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梅家有子初长成 第146章

作者:君如玉杯倒

  范闲一脸迷茫的回道。

  “完全不知啊。”

  梅执礼闻言往左侧皂班差役的方向看了一眼。

  “来呀,把原告的状纸拿给他,让他看一看。”

  离最近的差役当即动身走向案几,把桌上的状纸拿给了范闲。

  范闲接过打开看了起来,贺宗纬在斜著眼儿观察他的反应,梅呈安也不例外,看著范闲等著他开始表演。

  范闲看著看著突然嘶力一声,皱起眉头抬头看向梅执礼。

  “诶,这上面怎么说,我打了郭宝坤郭公子啊?”

  梅执礼打量了他一眼道。

  “你可有质疑啊?”

  范闲合上状纸。

  “自然有,这状子上面说,事发之时家丁都被迷药迷晕,郭宝坤也是被套住头打的。”说到这儿范闲看向贺宗纬,“既然没人看见行凶者,为何指认是我呀?”

  贺宗纬看向范闲。

  “自然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

  担架上的郭宝坤眨了眨眼,有些恍惚,有这事儿吗?

  范闲挑了挑眉毛,无中生有啊这是。

  “声音?”

  范闲瞥了一眼担架上的郭宝坤,似笑非笑的看向贺宗纬。

  “我说什么了?”

  贺宗纬也没办法,郭宝坤啥也不知道,单靠猜测属实不管用,所以他就伪造了一些事情经过,郭尚书把重任交给他,这可是获取信任的大好时机,只要能把这场官司打赢,那自己前途将一片光明,为此,承受一些风险理所应当。

  而且他想过了,自己编造的这些事情,范闲他说不清,恰好是因为没有任何人证,除非下手之人真不是他,但那概率很低,郭宝坤虽说是猜测,但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只要凶手是范闲,那自己将立于不败之地!

  贺宗纬胸有成竹且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你自认身份!”

  嘿,还挺敢编的哈。

  范闲此刻突然来著兴趣,想听听他是如何自圆其说的。

  “我干吗要自认身份呐?”

  贺宗纬突然大声道。

  “恶人行凶!常有嚣张之举!”

  范闲神色自若的点名他话中矛盾之处。

  “那我既然要自认身份,我干嘛还要拿东西罩住他的头啊,照你这么说,如此行事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贺宗纬早有准备,紧接著说道。

  “那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用这个理由来狡辩,我猜你接下来还会说,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范闲在心里给贺宗纬还竖了个大拇指,还真让这厮给圆上了,是个编瞎话高手啊这是,那就将计就计吧。

  范闲笑了笑,扭身朝坐堂的梅执礼躬身道。

  “回大人,原告状师说了,此案是冒充行凶,可以定案了。”

  担架上的郭宝坤这时激动了,嗯嗯个不停,心里狂骂贺宗纬,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啊,胡编乱造也就罢了,怎么还给范闲想招呢!

  贺宗纬也整不会了,你倒是继续往下辩呢,我这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术等著把你拖进陷阱呢,你不玩了?

  范闲听见郭宝坤的动静,伸手一指他。

  “大人请看,郭公子也赞同此礼。”

  梅执礼无语,人家那是赞同嘛,明显是觉得你扯淡!

  不过方才听著堂下这二人辩论,其中矛盾之处确实明显,有些蹊跷,想了想道。

  “既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此事…”

  贺宗纬赶忙打断,他还有准备,虽然这个准备他自己都觉得扯淡了些,但眼下顾不得了,贺宗纬拱手道。

  “大人,行凶者,在行凶时…”

  范闲饶有兴致的打量著贺宗纬,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

  贺宗纬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行凶者在行凶时还念了一首诗!”

  梅执礼感觉很稀奇。

  “哦?”

  范闲目瞪口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呀,敢不敢再离谱一点?谁家好人打人的时候还念诗啊。

  贺宗纬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张迭起来的纸张,打开后,右手拿著高举展示在梅执礼面前,口中念道。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两句是贺宗纬精心挑选的,是范闲作的那首诗里最好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两句。

  范闲:“……”

  梅执礼眼睛一亮。

  “好诗啊。”

  说完瞥了一眼梅呈安,之前自己杂事繁多,没空关心诗会有无佳作,这么好的诗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给老子分享一下!

  梅呈安被看的莫名其妙,好诗就好诗呗,瞅我干啥呀。

  贺宗纬接著说道。

  “大人可知,昨日靖王世子在府中办了诗会,范闲写了首七言,这便是其中两句,打人之时,凶徒再次有念!”

  说罢看了一眼范闲。

  “由此可见,范闲,便是行凶之人!”

  范闲抱著手臂冷眼旁观,你这是把人都当傻子呐,但凡有点智商都不可能信你这种明显牵强附会的证据。

  梅执礼嗯了一声。

  “此言有理!”

  梅呈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幸好捂嘴捂的及时,没被其他人察觉,老爹这脑回路有时候是挺玄学的,好歹多问两句求证一下再下结论啊。

  范闲:“……”

  伯父您别闹行不行啊,啪啪打我脸啊您,这怎么就有理了?

  范闲无语至极。

  “大人,您看我,您觉的我看起来像痴呆吗?”

  梅执礼打量了范闲几眼。

  “你言语犀利,我看不像。”

  范闲一摊手。

  “还是啊,那我干嘛要一边打著人,一边念我自个儿写的诗啊!这不摆明了是有人伪造事实栽赃给我嘛!”

  贺宗纬没敢看范闲,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忐忑的看著梅执礼。

  梅执礼终于回过味儿了,是有点儿不合理哈,点了点头看向贺宗纬。

  “范闲这首诗是在诗会上写的,听到的人不在少数,单凭这一点就指认范闲是凶手过于牵强,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贺宗纬悬著的心终于死了,梅执礼的态度证明自己这招算是废了,自己所有伪造的准备都被范闲见招拆招化解了,没办法,接下来只能扯皮了。

  贺宗纬想了想,看向范闲。

  “请问范公子,昨天夜里,你人在何处?”

  范闲淡然道。

  “在家休息。”

  本来还乐呵呵吃瓜的梅呈安闻言愣住了,在家休息?什么情况这是?前面的情况没什么变化啊,怎么这儿就变了,我还等著见司理理呢!!!

  贺宗纬追问。

  “可有人作证?”

  范闲耸耸肩,随口埋了个钩子。

  “没有,昨晚我院里没下人,就我一个人。”

  果不其然,贺宗纬直接咬钩了。

  贺宗纬闻言冷笑一声。

  “就这么巧吗?你早不驱散下人晚不驱散下人,偏偏赶在昨晚把下人驱散了?你这分明就是心虚!”

  ……

第143章 不应该嘛

  第142章 不应该嘛

  贺宗纬感觉自己抓到了范闲的漏洞,越说越自信。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你担心被院中下人不小心发现你的行踪,所以故意将他们驱散!

  第二种,其实你压根儿没有驱散下人,只是你不确定自己深夜出门有没有被人看到,担心他们扛不住京都府的问询泄露你的行踪,所以故意撒谎扯伪。

  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你心虚!范公子还有话说吗?”

  范闲神态自若,像看小丑一样看著贺宗纬,也不说话。

  贺宗纬点点头转身面向梅执礼拱手道。

  “大人,范闲已无话可说!”

  梅执礼看向范闲。

  “你确定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了?”

  范闲笑了笑。

  “大人,我懒得跟他解释,跟您还是有些话要说的,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我并不是昨晚才把下人赶走,而是入府第一天就把下人全赶走了,大人不信可随时去府上查问。

  您总不能我一进京都就开始谋划著名要打郭宝坤吧,那会儿我都不认识他!所以啊,贺宗纬刚才说的那一箩筐,纯属扯淡!这也是我为什么懒得跟他解释的原因。”

  恍然大悟之后,梅执礼好奇了。

  “你为什么要把下人赶走呢?”

  范闲笑道。

  “个人习惯,从小如此,一个人呆习惯了。”

  梅执礼点了点头,对这点不予置评。

  “还有第二点?”

  范闲道。

  “这第二点嘛,我想说的是,我与郭宝坤无论是一石居发生的冲突,还是诗会的较量,我都已经已经教训过他了,说句心里话,我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有理由冒著这么大风险就为了打他一顿,没必要啊您说是不是。”

  梅执礼下意识点了点头。

  “有道理。”

  就连郭宝坤此刻也有些拿不准了,昨晚打自己的真是范闲吗…

  贺宗纬有些急了。

  “大人莫要被他骗了,郭公子近日只与他发生过冲突,且范闲又拿不出昨晚的不在场证明,他嫌疑很大啊!”

  范闲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