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色清冽
如果真要加以区别的话，那就是李文的底线可能会比奥托高上一截。
于是，在这般寂静无声的氛围之下，Eos号继续向着「天命」的总部飞去。
第三卷 霜岩难撼的强力意志
第一章 琪亚娜真正的「病因」
Eos号顺利停在了空港处，拜托幽兰黛尔将琪亚娜带去赫尔海姆实验室做身体检查之后，李文便准备去找奥托商讨一下该如何治疗琪亚娜。
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点，对方估计还在查看此次观测实验所获得的数据。
这样想着，迎着两侧花坛中的芬芳，李文迈步向着奥托的私人研究所走了过去。
这个研究所是奥托为了自己的最终计划而准备的，只有极少数参与实验研究的高级人员能够拥有进入这里的权限。
而李文也是其中之一。
轻而易举地通过了验证，李文进入了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
顺着泛着微微光亮的甬道快速前行，很快他便来到了这座实验室的尽头。
宽大的桌子前，奥托正撑着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屏幕，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没有打扰对方，李文随意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待着奥托。
良久，奥托终于将目光从眼前的屏幕移开，看向了李文，“你回来了。”
“嗯。”李文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实验情况怎么样？”
“比我想的还要好得多。”奥托面带笑意地说道，“尽管只是第一次的实验，但是它所带给我的数据却是远远胜过往昔。”
“那就好。”李文点了点头。
既然这次观测实验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那倒是没有白白浪费奥托为此所答应的条件。
“更多的情况琥珀已经向我报告过了。”奥托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坦白来说，以天命现有的技术恐怕无法治愈她的身体。”
“你也没有办法？”李文看着奥托皱起了眉头，“你更换义体的方法不能用在她的身上吗？”
“很遗憾，并不能。”奥托轻轻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能够在众多义体之间转移意识，那是因为我的这些义体本就是为了这一点而打造出来的。
“而K423，她的躯体并不满足于这个条件。”
“但你最开始应该是将意识从自己的身体中转移到义体中的。”李文再次开口道。
“的确。当初的我依靠「虚空万藏」再加上一些运气才侥幸完成了意识中枢的移植。”奥托将身躯微微后仰，靠在了椅子上。
“「虚空万藏」……”李文喃喃自语道。
这不是之前交易中，奥托刚刚交给凯文的第一神之键吗……
现在两人的手中已经没有第一神之键了，那么岂不是说目前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疗琪亚娜了吗……
这样想着，李文有些无语地看向了奥托——你真是我亲哥啊，我这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别这样看我。”奥托笑了笑，“说实话，就算手中还有「虚空万藏」在，我也不一定复制那种奇迹。况且，这种手段对于其他律者或许有效，但对于K423恐怕还是不行。”
听着奥托的话语，李文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她被我称为K423吗？”没等李文开口，他便面色不改地继续说道，“因为在她之前，前422名实验体都没能产生任何的意识，只是一具空壳。
“直到我冒险将空之律者的核心移到了第423位实验体的体内，她才终于诞生了意识。
“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李文眉头紧皱，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她的意识也是源于那颗律者核心？”他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奥托点了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必设计这些情节，想要用至爱之人的死亡来唤醒她被空之律者所压制的意识。”
李文知道奥托所说的情节是什么，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成功了。琪亚娜虽然还未能够掌控律者核心的力量，但是那副身躯目前仍然在她的控制之下。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再次开口问道。
奥托知道李文的想法，便再次开口道：“感情是人类最为强大的武器，不过能够支撑K423撕裂律者之心的也并不是只有悲伤、痛苦、愤怒等情绪，喜悦之类的正面情绪当然可以。”
“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处于这种状态下的她爆发出那么强烈的喜悦。”李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这样就只剩下另外一个方法了。”奥托继续开口道，“第五次的虚数入侵即将来临，如果能够捕获第五律者，或许我们可以通过研究对方来获取和律者意识相关的资料。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之前已经和「世界蛇」达成了合约，此后的律者将会全权交由「世界蛇」处理。
“真是头疼，作为主教，我可不好破坏双方刚刚建立的良好关系啊。”
听着奥托的意有所指，李文的嘴角也勾勒起了一丝弧度，“不过，我如果记得没错，「天命」的指挥部部长有权根据战场形势临时制定不同的战略吧？”
奥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不亲临战场的情况下，即便是主教也不好给出确切的指挥。神州不是也有句古话吗，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两人顿时相视一笑。
奥托还有着自己需要处理的资料，李文也准备去看看琪亚娜的情况，同时为自己之后的计划做准备。
毕竟，想要在「世界蛇」的目光下于战场上创造一些意外，从而获得一定的主导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这样想着，李文开始向着赫尔海姆实验室的方向赶了过去。
作为天命最大的对崩坏研究实验室，赫尔海姆配备了相当齐全的各种设施。
不仅是众多功能迥异的研究相关的设施，就连各种为了防止意外而布置的医疗设备也是一应俱全。
当李文赶到这边，在一间医疗室找到琪亚娜和幽兰黛尔的身影时。
幽兰黛尔正抱着布莱克和琪亚娜说着话。
砰、砰——
李文轻轻敲击了两下房门。
“请进。”幽兰黛尔的声音顿时响起。
李文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向着幽兰黛尔问道：“琪亚娜的检测已经做完了？身体的状况怎么样？”
第二章 这里主导的人是我
看着李文走了进来，布莱克连忙朝着幽兰黛尔的怀里缩了缩，它害怕李文检查它最近的学习成果。
还是跟着幽兰黛尔比较舒服，不用干活就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吃。
李文并没有在意布莱克的情况，毕竟对方前往学习这才过了几天而已。
他还没魔鬼到需要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崩坏相关的技术。
他看着幽兰黛尔，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虽说之前在Eos号上的时候，他已经为琪亚娜做过了一次检查，但Eos号毕竟只是一艘运输舰而已。
虽然为了女武神们的行动，上面的设施配队得比较齐全，但是在精度上肯定是无法与赫尔海姆实验室专门设立的医疗室相比。
因此，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依靠这里的检测才行。
听到李文的问话之后，幽兰黛尔马上站起身来，将手边的一份报告递给了他，“按照医生的话，琪亚娜小姐的状况现在已经稳定了许多。虽说她体内的核心仍然有崩坏能在不受控制地溢出，但目前已经处于一个正常的范围之内。”
李文闻言接过了报告，仔细地阅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的确如同幽兰黛尔所说的一样，在雷电芽衣成为雷之律者后，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核心减少了一枚，身体所需要承受的负担也降低了许多。
虽然还有一些崩坏能的侵蚀，但是对于本能就运用崩坏能作战的女武神来说，这种程度的侵蚀完全算得上是正常情况。
再加上静谧宝石的力量一直在修复着琪亚娜破损的身体，所以琪亚娜的状况相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不过，李文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按照这份报告上的情况来看，这种程度的侵蚀之下，如果不出意外，琪亚娜应该是可以正常使用律者核心的权能的。
也就是说，从身体的角度来看，琪亚娜已经完全康复了。
但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信息，仍然显示未完成的任务，李文可以确定——想要真正达成琪亚娜的「治愈」，恐怕还是得解决律者意识的问题才行。
而且与一般的律者不太一样，琪亚娜的身体里似乎有着两个律者意识。
想到这里，李文突然有些头疼。
说到底，「天命」对于律者意识的研究实在太少了。
由于琪亚娜的意识源头也是来自于律者核心，贸然地研究很有可能还会使得她的意识受到伤害。
所以，还是得等接下来的第五次虚数入侵啊……
这样想着，李文的目光从手中的报告移到了琪亚娜的脸庞上。
虽然身体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但因为回到「天命」的缘故，琪亚娜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讨厌这个改变了她生活的地方。
尽管李文已经对她许下了承诺，但是她并不认为奥托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真的会听李文的话。
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跟空之律者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工具，再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了。
而李文看着琪亚娜的样子，也是一时犯了难。
原本按照他的预料，可以利用奥托的意识转移技术，直接帮助琪亚娜彻底掌控律者核心的力量，然后他再将琪亚娜安稳地送回「逆熵」，这样「逆熵」的那帮人就知道他的确是抱有善意的了。
而且在拥有了琪亚娜这样的律者后，「逆熵」的实力得到一定提升，也能妨碍一下「世界蛇」的「圣痕计划」。
他自己也能因此完成「治愈系统」的任务，从而更加接近复活卡莲的希望。
但是他没想到琪亚娜的情况居然是这样一种情况，根本无法用奥托的技术帮助琪亚娜处理这个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必须重新寻找新的功法来治疗琪亚娜。
而在这段时间之中，琪亚娜也需要一直待在「天命」的手中才行。
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的难题又诞生了——他该把琪亚娜安排在哪？
将琪亚娜留在赫尔海姆实验室的话，面对掌握了空间权能的琪亚娜，她随时都能够逃离。
虽说，可以利用一些药物使得琪亚娜丧失这种逃离的能力，但那些药物都太过不人道了。
他与琪亚娜怎么说也是朋友，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肯定不可能动用这样的手段。
而舍弃掉药物的选项之后，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方法，需要一个足够强的人，来看住琪亚娜，防止对方逃离。
「天命」中目前拥有这种实力的只有他和幽兰黛尔。
无论是从关系，还是性别来说，幽兰黛尔都是更好的选择，但考虑到对方的性子太过耿直，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李文在仔细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琪亚娜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由自己亲自看守。
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任务目标，万一让她给跑了，岂不是哭死。
这样想着，他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报告，对着琪亚娜说道：“琪亚娜，你应该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吧。”
他的语气里没有疑问，毕竟在自己去找奥托的这段时间里，估摸着以幽兰黛尔的性子，已经将具体的情况都告诉给琪亚娜了。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就算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你们不也还是不会让我离开吗。”琪亚娜语气淡漠地回答道。
“但这至少算是一个好消息。”李文安抚道，“至少在身体层次，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研究如何在意识上使得你彻底战胜律者。”
“那么，奥托打算在我的身上做什么实验？”琪亚娜继续淡漠地问道。
“任何实验都没有。”
“没有？”听着李文的话语，琪亚娜愣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将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的奥托，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所求？
看着琪亚娜不解的样子，李文开沉吟了一下，便开口解释道：“虽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太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明一下，在我的劝说之下，他目前已经不会再去干预你们的人生了。将你带回「天命」，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这是我主导的一场治疗。
“在这里，主导的人不是奥托，而是我李文。”
第三章 陷入困境的「逆熵」
“至于为什么他愿意答应我，那是因为我给了他另外一个选择。”对于自己的许诺，李文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这不是她们应该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