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南西望月
与此同时。
很是高档的公寓大门敞开了,忙碌打工了一整天的Rupa与海老冢智在玄关的鞋柜旁边脱鞋。
“我回来了。”女孩们异口同声的说。
“欢迎回来。”
竟然是从藤木居的厨房里听到了安和昴的声音。
“很难得见到是昴在厨房做菜。”Rupa有些感动地说。
海老冢智则是回想起了这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女生在研学旅行之前的所作所为,表情显得有些郁闷,“那几天发给你的谱子有看过吗?”
端着摆放了天妇罗与玉子烧的餐盘走到客厅的安和昴很是轻松地回答,“当然看过了。”
“明天开始就要恢复乐队的练习了,我们争取在下周之内完成出道曲的录制。”
“这个时间安排会不会有点太紧张了?”
“你们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再不赶快让乐队步入正轨,大家就真的要解散了!”海老冢智很是严厉地说。
正在海老冢智还想继续教训着态度不端正的安和昴的时候,Rupa已经捻起了一块玉子烧塞进了她的嘴里。
好甜......
海老冢智咀嚼了一下嘴里的玉子烧,心情却不由自主地稍微平缓了些许,连带着往前积累的各种怨气都悄然消散了。
Rupa朝着暗自松了口气的安和昴眨了眨眼睛,她可是专门给自家乐队的鼓手通风报信,说明了海老冢智近期的情绪状态,顺便支了几个可以轻松把海老冢智哄得开心的招式。
所以研学旅行结束之后,安和昴第一时间就去超市买齐了材料,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下午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同一个夜晚,有的人在城市的暗面行侠仗义,有的人在厨房摆弄锅碗瓢盆缓和乐队关系,也有的人拉开了书包,翻出各种练习题坐在台灯底下对着复杂的数学公式绞尽脑汁。
......
井芹仁菜很迷茫。
在她回到东京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长达四天“家里没人”带来的安全感,让那个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卧室里的佐仓双叶在客厅里罕见地多逗留了几分钟。
毕竟宅女偶尔也想晒晒太阳。
而就是这个巧合,刚好是撞上了推门而入的井芹仁菜。
这是她第一次在阳光底下见到佐仓先生的女儿。
是个有着乱糟糟橘红色长发、穿着肥厚的T恤,露出病态得纤细的四肢的女生。
看上去大概是15岁的年纪,即便是戴着镜片又厚又大的方框眼镜,却已经能辨别出女孩五官的秀气与端正。
“你就是......Navi?哦......佐仓双叶?”
正在井芹仁菜询问的时候,佐仓双叶便在听到“Navi”这个代号之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然后发出了“咕呀”一声的怪叫,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是拼命地逃向了自己的卧室。
房门闭合并且反锁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无比尴尬。
井芹仁菜自觉冒犯,于是三番五次地敲响了佐仓双叶的房门,试图向她道歉。
佐仓双叶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不管井芹仁菜怎么询问都得不到回答。
大约经过了半个小时,佐仓惣治郎下班了,带着新买的新鲜时蔬回家,恰巧是见到了井芹仁菜罚站似的守在佐仓双叶门口的景象。
“你在干什么?”佐仓惣治郎捏着胡子,有些惊奇于井芹仁菜到底是怎么想的主动跑去跟佐仓双叶打交道。
按道理说......这两个女生应该早就通过网络互相认识了,即便是佐仓双叶的性格,应该也能逐渐接受井芹仁菜的存在才对。
但她直到现在都没有跟井芹仁菜面对面接触过,难道是因为井芹仁菜让她感到害怕吗?又或者是因为她会从井芹仁菜身上看到某种让自己觉得恐慌的可能性?
佐仓惣治郎知道井芹仁菜不可能是那种掌握着佐仓双叶的某种把柄藉此让她为之言听计从的危险人物,所以一直都以为佐仓双叶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跟井芹仁菜相处。
而井芹仁菜应该是也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从不去打扰佐仓双叶——
在井芹仁菜借宿佐仓家的两个月时间里,这位可靠的监护人一直是这样思考的。
可看到了现在这样的景象,佐仓惣治郎难免心生疑惑。
等到了晚餐的时间,佐仓惣治郎把做好的咖喱饭放在了佐仓双叶卧室的门口,但是不管怎样敲门都得不到回应,这种奇怪的状况便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对于双叶那孩子到底是好是坏呢?
老人无比惆怅地坐在沙发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佐仓双叶的异样,井芹仁菜更加惭愧了,吃完饭之后就主动去洗碗,然后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那个房间,拿出习题册开始了刷题。
数学公式在眼前弯弯曲曲地扭成一团,愁眉苦脸的女孩趴在桌上,第一次的感受到了寄人篱下的难堪与尴尬。
仔细想想,好像在东京的这些日子,只有留在来栖晓身旁的时候最是安心而且轻松自在。
要是可以跟他住在一起就好了。
井芹仁菜靠在椅子上,脑海里无端的闪烁过这样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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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弦卷家”的设定,在书中已经进行了数值平衡,别问为什么会平衡,问就是太出头了被狮童正义靠着“废人化”进行了一系列疯狂的打压。)
第158章.东京特别热(三合一)
(加更:1/6、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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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闹的夜晚,女仆们端着滚烫的浴巾跪坐在浴池旁边或者手持扫帚抹布在卧室周围忙碌,朦胧白雾向上在浴室里蒸腾,充盈在空间的每个角落。
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了女仆长的命令,于是众人完成手里最后的工作之后纷纷起身,快步到门边列队离开。
等到偌大的卧室与浴室里都空无一人了,女仆长才走进其中开始检查她们的工作成果。
听闻今晚大小姐要带着朋友回来,丰川家上上下下都对此十分重视。
女仆长快五十岁了,在丰川家里工作了三十年,每当那些大人物有什么动静和意图,她都能隐约猜到一些。
审视着一尘不染的梳妆台,忽然是看到了镜子旁边摆放的玩偶,女仆长想到了那个已故的挚友,心情不由自主变得沉郁。
那个名叫“瑞穗”的女人,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甚至出席过丰川瑞穗的婚礼。
明明向神祈祷,祝福他们可以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也确实见证了丰川祥子的诞生与成长。
然后,在那个孩子国中将要毕业的那一年.......
大得冷清的宅邸里,只剩下了丰川祥子对着母亲留下的玩偶在哭泣。
仅是一夜之间,偌大的丰川财团竟然是人人自危,并且建立了名叫“认知诃学技术应用部”机构,此后每天都有许多科学界的名流登门拜访。
据说是同样遭到了那种现实以上的力量刺杀的弦卷家最先创立了这个部门,丰川家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在模仿。
但即便那些在东京扎根许久的财阀都在他的攻势里遭到重创,狮童正义的野心也仍未消停,他甚至开始朝着那些认知诃学的研究者痛下杀手......
女仆长忘不掉那天自己亲眼目睹了认知诃学领域泰斗级别的人物,一色若叶在丰川家对面的街道上突然失去意识,然后扑进了车流之中。
无论是法医怎样检定,都只能对此以“自杀”进行结案。
陪同她一起送一色若叶出门的还有几位接受过政府资助的认知诃学研究者。
即便研究员们坚决地认为一色若叶是遭遇了“废人化”才发生了这样的惨案,但毕竟严重缺乏足以立案的证据,认知诃学又是个新诞生的学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记得一色///小姐还有个女儿,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女仆长在检查完房间的清洁之后就退了出去。
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仆,在自己最初效忠的主人去世的情况下还能在近期被提拔到女仆长的位置已经是幸运至极,又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地去关心一位刚跟丰川家签署合作协议就去世的科学家的女儿呢?
在走廊里面对着候命的女仆团,忽然能听到些许嘈杂的声音。
“是大小姐回来了吗?”如今这座府邸里能够被称作是“大小姐”的女孩就只有丰川祥子了。
耳机里传来了接待团队的回应,于是她开始给女仆们再次指派任务。
......
“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忍不住感叹一下资本的腐臭。”
来栖晓看着面前这几乎就是一整座山的“豪宅”......或者“庄园”这个词语形容它更加贴切,然后询问着身旁的丰川祥子,“公主陛下准备什么时候进入‘乐队创业失败、我要继承万亿家产’的阶段?”
丰川祥子连忙揪着头发遮挡发红的耳朵,“看情况吧。”这是个让若叶睦都感到了惊讶的回答。
随着眼界逐渐离开了狭窄的教室,落在了错综复杂的街头巷尾,再是上升到了整座东京市。
这个曾经被自己的自尊心与骄傲所束缚的女孩,已经逐渐能习惯着去忽视旁人的视线与议论,包容那些尖锐的话语,然后理解他们表现出的各式各样的情绪。
丰川祥子走到门禁旁边,这里没有门锁,大门的开启只能通过远程的控制台进行操作。
铁栅栏门缓慢地打开了。
来栖晓捏了捏若叶睦的小手,女孩立刻懂事地把另一只手里拖着的行李箱递给了来栖晓。
怪盗拎起行李箱走上台阶。
“小睦今天有跟家里人联系吗?”
若叶睦摇头,然后快步跟上了来栖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箱子。
“很重。”她小声说。
“这也重?”来栖晓很是轻松地提着箱子在台阶上连续迈动步伐。
丰川祥子关上门,跟着两人走上台阶。
还没等来栖晓充分展示自己男友力,就看到前方冲过来了几名女仆,要从那座宅子跑到大门口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距离,她们强忍着疲惫迅速调整呼吸,然后迎接着进门的少年少女。
......
依旧是穷奢极侈的装潢,依旧是宽敞得让人感到夸张的建筑体积。
来栖晓正准备跟着两个没吃晚餐的女孩一起去餐厅里再蹭点宵夜,路上却是突然被一个女仆拦住了。
她看上去年纪很大,但穿着严丝合缝的女仆装,俨然是作为这座宅子里比较有话语权的人物。
“您好?”
女仆长深鞠躬,“雨宫少爷,这边请。”
“是有谁要见我吗?”来栖晓的态度显得有些散漫。
“是的。”女仆长没有说明要见来栖晓的人是谁,但是可以从她的态度和神色很简单地猜到对方的身份。
“请带路吧。”
来栖晓跟着女仆长走向了会客厅。
他记得这里,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陪着若叶睦做完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心理测试。
叫不出名字的木头做的深红色大门缓慢地被推开了。
看上去比以往要苍老了许多的丰川定治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茶壶和几只空茶杯。
丸喜拓人居然也站在旁边,很自然而然地拎起茶壶,替两人往杯子里倒满了热茶。
来栖晓在丰川定治对面落座了,没有动茶杯,只是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然后忽然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丸喜拓人从衣领里拿出一根温度计递给了来栖晓。
来栖晓看着它在自己手中瞬间跑到满格的刻度,再看向丝毫不觉得意外的丸喜拓人与丰川定治,心里立刻有了答案,“这是认知诃学技术应用部的产物吗?”
“你居然完整的把那个名字叫出来了。”丸喜拓人不留痕迹地为丰川定治解释着来栖晓刚才的话语里的可疑之处,“我记得雨宫同学应该平时对于认知诃学是很感兴趣的,看过不少相关的书籍,也难怪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了。”
丰川定治越看来栖晓越觉得满意,这几天在家族里大刀阔斧地推行“大清理”的劳累仿佛都消失了许多,“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人,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雨宫,你是否愿意娶丰川祥子为妻。”
这句话说得十分巧妙,不是入赘,而是“娶”。
来栖晓看着自己手里的温度计,里面的水银已经超出了刻度线,大有一副把温度计给撑爆的架势。
再看向丰川定治的时候,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接着说了,“你应该知道祥子的性格,她不适合管理这么大的产业,至少短时间之内不适合......等到她完全学会怎样处理那些事情,必然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而我大概是没有机会见到那一幕了。”
“我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闲暇,同时,也请您更多地相信祥子。”来栖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粗鲁的动作看得丰川定治眉头直跳。
丰川定治再三犹豫了片刻,虽然欲言又止,但还是选择了尊重来栖晓的意愿,“那么,这个话题我们就暂时抛开吧。”
他用近乎是恳求的口吻说,“请保护好祥子。”
“这是我的义务。”来栖晓回答得毫不犹豫,让丰川定治感到有些欣喜。
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来栖晓对于丰川祥子的感情仅仅停留在了“玩闹”方面,看到对方是真的对祥子投入了感情,难免要觉得些许轻松。
有了来栖晓确定的答复,丰川定治松了口气,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暖和了,就询问他,“那么......你愿意跟丰川家做个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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