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饭的兽
随后将枪口往下降了降,直到那冰冷的枪口紧紧贴上了卢米的额头。金属的冷硬触感似乎透过皮肤,直抵心底,激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让科里军投降,不然,你死!”云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满是威胁的杀意。
他再次用力压了压枪口,那尖锐的金属触感在卢米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记。
卢米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瞪大眼睛看着云烁,心跳瞬间加速,快得仿佛要逃出喉咙。
特意等到现在才终于拉动的枪栓,那“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荡开在原本就喧闹不已的战场上,竟显得异常清晰,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卢米暗自感知着自己体内的神力——还有一战之力,自然也慢慢放下心来。
她抬眼望向对面的云烁,甚至还有心情笑道:“就算不投降又如何?你难不成能杀了我不成?就算能,你敢吗?ELO的败局已经注定了,现在表态,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言语中尽是有恃无恐,甚至有闲心来给云烁施压,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阁下莫非真觉得,我能站在这里靠的是运气不成?”云烁皱了皱眉,微微调整了一下手中的枪支。
只听“砰”的一声,子弹一歪,直接射在了卢米头边的不远处。地面猛地一震,溅起的泥土恰好砸在了卢米脸上。
卢米猛地抬起身来,突如其来的起身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只得急忙用手扶住地面,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泥土,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云烁,咬牙切齿地喊出了一句:“你!”
“我在。”云烁心安理得的应道。
随后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开口便念道,“现谨遵风之国国主的谕令,特此缉拿罪臣卢米,以正国法,维护风之国的安宁与秩序。罪名为:私自干涉他国事务和挑起战争。”
“什么东西?”卢米的脸皱成一团,忍不住骂道。
开头还能听一听,后头就完全就是一团东拼西凑来得乱文。也难得在这么短一篇文里,能让云烁写出那么多个错漏来。
若是换成其他那些不谙世事的小贵族,兴许真的会被云烁这番煞有其事的说辞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卢米可是曾经真的见到过国主的令状和布告的,跟此刻云烁嘴上瞎编的可谓是一分一毫都对不上。
“你竟想用这种拙劣的赝品来吓唬我?我劝你还是先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造假技术吧。”卢米撇了撇嘴,带着几分轻蔑的说道。
她何止是对云烁手中的这张纸不屑一顾,对仍旧在那儿装腔作势的云烁也是嗤之以鼻。
云烁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浅笑,“您该庆幸这份是假的,不过您要是再不投降,我给您换份真的来,也未尝不可。”
“呵,难为你一个贱民,居然还知道各国间不允许开战的规矩。”卢米被这话说得一噎,只得悻悻的换个话题嘲讽道。
“愧不敢当。”云烁却是不以为意的直接就应下了,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么,您请吧。”
卢米忽的不知道是哪里涌来了一股力气,她猛地夺过那张单子,毫不留情地将其撕得粉碎,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散在了二人四周。
至此,她才猖狂大笑道:“请什么?只要你们都死了,自然就没人知道我卢米干了什么事!”
参与他国战争也好,杀死他国人民也罢,只要能瞒下去,自然就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无事发生。
云烁的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阁下似乎有些误会了。既然我能站在这里,那就说明ELO的部队也已经赶到了这里。你们这区区一个团,能扛多久?”
此时,卢米才突然意识到周围的声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
她环顾四周,只见原本激烈的交战已经彻底停止,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硝烟和火光在林间时不时闪烁,似乎之前的交战只是一场错觉,而此刻的平静才是真正的现实。
无力回天了……
直到此刻,卢米心中的那份无助才如同被点燃的炭火,渐渐燃烧起来,她终于有了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凄凉感。
良久,她才轻轻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飘渺道:“科里军已经输了,也就没有必要投降了,不是么?”
这话说得颇有些低头的意思,只可惜云烁却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着。
搭上了这么多条人命还不能把卢米送回她的风之国去,那ELO还有什么能力赢下这场战争。
“不,”云烁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您还没滚回您的那个风之国呢。”
卢米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抬起头,直视着云烁的眼睛,“我要是不回去,你又敢怎么样?”
云烁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杀你。”
“你敢?”卢米尖声呵斥道。
云烁轻蔑地一笑,“ELO要是输了,我必死无疑。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会害怕你们区区一个风之国的威胁呢?难不成,你们还能把一个已死之人拉回现世,给他上满七十二种刑罚不成?”
“谁会信你?”卢米的心已经沉了下去,但还是故作有恃无恐的说道。
“重要的不是谁相信,而是谁愿意相信。风之国内部的事情,想必阁下比我要清楚得多。”
卢米闻言微微一愣,打量着云烁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审慎了起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环顾四周,只见那些原本散落在四周的ELO成员们,此刻正陆续向云烁聚拢。
她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一副认命的样子说道:“我可以走,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必须要能尽可能快的回到风之国。”
“第二,我很好奇,你们的统帅究竟有何等魔力,能够让你们哪怕死了也要跟贵族打上这么完全没有必要的一仗。”
第一个要求很容易达成,毕竟贫民区就在科里城的最边缘,而科里城又与风之国交壤,想要出去,那自然是方便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
“没有必要?”云烁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与嘲讽,“或许,在你们这群衣食无忧的贵族眼中,世间的一切纷争与苦难,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微不足道。也就是真的‘没有必要’吧。”
随后,他话锋一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没必要’所催生的恶果——官逼民反!”
云烁指着那些个连衣服都没换,还是一副农民短打装扮,胳膊上绑了根红带子就扛着枪冲上来的村民们,“他们不想反抗的,他们已经把头磕到地上了。可你们还不满足,非得要他们的头掉在地上,是你们在逼着他们反抗!”
“我们?”村民们那充满仇恨与绝望的双眸看起来确实有些骇人,卢米下意识地想要辩解,想要把自己给清清白白的从这场纷争中摘出来,“你们科里城的事情和我一个风之国的人有什么关系。”
【哼,都是贵族大差不差。】狗子也走上前来,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附和着说道。
他是真不甘心,伊蒙用自己那一条活生生人命去自爆,结果却连卢米这个贵族都没能换掉。
这一个四星角色可真是比一辆坦克还牛批了!
卢米此刻继续推卸着责任,她撇了撇嘴,轻描淡写地说道:“屠村的命令又不是我下的,你们若是有本事,那就去找塞太什算账好了。”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说错什么,毕竟之前她一心只想进攻和赶路,确实没有纵容那群科里军去烧杀抢掠。为此,她还遭到了不少人的不满和抱怨。
随后,生怕云烁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卢米随口问道:“一个贵族的命,你们得用多少条人命去换?更不用说还有那些科里军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贵族斗?”
说是随口问,但她是真好奇。不,不如说,任何一个知道一群平民居然敢反抗被神明眷顾的贵族时,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毕竟,上一个企图挑战贵族实力的人,哪怕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现在也就四散地躺在卢米的脚边呢。
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卢米却只付出了一条胳膊,还是说不定能养好那种付出。
云烁皱了皱眉,怎么这些贵族都喜欢问同一个问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给神明当狗当久了,你们还真当自己是神了?”
卢米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当狗”?这种话他还真敢说。
只见云烁继续淡淡地说道:“神明是不会流血的,但你会。”
他的目光如刃,直刺卢米的心扉,逼得对方无力招架,为了良心能安,只好唾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你因为你还想更多罢了,你太贪心了!”
“贪心?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人民的土地上,骂人民贪心?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都不是贪心。”
此言一出,狗子还没拍掌称快呢,弹幕倒是先嗨起来了。
【说得好!给他们两巴掌!】
【很好,今天骂贵族阵营那群狗东西,又有新素材了。】
【狗子能不能现在就狙掉这个女的啊?】
【狙掉的话,风之国就会知道的吧?再加上风之国的帮助,ELO真的打不过了。】
【不是不能开战吗?】
【傻孩子,送武器不算的呀。】
【而且,他们能让机械之国意识到这件事,然后ELO就收拾收拾准备重组吧。】
【所以,目前来看,让这家伙活着,还是最优解了?】
第一百一八章、谁叫你半场开香槟的?
“大获全胜!”埃拉看着自己手中的最新战况,这么多日来她是第一次笑得如此畅快,终于也轮到她赢上一局了,“事实证明,被神明眷顾的人终究还是我们。”
塞太什在一旁坐得笔直,目光低垂,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分不清悲喜,更多的是一种漠然的姿态。
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云烁如今颓势尽显,ELO被科里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权贵阶级再无可能被推翻了。
悲得是,ELO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么自己被秋后算账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怎么?塞太什大人的表情好像不是太高兴的样子?看起来还没这香槟的泡沫欢快呢。”埃拉将倒满的香槟杯递到了塞太什面前,她的眼眸中闪烁着胜利者的光芒,同时也不忘对这位略显失意的对手投去一丝戏谑的挑逗。
“我们就要彻底赢得这场战役了,难道塞太什大人您不觉得欢欣鼓舞吗?”埃拉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溪水潺潺,却听得塞太什只想作呕。
“欢喜鼓舞。当然欢喜鼓舞。”塞太什冷冷一笑,接过埃拉递来的香槟杯,却并未急于喝。而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金黄色液体,看着那些丰满的气泡在杯壁上缓缓旋转。
“怎么能不乐意呢。毕竟,现在我和城主大人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城主大人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埃拉逼迫的目光中,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
酒液的那一点的甘甜在口中漫开来,平日里的清甜,在今日却让人觉得腻味得过头了。
连“埃拉”都不敢喊了,塞太什现在的底气就像被风一点点剥离的枯叶,逐渐消失殆尽。
埃拉自然是知道塞太什在气些什么,只是在那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嘴角都挂起得意的微笑了,口中还要假惺惺的说道:“我还以为塞太什大人还在这儿担心ELO一落败,自己便会被清算呢。”
“那么,埃拉大人会吗?”塞太什蹙了蹙眉,反问道。
“那是自然……”埃拉见状,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她刻意卖了个关子,眼睛一挑,仔仔细细观察着塞太什的神情,看对方的情绪因为自己拉长的语气而逐渐紧张,脸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才笑道:“自然是不会啊。塞太什大人,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说站在哪个阵营就站在哪个阵营,从不在那儿左右横跳、两面三刀!”
埃拉这句话明显就是在点塞太什了,说他前脚还跟ELO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后脚就能给人家卖了。
塞太什面色一僵,仿佛被埃拉的话戳中了痛处。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是自然……”便用酒塞住自己还想说些什么的嘴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了,埃拉可就又不满了。她今天邀塞太什前来,可不是来分享喜讯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在ELO落败后,她和塞太什二人之中必须得死一个。城主之位,犹如只能容纳一人走过去一座独木桥,一个人走过去了,另一个人就只能被挤下万丈深渊了。
人人都只能羡慕城主这个位置,但不能觊觎城主这个位子。觊觎者,死。
卢米在前面大杀四方,可所用兵力却全都是塞太什的,死得自然也全是他塞太什的兵。虽说这样一看,塞太什手上会多出不少身经百战的士兵。
但众所周知卢米是她的好友,四舍五入便是她的人,那么她的人能管塞太什的兵。
她与塞太什之间的地位孰轻孰重,也就一目了然了。
这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罗岚的背叛之举,为了颜面也开始借口说埃拉把握了他们什么什么把柄,也都是被逼无奈,然后纷纷离开塞太什,转而投靠了埃拉。
这些墙头草们终究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摇摆回了埃拉的手中,而他们的行为也让塞太什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塞太什敢跟埃拉叫板就是因为他手中握着三张牌:大部分贵族的支持、军队和ELO的支持。
现在第一张牌被埃拉废了;第二张牌被埃拉握在手里随意揉捏,随时能报废;第三张牌被塞太什自己主动废了。
无牌可出,可不意味着胜利,而是意味着出局。
可不等她再说些什么逼一逼塞太什露出窘相。
就见一位仆从就急匆匆地穿过装饰华丽的走廊,手捧一封密封的信件走了过来,“城主大人。”
埃拉接过后一看封皮上印戳——是卢米的。
虽为好友,可卢米一般却不给自己来信,而是更乐意直接见面聊。她这几日想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还得靠前线的战况才能知道。
信纸上写得满满当当,甚至不止一张,总结下来可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就表达一下自己因伤不能再继续参战。
第二部分说明了一下最后一战的伤亡情况,以及塞太什还控制着部分科里军这件事。
第三部分写得最长,着重要求埃拉注意一下上战场的贵族的安全问题,随后一直到文末,写得全是ELO有多恐怖,多不要命。
特别是“哪怕是神明亲临战场,ELO都敢上去炸上一炸,就要看看神会不会流血”这句话看得埃拉眉头紧锁,整个人都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
“怎么了?”塞太什才松下的眉头也随着埃拉的神情,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担忧,用略带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现在,除了ELO反攻回来外,估摸着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埃拉这么紧皱着眉头了吧。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角的褶皱,步伐沉稳地缓缓走到了埃拉的身侧。
埃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依稀见到一个人影往自己这儿走来,莫名心虚地藏下了手中的信纸。
塞太什注意到埃拉的小动作,但并没有照以往那般直接揭穿她,而是轻声说道:“城主大人既然不让人看,那么多少也讲一讲吧。”
埃拉自然是避重就轻,信中的哪里能戳塞太什的心窝子,哪里讲,于是单单只说道:“跟着卢米的部队,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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