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联盟,她们越刀我越强! 第343章

作者:我会发光

第289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程潇先生,你加入我的军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奥伦富有磁性的声音穿过正在为他处理箭伤的医生,传达给了在台阶之下的另一个座位上坐着的年轻人。

  他们所在的府邸虽然与“奢华”二字无关,但绝对足够宏伟气派——一如它的主人,无需太多外物的装点,本身的气质就足够傲人。

  不过,此刻这间宽敞的府邸里并没有多少人,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奥伦坐在主位上,旁边是几位帮他疗伤的医生,波比站在他后面,作为“客人”的程潇则是在台阶之下。

  奥伦洪亮的声音传出,便有些“空谷回响”的感觉——几人真的能听见些许回音。

  “你说是因为你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程潇先生,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以我对你全部实力的猜测,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军团帮助你做什么。”

  几名医生默默低下了头,非常识相——但其实奥伦也不介意他们听见。既然愿意把他们叫过来当面聊,那就是信任他们。

  奥伦是一位极具人格魅力的将军,他的心腹非常之多,最初跟着他的那一批战士与他之间几乎不存在秘密。

  “甚至说……我连看都没办法看出你的真实实力,而只能是猜测。”奥伦忍着手臂上被小刀划破伤口、倒入药水的剧痛,表情已经忍不住有些扭曲,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如果是保守估计,我认为你能轻易单挑一整支精锐小队;如果是往大一点的想——如果你用上那把我甚至没机会见识其锋利程度的巨剑,我认为你或许……可能可以……”

  “以一己之力,抗衡半支军团,是么?”

  奥伦一想到那种孤单的身影直面成千上万人的景象,不由得都有些呼吸加速了——他是一位将军,也是一名战士,怎么可能没有幻想过自己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力量?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还是保守了。

  他以为自己“一人抗衡半支军团”的猜测已经足够具有想象力,殊不知这还是太过保守了……

  “半支凡人军队?这只可笑的蛆虫在说什么无聊的笑话么?”

  程潇还没开口,暗裔魔剑里的灵魂就先发出了戏谑的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在他看来,奥伦这位凡人的大将军不过是只能够号令更多蝼蚁的蝼蚁,说到底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而只能看见地面的蝼蚁永远无法想象出天上的神明是什么模样的,他们自以为已经很“大”的幻想和揣测便变得十分可笑了。

  人们总是无法想象出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程潇——虽然你也是一只可笑的蛆虫,但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你和这些寻常的蛆虫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他们竟然只敢想象你能对抗半支凡人的军团?哈→哈↗哈↘哈→哈↑……”

  亚托克斯大笑不止,程潇虽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也确实感觉奥伦的思维有点……太过保守了。

  别说他使用暗裔魔剑了,就算是赤手空拳只用自己体内的那些力量……

  半支凡人军团?嗯……

  只要天使姐妹不出手,他甚至有自信一个人灭了整个德玛西亚。

  德玛西亚的禁魔石能限制他的魔法力量,却没办法限制他恐怖的蛮力,也很难阻止他的自愈和再生……要想灭掉这个缺乏魔法力量的国家,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当然了,他不可能这么做。

  只是,有这个能力而已。

  “我想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奥伦闭上了眼睛——防止因疼痛导致的扭曲表情让他失态,“而如果你有抗衡半支军团的能力,你一人就能成为一个国家的心头大患……诺克萨斯将无比畏惧你——半支军团不可怕,但是能够迅速转移、撤离和突袭的半支军团就非常致命了……”

  奥伦分析得头头是道,程潇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沉默了好一会,几名医生终于合力取出了最后一枚箭头。

  奥伦自己给自己缠上绷带,总算是松了口气。稍作修整后又接着说道:

  “所以,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想与你们合作。”程潇还是坚持之前的说辞,“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希望能战胜诺克萨斯人。”

  这些话……好吧,依旧不算是谎言。

  他确实没想从德玛西亚人这里拿走什么——相反,他只是想给某几个“德玛西亚人”送送命。

  现在正是刷好感的时候。

  “可依据现在的局势来看……说不定你一个人就能解决掉不成气候的诺克萨斯军团了。”奥伦也还是不太相信。

  但程潇只是坚持:“我做不到。我的力量并非无限,过度的使用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的寿命。”

  “嗯?”这个怪异的【特性】让奥伦愣了一下。

  一旁的波比也是面露疑惑——别说人类国度德玛西亚了,她之前在神奇的班德尔城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使用力量……需要消耗寿命?

  两人都是闻所未闻。

  但……又颇有些相信。

  因为,他们的潜意识里都有一个想法——他们实在有些难以相信人类可以强大到像程潇那种地步。

  如果是需要重大的代价来换取力量,那就合理多了……

  “那……唉,好吧。”

  奥伦一下子也有点拿不准了——他所知的信息还太少太少,需要一点时间来观察。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他继续说道:“但很可惜,最近我们还没有继续追击诺克萨斯军团的打算——下一场仗可能要到几天乃至一周后才会打,这段时间你可能没办法实现你的愿望了。”

  程潇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半点带有情绪色彩的表情。“几天而已,等等也无妨。”

  “那这段时间你打算……”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是了。”

  “嗯,也是,你从艾欧尼亚长途跋涉过来确实该累了。”

  奥伦似乎非常满意对方的打算,又转身对一旁的波比说道:

  “波比,你去给我们这位强大的友军安排一下休息的地方吧——或者你去跟哈里副官说一声就行,他会明白的。”

  “好。”波比不懂人类的心思,更不懂尔虞我诈,但她能感觉出来奥伦并不只是单纯的要给程潇安排歇脚的地方……反正她去跟哈里副官说就行了。

  波比和几位医生很快离开了大厅。

  现在便只剩下程潇和奥伦两人了。

  程潇沉默着,对对方的安排表示随缘——反正他现在正好需要一点“日常”的时间。

  他需要慢慢接近波比,然后想办法得到对方的信任,想办法让对方带他去神奇的班德尔城……他只想要那几位强大约德尔人的力量。

  然后,如果能在德玛西亚得到两位护国天使的力量最好,得不到也随缘——毕竟那两姐妹不太好找,一个天天跑巨神峰一个天天在外面流浪……

  “程潇先生。”

  正当程潇暗自思索之际,奥伦一声礼貌的呼唤打断了他:

  “嗯……如果你最近比较清闲的话,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程潇抬起头来直视对方的眼睛,但还是没有立刻回应。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奥伦还想再“试探”或者“打探”一下他。

  进了人家的军团——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加入,多多少少也该帮别人干点事吧?不然这个借口可就不攻自破了。

  “我听闻雄都大桥上出现了一个怪人,性格孤僻但又实力强大。”奥伦轻抚着自己伤口上的绷带,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他霸占了半座桥,说是要打遍雄都的所有勇士……这让我们十分困扰。他已经打伤一些人了。”

  “哦?”程潇突然感觉这一段有点耳熟。

  奥伦则是继续说道:“起初我们想派人过去将他强行驱逐或者逮捕,但仔细一研究……他虽然是蛮横无理,但却没有触犯任何一条王国律法——他是在桥上嘲讽雄都的战士们,引人上去与他‘切磋’,而不是袭击他人,并不犯法。”

  “这听起来确实很难办。”程潇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猜想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现在需要一位足够强大的勇士上去和他决斗、把他打下来,是么?”

  “是这么回事。”奥伦坦然地笑了,“本来我想亲自上去,但……如你所见,我已经受了伤,并不方便。波比的话,待会我会让她去一趟,但她不一定能赢,所以还需要你也在场。”

  闻言,程潇不假思索地点头回答:“可以的,交给我吧。”

  “我想这应该不会对你的身体带来太多的负担?如果这会让你‘消耗寿命’,那我可有罪了。”

  “放心吧,不会的。”

  “你确定?”

  “如果只是对付一个人的话。”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奥伦哈哈大笑,当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才那副受了伤病恹恹的模样瞬间消失——他一下子没绷住伪装。

  好在程潇也是看破不说破。

  “那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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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着斗篷的怪人盘腿坐在桥上,怪异的长柄武器搁在膝盖上。

  他用藏在透镜下的眼睛观察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将每一张或畏惧或愤怒的脸尽收眼中。

  德玛西亚人不太行……他心想,这里的战士比起他的故乡明显要弱的多。

  当年他也是军队里的百夫长,他亲自操练的那些战士可比这帮人强太多了。

  只是……他当年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如今都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就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早已无人记得。

  贾克斯。

  舍弃了考阿利的姓氏,仅仅是贾克斯。

  他已经游历符文之地许多年了——至少是上百年,应该有好几百年,或许已经一两千年了?他有点记不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武艺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断精进,但他始终没有完成他的目标:

  【找到志同道合且有足够实力的同伴,与他一同对抗可怕的虚空。】

  他有遇到过足够强大的战士,但对方没有足够悠长的寿命;他找到过和他一般长寿的人,可对方的实力并不够强;他也见过又有实力又有寿命的强者,然而那人根本不愿和他对付什么虚空。

  这么多年来,他连一个能结伴而行的队友都没有。

  如今,他又来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新兴的人类国度德玛西亚。

  他希望能在这片尚未踏足过的未知领域找到有资格的同伴,但很可惜……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自己大概率又要带着失望无功而返了。

  真是悲哀……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污蔑、造谣者却是数之不尽……

  “唉。”

  贾克斯沉重地叹了口气,恍惚间又想起了一个人——在他的故乡刚刚被毁灭的时候。

  那个年轻人……他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日后能遇到很多如那个年轻人一般有实力、有潜力的队友,可结果却……唉。

  不久前看到的那个身影……恐怕也只是错觉吧。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人类的寿命根本就……实在可惜。

  “唉……”

  贾克斯又叹了口气,随后把手伸入斗篷中,取出了今天的第三颗水煮蛋。他把蛋在鹅卵石上轻磕了几下,然后不紧不慢地剥起了蛋壳,正好听见桥头的勇士们正在决定要派谁来当他的下一个对手。

  谁来,都一样。结局毫无意义。

  况且……那些怯懦的所谓战士还都不敢上来。明明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带着不服和愤怒的表情,却始终在互相推脱,希望旁人上前。

  再多待一会,就该离开这个无聊的国度了……

  贾克斯掀起面具的一角,咬了一口鸡蛋,细细品尝这个国家难得的好东西——他喜欢吃水煮蛋,而德玛西亚能够让他满意的也只有这种美味的食物了。

  他如此想着,已经准备好吃完这个鸡蛋就再叫嚣几句、激一下那些怯懦的战士了——再打五……不,三个,再打三人他就该走了。

  可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骚动:

  人们开始欢呼,开始呐喊,开始集体高喊一个人的名字——

  “奥伦大将军!”

  “太好了!是奥伦大将军,我们有救了!”

  “加油啊!干掉那个目中无人的混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