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完蛋,我被父愁者包围了! 第955章

作者:我是金三顺

  “或者……给我一个不把你们的存在,从分子层面彻底抹除的理由。”

  他向前迈了一步,仅仅是这微小的一步,就让艾丽卡和马科斯如同受惊的野兽,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破碎门框的残骸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巨大的恐惧彻底压倒了肉体的剧痛,让他们几乎窒息。

  艾丽卡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声带。

  马科斯内心剧烈的做着思想斗争,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内部撕裂的痛苦。

  他那只完好的右耳微微抽动了一下,迫于彼得带给他的强大的气场,最终还是屈服了。

  “是小丑!”

  艾丽卡仿佛被这个词激活了,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喘息终于冲破了喉咙的阻塞。

  她声音嘶哑尖利的说道:“是他!是那个家伙!他说……他说只要杀掉你……只要拿到你的……你的‘一部分’,他就会和我们合作,并且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他说……他说你身上有‘线索’……说你是‘钥匙’!”

  艾丽卡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被欺骗利用后的怨毒,“他说你很强,但只要我们按他说的做,在他指定的时间地点,用他‘设计’的方法偷袭你,就能……就能……”

  之后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彼得表现出来的绝对碾压的力量,彻底粉碎了小丑的谎言。

  所谓的“设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幼稚得可笑。

  “合作?”

  彼得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和小丑?”

  他轻轻摇了摇头,朝着两人轻蔑的说道:“那个以混乱为食,以痛苦为乐的深渊小丑?只是听了他两句话,你们就心甘情愿地成了他棋盘上两颗被舍弃的卒子。”

  他倒是没有想到,小丑还参与进来了。

  小丑这个家伙出现以后,彼得一直没有理会过他。

  毕竟这是布鲁斯的“cp”,他也不好对对方下手。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利用这两人,向自己发动袭击。

  对于小丑这家伙惦记上自己,彼得有些意外。

  看来随着法老王和曼哈顿博士的到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呢!

  摇了摇头,结束思考,彼得向两人问道:“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来自哪里?”

  摄于彼得和曼哈顿博士一样令两人战栗的气场,艾丽卡忍着疼痛,向彼得说出了自己来自守望者宇宙的事情。

  听完两人的讲述后,彼得陷入了沉思。

  看着彼得陷入沉思,艾丽卡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马科斯手指颓然垂下,恐惧且茫然的看着彼得。

  他以为小丑让自己杀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即使是超能力者两人也能对付。

  没想到这个叫彼得.帕德里克的家伙,会和曼哈顿博士一样可怕。

  彼得结束思考,目光再次扫过艾丽卡那只被鲜血浸透的眼睛。

  之后彼得的目光扫过马科斯那被“抹平”的,只剩下光滑创口的左耳,以及那只仍在神经质颤抖的右手。

  “疼痛。”

  彼得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

  “是世界最有效的老师,它能穿透最麻木的神经,铭刻最深刻的教训。”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抹消单丝线的,如同艺术家般优雅的手掌,掌心向上。

  没有咒语,没有光芒爆发。

  但艾丽卡和马科斯同时感觉到,他们身上那足以令人昏厥的剧烈痛苦,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了。

  艾丽卡指缝间汹涌的鲜血瞬间止住,只剩下眼眶深处残留的冰冷而尖锐的幻痛,以及眼前彻底笼罩左半视野的黑暗。

  马科斯左耳那血肉模糊的剧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死寂。

  彼得并非治愈了他们。

  他只是以一种更冷酷、更高效的方式,“固化”了他们的伤势,剥夺了痛苦本身,但将残缺的后果永久地烙印在两人的感官之上。

  “现在,”彼得收回手,对两人表情平静的说道:“带着我留给你们的伤痕。”

  彼得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走向酒吧门口。

  经过如同两尊被痛苦和恐惧重塑的雕塑般的两人时,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告诉那个躲在阴影里的‘小丑’。”

  彼得的声音不高,穿透雨幕,清晰地烙印在艾丽卡和马科斯残存的听觉和意识深处。

  “这份‘见面礼’,我收下了,你们身上的这些伤痕,是我送给他的礼物,其余的,我会连本带利的向他讨还。”

  话音落下的瞬间,彼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破碎的门口,融入了哥谭的雨夜之中。

  没有脚步声,没有溅起的水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巷子里,只剩下破碎的木门在风雨中吱呀作响。

  艾丽卡依旧死死捂着那只再也看不见光明的左眼,指缝下,冰冷的雨水混着残留的血迹滑落。

  她剩下的右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茫然。

  马科斯僵硬地站在原地,左耳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右耳能听到艾丽卡压抑的声音以及雨水的滴答。

  彼得·帕德里克,这个名字如同,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灵魂之上。

  巷子深处,一块巨大的、闪烁着暗红色的霓虹灯广告牌,在雨幕中忽明忽暗,让两人内心更加恐怖和战栗了。

  ……

  与此同时。

  阿卡姆疯人院。

  水泥地渗出的寒气钻进骨髓,二代罗夏背靠冰冷的墙壁蜷坐着。

  阿卡姆疯人院B区的牢房像一口灌满黑暗的棺材,走廊顶灯投下栅栏状的惨白光影,切割着他脸上的面具。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杂着排泄物与血腥的腐臭,凝结成粘稠的雾。

  他能听见隔壁囚室传来用头撞墙的闷响,远处某个角落断续的癫狂大笑。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一个穿着黑白条纹囚服的瘦长身影停在铁栏外。

  他的脸紧贴着锈迹斑斑的铁条,挤得颧骨变形,咧开的嘴角露出几颗染着污渍的牙齿。

  “啧啧啧……”

  斑马人的舌头弹着上颚,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声,“看看这只掉进陷阱的小家伙。”

  他细长的手指忽然伸进栅栏缝隙,神经质地敲击着金属。

  罗夏纹丝未动,面具上黑白交织的混沌墨迹翻涌着。

  斑马人毫不在意那无声的威胁,反而把脸挤得更紧,声音压成气若游丝的耳语:“知道吗?‘盯裆兄弟’在食堂盯上你了……那两个专爱‘欣赏’新玩具的变态。”

  他浑浊的眼珠在昏暗光线下转动,带着病态的兴奋,“不过别怕,小鸟……”

  他干枯的手指猛地划过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我告诉他们了——你,是我的私人财产。”

  面具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罗夏的指尖抠进冰冷的水泥地缝,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滚开!”

  罗夏朝着对方骂道。

  斑马人朝他笑笑,转身离去。

  对方神经质的笑声在走廊里荡开,渐渐远去。

  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罗夏有些恍然。

  时间的流逝在无窗的囚室里失去了刻度。

  只有送餐盘粗暴滑入铁门下缝隙的金属摩擦声,以及警卫例行巡逻时手电筒光束的短暂扫视,标记着日夜的轮回。

  罗夏大部分时间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

  他在积蓄力量,也在对抗着恐惧。

  他又做噩梦了。

  梦到那场降临在纽约的、由法老王奥兹曼迪斯精心策划的“神迹”:巨大如山的章鱼形外星怪物在城市中心轰然降临,喷吐的灵能冲击波横扫一切。

  玻璃幕墙粉碎,汽车被无形的巨手揉成铁饼,尖叫的人群在街角瞬间化为飞溅的肉泥……在那片人间炼狱的中心,就有他父母的家。

  他仿佛还能看见母亲最后惊恐回望的眼神,父亲徒劳伸出的手臂,然后一切被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彻底吞噬。

  “哗啦——”

  牢门外的窥视孔挡板被拉开。

  一只冷静审视的蓝眼睛出现在孔洞后。

  “编号736,谈话时间。”

  一个平静的男声传来。

  钥匙转动,牢门开启。

  一个穿着熨帖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板。

  他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肌肉虬结的警卫,枪口有意无意地指向罗夏。

  “我是肖恩医生,”男人在离罗夏几步远的安全距离停下,声音平稳无波,“有人让我来对你例行心理评估,你可以叫我肖恩博士。”

  他的目光扫过罗夏脸上那张非人的面具,没有任何惊讶或厌恶,只有纯粹的观察和分析。

  罗夏依旧沉默,如同一尊被遗忘的石像。

  “沉默是常见的防御机制,尤其是在阿卡姆,”肖恩医生在记录板上写了几笔。

  “你之前对警卫说自己叫雷吉?”

  “别叫那个名字!”

  罗夏猛地抬头,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绷紧。

  两名警卫立刻上前一步,电击枪发出“噼啪”的蓄能声。

  肖恩医生抬手制止了他们。

  “为什么?”医生语气不变,“雷吉是你合法的名字,承认它,是面对真实自我的第一步,逃避只会让你更深地陷在罗夏这个……暴力的符号里。”

  “真实?”

  罗夏喉咙里滚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真实是那个自诩为神的法老王!他用一场戏!一场该死的、逼真的戏!杀死了三百万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狭小的囚室里炸响,震得墙壁嗡嗡作响。

  面具上的墨迹彻底失控,如同泼翻的浓墨。

  罗夏又看到了令自己痛苦的一幕。

  他看到崩塌的摩天大楼、扭曲的钢铁残骸、飞溅的猩红血肉……最终定格在一扇熟悉的、布满常春藤的公寓窗户。

  窗内,一对中年夫妇惊愕回望的侧脸在强光中迅速汽化消失!

  “我的父亲!马尔科姆!他就在那里!他刚结束一个关于寇瓦克斯的研讨会,想回家给我妈妈过生日!”

  罗夏的身体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咬碎再迸射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楚,“还有我妈妈,格洛丽亚!她烤了我最喜欢的苹果派……派还在烤箱里!烤箱……”

  他的声音哽住了,只剩下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

  罗夏说出了自己在守望者宇宙的身份。

  面对心理医生,他终于无法控制住情绪,把自己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二代罗夏说出了自己原名雷吉.郎,他的父母死于了法老王的那场三百万人的阴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