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如玉杯倒
肖恩笑了。
“陈萍萍没那么天真。”
范闲耸耸肩收回手抱在膝盖上。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为什么呢?”
肖恩仍未抬头,但眸中红光闪烁。
“或许是为了…让我能保持足够的战力。”
“哦?”
范闲好奇的追问。
“然后呢?”
肖恩敛去眼中红光,缓缓抬头直视范闲。
“为了…让我对付你。”
范闲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后皱皱眉头。
“没听懂。”
肖恩笑了笑,似有所指的说道。
“借我这把刀,杀…好好磨炼一下你这个后起之秀。”
他想的就是杀,之所以改口是因为杀字放在话里显得太过荒诞,不容易取信面前人。
由于肖恩改的及时,所以范闲并没有嗤之以鼻完全不信,想着去见庆帝时,庆帝张口闭口说他缺乏历练,莫非,这是那两个老登刻意给他安排的试炼考核?
emmm…合理!
想通后范闲除了稍稍有些无语之外,倒也并没有太多反感,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呢。
肖恩静静地打量着他,看到他眼里若隐若现的兴奋之意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情况…跟自己预料的好像不太一样呢。
“你不恼?”
范闲愣了一下。
“恼啥?”
“……”
肖恩心里有些失望,也有些郁闷,想了想他还是劝告了一句。
“别太相信陈萍萍!”
范闲点点头。
“他也这么跟我说,让我只信我自己。”
“……”
肖恩忽然有些心累,没有谈下去兴致了。
他缓缓闭上眼淡淡的说道。
“今日就到这儿吧,小范大人。”
被送客了范闲也不恼,嘻嘻一笑道。
“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了,前辈好好休息。”
说罢朝他微微颔首,范闲起身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静静地注视着轮班的虎卫锁上铁门,放下铁窗,范闲脑海中却在复盘着今日他与肖恩的谈话,复盘道到老丈人一事时他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希望老丈人能坚持住吧。
等他快速将后面的谈话复盘完,虎卫那边也将肖恩的马车封锁好了,范闲朝那几位虎卫点点头后转就走。
远远的瞟了一眼司理理的马车,见一丝光亮也无,马车周边也没人了,范闲抬脚朝搭好的营帐那边走去。
针对肖恩的计划,他还得再跟老乡再商量讨论一下,顺便问问司理理那边他搞定没。
……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行程中悄无声息溜走。
一转眼,一天半的时间过去了。
历经许多日的旅程,使团终于赶到了两国交界处的大湖。
大湖没名字,北齐那边怎么叫不知道,但庆国这边就叫大湖,顾名思义,这湖特别大!
看着面前的万顷碧波,被湖面上拂来的清风一袭,梅呈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嘴角在不知不觉间便勾了起来。
许是随着视野的开阔,人的心胸也会跟着开阔起来,漫长旅途中压抑的沉闷仿佛瞬间被一扫而空,每个人都笑的极为畅快肆意。
梅呈安闭上双眼,张开双臂,轻轻地嗅了嗅扑面而来的湖风,随即畅快地大吼了起来。
“芜湖~”
他这番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侧目,因为所有人都在这么干,叫的甚至比他还要夸张,他这还算克制的,至少没沿着湖边疯狂跑跳。
发泄般连吼了好几声之后,梅呈安笑着扫了一圈变得鲜活起来的使团,重新看向湖面。
远处有不少飞鸟在贴着湖面展翅滑翔,细长的尖喙在水中划出一条笔直的白线。
偶遇不甘寂寞的鱼儿,尖喙灵敏至极的一张一合之间,便将鱼儿叼在嘴中朝岸边飞去。
甫一落地,飞鸟控制身形,仰颈向天,尖喙又是一张一合悄然将鱼儿调转方向,随口咕噜一声吞到肚中,看起无比轻松自在惬意。
目睹这一切的梅呈安不自觉的跟着咽了口口水,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倍感疑惑。
辣么细的脖子,辣么大的鱼,这是咋咽下去的捏?咕咚一下就没了?鱼儿消失术?
“看什么呢?”
范闲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到了他的旁边。
“你捂着脖子干什么?嗓子疼啊?”
梅呈安看他一眼,摇摇头。
“你生吞过活鱼吗?”
“?”
……
虽说使团目前已经到了大湖,但要向东绕湖而行,真正进入北齐国境,还需要好些天。
肖恩若是要搞事当肖申克,应该也就在之后的这几天了,这是梅呈安和范闲的共识。
之后几天,梅呈安在湖边的野地中寻到几种合用的天然植物药材,搭配上范闲携带的各种药物材料,给司理理和自己调配起了解药。
别误会,那一晚梅呈安成功坚定住了自己的内心,扛住了诱惑,并没有要了司理理。
那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调配解药呢?
为了以防万一!
梅呈安虽然没要了她,但邪火儿被司理理勾起来了,总得释放不是,靠什么?手和口!
想什么呢?!手和口当然是司理理的,她挑的事儿,当然要负责到底提供灭火服务啦!
……
第366章 很美的画面
根据费介阐述的中毒方式来看,要么是口对口唇舌织交,要么就是凹对凸亲密纠缠。
那么问题来了。
口对凸会不会导致中毒呢?
梅呈安不确定,费介当时没说呀。
他没说谁知道是这种方式就不会中毒,还是他单纯的没想到过还能有这种交流方式。
所以啊,虽然他并没察觉身体有异,但为了有备无患,他还是给自己也做了一份解药。
小心无大错嘛!
几天的医治之后,司理理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但出恭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不少。
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才渐渐恢复正常。
由于临近边境,司理理想珍惜这最后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尽可能多跟梅呈安呆一会。
所以除了在路上与他共乘一车,使团停顿休整期间,她下车频率也开始逐渐增多。
“其实北齐人管这个湖叫北海。”
司理理站在梅呈安旁边,翘着兰花指的纤纤玉手在湖边芦苇丛的顶端轻轻掠过。
梅呈安折了一根稍稍有些粗糙的芦苇尖。
“北海?”
讶异的重复了一遍,梅呈安很是有些搞不懂北齐人的脑回路了。
“湖叫做海也就罢了,毕竟够大,但这湖不是在北齐南面嘛,为何叫北海呀?”
司理理笑了笑,缓缓摇头。
“我也不清楚,反正都这么叫。”
梅呈安挑了下眉毛,耸了耸肩。
“行吧,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开心就好。”
顿了一下,他随口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北齐?”
他随口问了,司理理也随口答了,没有任何的停顿犹豫,一切是那么的顺滑自然。
“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我跟弟弟四处逃命奔波,监察院追缉的厉害,爷爷的亲信故友死的都差不多了,根本没人敢接纳我们。”
说着她突然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对于爷爷几乎没什么印象,那时我还小,只知道他是当年,最有可能接手皇位的亲王。”
虽然梅呈安对原著忘的差不多了,但关于这件事倒也还残存了几分记忆,没记错的话…
他爷爷还有另一位亲王是被范闲老娘叶轻眉亲手用巴雷特狙杀的,被一枪轰碎了脑壳。
根据司理理年纪大致推算一下时间,那会儿距离庆国亲王被刺应该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司理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捋了捋鬓角被湖风吹乱的发丝,愁眉不展地说道。
“因为被监察院的紧,父亲惨死在了大内侍卫的刀下,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侥幸逃脱。
四处躲躲藏藏许久才赫然发觉,这偌大的天下,竟寻不到一处适合我们母子三人藏身。
再三思量之后,无奈逃往异国他乡,又经过几番周折,我们终于在北齐安顿了下来。”
家破人亡,父亲惨死,被迫离乡背井,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想也知道日子过的很苦。
梅呈安什么都没说,只轻叹了一口气。
司理理静静地望着隐有薄雾升腾的湖面凄美一笑,幽幽地继续讲述起来。
“可惜平稳的生活终将无法持续,也不知怎的,北齐的皇室忽然知晓了我们的身份,找到了我们隐居的地方,将我们接到了上京。”
梅呈安皱了皱眉头。
“此前毫无征兆?”
司理理缓缓点头。
“毫无征兆。”
顿了一下,她苦笑道。
“也或许有,但当时我们没有任何察觉。”
梅呈安眉头舒展,那会儿的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女人孩子,一时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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