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会讲人话的虚空虫子？真是难得，哈哈哈哈……”亚托克斯没有被对方的蔑称所激怒，反倒是直接嘲讽起了维克兹可笑的外表。
接着，他用力一挥暗裔魔剑。
那澎湃的气势瞬间席卷了整片冰原。
天神战士，深渊，虚空，剑……齐了，都齐了……
就和那时候一样！
荣耀的曙光，终将再次降临！让恕瑞玛再次伟大！！
“虚空——！！”
第192章 神明也会流血
如今堕落成暗裔的亚托克斯肯定是不如天神战士时期强大的，就算他夺取了最完美的躯壳作为自己的“宿主”也永远无法企及曾经的巅峰时期。
但……如果他在夺取一具完美躯壳的同时又能使用那具躯壳本身的力量，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程潇就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借给了亚托克斯——就好像亚托克斯之前借给他一样。
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够跻身符文之地T1行列，半神、恶魔、暗裔……各种各样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其实绝不会比普通的暗裔弱多少。
这就相当于亚托克斯在暗裔形态下又得到了一份普通飞升者的力量。
二者叠加……且不论血魔法之类的“不死之身”，光是纯粹的战斗力很可能都已经超越了他的巅峰时期。
他之前也用过程潇的力量——在冥界的时候，但那时程潇还算不上是完全把力量赠予他，而且那时候的程潇比起现在……这个凡人的进步，真的很快。
亚托克斯感受着二者力量的叠加，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但内心却是极其膨胀的——即便是他，也不曾拥有过这般强大的力量。
他甚至觉得……虽说这样想很不好……这是一个很轻蔑的念头……但……
客观事实描述，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甚至已经超过了瑟塔卡女皇。
超越了那位最强的飞升者。
他便是最强！
最强——！！
“来吧！让我感受——战斗！！”
亚托克斯发出兴奋的吼叫，光是那威严的气势就足以让许多低等虚空生物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已经将凡人的肉身完全改造成了他当年的模样，一身的金色铠甲和洁白羽翼就和古恕瑞玛石碑上刻画的天神形象一模一样。
这也多亏了程潇具有不死的能力，否则他的塑造肯定会像之前一样失败——弄出一具人不人鬼不鬼、大伙看见了只会尖叫一声“恶魔”的畸形体。
“记住我的名字，虚空！亚托克斯，我叫亚托克斯！”
亚托克斯扇动翅膀向高空飞去，那速度在三姐妹眼里几乎就是一道模糊的残影——甚至就连半神奥恩都没能看清。
漂浮在上空的维克兹自然也是反应不过来的。
不等独眼释放出分解射线，硕大的暗裔魔剑就已近在咫尺。
所幸，维克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也提前做好了准备——他很了解飞升者的实力。
那是绝不容许半点大意的。
暗裔魔剑劈中了维克兹的眼睛，但结果并不像亚托克斯想的那样直接一刀两断。
他感觉自己劈在了一座用钻石构成的山脉上，不仅没能将其切开，还震得自己手腕生疼。
当然，这不可能是因为维克兹的身体真的有这么硬。
“弱者的技巧与谋略……”
亚托克斯翻开手掌，不可摧毁的暗裔魔剑毫发无损，但他手上的皮肤却被震得有点裂开了。
无需任何解释，战斗经验何其丰富的天神战士一下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暗裔魔剑劈上去的一瞬间，维克兹及时释放了他的分解射线。
虽说暗裔魔剑本身不会被分解，但上面蕴含的魔力却被化解了，于是劈上去的就只剩蛮力。
单单蛮力的话，维克兹还是能挡住的——同样是靠他眼珠子里射出的射线。
“看吧，我就说这颗大眼珠子不好对付。”亚托克斯的耳边响起了程潇的声音，“你可别把他当作一般的虫子打了——你应该也能感应出来的，他的气息和虚空监视者极为相近，几乎就是虚空本身的气息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亚托克斯颇为不悦，“这种奇特的能力我倒是第一次见……你之前见过？”
“算是？如果他的仿造体也算的话。”
“嘁……”亚托克斯发出不屑的声音，“你还知道些什么？”
闻言，虽然程潇很想贱兮兮地嘲讽一句“怎么我们伟大的天神战士也需要情报来战斗了？”，但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实话说，就算是亚托克斯……
这场仗，依旧悬得很。
“上次我拿你的剑劈他的仿造体，他似乎趁机窃取了一点你的武器组成部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大概已经把你的力量分析透了。也就是说，你的任何攻击都会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个猜测程潇之前一直抱着些许侥幸心理，但在看到奥恩的岩浆公羊被分解后，他确定了。
维克兹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前两次他都只是在试探——无论是祖安还是弗雷尔卓德，他的初次行动根本就不是抱着直接达成目的的心态去的。
打一轮，拿到敌人的信息后赶紧跑路，回去之后再分析其构造和弱点，等到下次就能“直击要害”地用分解射线瓦解攻击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想干掉这颗大眼珠子，就绝不能给他二次战斗的机会。
要么当场将其斩杀，要么直接不要和他打。
但……很显然，奥恩和他程潇都犯了这个天大的错误。
可就论当时的情况来看……除了尽力而为之外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虚空最初的造物，的确不好对付……
“听着真麻烦……”让程潇感到意外的是，亚托克斯并没有就他的信息来分析一下局势，而是戏谑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真以为我需要这些可笑的所谓情报吧？”
程潇一愣，但很快又释然了——这才是亚托克斯。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灭世者”。
狂就完了。
莽就对了。
想这么多做什么？
“分解？我先将你劈开！砍断！剁碎！！”
亚托克斯不管不顾地再次冲向维克兹，这种近乎无脑的打法简直比奥拉夫还要狂战士。
当然了，效果也是有的。
就算是只有纯粹的蛮力能劈上去，他亚托克斯的力量也是全符文之地最顶尖的那一批，而像维克兹这样的“法师”就不同了。
亚托克斯的剑可以无间断地一直劈，但维克兹的分解射线可不能一直射。
如此不讲道理的穷追猛打让维克兹压力倍增，他不得不开始躲避——靠着空间魔法的跃迁效果躲来躲去，像只苍蝇一样烦人。
如此情形下，奥恩就显得很无力了。
虽说他的速度也不慢，但比起亚托克斯和拥有空间魔法的维克兹……说到底还是慢了些。
况且他的攻击很难集中一点，要打就是直接毁天灭地地打，很容易伤及无辜。
不得已，他只能重新退回深渊底部，用他庞大的躯体堵住了臻冰层。
战斗进行到这里，竟成了飞升者和虚空的诡异单挑。
而局势……还是不容乐观。
维克兹是被亚托克斯追着打没错，但他每次瞬移之后还能抽空对着其他人打上一发分解射线——特别是奥恩这个活靶子，不用多久就被分解得千疮百孔了。
还有那些被维克兹不断传送过来的虚空生物……它们的战斗力不怎么样是对于程潇、丽桑卓等人来说的，对普通人依旧是高不可攀的怪物。
它们分散开来在冰原上乱跑，光靠三姐妹根本拦不住它们。
坍塌的冰霜古堡里好不容易逃出一批幸存者，还没跑几步又被那些虚空生物生吞活剥……
可以想到的是，等这些怪物跑到别的部落乃至弗雷尔卓德联盟那边去，又将是一场血腥的屠戮盛宴……
亚托克斯无法解决掉维克兹，局势愈发糟糕……
而最糟糕的，永远在下一秒——
“你抓不住我的，暗裔……这只会加速符文之地的灭亡。”维克兹漂浮在高空中嘲讽着亚托克斯的无能。
而后者却不在乎，“那正合我意！让世界毁灭！让所有生命毁灭！迎来完美的大灭绝！！”
话音与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一同响起。
维克兹再次用空间魔法躲过这可怕的一剑，但这次他没有再抽空分解一点奥恩的血肉了。
他将分解射线射向了半空中的“传送门”。
波动的空间被他扩大。
随后，一个怪异的圆锥状物体从里面钻了出来——差不多有三四米长，没有四肢和五官，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个活物。
亚托克斯根本懒得注意那边，继续追着维克兹一顿毫无意义地猛砍。
直到……他耳边响起了程潇的声音：“亚托克斯，我想你应该先砍一下能砍到的对手了……”
话音刚落，大地颤抖。
所有人抬头望向天空。
那个奇怪的圆锥体已经完全展露出来了——拢共至少十五米长，直径都有好几米。
那的确不是一个活物。
或者说……它不是活物本身，而只是……一部分。
那只是……
一只犄角……
而且是背脊上的……短角……
“吼……”
一声沉闷的吼叫响起，众人却没有感觉特别响亮——不是声音不大，而是过大了。
直接将众人震得短暂性失聪。
靠近声源的地面，所有积雪都被瞬间消融，所有岩石都被震碎……
直到这一刻，人们才明白什么叫“震撼灵魂的声音”……
那是一只巨兽……
真正的如山脉一般的巨兽……
奥恩已经是弗雷尔卓德人见过最为庞大的存在了，但人们描述他的时候也只会用“丘陵”或“小山”这种形容词，甚至都还含有夸大的成分，但眼前这只巨兽……
山脉和丘陵，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这绝不是什么修辞手法，这是最为客观的描述……
奥恩在它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
“科加斯……这才是科加斯……”程潇想起了自己之前初入虚空的时候，还以为那些十几米、几十米高的巨型虚空生物就是科加斯了。
真是可笑的想法……
“去吧，科加斯。”维克兹飘到那头巨兽如山洞一般庞大的耳边，借监视者的威严命令它。“你可以随意吞噬，直至你的体型比这颗星球还大。”
科加斯没有维克兹那么高的智慧——它的体型很大，但智力程度跟普通的低等虚空生物没有任何区别，较之卡兹克都显得十分愚钝，自然也不会用言语应答维克兹。
但它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愿意遵从虚空的指示。
吞噬，可以让它变得更大。
它活着，就是为了吃。
科加斯迈开了脚步。它的每一步都要走很久很久，但每一脚落下都如地震一般猛烈。
根据维克兹的指示，它打算先把所有会动的东西都吃了，然后再去吃那个飞来飞去、速度快得不太好抓的黑点。
它的第一口，瞄准了冰霜古堡的废墟。
那里的虫子最多，而且跑得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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