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可正是因为它的计算和分析太过精准了……它精细到不愿意浪费一点多余的魔力，所以它没有意识到……
莫甘娜的黑暗魔法上面，还包裹着一层魔法护盾。
原本那是放在人身上作为保护的。
但莫甘娜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攻击魔法上。
于是，维克兹只分解了那层用于保护的魔法护盾，却因为不愿浪费魔力导致输出不够，没能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分解……
等它意识到需要加大魔力输出把剩下的部分也一起分解时，那团黑暗魔法已经开始变形了——在与它的触手接触的一瞬间，魔力如同一滩淤泥、一张网般，猛地将它包裹。
随后，一股诡异的压力作用在它全身。
它的身体被瞬间压制，无法动弹。
甚至……连飞行状态都无法维持了。
“有意思的小伎俩……”
维克兹还在“嘴硬”，但也阻止不了它的身体开始极速坠落。
莫甘娜的黑暗魔法将它禁锢了起来，虽然还能使用魔力，但一时半会是没法恢复自由的了。
接下来……
就该轮到真正的主力了。
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却一直很难碰到维克兹的亚托克斯……终于可以动手了。
维克兹之前一直凭借高超的空间魔法瞬移，一直戏耍他……那现在，这颗大眼珠子还能跑么？
还能躲开么？
“终于逮到你了……狡猾的泥鳅……”
面对避无可避的维克兹，亚托克斯毫不犹豫地举起了他的巨剑。
暗裔魔剑上不仅带着亚托克斯的“赐死剑气”，还蕴藏着程潇的各种能量——弗雷尔卓德的半神，巨神峰的星灵，冥界的冥界之主，艾欧尼亚的各路强者……各种各样。
程潇体内有着许多放在整个符文之地都能称得上是“顶尖”的力量。
此时被亚托克斯一次性全部调动，再一次性全部附加在他猩红的巨剑之上。
如此叠加起来的恐怖力量……那上面的气息之庞大……
即便是身为虚空初代造物的维克兹，也不敢托大轻视。
眼见着巨剑劈下，维克兹也在那股可怕的压力下有了一丝悸动——它几乎不曾感受过这种感觉，但它经常能在别人的脸上感受出这种感觉。
【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这就是暗裔的力量……还有那个凡人的特殊……”
除了恐惧之外，维克兹还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对知识的无尽渴望。
在得到所有知识之前……在为虚空世界剖析出所有原理之前……它当然不能死。
“那么……也见识见识虚无的伟大吧。”
维克兹的话语和亚托克斯的暗裔魔剑同时落下。
它避无可避。
但……
这并不意味着，它就必须引颈受戮。
莫甘娜对它的禁锢，并非永恒。
区区一个半星灵的黑暗魔法，也绝不可能完全压制住虚空初代造物的力量。
滋——！！
如同电流闪过般的声响突然爆发，维克兹被禁锢住的触手瞬间拍断了周围的黑暗魔法。
在一瞬之间分解。
但当然，即便它现在重获自由了也来不及闪避——就算是使用空间魔法也来不及了。猩红的巨剑近在咫尺，无论它做什么动作都是来不及的。
所以，它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释放自身的力量。
它之前对亚托克斯的躲避，可不是因为畏惧对方……它只是不太想动粗。
或者说，它只是想通过精准的计算，用最少的消耗换来最大的收益——以常人的视角来看，就是把战斗变得“优雅”一点。
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
那它也不介意正面战斗。
它不太擅长，但不代表它弱。
“堕落已久的暗裔，早该被世界遗忘、被虚空抹除……”
维克兹的独眼释放了分解射线。
且不论这种射线的特殊效果，单论纯粹的强度……那也强得让人惊讶。
别说在旁边“看戏”的两位半星灵了，就是如今的亚托克斯也不敢说他能使出比这股力量更强的力量。
暗裔魔剑和分解射线接触了……
正面碰撞……
刹那间，剑刃上的飞升能量被分解成了没有半点威胁的魔力碎片，紧接着还有程潇的半神之力、冥界能量、魔法力量……
维克兹的分解射线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一叠纸片里，将其逐个刺开、切碎。
等到暗裔魔剑完全落下的时候，它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所有力量。
甚至，都没能劈中维克兹的那颗大眼珠子——剑刃被分解射线抵住了，就停留在离眼珠不足十公分的位置。
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硬生生卡住了下落的剑刃……
这一下让亚托克斯都有点始料未及。
虽然他的暗裔魔剑不会被分解，但他的力量土崩瓦解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束可怕的分解射线骤然加大，径直穿过了他的巨剑。
随后，直击他的身体。
滋——！
亚托克斯只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然后就感觉身体的一部分不受控制了——他的第一反应是程潇又在搞事情，又在抢夺身体控制权什么的……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不是程潇的问题。
是那束光线直接轰掉了他半截身子。
他的左臂、左肩，还有半片胸腔和脖子，都被分解成了无数碎块。
就和程潇之前被攻击时一样，只是单纯的【抹消】而非【伤害】，断口处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凯尔和莫甘娜好不容易打配合控制住维克兹……她们原以为这一剑能重创乃至杀死敌人……
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感觉如何，暗裔？”
冲破禁锢的维克兹再度伸出触手，直接将暗裔魔剑缠绕了好几圈。
可就在它准备发力将巨剑抽离的一瞬间，那个被毁掉半截身子的暗裔竟然还能用力抵抗。
这下轮到维克兹有些惊讶了——它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关于暗裔的知识的，很清楚这个强大的族群能凭借血魔法修复自身的伤势，从而长时间持续战斗，但……
血魔法的催动是有一个重要前提的——需要转化新鲜的血肉才行。
可现在这里……哪有什么新鲜血肉？
这个暗裔是如何做到的？
维克兹一时间有点晃神。它唯一能想到的……是那个凡人？那个似乎可以修复自身肉体的凡人，把这种神奇的能力也赠予了暗裔？
维克兹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一点偏差。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挽救了——
亚托克斯被分解的身体迅速恢复，持剑的手又有了那种恐怖的蛮力。
在这场角力之中，显然是身为“战士”的亚托克斯更胜一筹。
“别把天神战士看扁了啊……虚空的臭虫！！”
亚托克斯用力一抽，反倒把维克兹拽了过来。
在如此贴近的情况下，他的剑刃很难有机会劈砍，于是他直接挥动了另一只拳头。
沉重的拳头便落在了那颗大眼珠子上。
虽不至于单用拳头就贯穿维克兹的身体，但这猛烈的一击至少能让它吃点苦头——圆润的大眼珠子一下就被砸得有些变形，恶心的黏液混杂着一部分血液从里面喷出。
这一下，又让天使姐妹看呆了眼。
特别是莫甘娜。
她紧盯着那个狂暴的暗裔，忽然感觉十分陌生……她不会感觉错的，那个可怕的“恶魔”绝不是她熟悉的程潇……
那股邪恶的气息……似乎正是从那把剑里感应到的远古存在……
虽然那份强大的力量对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好事，但……
莫甘娜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另一边的凯尔也是没有再急着出手——她的表情十分冷酷，但眼神却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面战场上只剩亚托克斯和维克兹在搏斗。
刚才那一拳让维克兹感受到了疼痛和威胁，但也远远谈不上重创它——相反，一击过后，它立刻使用空间魔法遁逃到了远处的高空上，并且释放出了更多的分解能量。
现在别说凯尔的火焰和莫甘娜的锁./链了，就算是亚托克斯再竭尽全力劈出一剑都很难突破那层分解能量。
两位天使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亚托克斯也本就不喜欢靠别人帮忙……他发出愤怒地咆哮，抄起巨剑就不管不顾地再次冲了上去。
就像一个头脑简单的狂战士。
而他的依仗也很简单——反正他死不了，他的宿主程潇也死不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根本不需要思考那么多，冲就对了。
他是这样打算的。
但……这就陷入了一个误会或者说死循环——正如他第一次和维克兹战斗的情景：对方可以凭借高超的空间魔法和各种各样诡异的技巧戏耍他，就算他死不了也没法对对方造成有效伤害。
他只能被人当玩具耍。
等维克兹玩腻了，或者想剖析的“知识”够了，直接一个空间魔法就能跑掉……
那这场战斗就毫无意义了。
而现在程潇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自身和亚托克斯的能量都被维克兹分析透彻……
他不能让悲剧重演……
也就不能让亚托克斯继续疯下去……
暂时还没有抢夺身体控制权的程潇在思考，又通过亚托克斯的视野观察着外界情况。
最终，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先前有禁魔石的压制他打不过维克兹，现在没有了还是打不过……他只能及时止损，只能想办法逃跑、不让维克兹得到更多的“知识”，从而尽可能减小对时间线的影响……
程潇纠结万分，注意力又放在了那两个天使姐妹身上。
最后是自身携带的东西上……
时间装置，世界符文……
时空旅行……
想要在这里战胜维克兹难如登天，停留的时间越长只会让对方得到更多的“知识”……与其继续做毫无意义的争斗，倒不如……
可如果丢下这里的事情不管……如果让这条时间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是极度负面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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