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是金三顺
飞蛾人朝着雷吉喊道。
雷吉冲出洗衣房,心脏狂跳。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掌控力量的感觉。
那晚,在废弃的活动室,飞蛾人开始了他的“教学”。
“丝魂的鞭子,精髓在手腕的抖,不是蛮力。”
老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旧电线,手腕一抖,电线像活蛇般窜出,精准地卷走墙角一个空罐头。
“笑匠的枪托砸,要的是出其不意,角度刁钻,这样!”
他抄起一根拖把杆,模拟霰弹枪的沉重,一个侧身反手砸在沙袋上,沉闷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还有夜枭的关节技。”
他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捏住雷吉手臂某处,一阵酸麻瞬间传遍半身。
飞蛾人展示的不是花架子,是他的那些队友在战场上磨砺出的、简单高效的杀人技。
每一次发力,每一次锁喉的演示,都带着冰冷的杀伐气。
他浑浊的眼睛在讲解时变得异常明亮锐利,仿佛回到了那个穿着制服、与伙伴并肩作战的年代。
雷吉是块璞玉,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给了他异乎寻常的专注力。
飞蛾人教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像海绵一样吸收,并在一次次的“实践”(反抗欺凌)中磨砺得更加狠辣精准。
他的身体在挨打中变得结实,眼神中的麻木被一种冰冷的警惕取代。
他不再只是沙包,他成了疯人院阴影里令人畏惧的存在。
病友们看他的眼神变了,带着恐惧。
护工们也隐约察觉这个沉默的年轻人,身上滋长着危险的东西。
日子在压抑的平静中流逝。
飞蛾人依旧神出鬼没,带回外面的零星消息。
雷吉则沉浸在对那本罗夏的笔记本的研究中。
沃特·寇瓦克斯(罗夏)扭曲的世界观、偏执的正义感和最终的牺牲,像毒药一样浸染着他。
1992年。
一颗舆论炸弹在全世界引爆:法老王的计划被揭露了。
那场毁灭了纽约、杀死三百万人的“外星入侵”,是法老王自导自演的惊天骗局!
为了所谓的“世界和平”,他牺牲了三百万人。
新闻铺天盖地,电视里,法老王那张英俊、平静的脸,成了雷吉眼中最狰狞的恶魔。
积蓄多年的仇恨如同火山,冲破了他强行维持的平静外壳。
他要复仇!
用初代罗夏的方式。
计划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
罗夏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飞蛾人教授的技巧,在一个深夜,点燃了疯人院。
火源不止一处,浓烟首先吞噬了药房和档案室,然后是病区。
刺耳的警报拉响,混乱爆发。
雷吉搀扶着飞蛾人,被混乱的人潮裹挟着冲出燃烧的建筑,跌跌撞撞跑下后山。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山下小镇稀疏的灯火在望。
“好了,孩子……就到这里吧。”
飞蛾人停下脚步,剧烈地咳嗽着,松开了雷吉的手。
他回头,望向山上。
疯人院在夜色中熊熊燃烧,像一支巨大的、扭曲的火炬,映红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巴郎爷爷,快走!”
雷吉急切地想拉他。
老人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近乎解脱的微笑。
第995章 布鲁斯的腹诽深沉
“不走了,雷吉,新时代的船……已经没有载我的地方了。”
他拍了拍雷吉的肩膀,力道很沉。
“旧时代的残党,就该留在旧时代的灰烬里。这里,”他指了指燃烧的疯人院,“才是我的天空。”
雷吉愣住了,一种冰冷的预感攥住了心脏。
“什么?”
飞蛾人没有回答。
他猛地张开双臂,那个在活动室里无数次模拟过的、笨拙的滑翔姿势。
但这一次,在冲天的火光映衬下,那动作不再可笑。
它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的意味。
“飞吧,雷吉,扑向你的光。”
老人最后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尽的嘱托和释然。
之后他猛地转身,像一只真正扑向火焰的飞蛾,决绝地、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吞噬一切的烈焰大门。
“不!!!”
雷吉的嘶吼被火焰的咆哮吞没。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枯瘦的身影被翻卷的火舌吞没,消失不见。
火焰在眼前跳动,灼烤着他的脸。
雷吉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眼泪夺眶而出。
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摸向口袋。
飞蛾人塞给他的东西还在。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前往南极的船票。
以及一个包裹在油布里的、边缘磨损的罗夏面罩。
南极。
寒风如刀,冰原一片死寂,法老王的堡垒孤独矗立着。
见到雷吉后,法老王没有反抗。
他甚至没穿那身标志性的制服,只裹着一件厚实的白色长袍。
他看起来苍白、疲惫,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平静地看着破门而入、戴着罗夏面罩、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雷吉。
墨迹在面罩上狂乱地扭曲、咆哮。
“我知道你会来。”
法老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为了三百万人!”
雷吉的声音透过面罩,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
之后他举起了枪。
法老王没有躲避。
他甚至微微前倾身体,迎着枪口。
“开枪吧,如果这能平息你的愤怒,我已经无惧生死了,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身患癌症的我已经时日无多,如果能在死之前让你的仇恨得到释放,那么我的死也不是毫无意义。”
他的目光穿透面罩上翻滚的墨迹,直视雷吉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傲慢,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的疲惫,和无法作伪的悔恨与自责。
雷吉的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脑中闪过父亲和母亲的样子,闪过飞蛾人冲进火海前那释然的眼神。
愤怒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他融化。
枪口剧烈地颤抖着。
最终,那根紧绷的手指,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
雷吉放下了枪。
他下不了手。
因为他在法老王眼中看到的悔恨,像一根冰冷的刺,扎穿了他被仇恨完全占据的灵魂。
那悔恨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屠夫,也是个被自己疯狂理想彻底摧毁的人。
对方已经患了癌症,生命已经时日无多。
死亡对他,或许已是解脱。
他最终还是没有对法老王下手。
哥谭的冷风把罗夏从回忆的泥沼里拉回现实。
他靠在小巷肮脏的墙壁上,墨迹面具遮蔽了他的表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他内心的波澜。
“所以,你烧了疯人院,去了南极,没杀他。”
土星女孩总结道,语气听不出情绪。
她一直在用心灵感应读取他汹涌的记忆洪流。
罗夏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现在呢?继续当罗夏?寻找曼哈顿留下的‘痕迹’?”
“找到它,找到曼哈顿。”
罗夏的声音冰冷,“法老王现在的目的是拯救我们的世界,尽管我现在依旧恨他,但我也会和他合作。”
土星女孩点点头。
“你的内心真复杂,跟我来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之后两人穿行在哥谭街区。
行走了一段距离后,两人来到了哥谭的贫民窟附近。
废弃的工厂,垮塌的高架桥,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化学品的恶臭。
土星女孩在一个废弃的火车站入口停下,她准备穿过这里,去对面的店里偷几件衣服给罗夏穿上。
铁轨早已锈蚀,枕木间长满荒草,候车大厅的屋顶塌了大半。
里面隐约有微弱的绿光透出,还有压抑的呻吟和粗暴的咒骂。
两人听到咒骂声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前去看看。
在候车大厅的残骸深处,一堆燃烧的垃圾旁,几个形容枯槁、眼神涣散的年轻人正围着什么拳打脚踢。
“老东西!松手!”
“妈的!这破灯是我们的!”
“取暖的!滚开!”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老人。
对方穿着脏污的病号服,外面胡乱套着件破旧的呢子大衣,满头稀疏的白发沾着泥土和枯草。
他蜷缩着身体,怀里死死抱着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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