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那是……那是因为我现在无法锻造东西！蠢材！”
憨厚老实的奥恩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而注意到他转头的沃利贝尔还以为又有什么新游戏玩了——沃利贝尔像拉面条一样拽着奥恩浓密的大胡子，时不时还会蹦出一点人畜无害的电流。
“给我放尊重点，沃利贝尔！”奥恩一下子感觉脸上挂不住，赶紧把肩上的沃利贝尔甩到背后去了。
当然，这会让沃利贝尔更加坚信他们在玩游戏，便直接在奥恩那如峡谷一般的背上到处爬了起来。
没关系，程潇看不见就行……大概。
“还是说正事吧，”程潇最后笑了笑，不再打趣对方。“最近虚空生物的活动异常频繁，甚至触及到了深渊之下的秘密……伟大的冰晶凤凰艾尼维亚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奥恩不假思索道，“她不但知道，还已经行动起来了——此时此刻，她就在弗雷尔卓德某处的高空上飞翔，以免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溜进来。”
稍作停顿，奥恩又摇了摇头。“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我们只能看住弗雷尔卓德，却没办法帮其他人干掉那些怪物。”
“其他人？”程潇先是一愣，随后便在那微弱的感知中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先前他忙着赶路都没注意……虚空的气息又出现了。
在……
世界各地。
虽然气息都不强，但数量很多，简直就像所有的【微小通道】里都钻出了那些该死的虫子。
“察觉到了，是么？”奥恩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在深渊中回荡就像是一口巨大的古钟被撞响。“它们似乎已经忍不住了……就算它们的造物主仍被封印，它们也打算拼一把。”
闻言，程潇虽毫不意外，但内心也难免有些波动。
那些该死的东西终究还是来了……它们从千万年前开始就一直觊觎着这个世界，只是好几次的入侵都没能成功……它们当然不会甘心。
虚空的到来就像是一颗看不到倒计时显示器的定时炸弹，所有人都知道它会炸，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炸——有可能是多年以后，也有可能就在下一秒。
如今，导火索似乎已经被点燃，这看似突然的情况下却是数千年的等待。
该炸了……这颗定时炸弹能响上数千年才炸，已是所有人的幸运。
“等确定深渊之下没什么意外之后，我就立刻前往别处猎杀那些畜生。”
程潇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感应虚空的气息。他在不幸中发现了一个万幸——
弗雷尔卓德作为虚空世界与物质领域进行第一次接触的地方，有着封印虚空监视者的世界级通道，却没有像以绪塔尔、恕瑞玛那样的微型通道。
也就是说，弗雷尔卓德既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
起码……不用担心那些东西随时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
这是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安心的点了。
“这边没有虚空生物，也许弗雷尔卓德要作为我们最后的‘圣地’了……”程潇摇了摇头，准备告别奥恩先回冰霜古堡和三姐妹商议弗雷尔卓德联盟后续的安排。
可就在他刚抽出一张魔法卡牌的瞬间……
一股熟悉的气息骤然降临。
那种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
程潇立刻抬头望向深渊之外的高空。
空间发生了波动……一个圆球状的身形若隐若现……
空间魔法。
这东西很高深也很罕见，但绝不是谁的专属。
如果有人花了成千上万年去研究符文之地的一切魔法，还能分解并剖析他人的魔法能量……那他掌握什么样的魔法都不足为奇了。
暗紫色的独眼飘荡在高空之上。
无数只张牙舞爪的虚空生物从它身旁的波动空间中挤出，又如同雨点一般逐个坠落。
“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们的下次见面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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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
一位手持双枪的美丽女船长正在她的海盗船上破口大骂，船下的码头则是一片凄惨的哀嚎声。
大名鼎鼎的厄运小姐有时候也会碰上她搞不定的事情。
那些炮火和子弹都没法搞定的事情。
“让它们滚远点！别弄脏我的船！”
莎拉不停地扣动扳机，她那两把完美的左轮枪仿佛化身机枪，硬生生打出了成片的子弹弹幕。
码头上的怪物虽然有着极为坚硬的甲壳，但也不至于完全无视火药的威力——好吧，也有一部分像大号虫子一样的怪物真的能硬扛子弹，但船上的大炮还是能炸飞它们的。
但也仅仅是炸飞而已。
厄运小姐搞不定的麻烦，就是子弹和大炮也搞不定的麻烦，也就是说……
那些怪物，可以顶着火药的轰炸强行将码头上的人们开膛破肚。
就那么短短几分钟，屠宰码头上的工人全都被咬死了，各种肠子、内脏散落一地，宛如人间炼狱。
莎拉的船也渐渐有怪物爬上来了，而她的枪根本打不碎它们的脑袋。
所幸，她忠实的船员们能为她争取到一点时间。
争取到……援军到来。
“嘿！这次又是什么怪物？”
一个来自弗雷尔卓德的狂战士荡着铁索从码头飞到了船上，手里那把附带寒冰魔法的利斧精准无误地劈进了一只怪物的头骨里。
“它们看起来有机会要了我的命，是吗？哎，我是说——最好是！”
渴求死亡的狂战士奥拉夫加入了战场。
他的斧头能够劈开那些怪物坚硬的甲壳和骨头。
但……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因为那些怪物实在是太多了。
它们从海里爬出来，尖叫着扑向它们看到的任何一个活物……抓挠、撕咬、吞噬……简直比野兽还要野蛮。
莎拉在奥拉夫的帮助下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她顾不得码头上越来越多的怪物，赶忙拿出望远镜向比尔吉沃特城镇中心望了一眼。
而也就是这一眼，让她感受到了比死亡还要深沉的绝望。
她心里最坏的预想成真了……那些怪物，侵占的不止是码头。
还有整座城市。
“虚空……”
船舱里走出了一位老者。他年轻时是一名恕瑞玛的旅行商人，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大漠。
他紧盯着码头上的怪物，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回忆的恐惧。
“来自虚空的毁灭者……它们终将毁灭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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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诺克萨斯人一直信奉“以强为尊”的道理，但这条真理也不是没有限定条件的——
“强”可以是任何方式、任何存在的强，但“尊”的前提你起码得是个人类吧？
很显然，虚空生物就不太符合这条真理的适用范围。
“糟糕透顶……”
身披重甲、手持巨斧的大将军在劈开一只虚空生物的脑袋后自己也吐出了一口血水。
刚才那只怪物没能直接一爪子划开他经过附魔的铠甲，但那道猛烈的撞击也让他五脏六腑都不好受。
而像这样的怪物，还有很多。
很多很多……
像他这样的大将军，却只有一位……
“我是诺克萨斯之手……我是德莱厄斯……我是……不败将军！”
心底的骄傲与愤怒催动着德莱厄斯受伤的躯体，让他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些成群的怪物。
而他英勇的行为也鼓舞了军团的士气。
那些该死的怪物突然出现在帝国的都城，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投降！
“杀光它们！”
“为了诺克萨斯！”
“让它们见识一下诺克萨斯人的勇气！”
……
战士们浴血奋战，虽局势不算明朗，但也不至于被单方面碾压。
不朽堡垒的城墙上，一个披着披风的妖艳女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我亲爱的47号，你失败了么……”
第191章 上大号说话！
时隔不过数日，维克兹又一次出现在了弗雷尔卓德。
并且，这次他带来了更多的虚空生物，行动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阴险狡猾。
他这次是直接明着出现的。
就在嚎哭深渊顶部的大桥上空出现，连带着一大群饥肠辘辘的虚空生物。
这阵仗，可不像是想偷摸搞点什么小动作了……
“弗雷尔卓德的……半神？或许以前我会这样称呼你而不感觉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我认为这有些许欠妥了。”
越来越多的虚空生物像雨点一样从高空落下，在雪地上翻几个滚后立刻毫无目标地乱冲，想要吃掉任何有形之物。独眼的维克兹俯瞰着高大的半神，眼神中透露着人性化的不屑。
“我剖析了你的力量，结果让我非常失望。我原以为人类信仰的所谓神明会是极其特殊的存在，甚至不能以常理推测或观测……可事实却是，你不过是个强大些的【活物】。”
“你和人类或是瓦斯塔亚之类的物种并无本质区别。整个物质领域，全都一样。”
“你们都是由能量组成的血肉之躯。剖析本质，即可窥探真相。”
话音刚落，维克兹的独眼释放出了一道威力巨大的分解射线。
但他的目标并不是深渊之下的半神或者凡人，而是他们头顶上的古老石桥——哀伤之桥。
这是远古时期奥恩在挖掘出嚎哭深渊后丽桑卓命人建造的，用途自然就是方便霜卫们穿越深渊，但它的象征和意义却不止于此——
哀伤之桥，是那个时期人们的精神支柱。
象征着人类终将战胜深渊之下的怪物，预示着人类终将在虚空的头顶上行走。
这种事情普通虚空生物是不会懂的，但已经汲取了人类无数文化历史知识的维克兹明白。
所以他摧毁人类的第一步，就是摧毁这座耻辱的石桥。
“该死的东西……你做了什么！”
深渊外响起了丽桑卓愤怒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寒冰魔法。
寻常虚空生物根本抵挡不住这位“人类初代魔法师”的强大攻击，几乎在一眨眼的功夫内就变成了一座座华丽的冰雕。
但这种东西丽桑卓可不想搬回去做什么收藏品。
她手指一挑，凌冽的寒风直接将那些冰雕全部卷起，待它们再次落地之后便四分五裂了。
“远离我的城堡！”丽桑卓再次出手，这回是把所有魔力都一股脑地推向了维克兹。
后者向上攀升躲闪，却不料还有两道攻击已经在后面等着他了——艾希的魔法水晶箭和瑟庄妮的圣银长矛。
初代弗雷尔卓德三姐妹的合击技，时隔无数个世纪再次重演。
维克兹躲闪不及，被艾希和瑟庄妮的攻击碰到，身上立刻结了一层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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