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吃饭的兽
就好像贵族们投了一个好胎,命就天生比他们这些平民贵上许多。千万个平民的死,都抵不过贵族破了一丝皮。
“你们都是一样的。”蒂安塔脸上的泪痕半干,凝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外头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下,无情地映照出那两行泪痕,使它们显得格外刺眼,如同两道永不愈合的伤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脸颊。
可她的眼神却是冷的,仿佛冬夜里的湖面,平静而深邃。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蒂安塔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她彻底松开了云烁的领口,手一下子就脱力了,无力地垂落在她的身侧。
“你们都是一样的自私,从来都只想着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不会祸及家人,会不会让他们痛苦万分。从来没有!”
蒂安塔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泪水浸透一般,带着挥之不去的苦涩,“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我算什么?云烁!我问你,我算什么?!”
“不管是母亲也好,还是你也好,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我算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是被你们抛下的那一个!你们口口声声喊着的,都是你们的大义!那我呢?为什么不管管我!”
“我想活着,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和自己的亲人一块儿活着!可是我做不到了,云烁!”她近乎于哀嚎的喊着,“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好好活着,我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歇斯底里的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泄了出来,“我不想当家臣!我不想再为了那些虚无的名利而牺牲自己的尊严!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棋子,不想天天在那儿吃毒药!我不想整天卑躬丒屈膝的活着!”
蒂安塔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被雪压断的枯枝,最后的一声“吱呀”也被厚雪压了个一干二净,“可不行,我不行……如果我不跪着,他们就不会允许我活着……可这不是我该过的日子,云烁,这不是我该过的日子……”
她好端端一个贵族,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蒂安塔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无力地蜷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乞求道:“再等等好不好,等我死了……你再去报仇,好不好?我没几年好活了,我……我很快就会死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了……”
云烁蹲下身,将她从地上轻轻扶起,挪到沙发上,然后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娴熟地拍打去蒂安塔膝盖处的灰尘。
然而,他的动作有多么的给予了蒂安塔希望,他接下来的话就有多么的残忍的扼杀蒂安塔最后的一丝希望,“不可能。”
蒂安塔如坠冰窟,双眼紧闭,也无法阻止那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云烁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死。”
地丑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快下线,他最多只需要担心地丑不让他杀了卢米,强行操控他的行动。
不过就算这样没关系,如果地丑不让自己这么做,那他就找系统给自己开小副本。
可这句话落在蒂安塔眼中,却是云烁最敷衍的安慰。
她气到发抖地一扭头,“你怎么活?你能怎么活?你说啊!只要你能说出来,我就信!”
“我……”云烁自然是没法把理由说出来的,毕竟现在别说是他和系统了,就是地丑都估计没合计好接下来的剧情怎么走呢。
“呵。”正是他的迟疑,让蒂安塔愈发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她冷哼一声,悲哀地看着云烁,“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啊?云烁……你就是个笑话,ELO就是个笑话,我的母亲也是个笑话,你们还害得我也像个笑话!”
蒂安塔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什么狗屁的平等!你们在那儿争得头破血流,争到了什么了么?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世道还是那个世道!”
“死得只会是你们,只会是你们这些普通人,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早就利益熏心,哪里顾得上你们的生死存亡呢?云烁!你清醒一点吧!”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在卢米手里的,但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了一个大贵族的手中!现在人都死了,你再去计较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死不能复生!”
“你斗了这么久,却终究一无所有,也总该认命了才是。清醒点吧,贵族的命就是比平民的命贵重!这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你永远不可能实现‘平等’,这是现实,不是你的黄粱美梦!”
蒂安塔站了起来,轻轻避开云烁试图拉住她的手,连连后退了几步,仿佛两人之间悄然升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和云烁硬生生分隔开来。
她盯着云烁,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伤,“ELO,那个曾经让你寄予厚望的组织,不也一样失去了初心,甚至连统帅都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憧憬,在现实的打磨下,最终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幻的空谈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又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我想……或许是我母亲的想法出了错,她……太天真了……给了你们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让你们一个个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为这个荒谬的理想粉身碎骨,甘愿付出生命为代价。”
蒂安塔的手在背后悄然摸索着,那把没有收起的开信刀被她攥在了手中。
她朝着云烁笑了笑,随后,猛地将那把开信刀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我没什么本事,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却还是做得到的。上吊是没什么条件了,那就只能以这刀锋相逼了。”
“蒂安塔,你……”云烁想要上手夺刀,却被蒂安塔用逼近的刀锋制止了。
刀尖在皮肤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一条细红的伤口在脖颈处引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血液顺着脖颈一路蜿蜒着流了下去。
蒂安塔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又挑衅的微笑。她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声音清脆而悠扬道:“你猜猜,是你快,还是我快?”
她就是个疯的,她要留下云烁,她要让云烁活着,既然好言相劝不行,那她就用自己的命去赌,去博取他的那点旧情,去换取他的一线生机。
云烁却在此刻突兀的说道:“其实ELO的统帅没有死。”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什么?”蒂安塔没听明白,她的思维在这一刻短暂地停滞了。
她不明**烁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这使得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下意识露出困惑的神情。
云烁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就是ELO的统帅。当然,现在是前统帅了。”
“哈?”蒂安塔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她震惊地看着云烁,仿佛见到了某种超越了她认知的事情。
“哈?”一直蹲在外面偷听的诺尔斯,也不由得大声惊呼道。
他原本只是打算在暗中偷听的,然而,云烁的话语却如同惊雷般,直接炸破了他冷静的表象。
这是我能听的吗?这是我该听的吗?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第十五章、不是什么大事
蒂安塔瞬间警觉,一下将刀藏在了自己身后,眼神警惕地看向外头,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往外冲去,见到了人影后才大喝一声,“谁?谁在外面!”
她的这番厉喝纯属是来提醒人的,毕竟她又不是聋子,到底也在苏斯乡呆了这么久了,诺尔斯这位贵族的声音,她还能听不出来?
听到蒂安塔的声音后,诺尔斯见自己已被发现,便不再掩饰,他坦然地站起身来,对于追出门来的蒂安塔视若无睹,径直绕过她,推门而入。
他的举止从先前的鬼鬼祟祟,瞬间转变为一种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仿佛他本就是这里的主人,而非一个不请自来的访客。
看到这一幕,蒂安塔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暗暗咬牙切齿。
诺尔斯连脸都没有红一下,若无其事地走到桌子旁边,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桌上的小药瓶上。
他悠然着继续踱步上前,嘴角挂着那标志性的微笑,对云烁轻声问道:“怎么回事?蒂安塔大人,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死要活的?”
诺尔斯此刻俨然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甚至不忘重新加上“大人”的尊称。
似乎先前在外面偷听的人不是他,他也并没有听到什么,那一声惊呼也不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似的。
而蒂安塔,则紧随其后地跟了进来,那把刀还被她藏在身后,此刻正两眼盯着诺尔斯,在心里琢磨着诺尔斯能不能先死一死,以此来保守云烁是ELO统帅的这个秘密。
谁都清楚,ELO的前统帅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没有一个贵族会愿意承担自己的地位被推翻的危险,来容忍他活下去。
“什么寻死觅活的,诺尔斯大人恐怕是听错了吧,蒂安塔可不是这样的人”见诺尔斯并未如预想中那般率先发难,云烁的语气也随之平和了许多,他微微颔首,像是想要化解空气中的一丝尴尬,“只不过是有一些小矛盾罢了,不值一提。”
他暂时还不清楚诺尔斯到底听到了多少,但多多少少还是能试探一下的。
云烁面带微笑,轻轻站起身,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不迫,“诺尔斯大人,您应该也清楚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所以这茶水,我就不倒了吧。”
诺尔斯闻言,本能的反应便是顺着云烁的话头接了下去,“无碍,我这……”
然而,话都出口了半截了,他才意识到云烁话中的弦外之音,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尴尬,随即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努力维持着微笑,“呵,你说得对,我本来也不是为了品茶而来。”
蒂安塔则站在一旁,她紧了紧掩在身后的刀刃,面藏愠色,却不敢表露太多,“既然如此,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值得诺尔斯大人连礼仪都不顾了,直接闯入卑下所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诺尔斯,却连眼神都懒得甩给蒂安塔,只是淡淡的说道:“这里是苏斯乡。”
仅仅这一句,便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让蒂安塔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手中的刀,不自觉地又紧握了几分,仿佛是在为那份未曾出口的威胁寻找一丝支撑。
暗处使绊子是一回事,但是在这儿光明正大的甩脸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是,这里是苏斯乡,说到底也是他诺尔斯的地盘。
自始至终,蒂安塔都心知肚明,深知自己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其利用价值并不高。
目前来看,对于诺尔斯而言,她的价值就只在于递过来了“提摩西预备改教,预备讨好卢米”这一条很重要,但又不完全重要的消息
重要在于,提摩西的改教必然意味着什么,风之国的某些风向恐怕马上要变上一变了,能提前瞧准风向便是扶摇直上的前提。
不重要在于,这一切都需要自己争取,就算提前知道消息了,也极有可能被隔阂在外。
不知道卢米的消息时,诺尔斯能对此一无所知,毕竟苏斯乡这么大,她又不可能时时刻刻掌握进出其内的每一个人,可等知道了之后,他又怎能不心动,不试图借此机会去接近卢米呢?
蒂安塔在心底里冷冷一笑,只可惜,她深知诺尔斯不管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
提摩西确实不会在乎她,反正就是个可以一次性使用的棋子,用不着在那儿在乎些什么,但是她绝不会这么对待卢米,护在卢米周遭的卫兵可都是实打实的狠角色。
想来诺尔斯也是吃了个大亏,才会想着来找自己不痛快。无论是这次的偷听也罢,还是特意提早把毒药当做礼物送给云烁,都是丄在给自己示威,想让自己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然而,他却不知,自己早压根就是力不从心,那些人又不归她管,任由他如何算计,自己该做不到的,还是做不到。
蒂安塔方才在屋外匆匆扫了一眼,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待在自己勒令他们待在的地方——不是没有人守着这处地方,只是单纯的,没有人敢拦下诺尔斯。
为了一个可笑的隐蔽性,来这儿的时候她不被允许带任何的手下,以至于到现在居然连一个敢于阻拦,或是提前通报的人都没有。
诺尔斯见蒂安塔陡然顿住的神情,淡淡点评道:“若是乖顺点,便还能做个棋子。这种不顾自己颜面的事情,日后,还是不要做了。”
除开那些大贵族不谈,诺尔斯就是苏斯乡唯一的主人。
若是面对其他贵族,他可能还需要维持一下那层微妙的平衡,平日里必须以礼相待,可要是对象变成了蒂安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个住在他的地盘上的异乡人罢了。他的地盘,那自然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轮得到那个异乡人说话呢?
然而,当诺尔斯的目光转向云烁时,那份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对云烁的态度,甚至比对蒂安塔还要柔和几分。这不是因为他偏爱云烁,而是因为云烁的利用价值可比蒂安塔高上不少。
他既能是家臣,又能是把柄,只要能拿捏住云烁,蒂安塔就如同诺尔斯的掌中之物,任其摆布。
更何况,云烁与蒂安塔之间,还存在着一种微妙的相互牵制关系。只要拿捏住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另一个人也就只能一块儿被你牵着鼻子走。
云烁直接走到蒂安塔身侧,强硬地把她手中的刀给夺了过来,蒂安塔害怕刀锋伤到云烁,象征性地阻止了两下后,刀就到了他的手上。
云烁没有半点迟疑,转身便将那把刀掷回了抽屉之中。刀刃与木头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那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一旁的诺尔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是?你这把刀是用来杀自己的,还是用来杀我的?
他瞪大了眼,敢情你蒂安塔之前就是这么拿着刀,直直追出来的?我以为我说的“要死要活”是夸张,敢情是真的拿着刀对自己比划的?
诺尔斯莫名有一种自己偷听的时候,好像开小差了,导致错过良多的懊恼感。
云烁看着他装腔作势,在那儿不知是真是假的恐惧着,就觉着好笑,“诺尔斯大人要是当真惧怕的话,就不会在暗处搞这么多小动作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然而诺尔斯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手指轻轻掠过桌上那瓶精致的小药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云烁……这瓶药,你感觉如何呀?”
他在心中暗自懊悔着,早知道今天过来能听到这么多东西,他肯定一早就来这儿蹲着,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着实是进退两难。
如果说自己没听到什么,必然是谁都不信,但是如果说自己听到了什么,那也就只有云烁自称是ELO前统帅这件事了。
他的运气着实爆棚,一上来就能听到这么刺激的消息。
想到这儿,诺尔斯眼神暗了暗,手指下意识在袖口的精致绣花上轻轻滑过,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其中的确有些微妙的优势,他心中暗忖。毕竟给一个有身份的人重新改身份,和给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凭空造出来一个身份,谁都知道哪样简单一些。
至于这位前统帅会不会又拉起一支类似于ELO组织的队伍,企图以雷霆之势颠覆贵族的统治?
这可不是诺尔斯需要思考的问题。相较于云烁这个仅凭系统的只言片语来判断风之国的情况,于是必须谨慎行事的外乡人来说,诺尔斯自然是分外清楚,ELO组织这种东西在风之国的土地是,绝对不可能被复制。
如果他是机械之国的贵族或许还会担忧一二,但是这里是风之国,一个与机械之国截然不同的国度,哪里轮得到云烁这种异乡人在这儿放肆。
还拉起一支队伍?他能在这片大部分都极度排外的土地上活下去,都算是他的本事了。
云烁趁着诺尔斯莫名其妙开始发呆的空隙,安抚地拍了拍蒂安塔因愤怒而紧绷的胳膊,而对方也早就已经巧妙地掩饰了她的不满,装出了一副不情愿又不得不去逆来顺受的样子——这正是诺尔斯期望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
云烁也跟着抿了抿唇,轻唤了一声“诺尔斯大人”将对方从沉思中唤醒后,才笑道:“诺尔斯大人给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只可惜,这种东西,我暂时还用不上。”
话语中隐约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求生欲望,仿佛在讨好中透露出自己尚未全然归心的微妙态度。他小心翼翼地暗示着,自己此刻尚未正式成为诺尔斯麾下的家臣,因此,那提前送来的药剂,似乎显得过于急切和多余。
“怎能说用不上呢?”诺尔斯的语调骤然降了下去,步步紧逼着,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莫非,你打算反悔了?”
云烁也没料到诺尔斯的态度会是这样的,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就试探出了诺尔斯肯定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要杀了卢米的那一段,否则,他绝不可能还敢要自己成为他的家臣。
毕竟家臣这种东西,一听就知道肯定跟自家主子是紧密相连的。不管家臣做了什么事,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在第一时间联想到背后的主子,认为这件事里肯定有主子的手笔在。
所以,当云烁的刀刃指向卢米,诺尔斯的命运也随之被紧紧捆绑。一旦云烁成功杀了卢米,诺尔斯是绝对逃不了惩罚的。
他总不能蠢到赌自己拦得住云烁,绝对不会让云烁靠近卢米半步吧?没有人会特意给自己设立这种行差踏错一步,就满盘皆输的局面的。
诺尔斯是想要权力,不是想要刺激。
面对诺尔斯的步步紧逼,云烁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软下了态度。
云烁拿起小药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要是吃了这份药,便只能听您调遣了。可若是您反悔了呢?”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诺尔斯,那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和警惕,“届时,您或许收获了一个唯命是从的仆从,而我,却连一个‘家臣’的虚名都无法获得。岂非是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这句话在逻辑上漏洞百出,但云烁清楚,诺尔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自上次与诺尔斯的那番交谈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了,说好要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带自己去神殿成为名正言顺的神眷者,总不能就是说说,然后随随便便就过了的吧?
见云烁在话里甚至直接把自己称为了“仆从”,诺尔斯心中一动,立刻拍着胸脯,顺水推舟的保证道,“我此番就是来告诉你,两天后,你就会是真正的神眷者,也注定会成为我的家臣。”
之后的二人又虚与委蛇了一番后,云烁才悠悠然送了客。蒂安塔闹到一半被人打断后,也没什么继续的心思,丢下一句“我是不会同意的”后,就此开始了与云烁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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