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强制习得白打特质：骨打】
【拳：五阶（31/100）】·【骨打】↑
第十九章 三拳
“哗。”
伴着一声轻响，山本的身影出现在元字塾的大门口。
他似乎才经历过一场厮杀，身上虽然没有沾染颜色，却始终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神情凶戾，头顶那两道呈十字状的疤痕愈发深沉。
“元柳斋大人。”
“您这是...？”
几乎是在山本出现的同时，雀部的身影也同步出现在他身侧，神情稍显凝重。
山本元柳斋重国仍旧是那副沉重的表情，情绪明显不是很高。
“无事。”
“在四十区搜剿瀞灵庭试刀贵族的时候，被纲弥代一族和朽木一族的族长联合率领数百人打了个伏击。”
“伏击？！”
雀部的表情顿时紧张了几分，拿眼一扫，又没从老师身后看到与他一同出发的冲牙源志郎的身影，语气不由得低沉道：
“这么说，源志郎他......”
还不等他问完，就听山本不由得低声叹气道：
“只差那么几个人，就全杀光了。”
“大意了。”
“......”
“啊？”
雀部脸上的悲伤一滞。
说到这，他刚注意到雀部那有些沉重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随意的摆了摆手：“源志郎被我留在那边，跟剩下的人处理尸体。”
“朽木的族长死了，纲弥代的那个小子也是重伤，活不了多久，光是选新族长就要耗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组织起什么有力的反击。”
“老夫担心这边，就提前回来看看。”
“反倒是元字塾里...”
随手砍了两个五大贵族族长，身上连血都没溅上一道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皱起眉，看向处处烽烟，零星还燃烧着火光的位置，沉声道：
“果然，有内鬼吗？”
闻言，雀部立刻收敛了表情，半跪在地致歉道：“元柳斋大人，是我理事不周。”
“请您降罪！”
山本并不在意，一边往元字塾内走，一边道：
“说说经过。”
“是。”
雀部飞快的将事情经过整理了一遍，简单告知山本。
山老头听完，眉头一挑，有些讶然道：“拔云斋？你是说，那小丫头居然愿意开始管事了？”
“是的！”
说到这里，雀部的表情也不由有些尴尬：“因为，她的书斋被那一伙潜入者炸毁了。”
“怪不得。”
一听到这，山本就全懂了。
那可是个嗜书如痴的小家伙。
那些蠢货算是一下子戳到她的死穴上了。
雀部也跟着笑：“多亏了鹿取小姐与诚那孩子的努力，那些人还没来得及造成什么损失，就全被消灭了。”
听到这，山本重国刚刚想起诚的事情，顺便询问道：“说起来，诚那孩子的训练，应该也有快一个月了吧？”
“已经二十五天了。”
雀部长次郎微微躬身，告歉道，“不过，是弟子教导不周。”
“这么多天以来，诚那孩子......”
“进步相对迟缓。”
他这说法简直是客气得有些过分了。
什么叫‘相对迟缓’？
那明明是根本就没有变化。
不过，雀部也清楚老师的脾气，有些话还是要委婉些说的。
作为元流大弟子（自认），雀部对于绝大多数的元字塾学员都抱有相当程度上的关心，自然也不希望诚受到太多苛责。
很多时候，相比于山本这个教一遍就撒手的老师，他才更像是对弟子们施以谆谆教导的那个人。
山老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能让你这么说...”
“恐怕，是根本没变化吧？”
“......”
雀部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没有说话。
“哈。”
山老头忽的轻笑出声，粗糙的手指在半空点他，有些无奈的摇头：
“长次郎你，是根本没懂啊。”
“元柳斋大人？”
雀部疑惑的抬起头。
山老头负手前行，像是回忆起实在有些遥远的过去，反问道：
“长次郎。”
“你觉得以诚那孩子连‘教习’层次都不到的灵压，能打碎那块杀气石吗？”
在如今的元字塾里，元流的人大体被分为‘教习’与‘师范’两种，大抵相当于后世‘副队长’与‘队长’级别的实力。
雀部皱起眉，不明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山本走在前面，平静道：“长次郎，老夫也是年轻过的。”
“对于那些年轻、强悍、天赋极其出众的绝世天才们，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件事......老夫简直是太清楚不过了。”
“甚至，光是从诚对任何人都无所敬畏的目光，还有那柄口无遮拦的刀就能看出来了。”
“很多时候，眼睛比话语更加诚实。”
雀部闻言，顿时有所明悟：“原来如此。”
“大人是想让诚那孩子认清自己？”
“不对。”
然而，山老头却再次摇头：“长次郎，你太小看那孩子了。”
“与‘认清自己’相比，老夫更希望的是，他能做到极致。”
“彻底内敛，或是极尽光华。”
“他有一把很‘活泼’的刀，想来内心也是很...非同凡响的。”
该说不愧是老师吗？还真是会用辞。
雀部心里想着。
山本叹着气：“老夫也是在年轻时蹉跎了整整十年，才勉强做到这一点。”
“那时的老夫，单论灵威，其实没比如今的诚出色多少。”
山老头背负双手，站在山巅望向远方的竹林，目光似乎能穿透夜色，望见竹林另一头，那一块宛如山岳、城墙般屹立在那里，极为显眼的纯白的杀气巨石。
他仿佛望见了年轻时像傻瓜般，一次次捶打山岳的...弱小的自己。
“但是。”
“自从那一日极尽内敛，彻底打破自身的桎梏之后。”
“数千年以降，老夫再无敌手。”
他转头望向长次郎：“在老夫心中，诚是我此生所见者中，第二个能在如今这个阶段做到这一点的人。”
“那一天，我没有看到那孩子的极限。”
雀部闻言不由愣住。
他知道，元柳斋大人指的是藤宫诚与斋藤师范交手的那一天。
没想到，大人居然对诚抱有如此希望。
雀部下意识的问道：“那...您觉得诚大概还要花多长时间呢？”
“嗤。”
总是严肃的山本重国微微摇着头，似乎是嘲笑，又似是期待，口中沉声说着，却像是带着难得的笑意：
“且等他十年又如何？”
“十年的平安，老夫还是保得住的。”
“十年...吗？”
雀部低声叹息着。
尽管对于死神而言，这不过是一段极为短暂的时间，但是现在的尸魂界即将出现的巨大混乱，却是迫在眉睫的。
从这一次五大贵族对元柳斋大人的伏击就足以看出......他们快按捺不住了。
“走吧。”
山本率先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行去。
雀部亦步亦趋的跟随。
只是，两人才刚转过身。
远远的就听竹林的方向边，陡然传来一阵极其纯粹而暴烈的灵压，恍如将体内的一切精神与意志完全汇聚，硬生生压缩到极点，燃烧灵体，突破了一切的禁锢。
赤红的灵力柱，笔直冲上云天。
像是感知到什么，山本猛地朝灵压升腾的方向转过头，一双老眼不由瞪圆。
雀部更是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
以他们的实力，当然轻而易举的认出了。
那是藤宫诚的灵压。
“咚。”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剧烈爆鸣响，整个元字塾所在的山头都仿佛在这一刻随之颤抖。
高逾十米的纯白杀气巨石在这恐怖力量的推动下，宛如震动般拖曳着厚重的泥土向后平移了整整数米，即便在极远处，也能清晰的看到那一击之后留在巨石之上的深深印迹。
这是第一拳。
“咚。”
大地再次随之颤抖一下。
那一块屹立在竹林中央的白色巨石，在一阵狂涌翻飞的尘烟中发出一声剧烈的震动声，密集如蛛网般的纹路在眨眼间遍布整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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