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良心未泯啊
她没有说谎，想要打破疆闻街道处理局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的这盘僵局，仅凭她还远远不够。
陆重明也是站在门口松了口气。
如郑反所说，张雪问题不大是可以争取的最大力量，但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就让郑反上去当场解决她，再暴力解题。
只是陆重明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一腔怒火而真的弃置其他事情而不顾。
如果真的一股脑端掉整个疆闻街道处理局，那当下的这个疆闻街道受到的影响也是巨大，而且即使如此也不一定就能解决那个潜藏极深的黑手。
冷静，不要着急，郑反说了，时间不会很长。
第468章 《完美吐司保护法》保护不了自己
郑反从陆重明手上那个捏造的黑麻雀手偶那边回到了程非的身体里。
放风时间结束，该回程非大神这里坐牢了。
“非哥？你醒了？”
“嗯，辛苦了。”郑反像个大爷似的躺在两个小弟提着的担架上，当然与其说是大爷不如说更像是病患。
此时他们正在陆重明之前和康正善大战的那处森林公园里。
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战斗现场，因为被陆重明搬出来的主炮碾压过的痕迹很明显。
“到什么地步了？”
小赵带着郑反并说道：“我们按照小陆的描述、现场的痕迹以及能复原一些蛛丝马迹的弟兄能力，推算出小陆所说的那个小导弹应该飞到了这个方向。”
沿着斜坡向下，远远就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这里有那个小导弹滚落的踪迹，正常来说应该是一路滚进河里了。”小赵看向眼前流动的河流说道。
“正常来说啊。”郑反道。
他眼中冒出黑色的数据流，靠着拉比的眼睛结合自己的基本感官将现场的内容重新剖析。
“有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很久，等到了他要的东西往他这个方向落下，如他预想的一样滚到了面前。然后把东西拿走，就像是等到了自己的快递一样轻松写意，最后散着步离开。”
小赵皱眉道：“在当时凌晨四点的时间，这个没有灯光只有星光照亮的森林公园深处，吸血鬼和康正善最后的挣扎也是真正拼上一切无从他顾，怎么可能精准地给他往这个方向送过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郑反耸耸肩，这确实是个很值得怀疑的点，“预知？命运？因果？看来对方并不仅仅是个善于布局藏身之辈，支持着他做出如此之多行动的，更还有十分强大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的话，这样的敌人该怎么对抗啊？”三个词汇听得小赵一个比一个头大。
“当然不是肆无忌惮的，不然他难不成是有意要把那两个队长送给我们不成？他知道自己这么牛逼吗？”郑反道。
郑反只是和小赵玩桌游的时候半道聊天提起那些疑点踪迹，才一时兴起去和小赵一起调查那件事。
如果他察觉到了郑反和小赵的存在以及真实信息，那明明已经把大部分货源转移的情况自然没必要把自己的手下白白送给他们杀。
之前的举动明显只是个出于谨慎心理发现追查者不论如何都想除之而后快的神经质。
就算还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派人来处理郑反一行，那对方能调动的手牌显然不止处理局内部人员，随便叫点帮派自由人之流，甚至只需要一点报酬就能让人过来当拦路虎。
为什么非要叫两个横向对比不算弱的老牌处理局队长，其中那个宋成更是称得上得力干将的人来送呢？
对方想到了郑反和小赵一行不一般，因此已经调动了当时最稳妥的力量。
这才是个比较合理的推测。
郑反扭头道：“这里的调查告一段落，虽然比较模糊但是这个地步也还能接受。接下来继续我们之前的事情吧。”
追查疆闻街道的大规模对外走私。
毫无疑问这件事是对方某种图谋的重心所在，那么顺着这条线下去自然会有所收获。
小赵他们没有意见，回到停在路边的面包车上驶离现场。
虽然森林公园人迹罕至，但康正善也是队长，他的死自然会引来追查，到时候这里的事情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这次来除了调查幕后的踪迹以外就是来现场帮陆重明清除他在这里的痕迹的。
……
林一琳拿着一根法棍，双手自然下垂，面色淡然。
吐司站在沙发上，面目狰狞，虽然一块吐司压根看不出什么面目，对于林一琳而言吐司什么时候都没区别。
“嗷呜！”它觉悟了，邪恶的林一琳！在这个反老大又抛下它们跑出去自己玩的时间，它要做出改变！
反老大的时间很长，但每天的时间很短，和林一琳在一起它便永无出头之日！
吐司必须要战胜林一琳！捍卫它啃沙发的权利！追求《完美吐司保护法》上所写，完美吐司应得的自由！
吐司酝酿了许久终于做好准备，身体收缩随后猛然舒展，伴随着一阵气浪吹开，吐司爆起冲向林一琳！
嘣！
林一琳眼疾手快法棍出鞘精准地敲在吐司正面。
吐司当场坠机，从半空被敲得笔直下坠糊在地上。
“嗷呜～。”
吐司失去战斗能力。
陆陆鞋和被子精连忙蹿出来把战败的吐司拖走。
“唉，幻觉先生和陆重明都不在了突然就开始造反，真是麻烦。”林一琳放下还沾染着吐司屑的法棍，无语地说道，“话说《完美吐司保护法》是什么东西？”
“是它自己给自己立的宪法，里面翻开第一页就是‘完美吐司至高无上’，只要看到这一行，要么就此打住没有再读下去的必要，要么升起浓郁的兴致来拜读改变吐司一族历史的觉醒之时。”郑反冷不丁地就冒了出来开始讲解。
林一琳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转过头来：“比预想的要快啊，幻觉先生，昨天晚上过去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
“遇到了一点事情。”郑反道。
林一琳颔首道：“所以《完美吐司保护法》在哪里？”
“写在之前买的几袋吐司片上，厚厚一叠，如果看进去了哪怕是二进制小妹你也会为之动容的。”郑反双手抱胸煞有介事地说道。
“虽然我本来觉得是‘就此打住没有再读下去的必要’了，但幻觉先生你这么说很好地激起了我的兴趣。”
郑反无奈地两手一摊：“没办法，后面那些吐司片被吐司吃了。”
“……意料之中。”林一琳顿了顿，倒是不觉得意外。忽地又转念一想：“那几袋吐司是我准备的早饭啊。”
她的手再度握住了法棍。
法棍要痛饮吐司的……屑。
……
林一琳从郑反那了解到了在短短的五个小时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陆重明……他也太倒霉了吧。”
听完郑反的讲述之后，林一琳看着郑反说道。
“还真是。”
该不该遇到的事情反正最后是都遇到了。
“或者说也是一种他人无法拥有的‘好运’，我一直期待的污点生物吸血鬼，却是被他无意间所遇到了。”林一琳伸手打开电脑，手指已经开始一如既往地灵巧跃动。
“运势这种东西，总是一体两面。”郑反意有所指地说道。
“关于对方运用了什么力量，那种飘忽的联系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无法完全把握，最重要的是，关于那些走私线路的彻查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这年头跨街区走私在大都可以说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想要分清楚很费心思。”
林一琳道：“幻觉先生去找我老师吧，他也一直挺擅长这个。”
大学中讲课的牛千流莫名感觉自己心肝在颤。
第469章 老一辈特有的复杂往事
牛千流放课后的时间，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拨弄着自己的贝斯，神情中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弹得有一手啊。”一个声音突然在办公室内响起。
牛千流拨弦的手骤然一滞，停顿后故作轻松地开口：“和你们乐队的贝斯手相比感觉如何？”
“那还是差了点，你在乐器这块的天分不如他。”郑反道。
“和光之种比这种天分确实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牛千流扯了扯嘴角，放下贝斯：“林一琳没来吗？”
“哈？她没打电话或发消息给你？”郑反侧过头看向牛千流放在桌上的手机。
“震灾之后我的手机完全免打扰了，隔几天看一下清理个消息就算足够。”牛千流无奈地说道。
“哦，那些人还在烦你？”
“虽然论功的时候能找各种理由把我排在外面，但毕竟还是需要我的能力嘛。我退休这么多年难得再度帮忙出手，就有人觉得我又可以争取了。”牛千流摊手说道。
郑反道：“你以前很出名啊。”
“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所以这次是你独自来找我有事喽？”牛千流不打算多说，向郑反问道。
郑反也没什么忌讳，牛千流的底子之前地震冲击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结合林一琳、洛业、红以嘉等人的描述，他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虽然不知道他过去在纯白学会里都做了些什么，但至少他来到这所大学后教书是如此。
倒不如说是他有点倒霉碰上了林一琳、洛业这样的学生。
他给牛千流讲述了疆闻街道的事情。
“我就知道，张雪那样子过去每次中央开会都要被白石训斥，但她当初基本也完全失去了心气不可能听进去，地震之后听说了那边的事情我还想着她是不是能努力一些呢。但是现在她恐怕努力起来了，就凭她那点脑子也很难对付背后的敌人吧。”
牛千流呵呵一笑，拿出烟叼在嘴里没有点，就靠这样过过烟瘾。
“你和白石还有张雪好像很熟悉？”郑反听出了牛千流话语中透露的关系。
“我们是莱昂纳多中央大学的同学，当初的关系和林一琳洛业他们差不多吧，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平时他们比较忙也没怎么联系。”牛千流随口透露出了超强的人脉关系。
他看了眼郑反：“这么惊讶干什么，大都很大但大都又很小，而只要是白色世界户口的人都有靠着优异的成绩考入莱昂纳多中央大学的可能。而从中央大学出来的人基本都流入了大都各个系统的上上上下。其中以学会和处理局为主，我们牛逼哄哄的同学可多着呢。”
“这倒也是，但你们这个同好会能出两个大街区首席也是厉害了。”
“是三个，在远比红家丫头要早的时候，当年我们同好会还有一个人担任着诺兰街道的首席。”牛千流比了下数字。
“嗯……行吧，老一辈特有的复杂又夸张的过去。”
“这可不敢说，当初我们同好会加起来，除了白石以外其他人给洛业那丫头当球踢都嫌脆的。”
郑反又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白石暴力指数火力全开也就一个枪级吧，他以前很厉害？”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被自己当路边的洛业好像真的很厉害这件事了，既然如此白石居然还有能和洛业抗衡一下的时期？
“他以前可厉害了呢，虽然能不能对抗洛业不知道，但肯定不会被当路边一条踢死。不过后面他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虽然我们都是大叔大妈了，但你没发现白石比我们显老很多吗？”
“我还以为单纯是他比较过劳死的缘故。”郑反回想了一下那个总是看着很严肃的男人。
“是因为他当初做了很大的牺牲啦，几乎牺牲了自己所有未来，最后就这么选择呆在希希柯柯当一个处理局的首席……”牛千流看向窗外，凝望着在这里看不到的希希柯柯处理局的方向。
说得好像一个大型街区的首席就很垃圾了似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凡尔赛的时候，郑反选择了理解。
牛千流转回头道：“最近老是下雨，莫名心情也跟着天气阴郁起来了，抱歉。”
“没事，听到了有点意思的故事。”
牛千流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道：“嗯，我想想……”他短暂沉吟后再开口，“我也挺久没算命了，这东西搞起来比较麻烦在大都的风险也很高，但既然你都出面了那我就试着帮你一把吧。”
“你还会算命？”郑反既好奇又狐疑。
牛千流扯了扯自己的道袍：“你觉得呢？算命也是仪式的一种，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最危险的仪式之一。”
“那给我算算？”郑反直接凑上前笑着说。
“你没听到吗？我刚刚说了这是最危险的仪式之一。”
“是啊，但你不是说要帮我了吗？”
“之所以危险就是因为大都有你这样的东西！”牛千流吐槽道。
看着郑反遗憾且饱含质疑的表情，牛千流擦擦汗：“等我去疆闻街道亲自接触一下你口中的陆重明小哥就好了。”
“你要去疆闻街道？”
“是啊，人类可没法像你们幻觉一样这么容易移动的啊。更别说我还被各种眼睛盯着，想要不引起注意和不必要麻烦的情况下去到这么远的街区可不是什么容易事。”牛千流这么说着，慢悠悠地开始收拾东西。
突然他就被郑反揪住了后颈。
“人类也是可以移动得容易又轻松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