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攻略的人是我？ 第123章

　　越过市区墙面的阳光高高悬于天空之上，照亮了景元淡银色的头发，他坐在神策府的办公室里，正在听取骁卫的报告。

　　“通过十王司与我们的调查，幽囚狱的上三层损坏的程度最为严重，重建工作的最短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四五层相对而言程度较轻，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修补完成，以上，结论汇报完毕，将军大人。”

　　“关押在幽囚狱上层的囚犯逃脱情况如何，大概有多少趁机逃了出去？”

　　“有关这点将军大人无需担心，面对当时外界的场景，上层的囚徒绝大多数都被吓破了胆子，根本没有人敢趁机越狱，甚至有不少的囚徒在见到我们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哭喊着请求把他们关押到下层。”

　　听着骁卫所言，景元面不改色，淡淡的做出下一步的指令：“知道了，重建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还有抓紧拷问以龙师涛然为首的势力，务必要把持明内部的不安因素一并拔起，并且想方设法翘出指使他们的幕后黑手。”

　　“明白，将军大人！”

　　景元告诉骁卫可以离开，接着低头继续处理起这段时间暴增的案呈，很快他又听到了门口响起骁卫恭敬的声音：“柏隽大人，将军大人就在里面。”

　　他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果不其然，柏隽紧随着就推门而入。

　　“上午好，这两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差不多到了收尾的环节，好在没有在市民间造成太大的影响，不过即使这样，目前流言仍然在持续增长中，越听越离谱，就不细说了，倒是你呢？这两天飞霄将军恢复的怎么样？你不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吗？”

　　景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以仿佛调侃小夫妻的打趣语气看向气色不错的柏隽。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倒不如说健康的不行，这两天还总是抱怨我为什么把她关在丹鼎司呢，唯一需要调养的就是我那两位朋友椒丘和貊泽了，他们一个失血过多，一个骨折严重，好在白露大人的医术高明，今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替飞霄解开了困扰她长久的心结，不仅仅是她得到了解脱，柏隽的心情也跟着得以明朗。

　　尤其是这两天的飞霄就像个缠人的小狸奴，整天紧紧的贴在他的身边，粘人的几乎快要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了。

　　“飞霄将军和那两位先生一切安康便好，称得上是这次事件的万幸了，而且更是多亏了你，不然以当时的罗浮恐怕真的难以控制住陷入月狂的飞霄将军，从这点来看，说你拯救了罗浮也没有问题。”

　　景元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与语气间都是对柏隽的欣赏与喜爱，几乎快要把他当成自己下一个接班人看待了。

　　聊完了家常，两人便开始讨论起这次事件的后续。

　　正如景元先前所说，罗浮这潭池水沉寂久了，早就该搅和搅和，让沉渣泛起以此激浊扬清，趁着这次的事件，境外的步离人、罗浮境内的药王秘传，以及持明族内部的不安分子一并连根拔了出来。

　　“果然是持明族里的龙师作祟，不过这样也好，没了他们，白露的成长也能更加轻松快乐，说起来，操纵龙师与药王秘传的幕后黑手有消息了吗？”

　　“幕后黑手的情况......有倒是有，只不过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柏隽早有预料般的咂舌，而景元萦绕在眼角的淡淡笑意却忽然变成了一抹哀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说起了昨天他刚从十王司得知的情报。

　　“起初我们还在思考幕后黑手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挑拨引起罗浮内部的动乱，牵引敌人转移我们的视线，一切的一切，谜团目的如今终于昭然若揭——它趁着幽囚狱遭到破坏的时机，盗走了关押于最深处的倏忽血肉。”

　　在提及「倏忽」这个字眼时，景元的表情阴沉的可怕。

　　有关倏忽的情报，柏隽了解的并不算多，只是知道那是曾经挑起无数战争的丰饶令使，后来终于在罗浮的努力下将其击杀，但由于倏忽身为丰饶令使强悍的生命力，联盟至今无法确定祂的生死，只好祂残存的血肉被封入匣中，关在幽囚狱的最深处。

　　“你是说，那个幕后黑手「蟒古思」的真正目的是趁机盗走倏忽的血肉？”

　　柏隽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语气不由得认真起来。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具体的用途不得而知，但我有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是罗浮乃至于仙舟前所未有的巨大震荡，到了这一步，棋盘上所摆的乃是数千琥珀纪以来未曾有过的棋局，在这样的棋局里，就连棋手们也会成为上阵拼杀的卒子，胜负所系不单单是罗浮，更是整个仙舟的明灭。”

　　说到这里时，景元忽然沉默了下来，静静的起身走到窗户旁，注视着远方的大道的景色。

　　半响，就在柏隽疑惑什么情况时，景元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不管怎样，仙舟一定能够度过此劫，而且待这次的事情风波彻底过后，我想，我应该就会卸下将军的职责......不，应该用其他天将弹劾我来说更为贴切？”

　　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事实也的确如此。

　　其一，药王秘传在罗浮内部不断壮大，六御却无所察觉，身为将军任其滋长，是为「失职」。

　　其二，罗浮管辖境内的幽囚狱遭到袭击，损失惨重，关押深处的呼雷与倏忽的血肉一死一失，是为「失责」。

　　“丹枢的叛乱、药王秘传的动乱，「蟒古思」的计划.......这些事情在联盟其他天将眼中只是一面之词，事实上，就是因为我的失职与失责才造成了这一切的发生，所以我会被其他的天将与元帅问责也是合情合理的。”

　　景元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什么悲伤，更多的是自责的苦笑，以及......解脱般的平静。

　　他太累了，历代每位神策将军任职最多不过一二百年，而他却足足担任这一重担七百余年，不曾有一日胆敢懈怠。

　　景元所承担与经历的事情也太多，这可以说是幸运的，也可以说是极度不幸的，仙舟人得到无尽寿数的同时，也承担着时间对精神所带来的磨损，活得太久是一种诅咒，这意味着生命中犯下的每一次错误都在暗处虎视眈眈。

　　柏隽注视着隐隐透露着些许落寞的景元，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站在旁边默默充当听众。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青砚，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更何况在「蟒古思」的事情解决之前，为了大局着想，元帅肯定不会做出另择将军这种动摇局势的判断.....也就是说，有关下一任神策将军的人选，我也能拥有一票的推荐权哦？”

　　“嗯？我有点不理解你的意思......”

　　柏隽疑惑的挑眉，虽然搞不懂情况，但是直感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哼哼，没什么，你的错觉吧。”

　　景元的眼角开始愉悦的下弯，那淡金色的眼神不时扫过柏隽的全身上下，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彦卿天资卓越，经年淬炼，如今的武艺不容小觑，可心智一如掌中三尺秋水，行事冒进，急于功成，此乃大忌，但好在他的路还很长，倘若加以指引，未来可期。

　　柏隽是最令他放心的那一个，不仅武艺冠绝，心思细密，洞察幽微，在地衡司工作的几年内，不光职责内的工作处理的尽善尽美，就连人气也是断档级别的高，可以说几乎就是天生将军圣体，同时也是景元心中内定将军的首位。

　　然而他的身份却有些敏感，授予他罗浮将军之事并不容易，先且不说他究竟是什么令使的问题，单论炎老那边就肯定不会同意，他可是盼继承人侯了近千年了，如今到嘴边的宝贝肯定不会放走。

　　但是这种事情也得分情况，比如神君也很喜欢柏隽，而且怀炎老爷子身子骨尚佳，再扛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而自己却连一二百年的期限都难以渡过，所以或许这点还能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藏巧于拙，用晦而明这个道理自己还得抽个时间去和柏隽聊一聊，毕竟总是用懒惰的态度来遮掩自己的能力也是一种自大，景元可是要把柏隽当作接班人来对待的。

　　至于跟符卿的约定？嗯......所谓能者居之，凡是利好仙舟，相信符卿肯定会理解吧，再者说了万一柏隽当不了罗浮将军，还不是轮到符卿来做？

　　看着柏隽一脸茫然的表情，诚然直接说「你来当下一任将军吧！」是个不错却有趣的选择，但站在柏隽的角度来思考显然是极度不负责的表现，景元再三思忖之下，决定以后再和柏隽说这事，免得给他吓跑了，而在此之前把他当作接班人培养就好。

　　心里的小算盘打定主意后，景元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态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

　　“我这边还有不少的工作需要处理，青砚你回去接着陪飞霄将军他们吧，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明天就准备启程回曜青了，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陪他们聊会天。”

　　“也是，那么就容我先行告辞。”

　　离开了神策府，柏隽来到每日例行的丹鼎司内，循着往日的路线很快找到了白露的小医馆，这是在她的苦苦央求下，景元才专门给她安置的一处僻静的好地方。

　　推开那扇已有些年头的木门，一股淡淡的药香便扑面而来，门楣上「济世堂」三个烫金大字已经有些褪色，却依然透着庄重。

　　白露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待在族内，即使有时间也会跑去各个地方义诊，很少会来到这里，所以青砖地板扬起的细小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朦胧，在大厅里投出细碎的光斑。

　　从设置在走廊上的窗户可以看见万里无云的晴空，院内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摇曳。

　　即使相隔很远，柏隽依然听见了走廊深处的医疗室内里传来的吵闹声。

　　“记住，养病要心静，你这个家伙怎么又爬到房顶上了，我不是和你说好多次不准这样做了吗！还有你，椒丘大夫，谁允许你在我的医馆里弄火锅的啦！而且生病期间吃这么辣的东西，你到底还想不想好了？”

　　“我只是在进行复健锻炼，而且待在这里比躺在床上更舒服。”

　　“哈哈，别那么激动，龙女大人，这个是在曜青被称之为九宫格的鼎镬药式，别看它是火锅，其实这算是一味猛药的，而且吃辣的东西有助于血液流通，更有利于我的身心健康哦？”

　　柏隽打开走廊深处的医疗室，首先进入眼前的就是挂在房梁上的貊泽。

　　他还是一身无袖的白色病服，左臂与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明明这样严重的伤势却依旧灵巧的翻上三米高的房梁，仿佛一只肥硕的老鼠那样藏在阴暗的角落。

　　而在貊泽的正下方，坐在板凳上的椒丘一手拿扇子给火锅的炉子底部调节火候，一手夹着肉片不断往咕嘟咕嘟冒着暗红色气泡的锅里涮肉。

　　旁边站着可爱善良的白露小姐，她薄而软的唇瓣抿成至直线，精致可爱的脸蛋上莫名的严肃和紧绷，一边喊着「这里我才是医生，你必须听我的才行」，一边用小手用力摇晃着椒丘的肩膀，可是根本起不了什么成效。

　　“阿柏！你快来管管这个两个人，他们不听我的话！”

　　见到立于门口的柏隽，白露小姐的脸上瞬间转忧为喜，小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指着表情僵硬、额头不断流出冷汗的椒丘貊泽，超大声的告状道。

　　柏隽以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看了眼椒丘与貊泽，随后轻轻抱起白露，温和的宽慰道：“好啦，别生他们气了白露大人，总是生气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我、我才没有生气呢，只是不高兴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放在心上。”

　　一听见可能会长不高的字眼，白露原本气呼呼的圆润脸蛋立刻泄了气，然后拱了拱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埋在柏隽的怀里，不过嘴上说是不生气，她那漂亮的龙尾倒是左右摇晃，悄然吐露着她的真实心声。

　　柏隽抱着白露像对待妹妹一样哄了老半天，直到她可爱的脸蛋上再次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柏隽这才把心满意足的白露放了下来，他一边轻轻摸着白露的头发，一边向乖乖坐好的椒丘与貊泽吩咐：

　　“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够最后一天吧，明天回到曜青了随你们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准再惹白露大人生气了。”

　　““明白明白！””

　　异口同声的二人连忙点头，现在的柏隽他们是打又打不过，告状也告不了，活脱脱一祖宗，自然是无条件的百依百顺，免得又遭到夫妻混合双打。

　　“白露大人，我先去找飞霄了，一会再来陪你玩吧。”

　　“哦，好吧，飞霄将军在后院的草坪那里，阿柏你去吧。”

　　感受到放在头上的温暖手掌离开，白露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情愿，像是要把自己心爱的大哥哥拱手送给别的女人那样，虽然很不开心，但为了哥哥的幸福，白露不得不摆出一副愿意的模样。

　　柏隽没有注意到白露表情的细微变化，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飞霄的身上，听见对方的位置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穿过走廊，绕过诊房与药田，就着一条狭窄的石板路快步来到了后院。

　　温柔的风轻轻的吹过，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静静的流淌在这片柔软的草坪上。

　　她坐在那棵梧桐树下，修长完美的手指搭在膝盖上，一枚古朴的银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戒面上的花纹闪烁着温柔的光泽，淡银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慵懒的眯起眼睛享受着被树影切成细碎光斑的斑驳天空。

　　柏隽看着自家美如画的妻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骄傲与满足。

　　以前柏隽总认为那些陷入爱河的家伙们头脑不清醒，然而现在的自己貌似也变成了笨蛋情侣中的一员，只是在旁边看着飞霄的身影，他的心情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欣喜。

　　“在那边偷看我干什么？真下头。”

　　仿佛听见了柏隽的心声，那漂亮蓝宝石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向右瞥视，柔软的狐耳轻轻颤抖，嘴角带着开心的笑意。

　　“上午好啊，昨晚你没有睡好吗？”

　　“没，我休息的很好，只是晒太阳刚好犯困了而已.......”

　　飞霄挪了挪位置，她拍了拍身边专门腾出的一块空地，示意柏隽赶紧过来，而柏隽也不再矫情，大大方方的坐到她的身边。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啦，你每天问都不觉得累吗？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一切安好，「赤月」什么都没有改变，以前困扰我的许多疑虑烟消云散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哦，我的「英雄」～？”

　　嘴上说着过去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腻歪话语，飞霄的眼角带着安心的笑意，一歪身子就倒进了柏隽的怀里，用着根本不像平时里的她的柔和语气撒着娇。

　　她现在的这副小娇妻模样倘若让熟识她的人见到了，非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不然为什么那位英姿飒爽、神勇威武的天击将军居然会变成如此软弱的弱女子。

　　“关心你的身体还能有错不成？以你现在的状况，每天最少喝两升水，当然，酒是不行的。”

　　末了柏隽还不忘再提醒一句，放任飞霄喝酒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是当然的，因为啤酒只有90%的水分，所以我要喝2200毫升，白酒我喜欢喝53度的，含水量47%，所以要喝4200毫升，七分吃三分练，虽然达成这个目标很难，但如果这是夫君命令的话，我会努力决不辜负夫君的关心！”

　　飞霄忽然挽起袖子，靠在柏隽肩膀上的脸庞微微朝上看向柏隽，那张英气俏丽的脸上流露出有点屑屑的表情，笑眯眯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然后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嘶哈嘶哈，夫君你真香——！”

　　“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没有去管柏隽一脸无奈的表情，飞霄突然心血来潮的横跨坐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低头把脸埋进柏隽的脖子附近，就像是吸猫薄荷上头的狸奴似的不断轻嗅着属于他的淡淡气息，白皙的脸上仿佛喝醉般染上大片的红晕。

　　隔着衣物感受到的温暖体温，与淡化的情欲之下那浓烈的爱意既温柔又令她怀念无比，甚至不止一度让飞霄想抛下一切，只想安心依偎在柏隽的怀里，用「温柔乡，英雄冢」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她知道柏隽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却也选择了含糊其辞，缄口不言。

　　因为在她的心中，柏隽的重要性早就超越了将军的本职，如果一定要她在二者之间做出抉择，飞霄会毫不犹豫且无留恋的抛去将军的职位，即便那对于飞霄的意义很重要。

　　或许和柏隽待在一起，选择成为一对默默无闻的游侠听起来似乎也很不错？

　　其实什么都无所谓啦，对于飞霄而言，只要能陪在柏隽的身边就好。

　　曾经她也想过真正的爱情会是什么模样，和文弱的书生演绎小说里的沉珂？和君主霸王演绎凄美的爱情绝唱？和游吟行商踏遍这片大陆的全部？还是和另一个绝顶高手，相爱相杀，最后孤舟远遁，相忘江湖？

　　飞霄想象不出来，自己会爱一个怎样的人，直到现在她得到了答案——

　　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强大而温柔的人，他不曾在非需要的场合，或者需要言语创作的时候说过我爱你，可是，却又用自己隐藏在眼底的凶狠欲望，无时无刻不证明着他对自己真挚而汹涌的情感。

　　“明天你也该回曜青了吧？”

　　柏隽一边玩弄着她的发丝，一边轻轻环抱着她柔软的身体。

　　“是啊，将军可不是什么随便的职位，本来脱离职位七天已经够出格的了，现在又出了这事，多浪费了两三天的时间，单凭策士们没法坚持多长时间，再不回去指不定曜青内的舆论发酵成什么样了呢。”

　　全身靠在柏隽怀里的飞霄点了点头，继续说着：“呼雷之死未必是坏事，消息传开，既能重挫步离人卷土重来的企图，也能绝了有心人利用他的野心，至于向联盟解释的事情，由我来办就好.......”

　　“有关政治方面的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别忘了现在的你可不是孤身一人，如果感到吃力或是太累了就尽情依赖我吧，毕竟这也是丈夫必须履行的义务。”

　　飞霄一愣，她微微低下头，看到柏隽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也在随着眼中的泪花而熠熠发光。

　　紧接着，她用衣袖擦掉眼泪，又抱紧了柏隽一些。

　　后来，两人谈起了彼此的近况。他们互相询问、打趣着这几天的状况，明明这几天也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但两个人就是聊不腻，也听不烦。

　　柏隽静静地倾听。

　　他有时会笑一笑，飞霄也不禁微笑起来。

　　在太阳与风所笼罩的树影里，他们暂且逗留，委身于只属于两人的时间。

　　第二天，离别的时候终究如约而至，根据飞霄一切从简的建议，前来送行的只有柏隽与景元两人。

　　柏隽先是和椒丘貊泽道别，而飞霄则是与景元不知商谈着什么要事，二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直到柏隽把椒丘与貊泽送进星际跃迁的飞舰中，两位将军之间的谈话才结束。

　　见场上就只剩下了柏隽与飞霄，景元十分识趣为他们腾出了空间，并且随着「你们随便聊，我有事先走了」这句话的落下而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抱歉，有关呼雷的话题多费了些时间，这是赔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