作者：冰冷的手心
【“没有人能让我确认这种可能……凡事，都没有绝对啊”】
第394章小识:小李子能秒老古董？我当场把电脑吃下去！
无往不利的太虚剑神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一点在第二次崩坏中就已经得到过了印证。
如当初的那一击切断了西琳和崩坏意志的联系，却也同样救了西琳一命。
“只是……那一次是有崩坏意志替西琳承受了那一剑，这和班长说的方法有什么联系么？难不成班长的脑海里也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意志能帮她挡下这一剑？总不能是让识之律者来替自己挡剑吧？”
琪亚娜一脸的迷惑，看样子班长是从那次的战斗之中找到了能够挡下太虚剑神的方法，可具体要怎么做，她还是没看懂。
“开个玩笑，反正不管怎么样，班长是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
琪亚娜正色道。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只考虑着别人，从来不顾自己的安危……这一次，班长估计又要牺牲什么，才能挡下这一剑了。”
直播间里的其他人也是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啊。
就算识之律者这个时候冒出来说要帮符华挡这一击，符华也绝不可能会让她去冒这个险的。
因为符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何况小识现在还是在离家出走的情况下，还属于是没哄好的状态，估计是真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了。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注视下。
游戏中的符华看向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那里却是一片平静的湖面。
这是她现在的心境，太虚剑心中的止水之镜。
然而。
符华的剑心早就已经破碎了，这片心湖本应是不存在的。
【“是你吗，朝雨……”】
倏忽间，符华的眼前浮现出了林朝雨的身影。
她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已经有所预料。
因为符华也很清楚，当初识之律者在太虚山创造的林朝雨，并非只是个幻影。
而是存在于她心底的人格碎片。
又是一场阔别了五百年的故人重逢——短短的时间里，这竟然已经是第二次了。
只是，这两场重逢看上去都是如此地特殊。
【“可是一切已经再无意义了，师父。五百年前的旧事早已经作结，而如今，非但是我……弹指过后，恐怕连您……也要归于尘土了吧？”】
【“由您所创的神蕴，是无法可挡的”】
【“这一点，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师父”】
【“同样以神蕴对敌，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师父您……已经没时间重练剑心了”】
然而符华却表示，未必如此。
太虚五蕴中，唯有心神二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神蕴，究其根本还是控制崩坏的方式。
符华，现在依然有能够将其挡下的方法。
【“可是师父，那是您的剑神——【无形无界】，【由内而外】，有形的真气固然可解……”】
【“但无形的部分又当如何呢？您已经……没有羽渡尘了”】
面对着林朝雨，符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自己该如何挡下太虚剑神的方法，托盘而出。
【“为此，我必须……向你道别”】
【“……师父，您决定，要抛下过往了吗？”】
林朝雨的话让直播间内的众人都是不由为之一怔。
“抛下过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老古董要把过往的所有记忆都燃烧，挡下这一招太虚神剑吗？”
小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原本她还认为，老古董对战李素裳怎么都是稳操胜券的，可结果老古董不但落入了下风，还必须用【诈骗】的手段去诱使李素裳使出太虚剑神……然后以命相搏，搏一个机会！
符华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燃烧所有的记忆，挡下太虚剑神无形的部分吗……的确，这或许确实能行得通。”
小识却是急眼了:“老古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燃烧所有的记忆后，你会把琪亚娜他们全部都给忘记的！那些记忆对你来说难道不都是无可取代的重要之物吗？”
符华点了点头:“是啊……游戏里的那个我，恐怕也无比珍重那些重要的回忆。但是……为了阻止奥托，为了让世界上更多的人拥有未来，我不得不这么做。”
小识难以接受这样的发展，在她看来，符华实在是太惨了。
越是了解符华的过往，就越是心疼这个角色。虽然大伙总是在调侃什么符卧撑，广义不死族，五万年神州平板什么的……但这些调侃背后，却隐藏着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超强的自愈和恢复能力——前文明作为融合战士的超别手术带来的能力，但也永远让符华的身体停留在了那个阶段，永远再无法成长。
一直以来，符华都总是为了守护现在，牺牲自己的过去。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了打倒第二律者，不惜燃烧自己的记忆……
“那种事情不要啊！燃烧记忆作为代价挡下这一招，然后忘记琪亚娜他们什么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华！苏沐，你简直就不是人！！”
爱莉希雅又气又恨，指责起了苏沐的不当人行为，整天就抓着符华一个人虐！
苏沐很无辜，苏沐也很香菇，怪我咯？别说爱莉希雅了，他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沟槽的米哈游编剧就是往死里逮着符华薅，死了还要用各种方法复活起来接着薅，纯TM是奔着折磨符华来的。
“我已经能想象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了……琪亚娜他们一回来，看到的是重伤失去记忆的符华，符华睁开眼睛看着琪亚娜，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谁’……”
爱莉希雅气得那是一阵牙痒痒，就算是她这样的好脾气，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也是即将在爆发的边缘了！
然而。
就在所有人，甚至包括符华自己，都觉得游戏里的那个她会选择和以前一样，燃烧自己的过往来守护现在的时候。
符华的回答，却是让众人不由为之一震！
【“不，那的确是我过去常常会做的事情。通过无可奈何的毁弃，记忆，它们像是纯粹的燃料一样成为我的力量……但现在，我不会那么做了”】
【“您……”】
林朝雨有些惊讶地注视着眼前的符华，太虚山的BGM在此刻响起。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记住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些记忆固然已逝，但在燃烧过后，它们依然会在我身上留下不灭的痕迹”】
【“身为华的我，身为赤鸢的我，身为符华的我……它们如同生命的一个个节点，彼此相连，串连成我来时的路”】
【“那并非命运，而是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历历浮生，无非败而后成”】
林朝雨有些错愕，难道符华今天用来求生的手段，只是【过往】和【经验】吗？
【“我拥有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或许……你还可以加上【运气】”】
林朝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已经明白了符华的决心。
她不会去阻止，也无力去阻止。
只是，这些话，她恐怕不会从曾经的【赤鸢真仙】口中听闻，但这……
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朝雨。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往【明日】，带着所有的【过往】一起”】
【“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过往……也会像明日一样由【此时】延伸。我想，这就是【时间】最了不起的地方”】
【“此刻的你们，的确不过是滞留在我脑中的人格碎片。但就算只有细枝末节，我也……绝对不想忘记”】
【“如果没有过去……”】
【“如何能有未来？”】
光芒之中，林朝雨的身影逐渐化为了光点消散。
只是，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嗯，好啊，师父。有缘……再会吧”】
符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眼里已无半点的迷茫和犹豫。
【“是时候了”】
她注视着那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剑神。
【“来吧，神蕴。我……接的下”】
在得知了符华并不打算燃烧记忆来拼死一战，而是决定带着过往，只凭着自己的经验，还有一点点的……运气来战斗的时候。
直播间内的众人，都是露出了错愕，却又惊喜的神情。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曾经的符华不会走的道路。
就连符华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竟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看来……琪亚娜他们，也同样改变了‘我’很多啊。”
符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啊，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我，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燃烧记忆作为燃料，哪怕牺牲自己也无所谓吧……”
曾经几时，她明明饱受着超忆症的痛苦，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记忆分离。
但在后来这场漫长的连时间都要忘记的旅途中，她不知道为了他人，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了多少次自己。
她曾觉得那就是自己的使命，是自己的职责，是【无可奈何】却又【不得已为之】的事情。
但琪亚娜改变了她，改变了那个一味牺牲过去的自己。
那些过去的回忆，是无可替代的宝物，是构成了符华这一存在，是记载了她来时之路的方碑。
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重要证明。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幕让李素裳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还真以为符华师父要燃烧自己的记忆来挡下这一剑，这样我不就成了欺师灭祖的罪人了吗？不过还好……”
桂乃芬挠了挠头:“但只凭着经验和运气想要挡下这一剑，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吧？也就是说，裳裳你还是很有可能会欺师灭祖的。”
李素裳急的差点要哭了:“你，你就别吓我啦！真那样做的话，我娘会把我屁股都打开花的！”
【TMD，哈基沐你真是个初生啊！故意搞这么一出，搞得我还以为又要刀符华了……结果铺垫了半天，合着就是来唬人的啊？】
【我真是草了，知道刚才我都已经把刀给提起来了吗？就等着符华燃烧记忆，直接刀了哈基沐！】
【不管怎么样，虽然又被老贼耍了，但好歹符华没有燃烧自己的记忆……】
【现在的符华终于明白了记忆的宝贵之处，也终于懂得为自己考虑了……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在直播间观众舒展的眉头之中。
游戏中，时间再度流动了起来。
剑神的锋芒直入符华的眉心，就如同当初一样。
【往昔种种，尽付此刻。】
在流转的岁月里，符华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这句话，但这次，一切皆不同。
【“我会……铭记于心”】
【“往昔种种，缺一未可”】
【“咦——这是……剑神竟被！？”】
观景之台，波澜不起。
由形及意，原本卷入一切的太虚剑神已然不复存在。
而符华手中，黑金色的拳套折出一道似有实质的凝光，随即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唔……！”】
【“这唯一的变数……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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