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冰冷的剑刃。
噗！
剑光一闪而过，童军满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而那名百夫长只是冷漠地将其一脚踢开，“逃兵，不配活着。”
接着，他一挥手，几名身强体壮的诺克萨斯士兵立刻过来抓住了所有逃兵——接下来便是比战争更血腥的处刑了。
当然，这些对百夫长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就像碾死了几只蚂蚁一样稀松平常。
他现在只好奇一个问题：
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穿着一身看起来很不凡的长袍，背上有一把跟他人差不多高的巨剑，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机械装置……这样的打扮，在初生之土倒是十分少见。
“你是艾欧尼亚人？”
百夫长直接把剑刃抵在了对方的喉口上。
可……这个怪人依旧不见半点惊恐。
他脸上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他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茫然地抬起头，茫然地问道：“这里是艾欧尼亚？”
百夫长挑了下眉，并没有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奇怪的男人则是从这份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接着，他又问：“你看起来应该是诺克萨斯人没跑了……现在诺克萨斯的头头是谁？达克威尔还是斯维因？诺克萨斯之手又叫什么名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百夫长更不爽了——确切地说，是非常非常不爽。
也磨灭了他的最后一丝耐心。
在艾欧尼亚的怪人，杀了总不会错。
夺命的长剑被百夫长挥动了，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然而……
他没能刺穿对方的喉咙。
他的剑被卡住了。
被……牙齿……卡住了……？
“怪物！”旁边的诺克萨斯士兵已经发出了恐惧的叫喊。
而剑刃被怪人直接用牙齿咬住，同时又被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的百夫长……更是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他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
那些被他杀死的艾欧尼亚人的感受……
【对死亡的绝望】
“诺克萨斯人啊……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你们。”
咔……嘭！
钢铁铸造的剑刃被直接咬碎了。
崩断的碎片以极快的速度划向百夫长的脖颈。
剑刃依旧锃亮，没有沾染半点鲜血。
但百夫长已然扑通倒地。
程潇手持暗裔魔剑站起身来，稍微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嗯……我大致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是的，我的意思是……”
“你们可以死了。”
第251章 英雄来了，青天就有了！
程潇如今的实力，早已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了。
也许放在三年前——在他还被困在黑色玫瑰的实验室里的时候，诺克萨斯的士兵还能靠着人数优势暴揍他一顿，可现在……
一个、十个、一百个……甚至是成千上万名诺克萨斯士兵，对他都构不成半点威胁了。
到了超脱凡俗的境界，人数上的优势便会变得毫无意义。
只不过是挥一下剑和动用一些半神力量的区别。
对于那些胆敢围上来图谋不轨的诺克萨斯士兵——看着那些丑恶、癫狂的嘴脸，程潇不会有丝毫手软。
短短几分钟时间，所有靠近的诺克萨斯士兵都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支人数多达四位数的精锐突袭部队，被程潇一人击溃。
半数以上死亡，剩下的被无法逾越的恐怖力量彻底磨掉士气，嚎叫着四散而逃。
对于这番不合常理甚至堪称神迹的景象，原本被诺克萨斯人包围、几乎陷入绝境的艾欧尼亚反抗军们全都看呆了眼。
无论是失去行动力的伤员，还是尚且能够战斗的战士，此刻全都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踩在无数尸骸之上思考的年轻男人。
战场本该弥漫着嘈杂的嘶吼声、哀嚎声和呐喊声，但此刻却安静得诡异。
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行走。所有人都在盯着程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那种可怕的力量之下，没有人会不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死者。
但在许久的震惊之后，艾欧尼亚的前线指挥官特莫托还是挪动了他沉重的步伐。
他当然也怕那个怪人，更恐惧那份随时可以要他性命的力量……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是这支反抗军的领袖，他必须出面交涉。
特莫托小心翼翼地靠近，可光是那些堆积如山的诺克萨斯士兵尸体就让他犯了难——这些尸骸看起来就像那个怪人用血与肉编制而成的王座，他不确定自己的贸然靠近会不会引得对方反感。
他只能踩在一具尸体的边缘，强忍着脚底下传来的恶心柔软感开口喊道：
“这、这位……先生……？”
那个年轻人低下了头。
他原以为对方的眼睛里会饱含杀意，就像是传统神话里描述的恶魔的眼睛……但他客观看到的，却是一双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眼睛。
只是那眼睛里带着的情感……
是没有任何情感。
一种冷漠得渗人的平静。
就好像他刚才没有屠戮数百条人命，而只是不小心踢翻了一个蚂蚁窝。
就好像……他根本没把那些诺克萨斯士兵当作“同类”……
就像……
一种更高等的生命，在俯瞰着下位的虫豸。
这种感觉，让特莫托不寒而栗。
幸运的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也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眼神中的冷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不知是对艾欧尼亚人的温和，还是意识到自己姿态过高后的掩饰。
“我吓到你们了吗？非常抱歉。”程潇的语气既平和又平静，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我只是刚好……嗯，算是路过吧。你们不必紧张。”
“啊……原来如此……”特莫托还是有些惶恐不安。
程潇也懒得说什么安抚的话，直接问道：“我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特莫托连连点头，“当、当然……您请问……”
“现在还在打仗，对吧？”
“是的……如您所见，那些该死的诺克萨斯人正在侵略我们的故土……”
“那么，你们的领袖是叫艾瑞莉娅？”
这个问题倒是让特莫托犹豫了一下——他还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即便艾瑞莉娅全力以赴也绝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特莫托停顿了许久，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些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没必要撒谎，否则到时对方还有可能对他们不满。
那把染血的巨剑……
要是落在艾欧尼亚人的脖子上，那就真的完了。
“很好。”程潇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的猜想已差不多全部得到验证。“最后一个问题——如今诺克萨斯人的领袖是达克威尔么？勃朗·达克威尔？”
这个问题的话特莫托倒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是的，正是那个残暴的君主。”
“行，我明白了。”程潇点点头，将暗裔魔剑重新挂回背上，准备直接离开——大致弄明白了所处的时间节点，那就该行动了。
艾欧尼亚与德玛西亚战争期间……这次的穿越倒不是很久远，最多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
完全能称得上是“同一时代”。
而在这个时间节点的话，就不存在像古恕瑞玛帝国时期那样的危险性了。
可以放心大胆地干。
“有缘再见，各位。”
程潇从成堆的尸骸上一跃而下，指间已经翻出了魔法卡牌。
可就在他准备沿着虚空之石的感应传送时，明明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的特莫托却叫住了他：
“先……先生……请稍等一下……”
“嗯？你还有事吗？”程潇倒也不赶时间。
特莫托谨慎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我想问问您……您对诺克萨斯人是什么看法？”
程潇不假思索地回答：“憎恶。”
这个回答让特莫托心头一喜，但他还是不敢太过冒进，只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那真是巧了，我们都很讨厌诺克萨斯人……嗯……很感谢您刚才救了我们……”
“举手之劳。”程潇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特莫托却是眼角直抽——他们拼尽全力都看不到希望的区域性战争，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真是可怕……
“咳……那么，我想……”特莫托停顿片刻，眼睛紧盯着程潇的脸，仔细观察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变化。“我想报答您一下……请您到圣所去坐坐……享用一些美食和美酒……什么的……”
话音刚落，程潇还没有反应，特莫托的副官倒先不冷静了。
他连忙扯了扯特莫托的手肘，用惊恐的语气小声说道：“这不行……！他太可怕了，而且目的不明……我们不能把他带到圣所去，那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闻言，特莫托没有任何回应——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能为艾欧尼亚的反抗军提供帮助……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他本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帮助，对反抗军也是天大的好处！
特莫托甚至觉得，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高等生命”气质的年轻人就是艾欧尼亚之灵的化身。
这正是艾欧尼亚之灵给世人的指引！
“想想我们的领袖……！”可副官显得更加谨小慎微，“伟大的领袖就在圣所，我们不能将危险带过去……！”
特莫托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是一位前线指挥官，同时也是一位诗人。他曾感受过艾欧尼亚之灵的赐福，心中怀有仁慈与浪漫主义，所以他愿意相信这不是一个巧合。
“别说了。”特莫托止住副官的劝说，转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望向程潇。
“如果您愿意前往圣所，我们将向您献出最诚挚的敬意与最隆重的礼遇。”
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程潇并没有什么感觉。实话说，他对美食、美酒什么的都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更何况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虚空的威胁一天不得到解决，他就一天不可能沉醉在吃喝玩乐这种低级趣味之中。
可……还不等他开口拒绝，亚托克斯就在他的意识深处发出了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声。
“他好像把你当作神明的使徒了，蛆虫……哈↘哈→哈↗哈↑……”
程潇耸了耸肩，也在意识中回答：“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可没兴趣跟他们喝什么庆功酒。”
“但我劝你去一趟，蛆虫。”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那些可笑的低等生物会如何款待他们的……神？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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