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怪盗在东京 第231章

　　“雨宫，能帮我稍微看一下店吗？”这是仓田真白离开没多久之后，佐仓惣治郎的请求。“有个朋友需要我现在开车过去帮忙收拾一些文件，我得离开店里一段时间。”

　　来栖晓当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没有客人的咖啡店里就只剩下了来栖晓与若叶睦两人。

　　他给若叶睦也换上了制服，跟小女孩挤在柜台后面暗戳戳地说着各种暧昧的话，很快就逗弄得若叶睦面红耳赤地傻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打着教学若叶睦冲泡咖啡的借口，趁机对她上下其手，还要灌输一些不那么健康的思想。

　　就有种引导乖巧懂事的小女孩一点点堕落成坏孩子的负罪感。

　　来栖晓看着若叶睦虽然羞涩，但还是努力按照自己的要求踮起脚尖去试着用裙底罩住桌角的模样，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好像有什么滚烫的事物要流出来了......

　　门铃响了。

　　若叶睦被吓得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赶忙是按住裙摆然后挪动脚步躲到了来栖晓的身后。

　　“请进！”来栖晓提高了声音，快速舀了一勺咖啡豆装模作样在灯光里观察，表现出一副工作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

　　店门打开了，两个零散的脚步声在柜台前面由远及近。

　　正在来栖晓准备抬头去询问顾客的需求的时候。

　　就看到一根莹白纤细的食指竖了起来。

　　顺着指尖看去，是一张漂亮得丝毫不逊色于安和昴的俏脸。

　　这是个美得冒泡的女孩。

　　她笑吟吟地看着来栖晓，“你好，我想要点一份‘友善的自我介绍’，我的朋友想要点一份‘稀有的招牌式微笑’。”

　　来栖晓看着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绝对不会忘记的少女，他的瞳孔迅速涣散了。

　　我在做梦吗？

　　我这是被敌人用人格面具的能力影响了？

　　难道我穿越到了《游戏王》的世界，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死者苏生】这张魔法卡？

　　......

　　心灵怪盗一向无往不利的直觉在这个瞬间彻底停止了运行。

　　-----------

　　（保持全神贯注的通宵12小时，都快给心脏干骤停了，但好歹还是更出来了。今日六更合计1.2w字已完成！）

　　（《心灵怪盗在东京》百万字里程碑已达成！！）

　　（看在爆更的份上，求一求大家手里免费刷新的月票和刀片！！！）

第195章.初恋就像回旋镖（二合一）

　　（提示：阅读目录里的前日谈可在本章获得更好的观感。）

　　----------

　　思绪悄然回转到十几年前。

　　私立月光馆学院的某一天午休，六年级A班的教室一如既往的吵闹。

　　“晓，你知道吗？隔壁C班的长谷同学跟森同学交往了！”

　　“交......交往？”

　　对于当时只是小学生的来栖晓而言，恋爱的概念显得遥远，肤浅于漫画书与电视，截止于同龄人的不懂分寸的起哄与嘲笑。

　　牵个手就会脸红的年纪，坐在课桌后边的来栖晓好奇地望着满脸八卦的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们现在就在外面的走廊啊......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午餐，这不就是交往吗！”

　　大概是出于年少时的懵懂，来栖晓不假思索地就跟着凑热闹的同学们一起到门外去围观。

　　满脸稚气的男孩女孩通红着脸站在人群中央，说不出的窘迫与尴尬。

　　庆幸午休的时间就要结束，伴随着清亮的预备铃，担当老师带着课本走出办公室，原本拥堵在廊道里的小学生们便一哄而散。

　　......

　　感受到了这群小孩的躁动，今天的国文课上，国文老师今天专门拿出了夏目漱石的那句“月色真美”。

　　听到老师在讲台上讲解“月色真美”，来栖晓倒是心不在焉。

　　觉得所谓的“月色”只是存在于国文课俳句里的光辉，是思想词藻结晶后形成的产物。

　　毕竟看过科学频道的科普节目，会知道所谓月亮不过是天空中挂着的一颗始终是死气沉沉的岩石。

　　11岁的年纪，有种莫名其妙的傲气，能觉得这些咬文嚼字的形容和抒情是意义不明的无病呻///吟。

　　又自顾自认为冷漠无情是孤高的象征，然后标榜特立独行是帅气的证明......王道热血动漫盛行的时代，中二病发作的时间不断提前。

　　课堂上恍惚的间隙，忽然听到前座的女孩发出了惊呼。

　　来栖晓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方向朝着教室的门口看去，见到是穿着高等部校服的美得冒泡的少女站在门边两手比划着爱心的图案，然后动着口型说，“晓，放学后我在楼底等你。”

　　整个教室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聚集在了来栖晓的身上。

　　原本自诩孤高冷傲的马格马星人转世的来栖晓此刻也忍不住红了脸。

　　抬头看见汐见琴音的这个午后，自鸣得意的小学生忽是不作声，努力装作不认识对方，却是低头看着课本上的空白。

　　直到与对方分别的第十年，在东京角落的公寓里，已经是西装革履的心灵怪盗看向云边月光浩茫，不经意地回忆起小时候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胡思乱想。

　　正巧坐在桌案上，注视着那张与汐见琴音的合照，于是笔尖沙沙的与纸张亲吻。

　　“我想我看见了月亮。”

　　......

　　【2022年3月24日。】

　　【距离“Morfonica西武巨蛋演唱会”开始还有最后一天。】

　　【AM.9:15。】

　　柜台上装满咖啡豆的玻璃罐反射着柔和的红褐色的光，视线越过柜台的边缘，映入眼帘首先是一双低跟高帮的凉鞋，莹白小巧的脚掌，精心裁剪得圆圆的脚指甲透着淡淡的粉红，青色的静脉若隐若现，顺着精致细瘦的脚踝再往上，是月牙般的小腿线条以及滚圆笔直的大腿。

　　镶花边的蓝白短裙，白色泡泡袖的上衣，一条看上去十分昂贵的腰带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然后是狭窄的肩膀与精美如蝴蝶般的锁骨......

　　最后往上，是一张五官过分精美的俏脸，带着顽皮的浅笑......毋庸置疑，这是个美得冒泡的女孩。

　　但明亮的眼眸里竟然蒙着一层泪花，如此含着泪，却笑得欣喜而感动。

　　像是看不见的电流擦过脑海，已经停止工作的“怪盗直感”重新恢复机能，人格面具「狄俄斯库里」在来栖晓的身后闪烁。

　　柜台后面的少女身上分明就是有着汐见琴音的气味，有着与她完全一致的容貌，完全相同的声音，还有那种灵魂深处传达过来的共鸣......

　　这个在记忆里已经死去十二年的少女，早该作为一段传说跟随曾经的世界一起在灾难里坍缩成虚无的救世主......是切实地“复活”了，并且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来栖晓很清楚地有了这样的认知，从小学毕业的那一天积攒到现在的千言万语全都拥堵在嗓子眼里，竟然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只是怔然地看着柜台后面含着泪微笑的汐见琴音。

　　直到身旁的若叶睦以微弱的力度轻轻拽着他的衣袖，来栖晓回头看向女孩的眼睛，浅金色的瞳孔里正倒映着一张充满动摇的面孔。

　　电扇在嗡鸣，遥远的地方隐约听到孩童在水泥地上拿着奥特曼玩具追逐打闹的欢声笑语，还有汽车呼啸的一声转瞬即逝......

　　盛夏开始的五月，在错误的时空，庞大的过去追上了庞大的未来。

　　......

　　如果来栖晓还是高中没毕业饱受青春期困扰的年纪，现在一定会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不堪入目然后惹得汐见琴音哈哈大笑。

　　但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分别。

　　甚至连世界毁灭的事实都已然接受。

　　与汐见琴音重返的一刹那，从记忆里喷涌出的伤感与激动迅速消退，残留的情感，像是唱片机的针头贴着黑胶上的刻痕逐秒移动，又像是老式的电影胶卷一帧一帧地播放黑白画面。

　　没有流泪没有欢笑，来栖晓只是无比缅怀又无比感动地看着汐见琴音，然后朝她伸出了右手，“雨宫莲，17岁，目前是私立秀尽学院学校的二年级生。”

　　“嗯......汐见琴音，17岁，很快也要成为私立秀尽学院学校的二年级生。”汐见琴音紧握着来栖晓的手掌，仿佛不愿意让他逃避似的说，“变化真大呢。”

　　少女湿漉漉的眼眸里流淌着一种浅淡的哀伤，“这么多年......已经长大了呀。”

　　心灵怪盗刚才的从容与镇静都轰然崩塌了。

　　支离破碎的语言系统里勉强是磕磕碰碰地拼凑出来一句“你还是一点没变。”

　　汐见琴音不留痕迹地瞥向了来栖晓身旁的若叶睦。

　　若叶睦仿佛畏惧似的下意识挪动脚步，躲到了来栖晓的身后。

　　心底原本滚烫着流淌的思绪都蓦然凝固，但很快汐见琴音就稍微释然，毕竟来栖晓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跟在自己身后到处乱跑的小孩了。

　　他会有恋爱的想法是应该的——即便心里感到有些酸楚，却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发展。

　　汐见琴音很清楚自己对于来栖晓并没有抱着纯粹的恋爱方面的喜欢，更多的应该是一种从自身一系列凄惨的境遇里延伸出来的关心与照顾，只是不知不觉就发展成了微妙的占有欲。

　　就好像辛辛苦苦养成的白马王子被不知道混哪条道上的公主给拐走了。

　　莫名其妙觉得失落。

　　来栖晓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若叶睦，这个向来是乖巧沉默的女孩，第一次对旁人表达出了一种抗拒和反感的情绪。

　　......

　　这是比弦卷前辈还要可怕无数倍的敌人。

　　若叶睦很敏锐地意识到了来栖晓与汐见琴音之间特别的关系。

　　如果对上她，祥子一定会输掉。

　　不止是祥子，恐怕就连昴......

　　若叶睦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有些艰难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汐见琴音，“那个......汐见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叫我琴音就好了。”

　　“...好的，琴音小姐，我的名字是若叶睦。”

　　“你好~小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你应该是......嗯，应该是莲的女朋友吧？”非常热情的语气，让若叶睦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她想要逃避这个话题，害怕自己要说错话。

　　但又有强烈的预感，如果就这样逃避了，恐怕自己和丰川祥子来之不易的幸福真的会被这个“天降系”的少女给夺走。

　　若叶睦只好艰难地点头，强迫自己显得大方开朗，“我今年十六岁，是私立月之森学校高等部的一年级生。”

　　汐见琴音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了。

　　她很清楚地意识到来栖晓与若叶睦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单纯的恋爱那么简单。

　　正想要再多试探一下，就听到一旁的友人忽然越过自己紧紧抓住了来栖晓的双手。

　　“自我介绍的环节结束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下单的‘招牌笑容’了？”汐见琴音身旁的弦卷心站了出来，强行挤进了她们的话题。

　　汐见琴音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弦卷心，“你居然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呀。晓......莲是不是做了一些很奇怪的让你们觉得困扰的事情？”

　　“啊......也不算是困扰吧。”

　　“是不太方便告诉我吗？”

　　面对汐见琴音的疑问，弦卷心吹着口哨，撇过脸不敢吱声。

　　来栖晓左顾右盼，然后陷入沉思。

　　明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自己展开的，却又好像完全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总感觉说什么都是错。

　　勒布朗的咖啡厅里，尴尬的气氛不断降温，直到完全冻结。

　　冷萃咖啡壶一点点的滴着深褐色的咖啡液，然后弥漫开醇厚的芬芳。

　　最终，是汐见琴音叹气了。

　　她放弃了追问，只是用一种无奈的目光看着来栖晓，“你这家伙，该不会长歪成为渣男了吧？”

　　来栖晓有些尴尬地点头，“算...算是吧。”

　　“你有什么秘密基地之类的地方吗？”汐见琴音越过这个让来栖晓感到尴尬的话题，“阴影巡者的大家都想见你一面。”

　　“他们应该不认识我——不对，阴影巡者居然还存在？”

　　“应该各种各样的原因，虽然差点就瓦解了，但总归是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