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色清冽
等到眼前的光芒彻底消散，琪亚娜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太虚观门前的空地前。
“刚刚我……”琪亚娜轻抚着自己的额头回想着刚刚自己所见的那些内容。
“发生了什么？”一旁的李文赶紧开口问道。
刚刚琪亚娜突然被一阵白光笼罩，之后琪亚娜便仿佛陷入了沉眠一般，待在原地不动了。
李文刚刚准备检查一下对方的意志是否因为「羽渡尘」羽毛的影响而出现了什么问题时，琪亚娜便重新苏醒了过来。
眼见琪亚娜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才连忙问起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班长的记忆……”琪亚娜朝着李文认真地说道。
第五十八章 李文的判断
“看到了符华的记忆……”听着琪亚娜的回答，李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毕竟作为意识之键，「羽渡尘」的羽毛的确有着这样的功能。
“只有她本人的记忆？”李文向着琪亚娜确认道。
“嗯。”琪亚娜点了点头，“是班长和凯文聊天的一段记忆，里面还提到了第十一律者和第十二律者。”
听着琪亚娜回答的话语，李文陷入了沉思。
原先他还以为这片羽毛是像奥托得到的那枚一样，现在看来其中寄存的是符华本人的记忆啊。
而且，这段记忆涉及到了律者，那应该是分量不俗的一段记忆了吧。
为什么符华会主动将自己的记忆剥离下来，放在「羽渡尘」的羽毛中呢？
李文静静地思索着。
除非，对方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将这些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删除。
懒得继续思考这些对于现状无用的东西，李文重新移回了正题，“羽毛似乎已经被你吸收了，你有什么感觉吗？”
听着李文的提醒，琪亚娜这时才想起自己刚刚要触碰羽毛的真正原因。
这样想着，她连忙将自己的心神收了回来，使得内心缓缓平稳，彻底全力观察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然而她与李文一样，在意识的方面并不擅长，因此，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却没发现好像有什么改变，似乎羽毛并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琪亚娜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嗯……”李文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也许只是因为一片羽毛的力量太少了，所以看起来才没有什么变化。毕竟「羽渡尘」可以有着三千羽毛，三千之一……的确是太少了点。”
“不过，这至少证明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李文面容带着一丝轻浅的笑意，“你的确可以顺利吸收「羽渡尘」。虽说一片羽毛还看不到有什么效果，但毕竟古话说得好「积少成多，积沙成塔」嘛。”
对此，琪亚娜也是表示了赞同。
「羽渡尘」毕竟是班长的东西，其中蕴含着班长的力量，自己将其吸收了，肯定是对班长有帮助的，只是帮助的多少罢了。
“走吧。”
听着李文的话语，琪亚娜突然愣了一下，“啊？”
“去找那些羽毛。”李文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土地，“既然在这里都能发现一片羽毛，那么整个太虚山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存在。我们略微花点时间，将这些羽毛全部收集起来吧。
“到那时候，就知道这些羽毛能不能给到符华帮助了。”
“可是，我们不是要埋伏识之律者吗？”琪亚娜急忙开口问道。
虽说她也希望能够帮助到班长，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她和李文能够将识之律者稳稳拿下，那么无论是她、符华、德丽莎，还是安娜的问题，都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
这种时候，完全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啊。
“埋伏的地点我已经选好了。”李文笑了笑，“况且，你吸收那些羽毛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在识之律者的到来之前，我们还有着充足的时间。”
至于他们将羽毛吸收掉之后，识之律者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李文觉得不会。
按照那位识之律者在「天命」和「世界蛇」表现出的风格，对方发现羽毛不见了之后，不仅不会离开，恐怕还会将整个太虚山翻找一遍，去找寻是否还有剩余的羽毛。
况且，如果能够在太虚山中搜寻到足够数量的羽毛，成功将符华的意识唤醒。
到时候即便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他没能第一时间将识之律者锁定住，也能依靠对方手里的「羽渡尘」为自己辨别出对方的位置。
正是基于这种种考量，他才会提议去和琪亚娜一起收集剩余的其他羽毛。
眼见琪亚娜还有一些犹豫，李文继续开口说服着对方，“如果符华能够苏醒过来，我就更有把握能够拿下识之律者了。”
听到李文这样说，琪亚娜才终于点了点头。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琪亚娜开口问道。
“就先从这附近的区域开始搜索吧。”李文说了一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会将力量附着在你的身上，我们尽快将整座太虚山全部搜索一遍。”
虽说琪亚娜自己也能飞行，但那毕竟还需要依靠空之律者的权能。
一方面，李文不想继续加重琪亚娜的负担了；另外一方面，他觉得即便动用了空之律者的权能，琪亚娜也没自己飞得快。
琪亚娜也知道其中的原因，闻言便直接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李文的手掌。
随着两人手掌相握，原本弥漫于李文周身的力量顿时顺着双方接触的手掌向着琪亚娜的身体上涌去，很快形成了一道通明的能量罩，将琪亚娜包裹了起来。
随着这股能量罩的包裹，琪亚娜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李文伸手轻轻引动，两人的身形顿时以极快的速度在太虚山的附近开始腾挪。
没多时，他们便在李文这近乎扫荡的探寻之下，找到了另外一片羽毛的痕迹。
琪亚娜正准备如同先前那样继续直接触碰羽毛，将其吸收的时候，李文开口了，“可以带上我一起吗？”
“啊？李文你要看班长的记忆吗？”琪亚娜有些诧异。
“嗯。”李文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说辞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说实话，「天命」虽然得到了「虚空万藏」，但那更像是一个图书馆，其中蕴含着各种各样的资料，关于前文明许多信息的具体记载少得可怜。
“所以，我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从符华的记忆之中了解一些信息，为接下来的崩坏做一些准备。”
李文十分认真地看着琪亚娜。
凯文，那个让他都感觉到了危险的男人，居然也没能战胜的终焉，究竟有多么强大？
他必须获得更多的资料，为将来与崩坏的最终决战做好准备。
琪亚娜听着李文的话语，脑海中闪过了先前的符华的记忆，然后又想起了现实世界中在最近的一个星期中接连出现了三名律者的情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相信，如果班长知道这些情况的话，一定也会同意的。
于是，在得到了琪亚娜的应允之后，李文便和琪亚娜一同向着那片羽毛触碰而去。
第五十九章 符华的过往
在李文和琪亚娜两人触碰羽毛的瞬间。
羽毛如同先前一样，顿时光芒大盛，将两人的身形包裹在了其中。
身影被光芒吞没，眼前的一切都在这股强烈的光芒之中，化为了白蒙蒙的一片。
因为是主动接触并融入这段记忆的缘故，所以李文的视线也同样被这片光芒所遮蔽了。
待到光芒缓缓消散，其他的色彩再度融入了他们的眼帘，这片属于符华记忆中的场景，终于彻底展露在了他们面前。
浑浊的蓝色渐渐变得清晰，一望无际的汪洋映入了两人的眼中。
感受了一下现状，李文便理解了自己现如今的状态。
目前的他是在以第一人称视角在体验着符华的记忆，在这段记忆之中他只是一个观察者，并不能对任何动作进行改变。
这份记忆如同一场电影，而李文则是这部电影的观众。
琪亚娜虽然也是这场「电影」的观众，但是由于两人是在不同的「展厅」中观看的，所以两人也无法进行交流。
大致理解现状之后，李文开始不断捕捉符华视线之中场景所透露出的信息，并加以分析。
眼前的场景仍然有一些模糊，一阵阵的刺痛感从大脑的深处传来。
李文感受着符华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后感觉疼痛感似乎衰减了几分浮华这才重新抬起头望向远方。
原本还有些残影的大海，也在她的努力之下，色彩更加明晰了几分。
“又头痛了吗？感觉是怎么样的？”身旁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听到这句问话，符华顿时转过头，将一位面容姣好的温柔女子映入了眼帘之中。
苍玄……
望着眼前温柔女子的外貌，李文微微眯了眯眼睛。
映入他眼帘的此人，赫然正是神州传说中的苍玄。
对于符华和苍玄认识，他并不意外，毕竟之前奥托所给他的资料之中明确标记过这一点。
作为前文明所留下的先行者，几人曾经共同执行过「火种计划」。
“比较像是……膨胀。”听到苍玄的询问之后，符华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具体的形容词，“像是脑子里突然涌入了许多的思绪，整个脑袋被胀得像要炸开一样疼痛。
“突然发作，又突然消失，每次都是这样不断重复着……”
说到这里符华，苦笑了一声，“哈，最近似乎头痛的越来越频繁了。”
“赤鸢……”望着符华，苍玄抿了抿嘴，然后才开口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何因子让你的身体具有极强的恢复力他首先作用于你的脑部，令脑细胞持续活化……”
超忆症……苍玄的话语刚刚落下，李文的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个词语。
作为医学中一个极其罕见的医学异向，患了超忆症的人无法选择记忆的分支。
所有的记忆记录，似乎都是在潜意识下发生的。
因此，具有超忆症的人，没有遗忘的能力。能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能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
难道这些羽毛上存储的记忆和符华患有超忆症有关？
一个患有超忆症的人，存活了超过五万年的时间，她的身体记录的记忆绝对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也难怪识之律者会在这些记忆的冲刷之下，把自己当做符华了。
正当李文还在思考的时候，苍玄再度开口了，“凡人的寿命终有尽时，但你会长久的活下去，不死不灭。
“这同样会让你永恒的保留所有的记忆，令遗忘成为难以成真的奢求。
“那些对于我们来说稍纵即逝的时光，却会在你的脑海里永远的保留，重复、再生、增殖、堆叠……最终它们会彻底填满你的思海。”
苍玄所说的话语也证实了李文的猜测，的确因为融合展示的改造而获得了超忆症。
“经年累月的守望，那正是你的负担。平凡再生的头痛，那正是你的大脑向你所提出的警惕信息啊，赤鸢。”
苍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符华，“博士将「羽渡尘」交于你的原因，你明白吗？”
“我知道的……”符华理解对方的意思，正因为理解，所以她的语气才有些消沉。
“唉，你太固执了。”苍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请让我再留着它们一会儿吧……”符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使用「羽渡尘」，你可以去除那些无用的记忆。就算是舍不得，也可以将它们暂时分离出来，保存在神之键上……”
尽管能够理解符华的意思，但为了符华的身体着想，苍玄还是向她提出了一些建议。
“或者只是进行一些简单的精神操作，如果你不想动用神之键的话……那个融合战士也可以帮到你。”
将自己的建议诉说完之后，苍雪望着符华露出了郑重的目光，“就算是为了自己好，你也要尽快下定决心了，否则你的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
“喂，你们两个别聊了，妖兽的大家伙来了。”这时远处的一道颇为元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文认出了那正是神州先祖的两人中的另外一位——丹朱。
听到丹朱的喊话之后，符华便直接结束了与苍玄之间的对话，转而朝着一个巨大的崩坏兽奔了过去。
区区一只崩坏兽自然不是符华的对手，没过几招便已彻底化作了最为原始的崩坏能，消散在了空中。
“它消散后，此地的崩坏能已经回落到了正常水平。”略微检测了一下具体的情况，苍玄向着两人如此宣布道。
“那就好呀，说明这里只是偶然发生的异常。”听到姐姐的话语，丹朱便直接笑了起来，“真正的崩坏还没有到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推行「火种计划」，不是吗？”
两人并未对她的话语作出积极的反应，她颇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哎呀你们两个，干嘛还愁眉苦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