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狗狗……？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升起，程潇立刻感觉到了莫大的罪恶感——这下真活该被正义天使狠狠地审判了。
不过就现在这情况来看……
程潇抚摸女天使头发的手并没有停下来，而后者除了闭眼流泪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动作——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恐惧地颤抖了，也没有挣扎什么的……
就好像……她自己都承认了现状一样……
程潇在惊诧之余又顺口解释了一下：“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准备出门了……并没有特地来看你的窘态的意思，不必乱想。”
“……”凯尔保持着沉默，也没有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在胡思乱想还是单纯的在发呆——那种脑袋空空的感觉。
“咳……然后就是……”
程潇略显尴尬地顿了一下，组织语言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这蛋糕你想吃就吃吧，没关系的。我并不介意。”
话音落下，凯尔眼眶上噙着的泪水明显变多了。
但没多久，她又反倒止住了眼泪，也不再啜泣了。
她静静地“享受”着头顶上轻柔的抚摸，心中强烈的羞耻感似乎正在逐渐褪去——一旦她放弃了思考，一旦她接受了如今的角色……慢慢的，有些东西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至少，摸摸头比之前的套项圈和拽链子好得多了吧……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好在，凯尔也仅仅只是默许了被摸摸头的行为，并没有真的继续去吃地上的蛋糕。
直到……
程潇意识到了一个非常罪恶的问题——他想要凯尔听话，想要凯尔成为队友，想要凯尔帮忙对付虚空……那么，这样发展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行？
比起扭转这种“错误”的态度，让她继续发展下去其实才更听话才对……
也就更容易达到自己想要的实际效果。
这样的话……
在良久的沉默中，程潇继续抚摸着对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凯尔竟也真的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甚至……
她有点误解程潇的意思了——对方一直在抚摸她的头顶没有停，她以为这是一种引导——对于程潇之前的说的话。
就是说……可以去吃地上的蛋糕……什么的……
她下意识地感觉到，对方施加在她头顶上的压力变大了一些——当然了，那只是她心理暗示下的错觉。
只是她正在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然后，要给自己可耻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把对方的行为当作是一种强迫，那她就不算在自轻自贱……
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
地上的蛋糕……她才不想……
“嗯？”
程潇忽然感觉到自己抚摸的秀发正在远离手心——凯尔一点一点弯下腰去了。
他的手也跟着一点一点降低……到最后，他甚至要半蹲下来才能继续抚摸对方的头顶。
而凯尔……她的目的，自然也是很简单的——
她真的继续去吃那块小蛋糕了。
这一幕让程潇大为震撼，他下意识地就想说一句“你喜欢的话待会我出门再给你买点，也不用吃得那么干净”什么的……但很快，他又想起了莫甘娜再三的叮嘱：
【教育，要恩威并施。】
于是，他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咽回肚子里了。
没必要“纠正错误”……顺其自然就好……虽然感觉有点罪恶，但为了实现最终的目标……
程潇清了清嗓子，将那种不忍心的情绪暂时压下去，换上了命令般冷漠的口吻：
“吃完，吃干净点。你要一点不剩地吃完，我才会给你买第二份。”
话音落下，凯尔瞬间瞳孔收缩，更为强烈的耻辱感刺痛着她的心脏。
但很快，她又忍住了那份羞耻感——只要不思考……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重新流下，边哭边品尝蛋糕的甜味……她的泪水已经打湿甚至融化了地上的奶油，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整个上半身都俯了下去……
和家犬的动作完全一致。
只是，看起来像是在玩什么特殊普雷一样……诱惑。
当然了，她根本不会考虑到那种事情，她只觉得羞耻，但又渐渐地能接受了……
她一边感受着程潇的抚摸，一边趴在地上吃着程潇投喂的食物。
已经，完全是狗狗的形状了……
第304章 只需要听话就可以了对吧？
凯尔真的有把地上的蛋糕完全舔干净的准备。
兴许是咬咬牙的坚持，也可能是她真的已经毫不在乎了……总之，整个过程中她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把掉落在地上的小蛋糕吃得一干二净，甚至想要去舔舐地板上染了灰尘的最后一层。
最后还是程潇有点于心不忍了……在凯尔吐出的半截粉舌即将触碰到地板的时候，程潇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制止了她。
而这个阻止的行为，在凯尔眼里又是一种不好的可能性——她还以为程潇这个看起来是凡人其实是恶魔的可怕存在连这点蛋糕都不愿意让她吃。
就算是掉落在地的蛋糕……她也没有资格吃……
一时间，她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生怕对方接下来要对她施以什么恶行。
她的身体尚没有颤抖，但已经有一点蜷缩起来的迹象了。
这样的姿态像极了……
被主人训斥后夹着尾巴躲起来的家犬。
程潇先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继续安抚对方——轻抚那温暖的头顶，然后才用一种听起来尽可能温和些的语气说道：
“别害怕，凯尔。我不是不给你吃，我只是觉得……嗯，你已经很乖了，所以值得奖励一下。”
闻言，凯尔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是有点怕。
直到程潇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刚好要出门一趟，就顺便去给你再买一个新的，地上这点……就不要了，好吗？”
“……”凯尔又是一阵沉默，但看着对方的眼睛不像是在戏耍她，便壮着胆子应了一声：“好……”
说完，她眼神里的恐惧已经消失了大半，身体也不再呈现出那种蜷缩的姿态。
这回看起来则像是……被主人随便摸摸头、哄两句就哄好的小狗又在摇尾巴。
半天前还是高高在上的正义天使、德玛西亚飞翼守护神、雄都审判团最高审判长的凯尔，在短短半天内就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她内心的信念还是太过强烈且固执了，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遭受的那些耻辱……导致反倒更快速地自甘堕落——就像一根紧绷的弹簧，压缩的程度越大反过来弹跳的高度就越高。
越是自诩正义的人，就越无法接受自己的堕落。
莫干那被人称为“堕落的天使”，但很显然现在的凯尔才是真正的堕落了……
想到这，程潇摇了摇头，也不再去理会对方微妙的心态变化了——他只想实现自己的目的，其他的……就算过程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就可以了。
“嗯……待会我会先去德玛西亚雄都的冕卫家族一趟，事情办完之后就给你买蛋糕吧。”程潇的语气依旧柔和，又让凯尔内心的惶恐减少了几分。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这也是他一开始的打算。
他真不是因为发现凯尔有什么……不一样的动作，然后才突然进房间的。
他一开始想的就是来通知凯尔一声然后就先去办正事——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奥伦等人应该已经被莫干那忽悠回城了。
“乖乖等我回来。”
程潇最后摸了摸乖巧的天使狗狗，准备出门。
可突然……他又觉得有点不妥。
一开始他想的是反正凯尔已经被限制了力量，就算她真的有什么小动作也很难逃脱自己的魔力感应，但现在的话……
以凯尔这个“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合适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恩威并施……嗯，如果想要让狗狗变得更听话些，也许蛋糕和惩罚都需要适当给予，“遛狗”什么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凯尔。”
程潇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那位仍跪坐在地上的女天使则是一脸茫然——她好像有点忘记“凯尔”这个名字象征着什么了。
那已经不再是荣耀的飞翼守护神了，而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吧？”
“……”程潇的提议让凯尔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她看了看程潇，又低头重新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副卑贱的姿态……她已经不会感受到多少痛苦和耻辱了，只是觉得疑惑。
为什么对方要把她带出门呢？
难道说……是……
想让所有人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么……？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油然而生，凯尔感觉到鼻尖有点酸，但她似乎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只是……觉得很委屈很委屈。
就算是承认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只有眼前这个凡人……就好了……
她只能做一个人的……
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看见你的另一面的。”
正当凯尔暗自难过之时，程潇温和的嗓音传来，像是主人对狗狗的又一次安抚：
“你应该也很久没回德玛西亚了吧？我想正好带你去看看如今的雄都，待会也方便直接带你去甜品店挑你喜欢的蛋糕。”
“真的……？”凯尔将信将疑，但心里确实是松了口气——不管她现在在程潇面前表现得怎么样，她都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曾经的德玛西亚守护神，怎能被所有人看见变成……
那将会让所有人的信仰崩塌，让审判团的威严化为乌有……
她不能那样。
“没事的，所以……走吧。”
程潇微笑着伸出了手。
凯尔看着那和善的笑容，看着那只刚才抚摸了她许久的手……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去握住那只手。
但也不是没有动作。
她……缓缓爬了过去。
然后直起腰，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一点，最后……
用头顶和脸颊轻轻去蹭程潇的手背。
她不知道程潇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她担心自己的手……“不配”去触碰对方的手……
如果这能让程潇感到开心，如果这能减少她被当众拆穿“身份”的几率……
那她认为无所谓。
反正，她在程潇面前已经是这样子了……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嗯？”
突如其来的主动倒是让程潇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在意外之余，他当然也不会去阻止对方。
他的手继续停留在原地，默默感受着凯尔乖巧的蹭手……再之后，他才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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