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刻
二枚屋王悦快要占据整个屏幕的黑脸在镜头作用下飞速拉长,而后又在瞥见屏幕对面的对象之后,还原成之前那副正经的模样,无奈吐槽:
“所以呢,这一次又有什么委托?”
另一边,纲弥代家族嫡子,纲弥代真渡则是完全黑着一张脸,神色沉凝的看向屏幕对面的刀神,脸色异常难看的呵斥道:
“二枚屋!”
“你根本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好的由你来挡住旅祸全员呢?”
“我们一族可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所有你需要的打造材料全都奉送到王宫了!”
“现在呢!?”
纲弥代真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竭力拔高了音调:“他们已经突破到第三区了!”
“作为王族特务的你究竟在哪里?!”
“诶?没挡住吗?”
屏幕对面的二枚屋王悦似乎也有些意外,漫不经心的扣了扣鼻屎,继续道:
“但是,撒——你们给的价钱,最多也就能干到这个水平了。”
纲弥代真渡脸上的表情一滞。
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什、什么意思?”
二枚屋王悦满脸的理所应当,在对面掰着手指数落道:“天星石四颗,灵脉支络六根,灵王粉末一包,再加上零零总总的小玩意,再刨除我自己的工时费......这些加起来,也就只够我帮你们打造四柄附体刀啊。”
“我可是人情债务两不误,独具匠心的七六五四三二——枚屋王悦哦!”
“说过帮你们一回,就绝不会食言。”
“只不过,是你们自己太过吝啬而已了吧?”
纲弥代真渡闻言顿时愣住:“等、等一下,难道不是应该由你亲自下场吗?!”
“喂——!”
屏幕对面,二枚屋王悦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冷声道:“我说,这次遭难本来也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没有听和尚的话,才把下界的情况搞成这样的吧?”
“更何况,王宫里可是只有我和兵主部两个人!居然在没有那个大和尚首肯的情况下,让我独自下界......你们是把我当傻瓜,还是真的把他当成瞎子了?!”
“更何况,为了还你们那快一千年前的破人情,我可是连最爱的甜心护卫队,都往下界派了整整六十人哦!”
“六十人!”他比出一个six的手势,拔高了声调,“就算是天大的人情,现在也该还清了!”
纲弥代真渡大声的试图反驳:“那怎么能行!我们之前可是说好要由你亲自出手的!光凭那什么附体刀和亲卫队有什么用啊!?”
“诶?你别小看我的刀哦!”
话到此处,二枚屋王悦的声音又转为平淡,假装不在意的炫耀道:“虽然是失败品,但是附体刀跟我亲自出手也没什么差别了。”
“毕竟,那东西只需要我往刀里面灌注我的一部分灵压,就能制造出一个能维持三十分钟左右的分身。”
“以你们拿出来的那点材料,大概也就能做到一等灵压左右的水平,始解和真打就别想了——不过,别的暂且不论,光是我送下去的那四把刀,再拿上四把鞘伏,想要吊打你们五大家族全员,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惜啊!当时你们如果能拿出些什么更珍贵的材料,没准我能直接把那几把刀的实力拔升到‘死神’的极致哦!咂”
“仔细想想的话...”
“这不都是你们的错吗?”
二枚屋王悦一边说着,一边吊儿郎当的把责任甩了出去,完全不粘锅。
“你、你这家伙......”纲弥代真渡气得简直头脑发昏了。
“啊...糟糕!!”
像是想起什么,二枚屋王悦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了几分,那张大长脸又凑到镜头面前,大声道:
“喂喂喂!”
“等等!你刚才说那四把刀全都寄了,对吧?”
“附体刀的材料钱暂且不论,他们手里的四把鞘伏钱你们还没付呢!!”
“就算是要被灭族了,你们也记得先把我的货款补齐啊!纲弥代的混蛋!还有我家甜心们的精神损失费——”
“啪!”
趁着这个家伙说出那个恐怖的数字之前,纲弥代真渡先一步恨恨的关掉了王宫联络器,伸手重重的锤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口中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该死的混蛋!!!”
正当他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恨不得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都砸光的时候,就听背后传来一声缓缓的叹息,声线苍老:
“够了,真渡。”
纲弥代真渡的动作顿时一僵,颇为有些艰难的转头向后方看过去。
纲弥代省吾安静的正坐在地上。
双眼紧闭。
在他的膝上,横放着一把制式古朴的太刀。
“父、父亲......”
纲弥代真渡唇瓣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到自家父亲如今的模样,却一时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距离‘元首的愤怒’那一日,至今不过两月,但是纲弥代省吾整个人,却好似已经经历了数十上百年的风霜。
原本黑白相间的长发已然化作全白,连原本还算精神矍铄的神情也变得苍老疲敝,面部肌肉上攀附着的皮肤褶皱松弛,整个人像是一瞬间从五十岁变成了七八十岁的现世老者。
纲弥代真渡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整整一个月,纲弥代省吾都安静的坐在这里,只为完成那一道秘术,不眠不休。
如今,他既然张开口。
那就说明......
秘术已经完成了。
作为交换的,自然只有这位老人的生命。
“能拖延到现在,就足够了。”
纲弥代省吾缓缓的从地上起身。
虽然整个人看上去老态龙钟,但当他站起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却仿佛汇聚着一重重如山岳般的磅礴重量,缓缓走向前方。
他睁开眼,看向自己这位嫡子,心中隐约叹气。
相比绪方那足以直面死亡的气度,真渡差得还是太远了。
如果可以的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无聊的事情,如今早已注定要死去的纲弥代省吾微微摇头,像是觉得有些可笑。
“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纲弥代真渡却忍不住开口道:“现在元流旅祸距离瀞灵庭还有一段距离,再不济我们还能继续在地下支撑!”
“二枚屋那混蛋说了,他有办法做出一种能发挥出死神极致实力的斩魄刀。”
“只要我们掌握了那种武器,就算是山本那混账,我们也一定能......”
“蠢货。”
然而,纲弥代省吾却用简单的一句呵斥,打断了纲弥代真渡最后的幻想。
他声音平静道:“就算是再强的刀,又怎么可能与人相媲美呢?”
纲弥代省吾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
在这间地下密室的房间上方,是多个如同窗帘般垂落的厚重幕布。
映现在这上面的,正是四个‘二枚屋’分别被不同的元流死神击败时的画面。
第一个死于卯之花那猩红的血刃。
第二个被严原金勒诡异的空间刀拦腰斩断。
第三个被浑身是血的鹿取拔云斋一薙刀贯穿了眼眶。
以及最后一个......
纲弥代省吾安静的注视着那道幕布上的画面。
宛如山岳般向前方滚滚而来的火潮,以泰山之力碾碎了一切可怜又可笑的抵抗。
所谓能够切碎高密度灵子的鞘伏,在太阳般灼热的火焰面前,简直好像劈入海啸之中的砂砾一般,瞬间就被吞没殆尽。
紧跟着,就连那具以‘刀’构筑的身体,都在眨眼之间化作了一团焦炭。
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纲弥代省吾安静的看着火焰中央,那个一身黑衣,梳有月代头,一副中年人模样的家伙。
“山本元柳斋...重国。”
一切阻拦在他面前的存在,全都化为了灰烬。
纲弥代省吾的目光微微出神。
这就是,他要用生命去终结的对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纲弥代省吾忽的高声大笑起来,笑得无比畅快。
“不差。”
然而,看着眼前这一幕,站在一旁的纲弥代真渡,却是满面皆悲。
很显然,这是一场以家族,以性命,以前程为注的豪赌!
纲弥代省吾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作为亲子,却只能站在身后。
待到步行到门前,纲弥代省吾忽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嫡子,声音沙哑道:
“真渡。”
“以后就拜托你了。”
那一刻,纲弥代真渡面上的表情忽的僵硬住。
几百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用这种请求的语气对他说话。
在落下这最后一句后。
纲弥代省吾大步走出了房门。
......
元流的各支队伍在流魂街北二十区汇聚成团,宛如一条盘踞在路上的巨蟒,浩浩荡荡的朝着瀞灵庭的方向直冲而来。
在这一整条路上,无论是大小贵族,亦或是周遭的平民,甚至是森林中的野兽皆是仓皇奔逃。
成百上千道大型灵压汇聚在一处,形成的强烈压抑感,是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去描述的。
尤其是,行走在队列最前方的那一行人。
走在最先端的,无疑是山本元柳斋重国。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浑身浴血的一行师范与教习。
尽管二枚屋王悦的语气说的轻松,但他那四把刀以及一众亲卫队,带给众人的压力与伤亡皆不需多言。
整个元流的队列里,此时到处都能看见带伤赴阵的身影。
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着血。
但也正因如此,却让他们显得更加杀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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