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联盟,她们越刀我越强! 第94章

作者:我会发光

  在这个大家庭里不会再有见血的纷争,也不会有你死我活的掠夺。畜牧与农耕取代了劫掠和战争,人们利用石墙躲避风雪,而不再信奉什么愚蠢的“蛮荒古道”。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此感到快乐的。

  譬如奥拉夫。

  今天是他蹲在雪地里发呆的第九十四天。

  也是他想念那个男人的第九十四天。

  “唉……老大……”

  一声叹息,诉说思情。这位强大的狂战士如今已不再随便找人打架,而是每天蹲在空荡荡的雪地里怀念程潇带着他的冒险。

  “老大,你真卑鄙……说好的要带着我死,结果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死了……唉……”

  程潇不在了,奥拉夫简直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标。

  曾经程潇许诺一定让他战死,于是带他去挑战沃利贝尔——若不是最后有个傻子光头出来自作多情,他当时就死在那了。

  好吧,布隆那家伙也是出于好心……可之后呢?就连沃利贝尔都被打倒了,那个强大的恶魔也被封印了,那现在还有什么强大的对手可以给自己挑战?

  唉……

  奥拉夫很苦恼。

  没有程潇带着他去作死,他都不知道要怎让才能“光荣战死”了,难不成真的要让预言成真?他真的会波澜不惊地在病床上安详死去?

  “可恶……可恶啊……!”

  奥拉夫悲痛地猛锤地面,引来了光头壮汉布隆的关心。

  后者一来就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阳光大男孩式笑容,两排大白牙简直比地上的积雪还白。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的兄弟?”

  “……滚。”奥拉夫都懒得理他。

  “不要再愁眉苦脸了,我的母亲告诉过我生活需要微笑!”

  “再不走我打你。”

  “不要生气,兄弟。要不我把我的魄罗伙伴们借你玩玩?”

  “布隆!让我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两位壮汉又在营地里闹腾起来了。

  但很快,奥拉夫见到了一个比他更加苦恼的人——那个蛮力不亚于他的强大女战士,瑟庄妮。

  彼时这位健硕的少女正在接受手底下人的挑战——或者说是一种训练。这种情况乍一看很正常,但奇怪的是所有挑战者都是男性。

  男性,年轻,身上的衣服少得几乎可以看见肚皮。

  很显然……这些人可不是单纯地来挑战瑟庄妮的,倒更像是野兽求偶时做出的某些怪异举动。

  只可惜,瑟庄妮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的力量也敢来挑战我?”

  少女眉头一挑,随后挥了下武器就把那个在几秒前大放厥词的年轻男人打得满地找牙。

  她也在之前与亚托克斯的战斗之中得到了丽桑卓的力量,此时不止是蛮力过人,就连魔法这个短板也被弥补了,强大的实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碰瓷的。

  就连那些远近闻名的冰裔战士,在她面前也撑不过几个回合。

  “你们这些人……真是一点优点都没有。”

  看着被打趴下的挑战者和后面那群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瑟庄妮只觉得可悲。

  实话说,他们这群人里有一些是还算不错的——至少比她曾经的凛冬之爪里的男人要好不少,换作之前她不会那么反感,但以她现在的眼光来看……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年轻的总那么幼稚,喜欢大放厥词又没有相应的实力;老的还算能打一点,可又老得让人反胃。

  长得好看的吧全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性格,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根本一点不能打;能打一点的吧又完全不注重平时保养,都是些皮肤差得可以给虫子安家的糙汉。

  唉……

  在又一个挑战者被打哭后,瑟庄妮看着那可笑的背影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那家伙曾经跟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这句话可太符合她现在的心境了。

  如果她没见过那般优秀的男人,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挑点,毕竟每一个优秀的战母都会组建自己的后宫……但现在,这要她怎么挑?

  这些懦弱的家伙她光是看着就反胃了。

  像程潇那样又有实力又漂亮的小男生……她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干净得一尘不染,漂亮得令人心动,又强大得连失者都可以随便暴揍……这么好的男生,现在她能去哪里找?

  她已经倾心于程潇,寻常男人便再无法入她的眼了。

  “无趣,实在无趣……后面的都不用上了,你们想挑战强者的话就去找那边那个拿着两把斧头的疯子吧。”

  瑟庄妮随手一指不远处的奥拉夫,自己则打着哈欠走下了擂台。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是小声嘀咕了几句表达自己的不满,随后又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每当这种闲下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会忍不住地浮现出那些过往的画面……那些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她知道自己应该把它们全部忘掉——至少不能再让内心泛起波澜。但她实在做不到。

  那段时光虽然不长,却是她一生难忘的。

  她从一个被母亲打压的“战母之女”一步步成长为了凛冬之爪真正的领袖,又在程潇和艾希的帮助下快速成为了弗雷尔卓德联盟的领袖之一……如今她的名声响遍整片冰原,“赛瑞尔达转世”的威名让她收获了许多崇拜、敬意、追随乃至爱慕。

  这些发生的都太快了。

  以至于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有时候会怀念先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浮夸的美梦——不然像程潇那样完美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并帮助她呢?这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下凡圆梦的天使……

  程潇凭什么帮助她呢?

  难道就凭……

  恍惚间,瑟庄妮遥望天空的头低了下来,视线落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就算隔着运动背心,那紧致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可见。

  她悄悄拉上窗帘,又把自己的背心往上撩拨了几分。

  不同于柔弱少女的马甲线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腹肌,感受着指尖在肌肤上划过的酥麻感。

  这感觉有点怪怪的……说不上难受,但也算不上很舒适。她的手指太冰冷了,她怀念程潇温暖的指尖。

  那时程潇对她的请求……说要摸摸她的请求……那种温暖又酥麻的触感……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瑟庄妮不知不觉间便红了脸颊。她抚摸的动作越来越大,好像她思念的那个人就在温柔地抚摸着她。

  渐渐的,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嘴唇紧紧抿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开始感到浑身燥热,便干脆把整件上衣直接脱掉。

  她的脑海中满是当时程潇抱住她的场景……还有一些她自己的青春期幻想……

  许久,她终于停了下来,所有的快感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程潇……唉,如果当时我更主动一些就好了……”

  瑟庄妮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小腹上比划了一个圈。

  “如果当时我再主动一点、强硬一点……也许你可以留下些什么……”

  “你是如此强大……再加上我的传承与教导……我们的后代一定会是世界最强……”

  “我痛恨自己的软弱……”

  少女的叹息在房间内不断回荡。

  而在营地的另一边,另一座房子内也回荡着少女的叹息声。

  艾希坐在桌前发呆,无意识地叹息。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丽桑卓那边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其实这点也不出乎她的意料,所有人都知道程潇基本上是不可能回来了。

  可……她还是会难过。她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现实是没有丝毫转机。

  当一个人心里有了期待,即便是对惊喜的期待,等不到的话也会有所失落。

  “要是当时再坚决一点就好了……要是当时直接缔结了血盟……”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她身着洁白长裙的模样。她轻轻挽起了心爱之人的臂弯,与他在众人的见证与祝福下结为彼此唯一的血盟……

  但很可惜,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没有回头路。

  留下的,只有遗憾。

  她注定无法为程潇穿上那身长裙了……

  “不对……”

  艾希又摇了摇头。桌上堆着的表格让她认清了现实——比起那些可悲、遗憾的追忆,她现在更需要面对的是弗雷尔卓德的伟大复兴。

  她得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这样才可以让弗雷尔卓德联盟强大起来,才可以忘记心中的苦痛……

  “西南部的蛮族与诺克萨斯人结交,又与我联盟小队发生冲突……”艾希轻声念着报告上的文字,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

  那些顽固的家伙受到了诺克萨斯人的蛊惑,非但拒绝了弗雷尔卓德联盟抛出的橄榄枝,还为了诺克萨斯人许诺的大饼向自己的同胞动手……真是愚蠢。

  战争与冲突不是解决矛盾的根本,必须用更加和平的方式……

  和平……

  要是程潇在的话,他大概会拿根绳子跑过去跟别人说你不和我结盟我就吊死你村口?

  “噗……”

  少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总是没个正形的年轻男人。

  不不不……也有可能程潇比瑟庄妮更暴力、比奥拉夫更疯狂?说不定他会直接武力威胁呢,独自跑到别人村口大喊“你们三百人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啦,快快投降”之类的?

  他可真的有那样的实力呢!

  艾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和的弧度,为那个男人强大的实力感到自豪。

  但……很快,她的笑容又止住了。

  有意思的幻想带来的是更加沉痛的思念。

  她越是想象这种好玩的景象,就越是对程潇离去的那个瞬间刻骨铭心——

  是她……是她亲手冻结了程潇。是她亲手结束了这一切。

  即便那时已经别无选择……她每每想起,依旧会感到心痛。

  “不准想了不准想了……明明说好不想怎么越来越想了呢……”

  艾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双颊通红。

  可她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脑子里就越是忍不住地想……她感到一阵烦躁。

  罢了……现在是休息时间,偶尔想想也没关系的……

  等到了工作时间一定要好好工作,现在可以放纵一下……

  稍微想一下……

  就一下下……

  少女把头趴在桌子上,湛蓝色的美眸望向窗外。

  日落的颜色……

  “是和你眼睛一样的深褐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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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臻冰保护的丽桑卓依旧坐在她的王座上,可如今的她已经能感受到坚冰的寒冷了。

  主堡的大门已经封闭了许久,再没有任何人踏进过这里半步,也不会有半点呼啸的寒风袭来,可她却感受不到半点安全感。

  如今的冰霜女巫在她的城堡内寸步不离,孤寂带来了许多的时间,而她将这些时间全部用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