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恶搭档 第200章

作者:爱吃四斋蒸鹅心

  源玉子不以为然,她随手摁下播放键,顺便说道:“哦对了,刚才藤原长官打来电话。”

  “找我的吗?”

  伏见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昨天没有把话说死,表示愿意试试帮藤原誉洗清嫌疑,然而今早源玉子就把案件卷宗递交了上去,藤原总监肯定要打电话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是啊,就是打声招呼,问候一声,夸奖我案子办的不错。”源玉子并未多想,感叹道:“看来总监也不好当哇!关键时刻,还是得大义灭亲,向下属做出表率。”

  伏见鹿心说他要是真心感谢你就不会打这一通电话了,高官办事就是含蓄,明明是警告加提醒,从嘴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夸奖。

  当时他以为源玉子推理出第三人密室作案的手法,所以才表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但他没想到源玉子证明了吉川莉绪当真是藤原誉杀的,这事实在没办法狡辩,他只能放弃,权当没见过藤原总监。

  磁盘开始转动,录音机响起一阵滋滋声,源玉子连忙竖起食指,示意伏见鹿噤声。

  两人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盯着录音机,只听扩音器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要不去洗个澡?我身上全是酒气……”

  ——是藤原誉的声音。

  伏见鹿和源玉子面面相觑,认真静听下文……

第393章 真相的真相

  说话的背景音里带着关门的声音,两人一瞬间反应过来,这录音记录了藤原誉作案当晚两人的对话。

  源玉子紧张地攥起拳头,这种感觉很奇妙,即期待又忐忑,就像是她当年中心统考结束后去对答案一样,明知道自己能考高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验证一下。

  虽然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但这对于案件主办官来说,无异于最有力的证据,能够完美还原案发当晚发生了什么!

  ……硬要追究来源的话,没准是个喜欢偷录客人叫床的变态服务员,无意间录下了凶杀案的全过程,因为良心难安所以匿名把录音带寄了过来。

  当然,以上纯属个人猜测。

  磁带还在继续旋转,录音机传出一道女声,想必是吉川莉绪在说话:“不必了。”

  藤原誉的声音再度响起:“呃,怎么了?”

  吉川莉绪:“别过来!”

  藤原誉:“什、什么意思?你拿刀做什么?”

  吉川莉绪:“龙介是不是你杀的?”

  藤原誉:“你没醉?你装的?你、你刚才都是骗我的么……”

  吉川莉绪:“不然呢?龙介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藤原誉:“你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做!人不是我杀的!”

  “……”

  静默十秒后。

  吉川莉绪:“他死了?”

  藤原誉:“呃,应该吧……”

  吉川莉绪:“什么叫应该吧?!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藤原誉:“你吼什么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藤原家的独子——”

  拔刀声响起。

  藤原誉:“我说,我说……你把刀放下……”

  吉川莉绪:“说!”

  藤原誉:“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奥姆真理教知道吗?他被抓到了一个叫猫岛的地方,然后、然后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也是被抓过去的!你别激动!当时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子弹咻咻乱飞,他倒在了地上……”

  吉川莉绪:“他们为什么要抓龙介?”

  藤原誉:“我不知道哇……他们抓了很多人……”

  吉川莉绪:“你真不知道?!”

  藤原誉:“真不知道。”

  吉川莉绪:“倒地上之后呢?怎么倒地上的?他、他还能行动吗?”

  藤原誉:“好像是胸口中了一枪,就倒在地上了……”

  这一次的静默长达五分钟,隐约有抽泣声响起。

  藤原誉:“你别哭哇,你哭什么……你要哭出去哭,我看了心烦……”

  吉川莉绪:“他……他死前有说什么吗?”

  藤原誉:“我没跟他说上话。”

  吉川莉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藤原誉:“我真不知道。”

  吉川莉绪:“你……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藤原誉:“没有啊。”

  吉川莉绪:“你说谎时喜欢挠鼻子。”

  藤原誉:“只是鼻子痒而已。”

  吉川莉绪:“又在挠。”

  藤原誉:“都说了鼻痒。”

  吉川莉绪:“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藤原誉:“我说我说!别拿刀指着我!!”

  吉川莉绪:“到底怎么回事!!”

  藤原誉:“情况很复杂,我、我有点说不清楚……”

  吉川莉绪:“你吃醒酒药!快点!”

  紧接着响起一阵药罐子哗啦啦的声音,以及喝水的咕咚声。藤原誉长吁一口气,打了个饱嗝,估计是喝了个水饱,随后说道:“好多了。”

  吉川莉绪:“那你倒是说啊!!”

  藤原誉:“说了你不准怪我,这事跟我没关系。”

  吉川莉绪:“你先说。”

  藤原誉:“说了你肯定会怀疑我撒谎。”

  吉川莉绪:“不会!快说!”

  藤原誉:“好吧,那个奥姆真理教觉得我有修行的天赋,所以强烈要求我入教,他们有个特殊的入教仪式,就是必须杀掉讨厌的人……”

  吉川莉绪:“你讨厌龙介?”

  藤原誉:“有一点,但不重要,我更讨厌铃木内阁部长,但他们只抓了龙介……”

  吉川莉绪:“所以你杀了他?!”

  藤原誉:“没有!我都说了没有!”

  吉川莉绪:“是你害他被抓的!”

  藤原誉:“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要揍龙介早就揍了好吗?干嘛要等到现在?”

  话音一落,吉川莉绪崩溃大哭,说话含糊不清。

  藤原誉惊叫出声,一阵激烈的肉搏声响起,录音机里唯一能听清的,就是藤原誉的喊声:“别这样!别这样!”

  声音越来越杂乱,伴随着吉川莉绪的惨叫声,藤原誉只是大喊‘别别别’、‘住手’、‘神经病啊’……尖叫声持续四五分钟后,一切杂音戛然而止,只剩鬼祟私语。

  “求求你……帮帮我……”

  “不行……绝对不行……”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做不到……我做不到的。”

  “我相信你……”

  “别这样,我、我撒谎了……人就是我杀的……你恨我吧,哪怕恨我也行……”

  “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你不想为龙介复仇吗?”

  “复仇能让他活过来吗?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之后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像是一对情人相拥呢喃,磁带的杂音甚至盖过了说话声。

  源玉子把耳朵贴在录音机上,都听不清两人说了些什么。

  四五分钟后,响起噗嗤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利刃穿身。源玉子顿时怔愣住了,她回过头,看向伏见鹿,后者同样一脸诧异。

  这跟藤原誉的口供不一样。

  源玉子清楚的记得,藤原誉声称吉川莉绪并不相信他的解释,口头上对他进行指责,以至于他激愤之下怒杀吉川莉绪。

  但从录音上来看,藤原誉似乎并不是在‘激愤’状态下,杀死的吉川莉绪;后者最后并未深究藤原誉是否撒谎,也没有因此指责藤原誉——两人似乎在窃窃私语中达成了某种交易。

  源玉子甚至都有点怀疑吉川莉绪是自杀的。

  “伏见君……你、你怎么看?”她紧张得都结巴了,生怕自己办的第一起案子成了冤假错案。

  “什么怎么看?”伏见鹿装起了糊涂。

  “他们最后说了什么?听吉川莉绪的语气,感觉她不是很想活了……”源玉子的手都在发抖:“可是为什么?如果吉川莉绪是自杀的话,藤原誉为什么要隐瞒?如果不是自杀的话,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不是自杀吧,”伏见鹿提醒道:“刀是从死者背后刺入的。”

  “对哦,那藤原誉为什么要杀吉川莉绪?完全没有理由啊!当时他吃了醒酒药,是完全清醒的状态,而且吉川莉绪也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啊啊啊啊!!”

  源玉子抓狂的捧着录音机来回摇晃,恨不得钻进去变成磁带的一部分,这样就能听清楚两人到底哔哔啥了。

  “不一定是醒酒药,”伏见鹿又提醒道:“可能吃错了,吃了安眠药。”

  “对欸!所以他事后才会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源玉子一脸焦急:“但这还是不能解释藤原誉为什么要撒谎啊!我卷宗都已经交上去了……可恶,他怎么能在审讯时骗人呢?!”

  伏见鹿靠在沙发上,挠了挠下巴,仔细思索了一番,隐约有了猜测,类似的事情他也经历过一次,琢磨着要不要说出来。

  他在心中权衡利弊,觉得这事还是说出来好处更大,扭头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推理出来了?”源玉子瞳孔地震。

  她原以为自己终于超了伏见君一次,万万没想到还能被反超。自己只在第一层,藤原誉在第二层,伏见君竟然在第三层……

  “大概吧。”伏见鹿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源玉子连忙坐直了,一脸严肃,心中默默祈祷检察官还没准备开始起诉。

  “你先给我盖个戳。”伏见鹿趁火打劫。

  “可你今天都没去上班!我的超级奖励只给勤奋的人!”源玉子大为火光,自己损失兔子币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给这家伙盖印戳,她心里非常不平衡,当即就严词拒绝。

  “是你让我在家休息的,我在努力恢复精神,这难道不是一种努力吗?莫非只有你认可的努力才叫努力?这也太专横了吧?”伏见鹿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发上:“不愿意盖就算了,反正今天我没有印戳,查案什么的别找我。”

  源玉子心说不找就不找,没有笨蛋助手她一样能推理出真相!

  她双手抱胸,小嘴撅的老高,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琢磨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结果。

  无奈之下,她只能垂头丧气,一脸不甘心,委屈巴巴的盖上了印戳,别过脸展示给伏见鹿看:“盖了,满意了吧?”

  伏见鹿点了点头,觉得按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他说不定一周就能攒齐22个印戳。

  收钱办事,他也不打算卖关子,拖着下巴开口问道:“你记不记得,在你审讯的时候,藤原誉问过你一个奇怪的问题?”

  源玉子仔细回忆了半晌,没发现什么疑点:“不记得了,他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有。”

  伏见鹿复述原话:“他说,‘你也信基督’?”

第394章 改邪归正!

  经伏见鹿开口提醒,源玉子一下就想起来了,可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哪里奇怪,只是当时她恰好提到天堂,藤原誉恰好问了一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