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冷的手心
“他啊……可能又在什么地方坑蒙拐骗了吧？你知道的，生命不熄，欢愉不止……寒腿叔叔总有乐子可以找，不是吗？”
苏沐当然并不关心真正的桑博的安危，毕竟以桑博的性格，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混得开。
“比起这个……虽然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可还真是个天大的乐子呢！”
花火看着眼前的人偶少女，也是毫不留情地对苏沐此刻的处境发出了嘲笑。
“堂堂米哈游首席游戏总监，年度最佳游戏制作人，创造过百亿流水神话的苏大总监，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楚楚可怜，小巧玲珑，惹人怜爱的模样……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的事情吗？”
硬了，拳头硬了！
虽然早知道花火是这种性格的雌小鬼，但果然雌小鬼这种东西就该狠狠地……
“哎呀，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什么，只是在想下次要不还是换个动画制作公司吧……”
“竟然是要玩这种放置PLAY吗？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乐子被转手给别人……看着被我寄予厚望的，让崩坏3全体玩家期待的‘惊喜’被他人一点一滴制作，我却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最终眼睁睁看着它被端上台面……原来，最大的乐子，竟然是我自己吗！！”
花火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脸上涌现出病态的潮红，她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哼哼……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可是，我亲爱的苏沐，你好像忘了一点，当你在凝视乐子的时候，乐子也在凝视你——我在想，要是能把你这副模样羞耻的神态拍摄下来，发布到网络上去，标题就叫做【震惊！米哈游首席游戏总监苏沐竟是三无口嫌体正直萝莉】，你觉得浏览量会不会突破千万呢？”
“要是这样那样羞耻的照片被发到网上去的话，身为游戏总监的人生就完蛋了吧？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堂堂米哈游的游戏总监竟有这样的一面吧？”
这位日本网友，请你冷静一点！
“事已至此……我只好拿出我最后的手段了。”
面对着逐渐逼近的花火，苏沐的脸上却突然间露出了大无畏的表情，那神情坚定的仿若马上要上战场的将军一般。
他这一番架势好似将花火也给唬住了一样，只见苏沐深吸了一口气，而后——
“帮帮我！萨姆先生！！”
被反锁的房门直接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可怜的门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恪守着自己的职责，然后就被无情地给干断了。
不知从哪响起的强劲音乐之中，一个身披着银色盔甲的身影突然出现——那赫然是熔火骑士，萨姆！
花火:“？？”
花火:“你叫来了个啥玩意？”
银色的骑士将拳头按的咔吧作响:“好久不见啊，亲爱的花火同学……没想到这一别还真是漫长啊……为了庆祝我们的再遇，不如让我热情地招待你一番吧？”
“你，你是流萤？”
花火像是回忆起了往昔的种种，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
开什么玩笑！乐子人虽然喜欢乐子，但不代表乐子人不怕痛啊！！
——
苏沐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录播室，哎，雌小鬼就该狠狠地安塞腰鼓啊！
“不过这身机甲的质量还真不错，该说不愧是黑塔工作室的产品吗？”
回想起刚才萨姆那惊人的气势，还有那强劲的音乐——话说那应该是搭载在机甲上的车载音响吧？看来流萤也挺喜欢这首音乐的，作为格拉默老兵出场的背景音乐简直是刚刚好啊！
玩笑归玩笑，这个世界的流萤当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寰宇蝗灾，也不是什么格拉默铁骑的幸存者——纯粹只是一个热爱机甲的少女，她最开始加入米哈游，也是被米哈游各种经验的装甲设计所吸引。
她也是苏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学生，流萤手底下的格拉默工作室不但做出了去年的年度最佳游戏《泰坦陨落》，如今更是在筹备全新的机甲游戏……而对于如此刻苦用功的学生，自然是要给予奖励。
于是乎，苏沐就拜托黑塔工作室按照萨姆的设计图给流萤打造了一副机甲，当然了，说是机甲，但自然不可能和游戏里的萨姆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变身手环一秒换装之类的功能，更像是一个加装了外骨骼动力的大型的COS道具。
不过对于流萤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她非常喜欢熔火骑士的背景故事，也对自己在不久将来要在《崩坏:星穹铁道》**演的角色感到很是激动。
看她这么喜欢，苏沐索性就让她先熟悉一下“萨姆”的身份，到时候星铁官宣的时候刚好让萨姆出来亮亮相，于是这孩子这几天都在“飞萤扑火，向死而生”“我将……点燃大海”……各种中二帅气的台词都来了个遍，可谓是狠狠地过了一把机甲瘾。
现如今又找到萨姆的一个绝好用处，用来惩戒雌小鬼花火是针不戳啊！
同一时间。
虽然直播间外传来了某种强劲的音乐，不过直播间里的大伙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奥托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有人被狠狠地安塞腰鼓了一番。
云端上，奥托正在和虚空万藏对话，观看着自己过往的记忆，时不时和虚空万藏点评几句。
两人就像是亲密无间的老朋友一般回忆着过往……当然了，他们的关系当然没好到那种地步，毕竟这五百年来，虚空万藏可都被奥托死死地压制住了。
或许是因为即将到达撞线的终点。
奥托也感到了恐惧和紧张，或许是因为他期望的更多……
但不管如何，在这场迟来了五百年的末路狂欢，趁着其他人赶来之前，他还有最后的时间在这记忆的最深处走上一遭。
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比如天命即将远征的时候，迷茫的卡莲找他倾述，但奥托却选择下意识地回避，答非所问。这也就是悲剧的开端。
而在天命大了败仗，民不聊生，腐朽的天命压迫人民，让人民水深火热……彼时的卡莲向她询问天命腐朽的内部问题，但奥托却依然选择了回避。
用那些自以为是的温柔体贴，以为自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也就是在这里，奥托错过了和卡莲在一起的机会，两个人之间变得越来越远。
奥托叹息，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懂卡莲的英雄情结，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者她。
虚空万藏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些致命的地方，一开始就是错位的。
而面对接下来的回忆，奥托讥讽地笑了一声。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无非是让奥托阿波卡利斯，一步步变得可悲可笑而已。
虽然说是奥托的回忆之旅。
但在直播间内的观众看来，这更像是奥托在对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的一场审判。
因为自己的愚蠢，他犯下了太多太多的错误……现在看来，自己在当时本可以有很多更好的处理方法，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等到他明白过来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了。
而在接下来的回忆之中，更是提及到了奥托这辈子最愚蠢，也是让他为此后悔了一身的决定。
黑死病爆发的时期，奥托用人体实验制造出了药物，因此很多人获救。卡莲劫富济贫，幻想着能够成为正义的怪盗，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可卡莲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无论是对于天命还是这个社会来说都是如此。
明明奥托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仍然选择了支持卡莲。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所做的非但没能帮助到卡莲，反而加速了她的自我毁灭。
在卡莲即将被送上处刑架的时候，处于绝望之中的奥托，答应了自己姐姐的交易，放出了牢里的崩坏兽。
他本想以此制造一场混乱，趁此带走卡莲。
然而卡莲却为了保护被崩坏兽攻击的平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知道吗？奥托……我有时候真的很妒忌你的姐姐”】
【“本人当年处心积虑的给你造成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陷阱，你从来不跳——可她只不过是给你递过来一把铁锹，你怎么就能给自己挖出一座坟来？”】
【“……都说人类的感情可以让他们失去理智:可你这一出，也确实匪夷所思了一点”】
虚无万藏的语气中带着百般的无奈，它的吐槽可以说是十分地精准和犀利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算是陪伴了奥托五百年之久的“老朋友”。
对于奥托所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有一手最优先的吐槽权的。
奥托苦笑了一声，那时候的他除了闭上眼睛相信她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这一段苦涩的回忆被再度提起，也是让直播间内的众人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德丽莎摇了摇头:“哎……爷爷原本是打算和自己的姐姐进行一场交易，放弃天命主教的继承权，以此来换取自己和卡莲奶奶远走高飞的机会……事实上，崩坏兽的确引发了混乱，如果在那个时候爷爷和卡莲奶奶一起逃走的话，或许他们真的能远走高飞。”
“就和那个世界泡里的神父线一样吗？”
“但是……卡莲却出乎意料地为了拯救更多人而牺牲了，这是奥托始料未及的事情……甚至，他认为是自己的愚蠢，亲手害死了卡莲……”
奥托阿波卡利斯到底对卡莲卡斯兰娜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呢？
爱的确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除此之外，还有着自责，愧疚……还有深深的后悔。
“愚者的黄昏吗……说得没错啊，自始至终，奥托在卡莲的面前，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啊。”
第397章奥托终于亮血条！全玩家的狂欢时刻！
【“或者，如果那时你就愿意让我随意使用神之键的全部力量——为了能救下他，我想必会同意其他的任何条件吧？”】
【“啧，所以一切都怪我咯？这才是你把我束缚了五百年的真正理由？”】
【“呵……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彼此也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不是么？”】
奥托和虚空万藏继续漫步在记忆的云端之中，很快，下一段，也是奥托最为伤痛的记忆，缓缓浮出水面。
那是一方矮矮的坟墓，上面写着卡莲卡斯兰娜的名字。
【“啊，她死了。那的确是你的末日”】
【“五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现在，你终于有改变这一瞬间的机会了”】
【“啊。还是说，对你而言，时间其实从未流逝过呢？”】
奥托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之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
【“啊……是啊，她死了”】
搭配着适景的BGM，任谁都能看出，此时此刻，奥托内心的无尽辛酸。
【“在很多语言里，人们都避讳提到【死亡】本身”】
【“死。主观意志的永久消散。让【存在】本身变得【不存在】的概念。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的永恒恐怖——”】
【“——但当我们为了化解这种恐怖，而在死亡的面前当一个瞎子的时候……种堂而皇之的自欺欺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我们总是下意识相信我们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尽管我们的理智明白对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但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我们是如此恐惧死亡，以至于这种恐惧所带来的慌不择路……又制造了更多原本毫无意义的死亡”】
【“歧视，虐待，谋杀，战争……我们又有谁不是被名为【死亡】的恐惧所支配，而将这阴影提前降临在别人头上呢？”】
这是一段相当具有哲学意义的对话。
奥托阿波卡利斯比任何人都要恐惧【死亡】
只是这个【死亡】却并非是他自己的死亡。
他明白着所有的道理，但仍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因为人类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而他也是如此。
【“所谓人类的感情——它原本就是一种宁可害人害己，也会想要将它释放出来的欲望”】
【“只不过【好人】擅长用理性去驾驭感情，而【恶人】习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罢了”】
【“至于所谓理性的恶人……他们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台只会计算利益的机器，甚至不值得被称之为人”】
兴许是真的要到了末路狂欢的时候，奥托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尽情在这里宣泄着。而虚空万藏，此时此刻无疑就是他最好的听众。
【“是吗？我倒觉得你现在也是一个如此这般【理性的恶人】啊”】
虚空万藏的话语中无不透露出讥讽。
【“我也没有否认过自己不值得称而为人啊。不如说我很清楚，自己就是这类糟粕的集大成者”】
【“人类总是在感情上相信我们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而我，也只是一个让这种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并且为此不断计算利益的愚者罢了，哈哈哈……”】
【“——你看，第一个要来找我算账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奥托虽然在笑，但那笑声听上去却让人不由得内心一阵发酸，那绝对是要比哭还要更难听的笑声。
可以说，这一段和虚空万藏的对话，真正意义上地让直播间内的众人，第一次走进了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如果换做是以前，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会有一天会和奥托这个讨厌的家伙共情。
“奥托那家伙……原来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恶人啊。”
琪亚娜嘟囔了一句。
“我还以为他会为自己狡辩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德丽莎的神情说不出地悲伤:“理性的恶人，糟粕的集大成者吗……是啊，他或许早就已经这样看待自己了。毕竟，在追逐卡莲的过程之中，他愈发渴望那道光，就愈发会厌恶自己……他比谁都清楚，他所走的一条注定充斥着鲜血和死亡的修罗之路，是离经叛道，绝对不会被世人所理解的道路……”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雷电芽衣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所以也招致了这种令人惋惜的结果……讽刺的是，奥托越是想要复活卡莲，他做的事情就越是违背了卡莲的意志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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