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他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脚下却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冲向卯之花。
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要了她的命才行。
注意到这一幕,卯之花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猩红的笑意。
“恐惧,紧迫。”
“这才对啊...”
紧跟着,就见她的身形同样从原地消失,手中血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赤红的弧度。
“嗤——”
刀锋交错。
二枚屋王悦下意识的瞳孔紧缩。
全然由血水构成的刀刃,径直穿透了鞘伏的刃口,溅起一朵赤红的血花,随后又立刻在半空相互勾连,若无其事的朝着他继续斩落。
对于即将落在她身上的鞘伏,却连看都不看。
在这决死的相互对冲之下,二枚屋王悦本能的收回刀刃,横亘鞘伏挡住这血水飞扬的斩击。
然而,还不等他挥出第二刀,就见另一柄完全由血水构成的短刀已然刺到眼前。
“嗤!”
被鞘伏刃口切中的短刀瞬间断开,但又立刻复原。
卯之花八千流双手持刀,一长一短,连绵的弯刀斩术施展开来,落刀的速度越来越快。
“太慢——”
“抬起刀!”
不断飙射血水的双刀,在血泊中央如同飞扬的缎带般雀跃飘舞,超高速的密集打击之下,以二枚屋王悦的刀法,一时间竟然只有应对之力。
明明自己的刀比对方更加锐利!
明明她手中的刀一碰即断!
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二枚屋王悦发现自己居然只有这种程度的应对能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卯之花的斩击速度越来越快,宛如一位禁赛许久,终于有机会一展舞姿的舞蹈家。
在久违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的时刻,她终于少有的找到机会能以全盛的姿态,毫无保留的施展自己的力量。
那种强悍、暴虐、恐怖到极点的,以无数人命所奠定的。
——八千流!!!
整个猩红的血泊都是她一人的舞台,作为陪衬的二枚屋王悦在这一刻,仿佛已经成了用于托显她技法的人偶,那拙劣的应对与直来直去的斩术,根本没办法与浸淫无数流派最终所成的卯之花相提并论。
甚至,如果没有鞘伏作为武器,这位享誉尸魂界的‘刀神’,有极大的可能会在短短的几个回合就轻易落败。
两股庞大的灵压互相对冲,但却轻而易举的被卯之花八千流强硬的撕裂、瓦解,如同修罗野兽般以一种近乎肆虐的姿态冲进二枚屋王悦的攻击范围里,用难以计数的血刃破开他的一切防御。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怪物!
这一刻,二枚屋王悦的脑子里难以抑制的涌现出这种念头。
“水鸟飞刃!”
似乎是特意的提醒,卯之花八千流喊出了明显不怎么用心的招式名。
数道连绵的血刃自刀身上飞扬而出,围绕着二枚屋王悦劈斩过去,撕裂空气时发出某种粘腻而沉闷的声音。
二枚屋王悦下意识的想要退开,脚下的血水却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脚踝。
这究竟是...
是了!不仅仅是刀!
这一整个由血液构成的领域,都是她的卍解!
待到意识到这一点,二枚屋王悦才挥刃劈斩开缠至面前的血刃。
然而,仅仅是那极短暂的一丁点疏忽。
一道细微的血刃,首次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伤口,带来明显的刺痛感。
“呵。”
卯之花八千流那森然的面孔上,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如同猎人看到被划出伤口的猎物。
糟了!
二枚屋王悦也像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就见卯之花再次前冲。
刀锋挥落的瞬间,二枚屋王悦眼中隐约倒映出,面前那女人在血中融化为白骨的恐怖图景。
这是...幻觉?
还不等他完全分辨清晰,更加剧烈的刺痛感,就已然从胸腹处升起。
穿透了鞘伏的血刃,在半空中微微勾连着,轻而易举的划开他的皮肤——就如同鞘伏切开浅打那样。
二枚屋王悦立刻机警的捂住伤口,全身后退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立刻突破这片卍解领域,才能找到些许喘息之机。
即便再怎么骄傲,在刚刚的交锋之中,他也清晰的意识到了。
论斩术,自己与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层面上的人物。
灵压与对方大差不差,斩术完全落于下风,唯一的优势也在源源不断的血刃之下被全数废除......
再这么搞下去,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必须换一把更合适的刀!
他猛地转过身。
“逃跑?”
见到他那慌不择路的动作,卯之花低低的嗤笑一声,朝前方抬起刀。
“哗啦——”
二枚屋王悦正前方,当即涌现一片暗沉的血幕。
在那深邃的幕帘之后,倒映出一道与卯之花完全相同的身影。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二枚屋。”
卯之花八千流声音低沉:“这片卍解,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我本身啊。”
“在这里,你没有选择的资格。”
“死或生。”
“才是战斗的规则。”
二枚屋王悦看着那片不住涌动的深沉血泊,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因着胸腹处撕裂的伤口,他嘴角渐渐涌出血水,口中却仍旧没好气道:“你这疯女人,有没有考虑过...”
“生命系的斩魄刀,其实是一种救人的圣物?”
“我可不是为了让这里堆满血水和尸体,才下手打造这把刀的。”
卯之花八千流微笑着,朝他抬起刃口,声音平淡:
“怎么打造它,是你的事。”
“怎么使用它,是我的事。”
“不要把自己的最后一幕搞得那么难看,二枚屋。”
“作为世上有数的强者,”
“就让我也把你埋葬在这里吧。”
“......”
二枚屋王悦面上的笑容愈发苦涩:
“真该死啊,纲弥代......”
“早知道会这么丢人,就死也不接这档子事。”
尽管口中这么说着,但他还是缓慢而有力的举起了手中的鞘伏,深吸了一口气。
卯之花八千流则平淡的抬起刀。
挥落。
......
“锵!”
一截完整得像是刚刚从刀柄里脱离出来的刀身,带着细微的金属音,旋转着从半空划过一道锋锐的弧线,最终仿佛跳水般,整截的没入土壤里,只余下一段没那么锋利的,短短的连柄部。
血幕散落,如雨点般不断飘洒。
在大幕中央的,则是卯之花八千流与二枚屋王悦两人的身影。
只不过,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最后的二枚屋王悦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丢人,终究还是拼了一命,勉强用鞘伏的刃尖在卯之花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伤口,连骨头与神经都斩断了。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烈。
无头的尸体安静的躺在血泊中央,周遭泛起点点扩散开的涟漪。
他的手中,只握着一截刀柄。
正如二枚屋王悦自己所说的那样。
鞘伏,确实有着连接不牢固的缺点。
几乎是在二枚屋王悦倒下的那一刻,原本还在战圈之中肆虐的十余名刀娘,顿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疯一般朝着血泊的方向聚集而去。
然而,最终却全被一一斩落。
直到最后,卯之花八千流安静的立在血泊中央,面无表情。
“扑通。”
藤宫诚的身影忽然出现,肩上与双手各扛着一个刀娘。
全都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见到自家老师身无大碍,他看上去稍显轻松的笑了笑。
既然老师这边没事,那自己留下的痕迹,就可以再拖久一些了。
“卯之花老师。”
他笑着迎上去,而后就见卯之花八千流明明赢了,却仍是一副愁苦的神情。
待到看见地上那三个刀娘,才稍微露出些许笑容,连带着脸上几乎凝结成冰的神色,都好似要融化了。
卯之花八千流看向他,声音愈发温暖柔和,仿佛叹息道:
“诚。”
“是。”
“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啊。”
“......”
“啊?”
第八十章 埋骨地(4k求订阅!)
“Hi~Hi~!!”
“这一次又是哪位甜心在呼唤我的名......嘛,又是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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