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杉梨
听到灵砂的柔声说着，青雀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符玄不甘又痛苦的捂住脸庞，而柏隽忍不住露出「你在说什么胡话」的愕然表情，紧紧抱住他胳膊的灵砂开心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面前的这两条败犬如此宣布了终局：
“这就是我和阿柏的关系哦，二位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先走了，今晚我和笨蛋师弟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呢。”
“等等丹朱，从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说些什——唔！？”
面对身旁这个炎庭君见了也要叹息，怀炎老将军都要狠狠踹上一脚的迟钝男人，灵砂轻声的叹息，捏了把柏隽腰间的软肉，先是轻轻地，随后狠狠捏了一下。
柏隽面露难色的缄口不言，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却可以作为很好的破绽被青雀加以利用。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不要逃避这份感情，你需要知道在爱情上没有高低之分，喜欢的话就尽管大大方方的去追好了，想当初也是你妈妈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我的哦？」
母亲的鼓励，父亲的谆谆教诲仿佛回荡在耳边，于是青雀下定决心，无视身旁符玄惊愕与困惑交织的神情，满脸通红的指着灵砂说道：“胡说，柏隽才不是你这尖耳朵的未婚夫，不准威胁他！”
“劳烦青雀小姐不要挑拨我与阿柏之间的关系，更何况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插手吧。”
“我和柏隽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你所能了解的，而且终归到底你就不是柏隽的未婚妻，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呢？既然他是自由的，那么窈窕君子，淑女好逑这句话尖耳朵小姐应该也听说过吧？”
“........真敢说啊，青雀小姐。”
尽管平时的灵砂都是笑呵呵的温柔姿态，可当她生气时，那面无表情的眼神最为可怕！
而青雀却以丝毫不弱于灵砂的气势仰面直视她的菱形眼瞳，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白露蹦蹦跳跳的从医馆的后院走了出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厅里的氛围，白露捧着现摘的小花，张开小手就扑进了柏隽的怀里，用小脸蛋蹭了蹭他的脖颈，开心的说道：“阿柏，快来看看后院田里我前段时间才种的药草，上面结出的花超级漂亮的.....咦，有客人来了吗？”
直到这时，白露才注意到大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神情冰冷的青雀、表情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符玄，以及一位从没有见过的漂亮持明姐姐.....她现在正以幽怨的眼神盯着柏隽的侧脸，手指悄然再度搭在了他的腰间。
“阿柏，你这个人渣，事到如今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了吗......”
“怎么可能的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柏隽，她是谁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根本不认识白露大人以外其他持明女性的......等等，柏隽你该不会在离开罗浮的那几天里四处拈花惹草，在无数女性家中过夜吧？”
柏隽还没来得及解释，青雀又在这时出现精准的补了一刀。
在夜色来临的空中，窗外的云层在迫近的夏日色彩前即将消散，覆盖下的月亮逐渐为街道洒出苍蓝的辉光。
面对眼前越描越黑的混乱场景，柏隽忽然有股双眼一翻当场昏倒的冲动。
第157章 犹如当面被牛的无力感
“既然已经这么晚了，大家就在这里吃顿晚饭再走吧！”
好不容易平息了这场无序的混乱，墙壁上的钟摆淡淡的告知19点的到来，率先作出表率的是与其他女性阴沉情绪截然不同，脸上带着活泼可爱笑容的白露大人。
她不顾其他声音的反对，说什么也一定要挽留众人在医馆里吃顿晚饭。
“放心啦，只是吃顿晚餐而已啦，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喝茶，一起聊会天看会电视什么的，而且......家里好久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低头摆弄着衣角的白露这次说话的声音稍微低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往日佯装成熟大人的开朗笑容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感到心碎的孤独过往，见此情景，没有人再忍心拒绝这位可爱姑娘的请求，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早就承受不住大厅里那几个人的沉重氛围的柏隽滥用客人立场，强行从白露的手中夺过主厨的权力，独自一人包揽下厨的所有事情，并且打消了其他人想要帮他的意图。
“抱歉，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下厨，为了今晚的饭菜着想，你们三个就坐在那里吧，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命令，尤其是你，不要露出那样的笑容——”
柏隽熟练的挽起袖口，边说边走向医馆后边的厨房，即将离开时还不忘以无奈的眼神提醒某位心怀鬼胎的美人。
视线所指向的对象是位有着如墨般长发的温婉女子，而听见柏隽这么说自己后，灵砂闹脾气般气呼呼的鼓起嘴巴，别过不去看柏隽的俏脸好似在说「说的好像谁愿意似的，笨蛋师弟！」
“虽然医馆里还有些羊奶，不过大家分着喝的话肯定不够.....晚餐需讲究君臣相佐，只有佳肴没有饮品即属失调！果然我还是去街上买些喝的吧，符太卜你们先坐，我去去就回，啊，当然不用跟着我，再怎么说本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事事担心我！”
在柏隽进入厨房、白露攥着钱袋跑出医馆忙碌自给自足的热闹夜晚，医馆的大厅却陷入了少有的寂静，灵砂、青雀与符玄三人坐在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下静静等待，不用想都知道大厅里的氛围究竟恶劣到了什么程度。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这个利用她人善心来满足一己之欲的尖耳朵！”
“哼哼，妾身怎么听不懂青雀小姐在说什么呢？还是说青雀小姐听不懂解释，需要妾身再来分享一下与师弟曾经的趣事呢？哎呀，妾身记得那可真是遥远的过去呢，那时候阿柏总是色眯眯盯着妾身看，有一次居然大胆到趁着妾身沐浴的时候偷窥呢！”
“我倒是觉得柏隽不至于偷窥一个外表华丽，实则腐烂到灵魂里的女人。”
“哎呀，青雀小姐的某个部位若是有嘴巴的一半厉害就好了呢～当然，妾身说的才不是胸口之类的地方哦？”
就着先前的事情发牢骚的青雀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额头上根根绽起的青筋与悄悄攥紧的拳头仿佛在无言的诉说着怒火，而坐在对面，大腿随意交叠的灵砂脸上依旧精致如画，然而微微上扬的笑容缺少温度，苍白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双方的言语与眼神中不掺杂任何金钱利益上的矛盾，就只是纯粹的针锋相对。
恐怕没有人想要去体验那种肉体与灵魂被两道冰冷的视线来回分割切碎的感觉。
称得上与这片氛围格格不入的只有正襟危坐在角落里的粉毛小矮子，她的视线在灵砂与青雀两人之间左右徘徊，不知该以何种立场开口发言，但是不说话又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所以只能维持着这种欲言又止的丢人模样。
啊，早知道就找借口离开了.......不对，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两个人对柏隽图谋不轨又该怎么办？可是她们就算想对柏隽图谋不轨，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制止呢？
怀揣着这种拧巴的复杂心理，符玄坐立难安的叹了口气，直到她的余光注意到了大厅桌子上摆着的传统糕点，那酥皮表面嵌着晶莹剔透的糖粒儿。
于是符玄大人不动声色的转移位置，边啃糕点，边喝甜腻的药茶，终于给自己找到了消遣时间的事情。
直到香喷喷的油与盐交织的气味传进大厅，彼此紧盯着对方的青雀与灵砂各自「哼」了一声，以不服输的神态别过脸不再去看对方，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的食材有限，这次只凑合着做了几道菜，不过应该也够吃了。”
离开厨房走进大厅的柏隽手上端着盘子，热气腾腾的食物不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随后依次摆上餐桌的是——
以苦瓜与木耳，淋入酱油、白糖、陈醋，再撒把大火炙烤的干辣椒，酸甜苦辣应有尽有的爽口前菜；用冬瓜挖空做出肉的造型，内里填入素火腿，再淋上芡汁，文火烹饪浓油赤酱的“红烧肉”，以及炸至金黄酥脆，包裹着鲜嫩肉汁的黄金锅巴。
垂涎欲滴的美食佳肴足以惊呆忙于偷吃糕点的符玄，不幸的是柏隽也恰好看见了这一幕的光景，他随手夺走桌子上的糕点，顺便呵斥了饭前吃零食的不正当行为。
“劳烦符太卜稍微尊重一下厨师的劳动成果。”
“对、对不起.......”
符玄顾不得擦掉嘴边的糕点碎屑，有点羞愧的低下了泛红的脸颊，只是这种羞愧并不属于是字面意义上的耻辱。
柏隽用说教的眼神盯着她时，符玄甚至一瞬间还有些莫名的开心，说不定反倒还挺喜欢他对自己的这种态度，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心情，总觉得有点害羞，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愕然。
等到白露回来之后，众人才开始晚餐时光。
“哇，阿柏你做的饭看起来真好吃！”
抱着满满一大瓶果汁回来的白露，一见到桌子上的美食，眼中就亮起光芒，用单纯而真诚的语气夸赞道。
而符玄则是在张开嘴巴吃了一口桌上的食物之后立刻，小小的身体颤抖了。
“好，好吃......！？”
符玄每天要处理太卜司诸多事物，而且演算占卜本身就会消耗大量的精力，为了弥补计算所消耗的能量，所以她会在宵旰操劳之余通过摄入甜品之类的手段弥补损失的能量。
久而久之，品尝好吃的美食就成为了符玄在繁琐沉重的工作以外为数不多的感动之一，而现在，她正因从未品尝过的美妙滋味感到身心愉悦，并沉浸在美食余韵中露出了甜美笑容。
俗话都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对方的胃，然而符玄不知道的是，这同样也是堕落的开始.......
在符玄与白露尽情享受晚餐的同时，柏隽与灵砂久违的闲谈起来。
“真是没想到，丹朱你居然会成为罗浮丹鼎司的司鼎。”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戏弄吧，被驱赶出罗浮的前任司鼎云华的徒弟，多年以后竟然会再次成为丹鼎司的司鼎，偏偏这司鼎还是罗浮的司鼎.....唔，好好吃，阿柏你做的饭居然比以前还要好吃！”
得知灵砂居然就是新上任的司鼎后，柏隽忍不住出声感慨，而新任司鼎本人对此似乎不是很在意，她夹起一块锅巴递进嘴中，感受着多年没能品尝的味道，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随之仿佛想起什么，一本正经的放下了筷子。
“对了阿柏，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而且是很重要，必须要强调的一点！”
灵砂神情严肃的注视着柏隽，紧接着在柏隽困惑的目光中与青雀紧张的偷听中，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记得叫我师姐，不准没大没小的叫我本名！”
“亏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又是你的特殊癖好........不过我需要再强调一点，你是炎庭君座下金鳞燃犀一脉的弟子，而我只是暂时跟在炎庭君身边的小学徒，论身份我甚至都算不上是炎庭君的徒弟，何谈成你的师弟呢？”
“知道了，师姐会考虑一下的。”
见到柏隽那熟悉的嫌弃表情，灵砂柔美的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笑容。
也许这算得上是灵砂的小小癖好，她很喜欢，倒不如说是超级喜欢这个大男孩一脸不情愿叫自己师姐时的表情。
寒暄调侃过后，二人的话题开始步入正经的工作本身，也就是司鼎与代理司鼎需要交接的事项——
“头一件事，利益错杂，裙带缠连；第二件，事无专执，推诿扯皮；第三件，奖罚不当，人心难平；第四件，轻贱研究，不重出诊；第五件，有权有势者大小通吃，有心上进者灰心丧气，长期以往，积弊丛生......”
一提到丹鼎司内部的真实状况，柏隽就隐隐感觉到胃部在作痛，无论是龙师的虚情假意，抑或丹鼎司医士的以伪谤真，与其他部门的扯皮都算得上是让人颇为头痛的麻烦，一件两件也就算了，数量多了恐怕没有人能受得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丹鼎司的问题绝非一日成就，也非一日能解开。
几天的工作下来，柏隽发自内心的觉得丹鼎司这坨答辩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直接原地解散。
灵砂既不感到惊讶，也不觉得奇怪，甚至可以说早有预测，因为在她离开罗浮时丹鼎司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现在听到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怪了，而且对此她自然早就做足了打算：
“依我看来，丹鼎司的根本问题无非在于内耗，医士不热心于治病救人也不醉心于学术研究，唯独惦记着争权夺利，长期以往自然是弊端尽显。”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柏隽喝了口果汁，好奇能从自己这位师姐的口中说出什么谋略。
“这个简单，全部揍一顿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柏隽险些被嘴里的果汁呛死在这里，灵砂见状笑了笑，解释道：“哼哼，开玩笑的啦，那只是最终手段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用更加柔和的手段去处理问题的。”
“所以说你是真的想对那群老家伙动手啊？”
“谁知道呢？”
“算了，先吃饭吧，不然过会饭菜都要凉了........”
灵砂不置可否，始终温柔的笑着，柏隽也只好耸了耸肩，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下来。
“说得也是呢，不过真正该吃饭的是你才对哦——嗯嗯？！”
就在灵砂准备给柏隽夹菜时，她的视野角落，不巧捕捉到柏隽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而且偏偏还是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左手无名指是结婚戒指的标准戴法吧？）
灵砂的神情从最初的温柔逐渐变的冰冷而锐利，仿佛被一层薄霜覆盖的赤红色眼眸死死盯着柏隽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继而，她语气冰冷的开口道：
“阿柏，戒指的各种戴法可是有着不同的含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纸包不住火，这应该是最简单的道理了，世间本就没有可以永远隐瞒的真相，何况是婚姻这种远比恋情更为珍重的事情，不过柏隽本就没有什么隐瞒的打算，之所以会戴着戒指的原因也是如此——
“没有开玩笑，说起来我似乎还没有和你们聊过这件事.....其实我前段时间结婚了。”
柏隽正视着那双珊瑚朱红色的眼睛，把一只手放在脑后的同时，坦率又难为情地说出了真相。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四周的一切仿佛在瞬间凝固，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除柏隽以外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瞪大眼睛的符玄甚至顾不得咽下食物，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同一个方向，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困惑、愤怒、不甘，或是....极度的悲哀。
青雀情绪失控的站了起来，下一刻已经解放了大嗓门：“柏隽，你、你、你，你已经结婚了！？”
柏隽没来得及点头回应，全身突如其来的感受到阵阵冷意，具体而言，大概是与灵砂失去光与温度的赤红色眼睛对峙的缘故。
“为什么？不应该，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出现了幻觉，那个乖乖跟在我身后的阿柏为何会背叛我，明明说好的生活在一起，明明说好的永远不会抛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果然还是沾花惹草的你打断四肢关进地下室里吧？”
木制的筷子被折断，四周升腾起的高温几乎快要把大厅燃起火焰。
她的神态与表情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红色瞳孔微微扩大，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意，已然从曾经的温柔女性变成了一个充满危险与毁灭气息的不可直视之存在。
本该出现制止这一切的青雀此时却像个无助的孩童那样抱着自己的肩膀，神色迷茫的喃喃自语：“为何会这样，不，不对，我的柏隽为什么会成为其他女人的所有物.......”
白露从侧面抱住柏隽的胳膊，泫然欲泣的脸蛋上带着楚楚可怜、好似在诉说「不要抛弃我」犹如小动物般的表情。
而符太卜.....伶俐聪慧的大脑直接陷入了长久的宕机状态。
尽管心中早就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打算，不过眼前的场景依旧让他眼前发黑，剩下的事情就连柏隽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总之，仿佛已将生命燃烧殆尽的柏隽，直到时间都快迎向22点的大半夜里才终于离开医馆。
如果一定要用词汇去形容刚才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混沌。
青雀带着不甘心的表情狠狠咬了柏隽的胳膊，符玄神情呆滞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而反应最为强烈的灵砂，到最后也只是咬着嘴唇只是说了句明天咱们再单独聊，随后嘟囔着「别让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一拳打爆了医馆外的石围墙。
但终归到底，她们也没有表示出实质性的看法与态度.......
“好累，不想那么多了，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安安生生的睡觉吧。”
在月亮与群星的光芒所照耀着的街道上，两侧是流泻出橙色灯光的排排窗户，柏隽任由银白的头发被凉爽的夜风所吹拂，环顾着四周继而深深的叹了口气。
行至长乐天的街道，柏隽却猛然停下脚步，目光惊讶的发现了相当熟悉的存在。
在视野遥远的前方，伫立着一位狐人的身影，她靠在木栏旁，稍微减轻肩膀的负担，手支着下巴，白皙清秀的面容别样的姣丽，两弯黛色的眉，笼着一对流转的秋波隐隐着清愁。
PS: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不过一章在今天晚上发又有点不太可能。
第158章 那么，就让我们从恋人开始
上一篇：我身边怎么都是败犬女主？
下一篇：女尊：恋爱可以，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