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同时，还使劲朝他比着眼色。
山本老头子那张死人脸上，表情十分沉重的看向他，褶子都叠在一起。
年轻的冲牙源志郎更是微微偏过头，遮住半边脸，完全没眼看。
此时，只见藤宫诚站在破破烂烂的道场中央，高高的仰着头，手里举起刀，刀鞘下绪上挂着那双刚从斋藤不老不死脚下赢回来的足袋。
差那么半尺，就能喂进嘴里了。
看着简直是迫不及待。
不！
应该说，在这三人眼中，他就是正准备趁这里没人的时候‘品尝’一下的吧！？
“阿？”
“不、不是！”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藤宫诚顿时全身都紧绷住，心里像是灌了大块大块的冷铅，立即伸出尔康手。
完了！出大问题！
但令人惊愕的是，山本却只是那么表情沉重的看着。
等到藤宫诚似乎冷静下来了，才用那中年人特有的低沉嗓音道：
“需要的东西都拿完了？”
“那就走吧。”
看到山老头这幅无比坦然的表情，藤宫诚反倒不由的更加尴尬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他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无比坚定道：“其实，我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变态！”
“这都是斩魄刀的错！”
他开口时，那双系在刀鞘上的少女足袋，正仿佛一面鲜艳而荣耀的旗帜般迎风飘摇。
像是在认同他的话。
雀部长次郎彻底捂住了脸。
没救了。
反倒是山本重国已经毫不在意的转过了身，朝道馆后庭的方向迈步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声音低沉的教诲着：
“有教无类，是元字塾的宗旨。”
“只要你没有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那不管你是猪，还是狗，又或者喜欢少女足袋的变态...”
“老夫都会对你一视同仁。”
“跟上来。”
听着老者那旷达不羁的话语，此刻的藤宫诚内心深处，竟然难以抑制的生出一股感动。
终究，还是有人能认可他的！
如果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后来的柏村不也是山本老头子的弟子吗？！
坐拥最强这一名号上千年的老头子，这辈子什么没见过？
他这点事，又能算的了什么？！
虽然山老头的比喻带着些攻击性，但是这点小毛病，他暂时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是！”
“元柳斋大人！”
藤宫诚抿住唇，绷紧了脸上的表情，快步跟到山本三人身后。
雀部长次郎更是惊讶的瞪大双眼。
果然！
不愧是元柳斋大人！
只是，等到藤宫诚快步挤进他们三人队列后面的时候，山老头又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很嫌弃的骂了一声，朝他挥挥手：
“去！”
“没让你跟这么近，前面还有人呢！”
“离老夫远点。”
藤宫诚：( ˉ???ˉ )？
第十章 我想要的不是这种教导啊！
一行四人穿过中庭，来到位于整座元字塾末端的一处空地。
周遭环境清幽，遍地竹林。
位于中间处，还有一大片以石所扎，包围在其中的深潭，隐隐有鱼儿在其中游曳，于水面上浮现道道涟漪。
汲水的竹制鹿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石头上，发出一声声‘咚咚’的脆响。
藤宫诚还不知道自己跟过来要做什么，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前面的雀部长次郎。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雀部只是朝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嘴。
直到，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脚步停下。
“就这里吧。”
雀部与冲牙两人闻言分立两侧。
山本与藤宫诚面对面站着。
只一眼，聪明绝顶的山老头就看穿了藤宫诚心中的疑惑，声音沉闷的平静道：
“我之前已经答应过你了吧。”
“收你为弟子，并诚心诚意的教导于你。”
“以此换取你对元字塾的效忠。”
“如果你现在想要反悔的话，老夫也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闻言，藤宫诚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眼眸里流露出兴奋的光。
“不！”
“在下乐意之至。”
“还请您指教！”
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有人傻到反悔？
既然连斋藤不老不死的教导战，都能让他的‘拳术’迅速飞升到五阶，那山本老头子的亲身指导又该有多强？
他可是记得原著里，山老头只用一双拳头就打爆了少说有队长级（六车~十车）实力的灭火王子。
这个老爷子的强，是全方面的强！
而现在，正是山本元柳斋重国一切技艺与实力的巅峰阶段。
“嗯。”
已经开始绝顶的老爷子微微颔首，目光扫向藤宫诚那看似瘦削的身体。
忽然间，他眼中蓦的爆发出强烈到极致，仿佛要让人窒息的恐怖杀意。
同时，伸手朝藤宫诚的肩膀抓去。
几乎是发自本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藤宫诚下意识的抽出手中浅打，挥向山本伸来的手腕。
“叮！”
然而，没有丝毫意外。
那柄浅打被山本牢牢的拈在两指之间。
一动不动。
直到刀尖被对方捏住，藤宫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全身不由绷紧。
“...元柳斋大人？”
“果然。”
但是，山老头却一副不出意料的神态。
只是望向藤宫诚的目光，却变得愈发赞赏了。
“诚。”
“像之前与斋藤训练时，一眼就记住她全部动作与技巧的能力，全都是你的天赋。”
“对么？”
藤宫诚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的点头应道：
“是。”
“真是令人艳羡的才能。”山老头微微颔首，松开了他的刀，指尖在背后颇有些嫌弃的搓了搓，神色一本正经。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知道该教导你什么了。”
“先把刀放下吧。”
“是。”
藤宫诚的精神愈发专注。
“你知道，为什么在刚刚的训练中，斋藤使用的速度与力道几乎与你没有差别，甚至为了迁就你，她还主动压低了一些实力，你在开始时却连一下都碰不到她吗？”山本接过雀部递过来的一块帕子，慢悠悠的擦着手，开口就直指关键。
“因为...经验与眼力的差距？”藤宫诚试探着回答。
老师都会更喜欢能举一反三的弟子。
“有一部分原因。”
“但却不是全部。”
山老头将帕子递回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声音平静：“最关键的要点在于——斋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你并不知晓。”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严厉。
连声音也跟着更加肃然几分：“诚，你有着极为惊人的学习天赋，一切白打与斩术的艰涩技巧，在你眼中都无所遁形。”
“但与此相对的是，你那如婴儿般迷茫而脆弱的战斗意识。”
“你将战斗中的一切，都交给了身体。”
“就像刚刚那样。”
“在老夫激起杀意的一瞬间，你的身体先一步朝我挥出了刀，而你的意识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却没有克制住这一动作。”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种强烈的本能是上天赋予的才能。”
“但对你而言，它却过于强烈了。”
一时间，藤宫诚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而郑重，将面前这位老者的每一句话都听进了心里。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站在尸魂界顶峰的人物。
仅仅是一两次观战，以及一次小小的试探，就直接抓住了藤宫诚那看似强劲的实力之下，所埋藏的脆弱根基。
如果不是山老头此时点破，藤宫诚想要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又需要多长时间呢？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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