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怪盗在东京 第225章

　　“嗯。”

　　“又会有一个跟理很相像的‘主角’出场诶。”

　　“完成了宿命就变成配角了。”身体结构多数由机械代替的少女戴着草帽最后离开游艇。“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主角’永远只有一个。”

　　“仔细想想，咱们当初是不是也碰到过另一个跟理很相像的家伙......”岳羽由加莉忽然说着，却是让周围的众人不寒而栗了。

　　顷刻间就想到了那座高塔秘密房间里，穿着黑色怪盗服装、佩戴白色百灵鸟面具，手持匕首的神秘阴影。

　　对方召唤出来的那个遮天蔽日般的人格面具，还有那个名为【大罪穿甲弹】的可以无限连发的万能伤害招式......

　　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缭绕在他们心头的梦魇。

　　“你们说，‘心灵怪盗’......该不会就是那家伙吧？”

　　“......已经有点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派才需要这种配置的人格面具使去对付了。”山岸风花回想起那个神秘的幻影大喊“撒旦耶尔”时候的威风凛凛，便是不寒而栗了。

　　该怎么说呢？就跟应激似的，刚刚见面还是喊的“亚森”，稍微磕着碰着立刻就切换人格面具，然后拿出“大罪穿甲弹”把桌子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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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结城理”与来栖晓（4.8k）

　　“辰巳人工港湾岛不对外开放？”

　　来栖晓在邮轮公司的官网上翻找了好一会儿，发现其实是今天所有通往辰巳人工港湾岛的班次已经在中午的时候结束了。

　　三角初音从天文台里追了出来，落日的红光照了她满身，像是鲜血淋漓，入目即狰狞。

　　那对深紫色的眼睛盖着斑驳的光影，愈发显得污浊不堪。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她的话语里藏着扭曲肮脏的情感。

　　这让原本注意力在手机上的来栖晓不由得重视着对方的异样。

　　......没有诞生心灵宫殿的迹象。

　　来栖晓悄然放松了些许，“是的，趁着时间还早，我得回去参加乐队的练习了。”

　　乐队的练习？三角初音立刻想起了前段时间丰川祥子联系自己的时候，提到过的那个名为“Ave Mujica”的乐队设想。

　　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下了一大块的血肉，转瞬间涌上的痛苦让她捏紧了双拳。

　　来栖晓当然注意到了三角初音现在的异常。

　　但是三角初音已经没有威胁了，失去了丰川家的力量，又接连经历了几次敲打，只是一介普通的女高中生的三角初音根本就不可能再为非作歹——接下来他作为心灵怪盗要做的就只是寄出预告信，然后让三角初音悔改。

　　来栖晓走上人行天桥，前往电车站。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既迫切着想要前往那座人工岛，去寻找“阴影巡者”，也就是汐见琴音曾经带领的那些伙伴的踪迹。

　　也诧异于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那座岛，也有着“私立月光馆学院”，却没办法在网络上搜索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就连那个大名鼎鼎的“桐条财团”也像是凭空消失似的，怎么都查询不到它的存在。

　　重新在浏览器里搜索，关于“辰巳人工港湾岛”这个地方，能得到了只有船运公司的几条简洁到没有任何介绍词的订票链接。

　　“私立月光馆学院”这个名词丢进搜索框，得到的只是“没有检索到相应结果”的回答。

　　即便是拜托了怪盗团的网络专家，佐仓双叶小姐帮忙调查，一番地毯式搜索之后，只是在两年前的一条仿佛被人刻意隐藏起来的高校论坛的帖子里找到了“私立月光馆学院即日起正式更名为私立结城学院”的通知。

　　比起一位即将被怪盗团改心的女生，来栖晓此时更加关心的还是那个隐藏在世界阴暗面不断影响现实的神秘敌人......

　　一直坐进了电车，他在空位上落座的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些许错位。

　　刚才......我好像突然忘掉了些什么？

　　明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脑海里闪烁出这样的念想的刹那，人格面具「狄俄斯库里」在来栖晓的身后出现了。

　　【记忆读取】的能力立刻发动，从“现在”直到下午跟三角初音一起走进天文台的每一个瞬间都在来栖晓的面前闪回。

　　“记忆”播放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被按下了三十二倍速的监控录像。

　　全部的思绪在来栖晓跟三角初音告别的瞬间凝固。

　　一只消瘦的手掌无形之中刺入了来栖晓的后颈，从里面取出了相应的记忆的认知......

　　依靠着「狄俄斯库里」的能力，来栖晓的视线得以顺着那只手去看清楚它主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他印象里最为强大的人格面具，在末日的审判之前，以犹太教的救世主之名现身于心之海......其名为「弥赛亚」。是汐见琴音在宿命的终点觉醒的堪称是“究极”的人格面具。

　　怪盗坐在电车的车厢里，感到了一种被冻结般的森冷。

　　东京晚高峰挤满乘客的车厢，不知不觉中就只剩下了来栖晓独自一人。

　　车厢里空荡荡，深红色的余晖像是浓稠的血液，以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在地面上继续，逐渐漫过了来栖晓的脚踝，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皮肤骨肉。

　　窗外的夕阳悄然熄灭，苍白的月光洒进了车厢。

　　再看向窗外，已然没有了城市喧闹的远景。

　　是黑暗深邃的宇宙，还有覆盖了整个天空的惨白的月球表面。

　　对面的长椅上，一个昏昏欲睡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种过分强烈的熟悉感，让来栖晓下意识地把对方联系成了另一个自己——但很快，细微的差别结合灵魂层面的悸动让他下意识地念叨着那个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名字。

　　“汐见琴音......”

　　听到了来栖晓的呢喃，坐在对面的少年用暗金色的充满疲惫与麻木的眼睛盯着他，“是结城理。”

　　“你知道她？”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在两个月前的晚上，我的人格面具被她强行分走了一部分的力量......显而易见，她被心之海认成了‘结城理’。或者说，她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结城理’。”

　　“相同的灵魂在不同的世界恰巧孕育出了完全相反的两个人，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结城理”沉默了，只是缓慢地站起身。

　　这个时候，来栖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凹陷，从脖颈到身后遍布裂痕，就像是被谁用力掐着丢出高楼的窗外然后摔得支离破碎的一块钢化玻璃。

　　“结城理”跟来栖晓伸出了手，“天鹅绒房间在人类能够被心之海记载的历史上一共诞生了五位救世的‘契约者’，不约而同的是，我们都曾经在命运的转折点有过错误的的决定......而那个错误的决定诞生了悲剧的结局，也诞生了现在这个歪曲的我。”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来栖晓说，“首先庆贺你，击败了最初的将不羁之力运用于战斗的人格面具使，藤堂尚也。”

　　来栖晓握住了“结城理”伸出过来的手，“下一个就是你了......不郑重自我介绍一下吗？”

　　“结城理。”对方如此说着，“天鹅绒房间第三位‘契约者’，也是要在这里杀死你的人。”

　　“那很遗憾，你已经错过最后的机会了。”来栖晓捏紧了“结城理”的手掌，身上开始燃烧着苍蓝色的火焰，火焰正在把他的那身校服灼烧成怪盗的战斗服。“多亏了那位藤堂先生的‘帮助’，我因为第一次接受‘伙伴’这个概念而产生的唯一的弱点已经被彻底抹除了。”

　　“战无不胜吗......”清楚地从面前的怪盗身上感受到了不容置疑的信念，即便是作为“阴影”的“结城理”也要为之动容。

　　彼此的手掌分开的瞬间，“结城理”倒退向车厢的另一端，拔出了一把“手枪”......那是人格面具召唤器，他正在把人格面具召唤器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车窗竟然齐声破碎，寒风呼啸着钻进了车厢。

　　来栖晓则是扶住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漆黑的披风仿佛蝙蝠翅膀般在狂风里急剧的震颤。

　　就像是“西部牛仔”电影里经常会出现的两位死斗的牛仔互相背对背倒数走步，然后同时拔枪一样。

　　“曾经”的救世主与“现在”的救世主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着——

　　“Persona！”

　　但出奇的是，两人召唤出的都不是彼此认知里象征着“终极”的人格面具。

　　来栖晓身后漂浮着血色的恶魔，那是他最初的人格面具「亚森」，拥有着驱使咒怨力量，以及操作着杀伤力强大枪械的技术。

　　“结城理”身后漂浮着背负竖琴的诗人，同样是他最初的人格面具「俄耳甫斯」，能够驱使异常强大的火焰力量，以及作为希腊神话里反抗死亡、传颂死亡的英雄人物，理所应当地拥有着识破咒怨力量的技术。

　　下一个瞬间，雷鸣般的枪击声与火焰瀑布般喷涌而出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远远望去，正在轨道上高速行驶的电车那些破碎的窗户里霎时间喷出了数不清的火焰，破碎的金属和塑料燃烧着飞溅着。

　　......

　　与此同时。

　　STARRY的录音室。

　　正在利用等待时间写作业的丰川祥子突然踢开椅子站起来了。

　　坐在她对面的井芹仁菜被吓了一跳，“祥子......怎么了？”

　　丰川祥子用手撑着桌面，脸上不断有冷汗滑落，“我突然有比较重要的事情，今天的训练可能要缺席了。”

　　“啊？”井芹仁菜愣神的时候，丰川祥子已经摔门而出，毫无顾忌形象地沿着楼梯间冲到了外面。

　　被伊地知星歌抓去当临时劳工的山田凉和伊地知虹夏都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家键盘手跑掉了。

　　丰川祥子在路边拦住了一辆计程车，报上了“藤木居”的地址，然后焦急地拿起手机找到了心灵怪盗团的那个不会被服务器记录的临时聊天室。

　　在这个聊天室里，大家用的都是自己在怪盗团里代号。

　　【Oblivionis（丰川祥子）：出大事了。】

　　【Pleia（安和昴）：那种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和危机感......一定是莲跟敌人遭遇了。】

　　【Mortis（若叶睦）：我也感觉到了。】

　　【Mortis：现在该怎么办？】

　　【Oblivionis：Navi，你有相关的情报吗？】

　　被称作“Navi”的人，正是怪盗团唯一的网络专家，佐仓双叶。

　　这里重新提及一遍，来栖晓的代号是“Joker”，取自扑克牌里的“小丑牌”，也有“隐藏的王牌”的意思。

　　【Navi（佐仓双叶）：最后与Joker的通讯记录是关于一所名叫“私立月光馆学院”的一贯制学校。】

　　【Oblivionis：有他的位置消息吗？】

　　【Navi：我找不到他相关的位置信息。】

　　【Pleia：你们稍微等我一下。】

　　【Mortis：Pleia难道知道Joker发生什么事了吗？】

　　【Pleia：等会就知道了。】

　　【Navi：哦......她有「死亡回归」！】

　　【Pleia：我知道《RE：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我看过这部动漫......不过也确实是你想说的那个意思。】

　　【Navi：啊！抱歉！辛苦你了！！！】

　　【Pleia：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安和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屏幕后面的女孩们都感到震惊与敬佩的话语。

　　【Pleia：Oblivionis、Mortis，我们立刻到苍山一丁目站集合。这是Joker的命令。】

　　【Pleia：Joker正在遭遇的战斗必须被避免！放任他们再这样打下去，情况一定会恶化到无法挽回的程度——现实里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有能力收拾两个人格面具使在印象空间最表层激烈战斗所造成的烂摊子。】

　　丰川祥子在数字键盘上敲打出简短的回应，然后连忙吩咐着前面的司机，让他更改目的地。

　　......

　　与此同时。

　　印象空间里的战斗正在激化到最凶恶的境地。

　　来栖晓与“结城理”交战的场地已经从车厢里转移到了电车之上。

　　他们身后的人格面具也从最初始的「亚森」与「俄耳甫斯」切换到了标志着“终极”的「撒旦耶尔」与「弥赛亚」。

　　轨道附近的月球表面被强大的力量波及，进而撕裂出海浪状的沟壑。

　　苍白色的灰尘不断悬浮向黑暗的宇宙。

　　“结城理”却是看向了来栖晓的身后，明明那里空无一物，却有着让他无比忌惮的纠结在一起的存在感。

　　“你的伙伴们，真是出人意料的厉害。概念反转，时间回溯，以及夸张到需要被封印的不羁之力......”

　　“你果然也能在‘时间回溯’里保持记忆。”来栖晓这样说着。

　　“你能保持记忆才是‘异常’。”对方语气冰冷地回答。

　　毕竟“时间回溯”可是他们这里的恶神“犹大”搞出来的，来栖晓作为一个绝不可能与“犹大”接触的人类，能够在一次次的时间回溯里保持完好的记忆实在是超出了祂们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