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虽然还不至于完全困住他，但减缓他继续闪避的速度、让丽桑卓的攻击能碰到他是足够了。
那才是主力。
“冻结！”
丽桑卓全力输出，一层厚实和坚硬程度无限接近于臻冰的坚冰开始在维克兹的身上蔓延。
这颗来势汹汹的独眼瞬间就慌了——监视者们还被冻在他下面呢，当时的场景可谓是历历在目。
“不……背叛者……不……！”
维克兹慌乱地大喊着，三姐妹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们命中了。只要被丽桑卓的冰晶缠住，任你力量多强都得遭殃。
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干掉剩下的小杂鱼就行。
丽桑卓面向深渊之下露出了一抹微笑，邀请程潇上来和她一同打扫冰霜古堡里的虫子。
可程潇却无动于衷。
疑惑的情绪一闪而过，丽桑卓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下一刻，她头顶上再次响起了那个戏谑的声音：
“你们人类的所谓‘诈降’和‘示敌以弱’，我学得还行吗？”
当艾希和瑟庄妮抬头望向那颗独眼的时候，原本覆盖在上面的坚冰已经完全消融了。
“背叛者……难道你忘了，你的魔法是谁传授的吗？”
“伟大的监视者教会了你，而我更早就已经参透了。”
“人类，愚不可及。”
说完，维克兹反手一道分解射线射向了断桥的另一端——丽桑卓的冰霜古堡。
这让丽桑卓大为恼怒，当即释放寒冰魔法想要拦截那道分解射线。
但……她还是低估了维克兹的【知识】。
他的分解与剖析，绝不是停留在表象层面的。
分解，意味着对本质的理解。
魔法的本质。
滋——！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声音落下，丽桑卓的寒冰魔法被分解成了魔力本身，然后如一阵微风般消失在半空中。
余下的分解射线则继续射向那座屹立了数千年的古堡。
覆盖在城堡表面的冰晶瞬间分解，随后便是城墙、石壁……以及里面的一切。
轰隆隆……
城堡开始坍塌，无数来不及逃跑的霜卫被掩埋在碎石与尘土之中。
人们在尖叫，在逃跑，在咒骂……没有被杀死的虚空生物冲进了废墟里大肆屠戮，将啃咬下来的残肢断臂甩得到处都是。
鲜血，内脏，骨头……
“够了！”
终于，奥恩挪动了他庞大的躯体——如果想守护好他身后堵着的通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进攻，杀死那只该死的独眼。
凡人的死亡刺痛了奥恩的回忆。那种历史重演的痛苦让他起手便是最强的招式——他吹响了号角。
熔铸之神的呼唤。
地底深处的岩浆元素组成了一头半虚半实的巨大公羊，它愤怒地从地下冲出，高高跃起，一对坚硬且高温的犄角撞向了维克兹。
这份狂暴的力量，是连亚托克斯都无法正面抗下的。
维克兹自然也无法抵挡，并且他可不像亚托克斯那样可以一直“复活”。
如果被撞上，他这条小命就算是玩完了。
但……前提是，能撞上。
公羊的速度很快，维克兹来不及躲闪，但他也不需要躲闪。
不躲，又不会被撞到……那就只有一个方法——
分解。
在公羊撞过来的瞬间，维克兹全力输出分解射线。
两者相接触的刹那，岩浆公羊的冲刺速度骤降，就像是在和另一头看不见的野兽角力。
渐渐的，公羊本就算不上实体的躯体变得更加虚幻稀薄，那份狂躁的蛮力被分解、分开向了四面八方，而不是集中一点攻击维克兹——就像丽桑卓刚才被分解的寒冰魔法。
等公羊缓慢地撞向维克兹时，这股岩浆元素已经所剩不多了。
也到了维克兹可以硬扛的程度。
虚幻的公羊从维克兹身上穿过，只让这颗该死的独眼感觉到了灼热的痛苦，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也就是让他的“眼皮”变得有点焦黑而已。
而接下来，就轮到虚空的反击了。
“神明？他们把你捧得太高了……”
维克兹向着奥恩射出分解射线。
起初后者还以为这东西就和他们的上一次的情况一样，最多也就是让他破点皮、流点血，并没有太提防。
可当那道射线真的触碰到他的时候……
滋——！
半神奥恩的手臂瞬间少了一大块肉，深可见骨。
没有鲜血喷溅，也没有碎肉横飞……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就是【分解】的含义。
“通过上次的剖析，我已经完全理解你的构造了，羊灵……这为我的分解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维克兹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他上次废掉所有触手可不是白白牺牲的。
“……”奥恩脸色阴沉地看着对方，身体上的疼痛没有让这位硬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虽然他的最强一击在战斗刚开始就吃了瘪，但他并没有因此胆怯。
相反，他决定采取更加激进的打法——直接冲过去把那只该死的飞虫捏死。
如果说魔力能被分解掉，但蛮力呢？
“你的身体最好比秘银还硬……起码要比你的嘴硬。”
奥恩再次活动他硕大的身躯，每一步都让整片大地颤抖起来。
他虽然看着很笨重，但实际活动起来非常敏捷。
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出了嚎哭深渊，朝着维克兹冲去。
而底下的程潇也没有再继续看戏，当即掏出暗裔魔剑和一张卡牌。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弗雷尔卓德最强的半神和最强的人类都到了维克兹面前。
面对这般强有力的夹击，维克兹终于愿意躲一躲了——他很自信，但绝不自大。
他有着绝对的理性，任何行动和行为都经过大脑的计算。
他知道即便自己有着能够分解所有人魔力的能力，也不可能用肉身硬扛这两个强大存在的蛮力攻击。
于是乎，他再次使用了神秘的空间魔法——那是他在七百多年前分解一位大魔法师的卷轴后习得的。
诡异的独眼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三姐妹身后。
“小心！”丽桑卓立刻出手，同时用寒冰魔法将艾希和瑟庄妮直接卷走——对付维克兹，她没有多少信心。
不是说她弱，而是她刚好被完全克制了。
她的魔法最初就是来源于虚空监视者的教导，现在要她和与监视者极度相似的维克兹战斗……只能说她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被看穿了。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怪……但事实确实是她就像在和自己的“师叔”战斗。
在力量差不多的情况下技巧被完全碾压，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滋——！
又是一道分解射线射出，丽桑卓的寒冰魔法顷刻间就被粉碎，她被迫选择冲上前去尝试近身肉搏——就欺负维克兹的触手都被奥恩掐断了，毫无近战能力。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拖延的这几秒时间，刚好足够程潇再度使用卡牌魔法瞬移下来。
“以多敌少么？嗯……我记得这是你们人类在第一次虚空战争中最恨的战术。”
维克兹轻蔑一笑，随便一道分解射线就逼得程潇只能举剑格挡。
虽说程潇是不怕死也不会死，但他现在不能死——如果被分解射线轰成碎渣，他的重生也要一点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就很可能让三姐妹陷入死亡的危机。
经过片刻的犹豫，他最终还是咬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事分轻重缓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打不过了，接力接力！”
程潇用狂暴的魔力撕碎了暗裔魔剑上的布条，又将剩余的魔力全部注入剑中。
这突如其来且能量不弱的魔力就像一个调到最大声的闹钟突然响起，直接把在里面睡觉的亚托克斯吓了一跳。
而在惊吓中被唤醒的人，是很难没有起床气的。
“你在搞什么——！？”
亚托克斯愤怒的咆哮和他强大的暗裔能量一同袭来，程潇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
他也不抵抗，任由那种陷入昏睡般的失重感将他完全包裹。
亚托克斯还有点意外他就这么随手一搞怎么这个凡人还真的就范了？
但很快，他就透过程潇的眼睛了解了一切——
“噢……虚空……你这只该死的怯战蠕虫，一见到虚空就害怕得躲起来了？呵呵呵呵……”
“你行你上，不行别叫。”程潇的意识在灵魂深处“清醒”过来，一副要摆烂的样子。
闻言，亚托克斯也不客气了——他恨透了虚空，有机会砍死虚空生物的话他当然不会介意。
至于砍死那只虫子之后这具身体该怎么处理……呵呵，那可就另说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白帮的忙。就连最小的孩童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这可是你主动给我的，不是我抢的……可别说我违反了约定。”
亚托克斯一掌控身体就开始了他的表演——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一下这卑劣的造型。
让凡人的躯体变得像天神战士一样高大威武……嗯，盔甲也不能少，还有翅膀……
“完美……”
亚托克斯握了握拳，感受着这如自己的躯体一般自由的躯壳——程潇不仅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他，还把力量也给了他。
如今的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拿一堆烂肉来塑造躯体最终弄出一具拙劣的躯壳了，这份力量和完美的掌控度能让他塑造出无限接近曾经充满荣光的姿态。
天神战士，亚托克斯！
“来！虚空！让我——不，你的脖子在哪？我要砍断的脖子在哪？”
亚托克斯对着维克兹大肆嘲讽，显然是没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
奥恩和三姐妹立刻注意到了程潇的变化，也意识到是那位恶魔又回来了……他们当即默默拉开距离，以免根本算不上同伴的恶魔所伤。
当然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对亚托克斯出手。
现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了。
那就是临时的友军。
“飞升者么……”维克兹目睹了程潇变化的全过程，也对眼前这具英武非凡的躯体产生了兴趣——他早在千万年前就见过了。那些胆敢踏入虚空的所谓天神战士。
“不，不对……你只是暗裔。嗯……没错，是我先前想要得到的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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