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15章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过得快一些，在老墨小炒肉店铺里美美吃了一顿后，三人在车上睡了个午觉起来后，时间就到了。

　　“说起来你这个中间人和我们一起来干活没事吗。”

　　看了看表，七点四十分，卡尔开口问着身边的老船长：“你能保护好自己的吧？”

　　“最起码不会给你添乱。”

　　老船长咧嘴一笑，露出牙齿：“那当然，总不能让你们拼完命，连个付账的人都找不着吧？”

　　“呵。”

　　卡尔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就当留守组，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圣多明戈出来的？”

　　“就这点最让我骄傲。”老船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作为在汽车坟场摸爬滚打起来的车贩子，从公司离职单干那会儿，经他手的改装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圣多明戈那种吃人的街区，车技就是保命的本事——他甚至敢打包票，要是去参加地下车赛，杀进前三甲都不在话下。

　　“那我就白嫖你的劳力了。”

　　卡尔眯起眼睛望向车窗外，一辆涂装为银灰色的流线型跑车正从街角缓缓驶来，车灯在路面上划出两道氤氲的光带。

　　“水谷隼MZ2挺常见，但是十分不错车。”老船长用指节敲了敲车窗，职业病又犯了：“五缸涡轮增压引擎，这宝贝能在3.2秒内完成0到100加速，极速285公里——在夜之城这种路况纯属浪费。”他咂了咂嘴，“不过最绝的是它的主动悬挂系统，过弯时.”

　　“我明白是辆好车，但是介绍就先暂时停下吧。”

　　卡尔看着那辆车停在了他们监视着的房屋前，随后从那辆车上下来了一名身穿风衣，看不清面部的人员。

　　“男性，腰间有枪，从突出大小来看，应该是一把手枪。”

　　卡尔的目光一扫，在他的脑海里就闪现而过好几个情报，他直接把情报报了出来，而后看着那名人员向着四周看了几眼，似乎在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不过因为卡尔他们停车的地方偏街角，所以那名人员没注意到卡尔他们。

　　卡尔盯着那辆水谷隼，目光锐利如刀：“应该没装高端义眼。”

　　他缓缓摩挲着藏在袖口的匕首，继续分析道：“要是岐路司光学的最新款，我们这半截露在外面的车体早该被锁定了，可那家伙的视线.”卡尔低吟了一声后，“就像看路边广告牌一样，随便扫过去就算了。”

　　“意思是目标人员可能不是战斗人员吗？”

　　大卫领会了卡尔的意思。

　　“没错，那么现在就可以知道一些基础情报了，这名人员开的车是比较常见的豪车，而且来见情妇身边没有跟随保镖，这也就是说明他的地位应该不是特别高，或者说他伪装出来的模样地位不是很高”

　　卡尔的目光如狙击镜的十字线般牢牢锁定那人，只见他下车后径直走向目标房屋，皮鞋在潮湿的柏油路上踩出清晰的回响。

　　“四短一长.”卡尔默数着敲门节奏，指节无意识地在车门上同步轻叩，当门缝里泄出暖黄色的灯光时，他瞳孔中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名看上去年岁五，六十岁左右老妇人，从容貌上来看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陋。

　　“这就是目标的情妇？”

　　大卫虽然出于一定礼貌，不太想进行评价，但是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似乎不太像。”

　　“情报中显示是目标从小就一直爱着的学校老师，目标因为要上位，所以娶了上司的女儿，但是在私底下，还和老师保持了暧昧的关系。”

　　老船长如此解释着。

　　“纯爱啊。”

　　大卫听完了话感慨着，而卡尔却摇了摇头：“这对那两位来说是纯爱，但这对那位的现任妻子来说可不是纯爱。”

　　看着被目标被他展露出来笑颜的情妇迎接进去，卡尔下车了。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也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卡尔看着房屋中亮起的灯光，向着楼房走去，而在他身后，老船长已经调换位置坐到了驾驶位上，大卫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自己每次任务时都会有的紧张后，握枪跟上。

第670章扫清障碍

　　当屋内的灯光熄灭，隐约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时，卡尔指间的解码器恰好亮起最后一道绿光，车门锁芯发出‘咔嗒’轻响，在夜色中清晰得令人心惊。

　　“7秒.”大卫低声惊叹，“我没有想到卡尔你在这方面也有钻研，上次我做过差不多的任务，当时我们破解系统用的时间可比这长多了，还触发了警报。”

　　卡尔已经滑进驾驶座，抽出了单分子数据线，月光透过天窗洒在方向盘上，映出了他的微笑：“是你们太慢了吧，而且别说的我像是专业偷车贼一样。”话音未落，车载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红色警告框。

　　水谷隼原始的防盗系统确实形同虚设，但中控台下方加装的加密模块正疯狂闪烁，三道特别防火墙像荆棘丛般在虚拟界面展开，其中一道甚至带着些乱码数据流，直接冲击着卡尔的单分子线连接，想要从那入侵到卡尔的身体之中。

　　“有意思。”卡尔挺直脊背，指节抵住下唇。

　　改装者显然深谙安全之道——外松内紧的防御策略，车体用标准商用配件降低关注度，核心设备却采用军工标准的架构，当他的破解程序触及第三层防护时，仪表盘竟开始试图自动播放歌曲。

　　“见鬼的恶趣味！”大卫察觉到不对劲，手忙脚乱地去关音响，却听见卡尔轻笑：“找到了。”

　　卡尔将数据线轻轻一扭，未出声的演歌声停留在了前奏阶段，中控屏跳出满屏的数字，最后被卡尔从其中拽出某个不起眼的子程序，那个程序正在后台持续上传坐标数据，更新频率精确到毫秒级。

　　中控屏的虚拟键盘弹出，卡尔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速跃动，全息投影的蓝光映在他微眯的双眼上，像深海中的萤火。

　　“比预想的要先进，而且这防火墙”他唇角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意味，“要是换一般人，怕是连第一层都摸不到就被锁死了，老船长这次请我们，可真是赚大了。”

　　他的话音未落，车载系统突然改变，一道加密协议如毒蛇般猛然咬向入侵的数据流，卡尔不慌不忙，手指轻轻一拨，像拨开一片浮萍般化解了攻势，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防护程序接连苏醒，可还未等它们完全展开，就被他的破解算法精准截断，如同海浪撞上礁石，最终只能无奈退去。

　　“我好歹是跟夜之城最优秀的黑客学过的，这点小把戏，还是别在我面前折腾了。”

　　在卡尔那略带着些自豪的话语中，大卫听得出他所说的人是T-BUG。

　　卡尔好像一直很为他的队友而骄傲，即使朋友不在，他的话语间也从来就不曾缺少对于他们的自豪，就像是他们一直在身边一样。

　　‘有时候，还真的很羡慕奥利弗哥他们呢。’

　　在大卫冒出的这样子想法中，卡尔轻舒一口气。

　　“搞定。”指尖在最后一个虚拟键上轻轻一敲，屏幕上跳动的警报符号如泡沫般消散，系统彻底向他敞开。

　　大卫在一旁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低声道：“卡尔你这手法.简直像在驯服野兽。”

　　卡尔笑了笑，收起单分子线：“不是驯服，只是让它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在单分子线收回后，屏幕上开始跳动字符，在卡尔收回单分子线的最后一刻，他给中控下达了一个搜索‘白噪鹰’单词的指示，为了防止可能是语言错误，他还特别采用了多种语言文字提取关键词的方式。

　　而后在搜索下，一连串相关的字符在他的面前跳出。

　　卡尔盯着屏幕上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数据流，眉头微蹙：“比预想的要多不少。”

　　大卫已经利落地将储存芯片插入中控插槽，金属触点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开始传输了，”他看了眼时间，“预计12分钟完成。”

　　“等等。”卡尔按住他的手腕，示意大卫稍微等一下，“这些数据量太庞大了，老船长给的时限是三十分钟，光传输就要耗掉近半。”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滑动，调出筛选程序，“得先做一轮精简。”

　　屏幕上，“白噪鹰”三个蓝色的关键词在无数文件中闪烁，卡尔眯起眼——相关结果竟多达上千条，从加密通讯到武器图纸，甚至夹杂着几份无关的餐饮发票，这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干扰策略，用海量垃圾信息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水平不差.”卡尔嘴角说着，指尖在屏幕上划出淡蓝色的轨迹，“让我们看看谁在玩捉迷藏。”他调出深层解析模块，数据流在他面前如洋葱般层层剥开。

　　卡尔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划出最后一道弧光，数据洪流骤然收缩成十几条猩红色的条目，当第一条情报弹出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行动指令：白噪鹰】

　　行动代号：恶土净化

　　执行方：白噪鹰第三小队

　　任务概要：配合白噪鹰小队完成恶土入侵，进入圣多明戈地区完成武装净化，为后续公司资源进驻扫清障碍，优先清除六街帮首领诺丁汉-温里奥（亲新美势力代表），制造帮派权力真空，确保新美国在任务执行期得不到六街帮的帮助。

　　附加情报显示诺丁汉的行程：三天后将出席太平洲的军火交易会，随行不会超过八名保镖。

　　诺丁汉-温里奥？！

　　奥利弗的父亲，这文件居然涉及到他了。

　　而最令卡尔在意的是文件末尾那个熟悉的标志——那是军用科技的标志。

　　“见鬼.或许我得反过来感谢一下我从老船长那边接到这活了。”卡尔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六街帮那些老派军人在诺丁汉-温里奥的带领下，虽然还是那般顽固，但确实是少数能称得上维持圣多明戈秩序，并且不完全给公司当狗的势力，而现在这份情报表明，连他们都要被清理

　　大卫注意到卡尔突然绷紧的肩膀：“怎么了？发现什么情报了——”

　　正说着，他也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东西。

　　“这是！”

第671章多少时间

　　诺丁汉-温里奥，大卫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曾经在圣诞聚会上他还亲眼看见过这名六街帮如今的老大，而对于这位中年男人，大卫所有的印象便是一个对待他这样子圣多明戈出身的青年很和蔼的叔叔，而现在，他居然在任务中偶然撇到的情报中，看到了有要刺杀他的行动。

　　“我们得立刻提醒奥利弗哥。”

　　这是大卫的第一想法，但是却被卡尔阻止了：“不用着急。”

　　他说着，仔细阅读着这指令：“从指令上来看，那是三天后他们才会想执行的事情，现在事情还只是在筹备阶段，注意到时间了没有，是今天刚刚下达了指示，我们不用急着这么几分钟之内急匆匆得去告知.况且，这东西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别因为一个可能的猜测就贸然行动。”

　　卡尔让大卫平静一些别太激动，这是因为在面对事情上，太过于着急往往会坏事，这并不代表卡尔不重视这份情报，甚至于说在看到这份针对奥利弗父亲的指令时，他脑袋里就已经闪过好几条对策，其中早就包括了立刻提醒这一条，不过在略微冷静思考后，他没有贸然这么做而已。

　　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这份指令中的公司，到底是指哪个公司。

　　从任务中可以得知，诺丁汉-温里奥之所以要被清理，是因为他是六街帮中的亲新美国派，而如果那个公司势力要通过恶土把公司资源输入，就绝对绕不过他，所以打算清理掉他，造成六街帮之内的权利真空和混乱，借机让自己的势力侵入。

　　但是就卡尔所知，如今夜之城里大大小小的公司势力早就入住的差不多了，这种明显不是打个招牌打算来夜之城中也做生意的行为，其资源输入，肯定不是普通想法中的公司入驻；

　　这也就是说，是一家夜之城内本来就存在的公司，出于某种目的，为了扩大自己在夜之城中的势力，所以打算输送资源从恶土方向侵入圣多明戈这个夜之城老牌街区。

　　这种行为，卡尔莫名感觉相当熟悉，就像是他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行为一样。

　　在略微回忆后，卡尔明白了这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夜之城经典地狱笑话。

　　新美国有没有成建制驻扎在夜之城的军队？

　　当然有。

　　唯一一支成建制驻扎在夜之城，理论上算是新美国的军队，其名字如今叫做幽冥犬，它过去是新美国军队，只不过现在与切割了而已。

　　新美国.

　　真熟悉啊。

　　已经干过很多次军用科技内部和新美国不合活的卡尔，瞬间领会到了那个公司到底是哪个公司。

　　军用科技。

　　新美国和军用科技，虽然曾经两者是一体的，但是在如今，那也只能维持个表面了。

　　军用科技一直是世界前列的公司，可新美国可从来不是世界前列的国家，毫无疑问，对于军用科技来说，新美国是一条合适的代言狗，但是对新美国来说，军用科技却是一块只要吞下，就能让自己增强变成真正狼犬的肉。

　　军用科技需要的是一个温顺的、半瘫痪，不会反过来压制自己，半死不活的新美国的府，一个能让他们在全球董事会里挥舞的漂亮幌子，而新美国政客们却时刻觊觎着这家军工巨头掌控的产业和武器平台——那些能让一个二流国家瞬间跻身超级大国的真正筹码。

　　“看来，在那位总统阁下不断出手和荒坂进行着某种交易的时刻，另外盯着她的人，也打算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如今已经不太听话，快要成长为弑主野狼的狗呢。”

　　卡尔说着大卫听不太明白的话，但是大卫还是从中领会了一些意思。

　　“卡尔你的意思是，这事关系到军用科技和新美国？”

　　“差不多吧，想想还有几天那位总统阁下就要来夜之城了，你觉得在这段时间前夕，一个任务中点名了要解决掉亲新美国人员，并且从恶土方向入侵圣多明戈的公司，还会是哪个公司？”

　　这显然不需要多想了。

　　在夜之城的阴影中，想要对新美国下手的公司多如牛毛。但敢从恶土方向突袭圣多明戈，还能在新美国情报部门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的——除了军用科技，卡尔想不出第二个名字。

　　‘白噪鹰。’

　　卡尔看着这个词，心中明白了这大概是军用科技内部或者新美国内部反总统派的精英小队，同时他也大概对雇主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让圣多明戈的地头蛇去查自家后院的入侵痕迹，而不是动用官方渠道.新美国这帮官僚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他突然想起那个在恶土上奄奄一息的身影——李德，新美国的‘王牌特工’，就越发感觉到李德的悲惨了。

　　一个明明算是王牌特工的人员却只能自己行动，得不到任何支援，甚至可能被当做某种诱饵，而真正关乎国家安全的机密行动，宁可外包给街头中间人，也不愿交给这位‘最忠诚的士兵’，看来李德在新美国内部，也存在着嫉妒他才能，或者怀疑他忠心的人员呢。

　　卡尔做了一个作为佣兵KK，已经过界，但是如果作为卡尔，却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为那位雇主的储存芯片存下一份资料的同时，自己也跟着复制了资料，准备拿回去看看。

　　毕竟这已经涉及到奥利弗了，那么他就没有理由不看。

　　而大卫看着卡尔的动作，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显然他也很赞同卡尔的行为。

　　但是时间却因为要多复制一份而显得有些紧迫，即使卡尔他们的行动算得上迅速，并且没有浪费什么除了复制以外的多余时间，在开始任务的二十分钟过后，距离雇主给出本来应该有三十分钟的时限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卡尔和大卫还是同时注意到了房屋的灯亮了起来。

　　显然，那位目标和情妇之间的缠绵，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

第672章神秘黑客

　　“这可比说好的时间要少了差不多十分钟。”

　　看到房屋的灯重新亮起来，卡尔却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

　　任务出现变数，时间提前——这种事虽不常见，但也不稀奇，干他们这一行的，没遇到过意外才叫反常，卡尔没太在意，迅速开始盘算应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