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到底要怎么做……
第317章 铁男：这、这不对吧？
亚托克斯又被戏耍了。
他拼尽全力挥出一剑，结果只劈中了维克兹身旁的空气——或者说只劈中维克兹上一秒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维克兹就出现在了远处。
如此精湛的空间魔法，让亚托克斯无可奈何。
而且攻击没有命中还不是最糟糕的，最麻烦的是他每一次劈空后维克兹瞬移的方位都是在他的身后，紧接着便是一道威力巨大的分解射线射来。
每一次，亚托克斯的身体都会被打穿、打烂。千疮百孔、狼狈不堪。
这周围又没有可以用来转化的血肉，导致他空有一身的血魔法却无处施展。
要不是他现在能借助程潇那强大的自愈能力来恢复身体，他现在基本上都被维克兹分解成肉沫了。
随便一束分解射线都能裂解他坚硬的甲壳和藏在里面的血肉。
这样的战斗可谓毫无意义，每一秒都是对亚托克斯和程潇的高强度消耗。
反观维克兹那边……除了一点魔力上的消耗外，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代价。
而且，它每次分解亚托克斯都可以获取一些关于暗裔的知识。
每次用分解射线抵挡程潇的魔力，也能分解出一些“秘密”……
如此消耗下来，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明显倾斜了。
亚托克斯碰不到敌人，就永远不可能赢。
他愈发烦躁，内心的战意也愈加强烈……但这些主观上的东西，永远无法对客观事实造成半点影响。
他越来越疯狂地追着维克兹打，然后又一次接着一次地被戏耍……
直到，在他的胸腔又一次被分解射线贯穿之后——
“该死的东西……狡猾的臭虫……！”
亚托克斯暗骂一声，又准备在肉身恢复后发起冲锋。
可等他感觉到血肉重新生长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因为，重新生长出来的并不是他暗裔的躯壳。
没有暗裔特有的甲壳和流淌着血液的猩红缝隙。
而是……凡人的身体。
干净、匀称，但也透露着渺小和脆弱。
在片刻的疑惑后，亚托克斯恍然大悟——
“你想干什么……！！”
他怒斥身体里的另一颗灵魂，但为时已晚。
刚才他没有制止那些新生的血肉变回人类的形态——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就导致那些新生的部位已经由程潇操控。
而当他想要用“自残”的方式去毁掉那些不听话的肉块时，那边的维克兹又刚好朝他射出了一道分解射线。
他持剑的手臂被轰掉大半，想要挥砍的巨剑一下子脱力，剑刃便只是从胸膛划过而没有直接刺进去。
同时，他感觉到手臂正在快速复生……同样的，那不是他暗裔的身体。
他立刻反应过来去和程潇争夺。
但……有点可惜，现在的他有点争不过程潇了。
在刚才的所谓战斗中，他被维克兹消耗了太多太多——长达数十分钟的戏耍与消耗，期间他每一秒都是全力以赴的，甚至越打越疯狂……当然会被消耗得很惨。
他只要有那么一瞬间没能压制住程潇，这具身体的主人就会让重生的部位变成人类脆弱的躯体。
亚托克斯极力想要阻止，可碍事的维克兹还在攻击他。
这可是关键时候……！
“凡人……！蛆虫……！！”
亚托克斯持剑的手已经变成程潇控制了，他现在颇有些无能狂怒的意思——或是继续强行争夺，但又有点争不过。
慢慢的，在维克兹的“助攻”之下，亚托克斯一点一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不解、困惑、愤怒——为什么程潇这个该死的凡人要在这种时候胡来？
让他亚托克斯来掌控身体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共识，现在又为何要一言不发地把身体控制权拿回去？
面对如此强敌，这个凡人难道还想单凭自己的力量？
两人毫不保留地合力都不是对手，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
“给我一个解释……！解释……！！”
亚托克斯癫狂地咆哮，对肉身的控制逐渐消失。
在被重新“封印”回暗裔魔剑之前，他实在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程潇还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言不发地继续将身体“夺回来”。
直到整具躯体都变回凡人的模样。
维克兹也有些困惑了——它猜到暗裔和凡人是一种合作共生的关系，而由暗裔领导身体的时候明显有着更强大的力量，那个凡人为什么要在局势不好的时候反其道而行、夺取身体控制权？
难不成……他是和暗裔的意见不合了？
暗裔想要死战到底，那么……
他是想要投降了？
“明智的选择，人类……”
维克兹发出了一阵“欣赏”的笑声。
“明知不敌却还要死撑，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认清现实，做出最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最才是理智。”
“嗯……”程潇终于发出了声音，同时也在内心深处对着亚托克斯做了简单的解释：“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只会让维克兹得到它想要的【知识】。”
“那就宰了它！宰了它！！”亚托克斯疯狂嘶吼，却已经有些认不清现实了。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如果他们真的能战胜维克兹……
情况又何至于变得这么糟。
“保持安静吧。”
程潇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任凭亚托克斯如何怒骂都充耳不闻。
在维克兹渐渐停止攻击的间隙，他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天使姐妹。
他那种柔和、平静的眼神让两人瞬间就明白了——现在控制身体的又变回了她们所熟知的程潇，而非刚才那个疯癫、可怕的“恶魔”。
程潇用唇语向两人示意：
【再帮我一下，然后……找机会逃跑。】
然而这当然瞒不过维克兹的眼睛，最多也就是让它有一瞬间的思考时间。
不过也够了。
正是这半秒钟的迟疑，程潇冲了过去。
刚才还以为凡人想要屈服于虚空的维克兹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当即酝酿起分解射线准备将对方轰碎。
但这次它没法像之前那么顺利了——一瞬间的迟疑，就足够程潇冲到它面前了。
虽然凡人使用那柄巨剑对它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几乎劈到眼前的剑刃能够有效阻止它释放出分解射线。
而且，之前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两位半星灵也在此刻出手了。
凯尔的烈火和莫甘娜的黑暗魔法接踵而至，一时间竟也让维克兹避无可避。
它不想硬拼，当即选择使用空间魔法瞬移到另一边。
它成功避开了这一轮围攻。
但程潇可不会这么轻易将它放走——比起战斗风格冲动易怒的亚托克斯，他显得更加冷静理智，也更善于观察和思考。
在先前亚托克斯和维克兹的战斗中，他已经找到了一定的规律。
他的空间魔法确实是不如维克兹没错，但如果他可以提前预判对方瞬移后的落点位置……
那勉强赶上还是可以的。
至少，是前后脚。
叮——！
一声脆响落下，程潇提前藏在手心里的魔法卡牌化作一道金光散开。
他的身形便在下一刻出现在了维克兹面前。
劈砍到一半的巨剑威势不减，保持着瞬移前的运动轨迹迅速下落。
这让维克兹大感意外，且有些措手不及。
所幸，它在最后一刻还是释放出了分解射线，以强大的魔力硬扛这一下物理攻击。
它的眼角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破了一小道口子，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伤势。
无伤大雅。
而且，它的分解射线也贯穿了人类的身体，让对方的半截身子都瞬间分解成碎块。
这样算下来显然还是它更赚的，但问题在于……
它流血了。
在这场战斗中的第一次流血。
这让它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于是它更迫切地想要得到知识——只要把眼前的人类，以及那把暗裔的武器，全部分解掉……
只要把他们都分解了，就能得到所有关于他们的知识。
“该结束了……”
维克兹不再采取先前那种保守、耗时但绝对稳妥的打法，转而舍弃了部分防御，直接加大对于分解射线的输出。
这次程潇甚至还没来得及恢复身上的伤势就又被一道分解射线命中。
就算他极力躲避，也让一条手臂被当场裂解——还是拿剑的手。
暗裔魔剑落在地上，他瞬间就失去了亚托克斯的能量支持，整个人感觉“虚弱”了几分。
莫甘娜及时为他套上一层魔法护盾，凯尔也在帮助他治疗伤口，但在维克兹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依旧显得苍白无力。
这下就轮到程潇要逃跑了。
他和维克兹攻守互换，一下子就被逼入了绝境。
虽然他也能通过维克兹猛烈进攻的间隙释放出几道魔法命中对方，但那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就不足以致命。
万分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
再次掏出魔法卡牌。
虽然从瑞兹那里“学来”的【曲境折跃】有着更远的传送距离和更精准的落点控制，甚至还能带人批量传送，但需要积蓄法阵的弊端在此刻实在显得太过要命。
他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拿出魔法卡牌，再用下巴和脖子夹起暗裔魔剑的剑柄，十分狼狈地使用了卡牌魔法。
倒不是说要抛弃莫甘娜和凯尔这对天使姐妹——相反，他这是在救她们。维克兹的目标只有他和亚托克斯，对早就了解过的星灵没什么兴趣，只要他跑掉了就能把维克兹引走。
金光闪过之后，程潇和暗裔魔剑瞬间消失。
莫甘娜和凯尔两人都不会空间魔法，也不知道程潇去了哪，但……她们还能感应到程潇的魔法气息。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瞬移出去太远。
几百米？几千米？或者十里左右？总之，还没有太远……
就连半星灵都感应到了，对魔力的理解更为透彻的维克兹自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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