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289章

　　安迪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沃森区谁不知道老维那边有你们照着？万一爆出来那危险义体的来源是哪家清道夫，指不定货源都得被断了，按照局里近段日子收集的情报，现在有些清道夫都划分出了专门的‘不可接触地点’和贸易的义体医生了，就怕被你们发现不对劲，找上门处理掉。”

　　对于安迪所说的话，卡尔听得有些无语。

　　合着做生意的和买东西的两边人都不干净啊，生怕暴露些什么，这么一想，变成赛博精神病都有种咎由自取的味道了。

　　不过，他们作孽，赛博精神病的危害却还是摆在那里。

　　“这次死了多少人？”

　　“因为我们恰好就在旁边巡逻的关系，倒是没有市民受到伤害。不过要是我们不在旁边，就不一定了。”

　　安迪简单得说了后，看了眼还在忙碌的警员们，目光移动向了强尼银手：“这就是你说的来帮忙的？”

　　“算是吧，仿生狗，很能打，嗯，强尼，叫他强尼就行。”

　　“这名字可真有意思。”

　　安迪略微思考了一下想起了什么：“我听你和布朗提起过这个，克里的老朋友，大名鼎鼎的那个？”

　　“嗯哼。”

　　“那看来我也不用在这上面惊讶和询问些什么了。”

　　安迪并不太在意这方面的事情，比起来强尼银手在一条狗身上这种小事，他还是更加关心案件问题：“我本来今天就想带你们巡逻一下，但是今天发生了这种赛博精神病事件，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我准备沿着这条线去抓一下尾巴，那个黑诊所我的人过去的时候，那个义体医生已经先一步跑了，不过我们还是搜索到了一点线索，所以等一下我们可能就得出发了。”

　　“去哪？”

　　“漩涡帮的地盘，义体可能跟他们有关。”

　　“那帮改造疯子所弄出来的危险义体吗，这倒是不足为奇那么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等一下。”

　　安迪稍微接收了点消息后，向着周围的警员吩咐了几句后，向着旁边停着的执法者示意了一下：“很久没坐警车了吧，上车吧，还是让圣多明戈的司机带带你吧。”

　　“就我们几个？”

　　卡尔看了看旁边没有任何行动的警员，再看了看安迪和他身边带的新人：“你还真的是物尽其用啊。”

　　“大炮打蚊子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多带点人，局里现在忙着呢，哪有空闲多派人，约翰逊先生都忙疯了最近。”

　　“那希望他能保住他的那点头发。”

　　在卡尔和安迪两个人平平淡淡的交谈中，新人在坐进车内的后排，看着自己旁边坐上了一只翘起腿，在那边用爪子抽着烟的狗时，才是意识到了一点。

　　他们直接去找漩涡帮.然后，就三人一狗？

　　新人看了看前面副驾驶位上的KK。

　　嗯。

　　人好像有点多了。

第610章很乐意配合

　　当NCPD标志性的执法者出现在码头漩涡帮成员面前时，看守大门的几名帮众几乎是瞬间警觉了起来。

　　漩涡帮是一个以多个小团体分片管理地盘而组成的帮派，而这群驻守码头的漩涡帮成员约有三十人，他们掌控的地盘正是漩涡帮势力范围内的码头区。

　　码头，作为城市货物吞吐量最大的枢纽，蕴藏着巨大的利益，足以令人垂涎，即便控制这里的只是一群帮派分子，码头所带来的丰厚收益也让他们个个装备精良，甚至连义体都装上了各式各样的名牌货，在这种情况下，突然看到NCPD的警员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NCPD的实力近年来愈发强大，曾经，他们只是依靠名义上归其管辖的暴恐机动队才让各大帮派有所忌惮。而如今，NCPD的人员素质和装备水平已经足以压制这些帮派，因此，一队NCPD警员突然造访，很难不让码头区的漩涡帮怀疑他们是来抢夺自己的利益。

　　“NCPD的条子来找麻烦了？”

　　漩涡帮的守卫一边向上头汇报，一边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枪。

　　他们并不想招惹NCPD——如今谁不知道，NCPD内部组建了一支对标暴恐机动队的特别行动部队？

　　虽然在某些方面稍逊一筹，但这支部队可不像暴恐机动队那样，只在赛博精神病爆发时才出现，他们是“有点问题就重拳出击”的存在。

　　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惹上了这支特别行动队，码头区的这三十来号人恐怕连十分钟都撑不过去，因此，只要NCPD没有主动开火，这群漩涡帮成员更倾向于保持警惕，而不是贸然动手。

　　或许是用了名牌义体和长期享受既得利益的缘故，这群码头漩涡帮的成员头脑清醒，没有传统漩涡帮那种神经质的疯狂，当管理这片区域的漩涡帮分支老大接到小弟关于NCPD到来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能不能通过贿赂解决问题？如果他们真的犯了什么事的话

　　“大不了交点保护费.”他暗自盘算着。

　　从距离码头入口不远的港口仓库中走出，码头区漩涡帮的老大——一个在布里克重新上位后被指派到这里、道上绰号“铁块”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NCPD的执法者，他的脸上镶嵌着一大块防护铁板，眉毛上方安装了两只义眼，四只眼睛同时注视着前方，显得格外威慑。

　　“警官，来找我们有什么事？”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试探。

　　铁块本想透过执法者前窗窥探车内情况，但那窗户涂有特殊涂层，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于是，他干脆站定在执法者前方，挡住了它继续前进的路线，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冷说道：“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铁块，本名蒂尔-戴维斯，今年三十四岁，加入漩涡帮已有近十六年，目前是布里克手下的团伙老大之一。”

　　在铁块的注视下，驾驶位的车门缓缓打开，一名NCPD警员一边念着他的身份背景，一边从车内走出，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我想我应该没有找错人吧。”那名NCPD警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可以再加上一条——新闻秀无人机拍摄死亡表演时，唯一一个没死，还把新闻54台的无人机拽下来打爆的人。”铁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挑衅的笑容，“怎么光查我的来历，不多看看我的光辉事迹？”

　　铁块已经认出了面前这名NCPD警员的身份，正因如此，他改变了最初打算谈判的态度，转而摆出了一副挑衅的姿态。

　　这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不够高，可以随意挑衅而无需担心后果，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名警员在整个NCPD中地位显赫，铁块在各类新闻报道中多次见过他的脸，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不可能被收买，于是干脆放飞自我，怎么痛快怎么来了。

　　这张脸可太有名了。

　　NCPD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安迪。

　　关于他的来历，像铁块这种层次的人自然一清二楚：前佣兵，因妹妹被虎爪帮拐走，于是单枪匹马杀穿了虎爪帮旗下的云顶会所，随后以赛博精神病的身份被通缉，接着加入NCPD之后在高层支持下，他一手创立了特别行动部队，并在一次次执法行动中将各大帮派的顶尖高手和捕获的赛博精神病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男人，早已随着NCPD逐步控制夜之城的街道，成为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谁不知道，他是夜之城最热衷于死盯帮派成员的疯子？被他盯上的事情，与其指望通过贿赂让他大发善心，不如直接准备开干来得痛快。

　　“我知道你安迪很有本事，可能能把我们当狗一样打。”铁块冷笑一声，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安迪，“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你牛逼？”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在试探安迪的底线。

　　铁块很清楚，面对这样一个软硬不吃、铁面无私的对手，任何示弱或妥协都是徒劳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至少，他还能在道上留下一个“敢跟安迪硬刚”的名声。

　　伴随着铁块准备动手，周围的漩涡帮成员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码头的风夹杂着咸腥的气息吹过，整个码头区都变得安静了起来，仿佛只要有一点声音，就能瞬间爆发出枪战。

　　但是就在铁块凝神屏息，准备动手的时候，安迪却是视线越过了铁块，表情平静得看向了码头区里面的港口仓库：“我是来查东西的，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如果你们好好配合，那我可以不进行强制调查。”

　　听着安迪这几乎可以算是某种妥协和温和的话语，铁块和周围本来看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动手的漩涡帮成员都是愣了一下。

　　啊？

　　特别行动部队的队长安迪不是铁面无私，软硬不吃吗，怎么看着还挺好说话的？

　　就在漩涡帮众人莫名感觉这安迪怪好商量的时候，副驾驶位上的卡尔打开了门，很随意得走了出来，跟漩涡帮的众人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各位。”

　　在漩涡帮的众人因为听到异常熟悉的声音而看过去目光，看到卡尔的时候.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融洽了起来。

　　“我们很乐意配合调查，安迪警官。”

第611章小买卖

　　“义体黑市、违禁品走私、特殊改造.”安迪的指尖重重敲在数据板上，泛着冷光的全息投影将猩红的罪证条目投映在他和铁块两人之间，“你们这个码头，业务范围倒是很全面啊。”

　　漩涡帮的调控中心弥漫着机油的锈味，监控屏的蓝光在铁块那张嵌满金属零件的脸上跳动，铁块咧着嘴，四只义眼中红光微微闪烁：“哎呦警官，您这说得太严重了，咱们就是.做点灰色地带的小买卖。”

　　说着，铁块故意把改造过的机械手摊开，关节处传来液压装置的嘶鸣，“像清道夫那种刨坟拆零件的脏活，我们可是碰都不碰。”

　　“小买卖？”安迪转头直直得看着他，“那'改造型锯齿螳螂刀'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我记得在黑市里都是排得上号，被明令禁止的高危险，禁止安装的义体吧，上周就从你这流出去两套。”

　　铁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尴尬的模样：“这个嘛有时候货箱标签会贴错”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手枪，然后又余光又忽然注意到了某个人的存在，于是立马用理智控制了这个下意识的行为：“但咱们绝对讲规矩！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情愿？”安迪突然前倾身体，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今早沃森区有个突然爆发的赛博精神病，那是个差点把路人撕成两半的疯子”他慢慢得说着，“用的正是你们'贴错标签'的改造型锯齿螳螂刀。”

　　“货售出，总不能怪我们卖货的吧。”

　　铁块余光依旧注视着旁边站着的某人，话语中振振有词：“我们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误，总不能说什么责任都让我们来背负吧，我承认我们是有一点小小的责任在的，但是我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卖厨刀的还要管顾客切到手吗？”

　　说着，铁块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某人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像劣质音响的爆音，“我们承认.呃.存在轻微的质检疏漏”

　　铁块的金属手指在控制台上因为身体紧张而不自然得敲动着，“但夜之城哪天不死几个赛博疯子？NCPD的停尸间不都改成自动贩卖机了，总不能因为一次稍微跟我们有关，就抓着我们不放吧？”

　　对于铁块明显是在歪曲话语的辩词，安迪平静得注视了他几眼后，选择暂时放下这种追责性的话题。

　　因为铁块并没有说错。

　　在人均精神压力过大，随时很可能就因为一个原因发疯的夜之城，漩涡帮这点“小生意”甚至够不上月度治安简报的脚注，如果不是安迪恰好在早上带队的时候接触到赛博精神病爆发，在如此NCPD人力短缺的时刻，这事其实都可以延后处理的。

　　铁块这样子的漩涡帮，如果放在夜之城的这种大环境下，他们所做的事情确实已经算得上小买卖了，并且在‘良善’程度上也凑合。

　　只是出售一些可能诱发赛博精神病的高危险义体而已，诱发毕竟不是必定，在漩涡帮这个自己帮众都随时可能因为过度改造而变成赛博精神病的帮派里，这对他们来说还真的只是小事。

　　当然，小事归小事，被安迪见到了，那么自然是要处理的。

　　略微思考了一会后，安迪开口了：“把你们的售货名单给我，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的不是全部，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高威胁义体售卖名单。”

　　高威胁义体，这种东西往往也价格不菲，对于漩涡帮来说每一名购买的客户都有着未来‘拜访’和在他们身死后‘回收’的价值，安迪以前好歹作为佣兵混过很长时间，并且在成为NCPD后还看过很多案卷，他知道铁块这伙漩涡帮绝对有着客户名单在。

　　面对安迪的要求，铁块自然说不出这是保密事项之类的，毕竟不说安迪的身份问题，旁边还有个‘祖宗’看着呢。

　　那祖宗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谁敢当他不在。

　　KK当初把罗伊斯和他手底下的人当狗打，还一脚踹断了布里克腿的时候，铁块就站在远处看着，他虽然有些狂妄，但是还不至于拿自己和漩涡帮的篡位老大和老大相比，有些面子那是不给也得给。

　　“好说，不过我得再说明一下，NCPD的警官，这给了你，回头有事，可不能再来找我们了，毕竟我们也是做生意的，卖卖东西，你要找货源，也别找我们这些商店售卖员的麻烦了。”

　　铁块拿出名单的速度很快，在吩咐了手底下人打开一些隔间后，没多久名单就被递到了安迪的面前。

　　而安迪拿到名单后，首先入眼的便是一个名字。

　　‘耶利米-格雷森。’

　　这个名字是.

　　安迪在NCPD的资料库里有听说过一点这个名字。

　　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人，叫做亚当重锤。

　　耶利米-格雷森，是给亚当重锤办事的人。

　　“你们的客源很广。”

　　安迪说着，微微敲了敲这个名字后写着的【2】数字：“这个2是什么意思，你们的某种特殊标注吗？”

　　“在旁边有标注，你可以点开看看。”

　　听着铁块的话，安迪顺手打开了所谓的标注，而后一连串事物弹了出来。

　　[Ⅰ]可循环韭菜：保持微笑

　　[Ⅱ]毒蜂巢穴：禁止触碰

　　[Ⅲ]待宰羔羊：随时可取

　　“1代表这个人还有可能再来购买当客户，可以不用特别关注，2代表的是这个客户有东西寄存，但不好吞了，然后3就是我们的标准客户了。”

　　听着铁块看似很正规的划分办法，安迪在脑海中倒是立刻完成了总结。

　　简单来说就是。

　　一是会再来的冤大头，可以等等，二是惹不起的，不好惹的，三是可以下手的。

　　“看来你们很清楚这个人是谁。”

　　“毕竟疯子太多，我们可不太想惹最大的那个。”

　　听着安迪和铁块的对话，卡尔在通讯里已经接到了安迪发来的，关于耶利米-格雷森的身份信息，而在卡尔看到所谓的给亚当重锤办事的标注时，他稍微注意了一下。

　　给亚当重锤办事，亚当重锤，他现在可是夜之城荒坂的安全主管，想要什么东西没有，还需要有人通过漩涡帮的航运来办事？

第612章寄存情况

　　“耶利米-格雷森在你们这里寄存了什么？”

　　卡尔突然的提问让铁块条件反射般绷直了身体转向他。

　　“寄存物？”

　　“他不是被你们列为禁止接触的寄存人吗？到底存了什么？”

　　看着安迪在那边翻查危险义体的客户档案，卡尔直接走到铁块面前，问出了更让他好奇的问题。

　　“耶利米-格雷森放在我们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