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如果能弄套用魔力编制而成的衣服，说不定到时被破坏了也能用魔力当场修复，就不会每次都光腚子和人打架了。
必须要他送死的那种级别的战斗……就算是格温缝制的衣服也顶不住啊。
“那我就提前感谢了——只要我在这里一天，那些诺克萨斯人就踏步进城邦半步。”
程潇自信满满的样子让两位育恩塔尔也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宫殿、再去周围逛逛的时候，他的背上忽然传来了一股怪异的热流……
他背上的剑……被布条紧紧包裹的暗裔魔剑……
亚托克斯的灵魂并未苏醒，还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但他的力量似乎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点。
就像……受到了什么某人的召唤一样？
对暗裔的召唤……？
第166章 闻着味就来了
为什么……
以绪奥肯不是世界的中心吗……元素魔法不是世界上最强的魔法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输给那些卑劣的下等人……输给那些只会借助外物的异邦人……
不对……肯定是有哪里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
绝对有问题……
奇亚娜的眼睛紧盯着不断晃动的地面，她正被手底下的仆人抬着逃跑。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却收缩成了一个黑点。她不断低声自语，像是疯子一般的呢喃。
在这一刻，她的信仰已经崩塌了。
她以为绝对无敌的元素魔法，竟被几个诺克萨斯人轻而易举地击败了。
她逐渐意识到以绪奥肯其实不是世界的中心，她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甚至包括学习的原初公理，很可能都是一场甜美的骗局。
此时她内心的震撼与不安，就好像一个原始人被传送到了现代社会。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惶恐不安。
井底之蛙……无论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她是井底之蛙这件事都是事实。
不止是她，全体以绪奥肯人，都是井底之蛙！
“我输了……呵呵……元素魔法输了……”
奇亚娜又忽然窃笑起来，那怀疑人生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疯了。
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人，需要极强的承受能力。
而很显然，奇亚娜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内心远不如她的元素魔法那般强大。
“我们马上就能逃回去了……”一名元素使气喘吁吁地向奇亚娜报告道：“只要回到首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没事的，尊敬的育恩阿莱……”
奇亚娜充耳不闻，还沉浸在自己崩溃的内心世界里。
在她身后，是已然陷落的郡城。
诺克萨斯人的大炮轰开了他们原以为坚不可摧的城墙，又用从皮尔特沃夫高价收购而来的火枪击穿了他们的盔甲、折断了他们的长矛与弓箭。
那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戮。
诺克萨斯人没有在那座郡城里找到他们想要的人，便把那座城镇直接毁掉。
他们似乎还抓走了一些元素使……记载着元素魔法的书籍也被他们悉数夺走。
他们来以绪奥肯，就是来烧杀抢掠的。
可怕的帝国……
“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开路的几名元素使不断呐喊，企图给身后的族人一点微不足道的信心。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确逃脱了诺克萨斯人的追击。
一方面多亏了郡城里留守断后的卫兵，一方面也幸亏那帮诺克萨斯人暂时还没有找到破解元素魔法的技巧，这片森林依旧庇护着它的子民。
道路被掩埋，建筑被隐藏。诺克萨斯人一时半会应该是找不过来了。
“奇亚娜，我们回去寻求育恩塔尔的庇护，一定会没事的……”
以绪奥肯的第七位育恩阿莱玛拉安慰着她最年轻的妹妹，还亲自用元素魔法替对方处理了伤口。
换作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奇亚娜都会对这样姐妹情深的举动心生感激和温暖，但此时……她还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因为，她已经不能在玛拉的眼睛里看到敬畏和崇拜了。
在她战败之后，玛拉先前的战败就显得不那么丢人了。
她不败的神话已经破碎，玛拉望向她时的那层滤镜自然也会跟着消失不见。
大家都是败者，大家已经变得平等了。
“不……”
奇亚娜逐渐闭上了双眼，内心一片灰暗。
她离家越来越近了。
可她却越发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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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感觉到了暗裔魔剑的躁动。
但……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等他想去仔细调查一番的时候暗裔魔剑又安静沉睡了。
他一开始想要不直接唤醒亚托克斯问问情况，但后来仔细思考一番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和亚托克斯说到底还不是真正的同伴关系。
要唤醒亚托克斯，可以。
相应的代价，需要人来承担。
如今的亚托克斯喜怒无常，仰仗着不死之身想干嘛就干嘛，搞不好唤醒他导致他一个起床气就把整个以绪塔尔都推平了。
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战斗与鲜血的。
先前他可什么都没答应过。
睡醒先劈两个国家玩玩也不是没可能——甚至可以说可能性不小。
再往坏一点的方向想，说不定他还要再来个夺取肉身的戏码，然后又复刻一遍之前的剧本什么的……
总之，很麻烦。
这个可怕的恶魔还是能不唤醒就不唤醒吧。
除非像之前和他说的那样，给他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好处在他的话倒是可以相信他不会乱搞乱闹。
“现在能找到那些诺克萨斯人的具体位置么？”
育恩塔尔的贵宾室内，程潇随口向一旁的以涅萨问道。
后者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了平铺在桌面上的地图。
“这两座郡城都已沦陷，玛拉镇守的第七郡城也遭受到了诺克萨斯人的袭击，现在他们应该会向三座城镇中央的峡谷靠拢——最坏的打算。那边是通到首都的唯一道路。”
“也就是说，我现在从首都沿这条路过去大概率能碰上他们？”程潇紧了紧腰间的多兰剑，随时可以出发。“就是没遇上，起码他们也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刚好绕过我而直达这里？”
“是的。”以涅萨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
程潇一直都是个行动派，确定好方向之后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我会去把那些诺克萨斯人全部干掉的，等我回来之后也希望你们能帮我把维达利安的魔法编织衣物准备好。”
“理应如此，程潇先生。”以涅萨优雅地欠身行礼，尽显皇女的高贵与修养。
程潇也不磨叽，稍微整顿一下装备再从贵宾室里顺点吃吃喝喝的就出发了。
可就在他刚走出宫殿时，宫殿外的广场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在仆人的帮助下随之离开的以涅萨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当即侧头相望。
然后，她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让她怀念，一个让她……怨恨。
但这也不影响她发出担忧的惊呼：“玛拉，奇亚娜！”
广场中央的两位少女浑身泥泞，还带着一些血迹，显得狼狈不堪。在她们身旁，几名元素使已经疲惫得躺在了地上，许多医务人员已经围了上去。
“大姐！”玛拉也注意到了宫殿门前的大皇女，当即跑了过来。
“以涅萨大姐！”
玛拉跪倒在轮椅前抱着以涅萨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委屈得双眼都流下了泪水。
“我们……我们没守住……那些诺克萨斯人毁了我们的郡城……！”
“好了好了，先别哭，已经没事了。”以涅萨轻拍着玛拉的后背安抚她惶恐的情绪，“有什么问题慢慢说，我们一起解决。”
广场那边，奇亚娜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医疗人员的医治，眼睛甚至从没有往宫殿的方向瞟哪怕一下。
她当然知道以涅萨在那边，她只是不想和对方说话。
其实她伤得比玛拉重多了——她才是那个和诺克萨斯的军团正面战斗的人。但以涅萨只关心玛拉。
以涅萨虽然在出事前为人骄傲自负，但对其他的育恩阿莱一直都是温柔相待，算得上一位体贴的大姐姐，唯独对奇亚娜十分冷漠。
因为她的“出事”就是奇亚娜一手造成的。所有人都知道。
几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程潇可懒得理她们姐妹之间的矛盾，注意力已然放在了奇亚娜身上。
他是第一次见这位天才少女，但对她的了解可不少。
他知道对方是以绪奥肯境内最强的大元素使，而如今她也被打败了，而且从那狼狈的姿态来看应该还输得很惨、很彻底……
能把她打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实验品”们了——普通的黑魔法师可不是奇亚娜的对手，其他位高权重的强者如斯维因又不可能亲自跑到这片原始森林里来战斗。
碰上那些实验品……只能算奇亚娜倒霉了。
程潇摇了摇头，准备独自离开。
可……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当你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总会有无数件事出来拖你一下——
程潇前脚都已经离开广场了，身后忽然有一个女仆叫住了他。
是奇亚娜的女仆。
一个只有十七八岁、衣着朴素但这盖不住她美丽容貌的少女。
“程潇先生……”
她怯生生地叫住程潇，一双娇嫩的小手将女仆长裙都抓皱了，显得很是紧张。
程潇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我……我想……那个……请你到别处聊聊……”女仆低下了头，双颊一片通红，很是可爱。
可还不等程潇开口回应，一旁的育恩阿莱以涅萨就发出了不悦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愠怒的口吻：
“不要妨碍程潇先生办事，你该服侍奇亚娜就去服侍奇亚娜，现在没人有空理你那些不入流的小事。”
听到“主子”的训斥，女仆立刻惶恐地闭上了嘴。
以涅萨又向程潇投以歉意的目光，示意他不必理会。
可程潇……却忽然走向了那名女仆。
还用手轻轻拖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精致美丽的脸庞。
“虽然我现在很忙，但也不差那么一小会了……你想和我谈谈？当然可以，我们去找一个没人的、安静的小角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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