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只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才发现,这家伙的身体简直坚硬得吓人。
明明是连藤宫诚那个家伙都夸赞过的‘队长级灵压’,而且斩术也并不逊色于寻常的高级席官,甚至是副队长。
但是,当他的刀锋在那怪物身上落下时,却简直如同小刀剌牛皮般滞涩、艰难。
哪怕使劲了全力,也仅仅在弗兰肯斯坦的‘后手’上留下了一道不到两米长的印迹。
对于从小天才到大的蓝染惣右介而言,这种结果简直是不可接受的。
不仅如此,这家伙连灵压也强得吓人。
蓝染仰起头,看着远处那还在像拍苍蝇般胡乱在自己身上摸索着的畸形怪物,冷汗止不住的顺着额角一侧滑落。
他刚才试了一次镜花水月的催眠,结果才刚开始,就被对方瞬间破解了。
整个过程,恐怕也就五六秒的样子。
这一刻,年轻的蓝染惣右介有生以来第一次理解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
‘如果我的始解,是像总队长那样的炎系的话......’
大抵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无力。
他心中止不住的冒出这种念头。
“蓝染!闪开!”
只是,仅仅是这短暂的停顿。
炽烈而迅速的虚弹,骤然从远处射出。
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一时刻。
还不等惣右介有所反应,那宽厚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眼前,如一道漆黑的闪电,不容分说的揽起他贴着地面扫过。
“轰!”
下一刻,蓝染刚才站立的位置顿时化作一片扩散状的陷坑,赤红流淌着的焰火如伤疤般自爆点中央裂解。
而他本人,则浮在空中,距离陷坑边缘仅有区区两三米。
惊魂未定。
“昂——”
似乎是不满于方才的那一击,弗兰肯斯坦的低鸣声愈发悠长而压抑。
刳屋敷龙马则像是稍微松了口气,将小蓝染放到一边。
他没时间给这个新兵做什么心理辅导,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这近乎无法杀死的怪物,死死抿着唇。
浮竹十四郎与其他几名队员又一次跃到空中,以鬼道与斩击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让这边得以有了些微喘息之机。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刳屋敷龙马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长长吐出一口气。
“惣右介。”
“在!”
即便是战场新兵,蓝染惣右介也很清楚死神必须服从上级命令的道理,回答声没有丝毫迟疑。
刳屋敷龙马的声音反倒要轻松得多,连指缝间都长了毛的大手挠挠那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像是颇为有些无奈道:
“撤出战场吧。”
“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本应遵循命令的蓝染发出了有些茫然的质疑。
“我命令你,通知浮竹三席及以下,立即撤出战场。”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命令的不合理性,刳屋敷龙马的口吻立刻转换为上级模式,以近乎生硬的语气对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意思。
“撤出...三灵里,不!最好是五灵里。”
刳屋敷龙马的神色十分坚毅,似乎完全没有正在要求自己的部下作逃兵的自觉。
即便是已经改制的现在,护庭十三队对战场擅自逃亡的处罚也有且仅有一种——死刑。
“......”
“刳屋敷副队长。”
似乎是犹豫了下,蓝染惣右介用相当委婉的语气,试图向他表明这样做的后果:
“即便你们关系再好,藤宫诚那家伙...也绝对会宰了你的。”
“安心吧。”
刳屋敷龙马反而长长吐出一口气,豪迈的朝他一笑:“在我卍解之前,撤出这点距离是必要的准备。”
闻言,蓝染顿时又迟疑了。
卍解这种东西,确实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停顿许久,才见他重新抬起头:
“是!”
刳屋敷龙马则是将饿乐回廊全数收回刀鞘,将手落在刀柄上,遥遥望着面前如山岳般的怪物。
待到蓝染离开了,才听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嘟哝道:
“应该,能吃下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等蓝染绕过战场,将下面的战术说明,龙马就见到浮竹那家伙远远朝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很快就领着剩下的队员离开。
骤然失去吸引注意力的小虫子们,弗兰肯斯坦似乎还在原地迷惑了一阵子,不断拧动着脖颈寻找之前那些砍它一刀就跑的臭虫,似乎随时都准备射出一发虚闪。
直到过了好一阵子,才在远处发现呆立于原地一动不动的刳屋敷龙马。
恐怖巨口,顿时咧开一条狰狞的弧度。
“轰!”
虚闪射出。
龙马将刀刃立于身前。
倏然间,赤黑相间的光流顺着刃口分作两边,轻而易举的斩断。
还不等那虚闪掠过,这好似山岳般的巨兽已然张开巨口,仿佛想要将面前这只虫子塞进口中嚼碎一般俯身前扑。
仅仅是这看似笨拙的动作,就掀起一阵凛冽如刀割似的飓风,足够巨大的身体根本令人避无可避。
刳屋敷龙马望着这一幕,黑洞洞的喉咙近在咫尺。
他脸上却忽的露出恶意满满的微笑:
“凭你,也想吃掉我么?”
话音落下,他的面色陡然一变,比他那杂草般的乱发还要狂放的灵压,好似无止境般源源不断的从身体最深处喷涌而出。
尽数聚集在他手中的斩魄刀上。
他右手持刀向前,全身都在难以抑制的震动着,仿佛完全无法克制这来自他灵魂最深处的悸动。
吞噬的悸动。
“卍解!”
“饿鬼道·饥虚地狱!”
只这话音消湮的刹那间,宛如逆流瀑布般直冲天际的灵压倏然散开。
凭空消失在这无尽宽广的地下沙漠中央。
但下一刻。
连那头仍旧保持着缓慢前扑动作的弗兰肯斯坦,都清晰得感受到了脚下地面的颤抖。
它向前扑倒的动作不由停下,却仍旧大张着嘴巴,茫然四顾。
初时,还未来得及察觉异样。
但渐渐的,它忽然发现原本被发光苔藓照亮了‘天空’上,忽的映出两片漆黑到极致的影。
身下的砂流似乎动了,如同流水般朝下方涌动,止不住的被吸引。
一开始还勉强能站定,但未到片刻,它就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也在随之倾斜,开始无法站稳。
“昂——”
它又一次发出那低沉的哀鸣,畸形的手臂不断朝四周扒去,试图在流动的沙漠之中,寻找到一片可以站定的土壤。
天色越来越暗,砂流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连它自己都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深渊吸引、坠落!
它抬起头,刚好望见那只屹立在它视线中央,如同虫子般渺小的死神。
如果从上空朝下望去。
就能见到一处如贝壳状自两侧朝中央合拢的深渊巨口,卷动着白色的沙漠,刨开无数苍白巨木的根系,覆盖了半径数灵里以内的一切土壤,将如同山岳般巨大,但在这巨口面前却仍旧渺小的弗兰肯斯坦,完全笼罩在中央,一点点吞噬进最深处的黑暗里。
宛如流沙陷阱般,缓慢而致命。
刳屋敷龙马居高临下的望着它,神色冷淡。
直到,巨口完全合拢。
原本‘郁郁葱葱’的大虚森林中央,突兀的出现了一块空白。
他看着被这卍解吞没的怪物,不由有些头疼的扶额。
“这下子,至少有半年连始解都用不了了吧?”
“真是要命。”
......
另一边,虚夜宫。
“倏!”
挥舞着漆黑巨斧的拜勒岗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雾气,紫黑色的散碎长袍缠裹着骸骨,飘摇自半空中落下。
“哗啦啦。”
锁链声响,巨斧也随之被收入了拜勒岗的长袍之下。
在众亚丘卡斯敬仰或恐惧的目中环绕中,拜勒岗漫不经心的朝身后转过身。
“轰隆——”
如同山岳般庞大的另一头弗兰肯斯坦,也随之倒在了沙漠中央,掀起大片大片的沙尘。
完整的观看了刚才一整场战斗的诺伊特拉怔怔的瞪大了那只独眼,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具倒丠在尘埃里,却已经被‘腐蚀’了大半边的巨型尸体。
不,与其说是‘腐蚀’,不如说是‘朽败’更加合适。
那完整的肌体好似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经历了从脱水到干枯,再到散碎成白骨的一整个过程。
就像是天然腐烂的尸骸。
在虚圈游荡了这么久,诺伊特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除了虚闪之外的异常能力。
简直...就好像死神们的‘斩魄刀’一样。
他这般想着,目光重新落在施施然收手的拜勒岗身上。
直到这一刻,他才稍微理解了这位虚圈无冕之王的真正实力。
‘怪不得,这家伙能存活上万年...’
不过,在他心中揣摩着拜勒岗实力的时候,已经有人比他更先一步,极殷勤的凑到这位虚圈之王面前,献媚道:“拜勒岗大人果真不愧是虚圈最强者,轻易就干掉了这个无礼的家伙。”
“不过这个畸形毕竟少见,还请您允许我拆下它的面具,稍作纪念。”
此刻在前说话的,自然正是将诺伊特拉押到虚夜宫的鳄鱼皮大虚,格伦索。
“可。”
拜勒岗则在战斗结束时就像是失去了兴趣,无所谓的随意挥了挥手,像是打发一条路边的流浪狗。
格伦索却反而一副极惊喜的模样,颠颠的跑到那具仍在不断朽败的尸体面前。
只是,他的爪尖才刚来得及碰到这具巨型尸体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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