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带着一丝困惑，静静地注视着竹雅静。周围一些认识竹雅静的人也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这位曾经聋哑的女孩，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开口说话。
竹雅静被这些目光看得有些慌乱，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刚刚鼓起的勇气也随之消散。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给鱼修德带来困扰，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懊悔。她低下头，声音变得细如蚊蚋：“再见。”
鱼修德依旧平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用手势回应道：‘再见。’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冷淡不是冷漠，关火放凉与丢冰块也是两种概念。
人生阅历丰富的鱼修德深知，欲速则不达，慢工出细活。
随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竹雅静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但却没有生出多少负面情绪，反而有些庆幸。
她突然想到，鱼修德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成为了【诅咒师】，成为了一位命格拥有者。而他之前跟自己讲的命格拥有者之间的社交礼仪，自己其实并不完全理解。她曾去问过监察厅的人，但他们也说不清楚。
那么，自己刚刚想出的办法，说不定是很没有常识、不讲礼仪的办法。
自己对命格拥有者之间该如何相处，还是知晓得太少了。毕竟，自己成为命格拥有者还不到一个月。
不过没关系。
竹雅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她对着周围前来问询的半熟不熟的人露出温婉的笑容，用“联邦医学很神奇吧”的理由搪塞过去后，也踏上了上班的路。
她虽然跟鱼修德坦白，自己还在上班，但并没有告诉他的是——她上完这一个月左右的班后，就会去上学。
浅鹏命格大学的新生名单加了一个人。
竹雅静想要学习能够与自己的邻居重新变得亲近的社交礼仪。
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够理解鱼修德的世界，重新走进他的生活。
第203章 饭圈
与竹雅静告别后，鱼修德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
街边的早餐店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他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那间熟悉的小店。店内人声嘈杂，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客人。鱼修德点了一份久违的早餐——朴素的茶叶蛋、冒着热气的豆浆，还有刚出笼的肉包。
他坐在角落，细细品味着这些近一周来都未在现实中尝过的味道，感受着吃完早饭的饱腹感。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
吃完早餐，鱼修德前往报社。
踏入报社办公室，嘈杂的人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他径直走向自己的电脑桌，拉开椅子，缓缓坐下，动作娴熟地打开电脑。电脑屏幕亮起，他将小赵传递给他的材料一一调出，开始专注地进行编辑、排版。
突然，一则新闻标题映入他的眼帘，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邪教【神父】回头是岸，究竟是浪子回头还是暗藏祸心？”
鱼修德微微皱眉，手指轻点鼠标，在电脑上点开浏览器。他仔细查阅资料，很快发现这则新闻已有大报社率先发布，自己将要编辑的只能算是二手新闻。
他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点开了大报社那篇具备时效性但真实性存疑的一手新闻，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逐字逐句仔细阅读，并不时用鼠标标记重点，迅速总结出信息要点：
其一，十三号成为了一位目前暂定等级为 d的超级英雄；其二，他能从特赦的超级罪犯迅速成为联邦英雄协会登记在册的成员，原因是有联邦少女的担保。
至于零号为什么要担保十三号，鱼修德估计应该是零号依旧想要通过十三号找到自己……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零号念在十三号曾经与她来自同一个研究所于是手下留情。
如果是后者的话……
‘看来当初我的离开果然是对的，在疼爱自己的亲生父母培养下，再加上社会对超级英雄的认可，零号至少拥有正常人的感情，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看着照片里，笑容开朗的大女孩，拍着一旁穿着修士长袍，戴上兜帽似乎还有点怕生不敢示人的十三号，鱼修德乐观地心想，随后继续往下滑。
整篇报道的标题确实十分吸引眼球，但鱼修德浏览完正文，能明显感觉到文章观点整体偏向于支持，甚至对联邦少女的担保大加赞赏，将其视为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宽容与仁慈的体现。
鱼修德又翻阅了其他相关文章，发现几乎都是一边倒的支持态度。
他不禁心生怀疑，觉得或许是联邦在背后运作，为十三号洗白。可当他看到评论区里那些带着联邦少女粉丝牌子的账号言论时，又有些动摇。
评论区里，没多少人在意十三号这个差点让一个城市沦陷的前超级罪犯，他们更多关注的是零号，那位号称世界上最强大的命格拥有者。
“我的偶像，8就是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能把堕3落的灵魂重新拉回光明4！”一位粉丝在评论区留言，字里行间满是崇拜。
“这就是我偶像的魅力，她的仁慈能让浪子回头，能让邪恶转身拥抱正义，太牛了！”另一位粉丝也不甘示弱地附和。
盲目夸赞、无脑维护、极端追捧……这些评论如潮水般涌来，让鱼修德看得直皱眉，浑身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如果这都是联邦安排的水军刷的话，那我只能说联邦太懂零号了……”鱼修德在内心暗自吐槽道。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些评论大概率不是水军所为，毕竟零号如今已然成为联邦社会的超级巨星，哪怕社交媒体上一亿粉丝的数据有些水分，但剔除水分后的真爱粉数量依旧堪称可怖，多到足以在联邦外组建一个小国。
匆匆浏览完毕，鱼修德发现除了十三号疑似被零号盯上从而成为超级英雄这一事件外，最近浅鹏市还出现了多件奇闻异事，需要他留意。
比如“只要认为自己有病就会立刻抵达但能够治愈一切的医院”“穿着漆黑衣服会随机诅咒路人的小女孩”“一种作用在思想上能够让人自认为觉醒的病毒”……
鱼修德对这些如同都市传说一样的事件开始接二连三发生，倒没有太过吃惊，毕竟早就习惯了。
这些都市传说，几乎每年快到九月份时，就会成为浅鹏市当地居民生活中不可不“品鉴”的一环。毕竟，来自五湖四海、愿意接受联邦规范化教育的命格拥有者，差不多都在这个时间段抵达浅鹏市。
命格拥有者作为联邦真正的“人上人”，他们引发的事件自然不可能每次都像“真实梦乡”那样被妥善解决。
十三号是非法命格拥有者，可还有大量合法的命格拥有者，他们的本能需要得到宣泄。只要不过分，没有造成大规模死伤或者大范围社会恐慌，联邦通常也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所以这些奇闻异事会如此突然地如同井喷式全部冒出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支配者】的余威尚在。
那时，权领域的超越者只是微微动了支配整个城市的念头，并付诸行动了一刹那，但也在解决“真实梦乡”的同时，清理了潜藏在城市各个角落的污垢，让那些行事过线的命格拥有者以及正在进行违法活动的普通人，都被如同雨水落地般密集的锁链压得喘不过气。
在那种切实威胁到生命的状态下，浅鹏市几乎所有命格拥有者自然都老实了一段时间，整个浅鹏市的奇闻异事也随之消停了一阵子。
“这样看来，其实在她的辖区内生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只需要遵守她一个人的规矩……”鱼修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恢复“热闹”的浅鹏市信息，在内心轻声嘀咕道。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支配者】的规矩，是【梦魇】无法忍受的。
鱼修德甩了甩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工作上，准备开始编写二手新闻。
他所在的报社，总编兼老板是常任理事人的亲戚，但似乎并不愿在规模方面过多使用特权，所以报社依旧只是个小媒体。
大部分小媒体由于资源有限，无法获取所有一手新闻，只能通过利用其他媒体的一手新闻来制作二手新闻，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
一手新闻往往侧重于事件的即时性和新鲜感，却会缺乏全面性，而二手新闻则可以从不同角度对事件进行重新审视和挖掘，发现那些在一手报道中未被充分展现的新闻价值，比如事件的后续影响、对不同群体的意义等，进一步丰富新闻的内涵和外延，提升新闻的整体价值。
这其实才是鱼修德所在报社的主要工作内容，像先前小赵发现“真实梦乡”受害者那样的情况，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获得一手新闻的机会。
鱼修德坐在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如落雨般密集的声响，鼠标移动也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
仅仅两个小时，他就以完全不符合两年工龄的熟练度完成了今天的基本工作。完成工作后，他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随后决定继续在媒体上浏览信息，记住每个奇闻异事触发的条件，以便能避开它们。
在将这些信息都记录到回忆梦中后，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陈梅的声音：“鱼哥，总编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好。”鱼修德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自从小赵对他的称呼从“老鱼”变成“鱼哥”后，整个报社的人都跟着赶潮流，纷纷称呼他为“鱼哥”，哪怕他实际上是报社里年龄最小的。
鱼修德起身，穿过略显嘈杂的办公区，来到总编办公室门口。他抬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回应后，推门而入。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总编的办公桌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口问道：“总编，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此时，正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郑浪涛注意到鱼修德的到来，停下手中动作，将键盘与鼠标放在一边。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副忧伤的表情，缓缓说道：“小鱼啊……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占据热搜榜第一，是什么时候了吗？”
‘我们不就只有一次登顶过热搜榜第一吗？’鱼修德在心中暗自吐槽，但他知道这只是对方酝酿情绪前的铺垫，便没有回应的兴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打算听听他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总编依旧用那种忧伤的语气继续说道：
“在信息传播快速且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媒体通过发布二手新闻，可以依据自身的定位和特色，对一手新闻进行独特的加工和解读，形成与其他媒体不同的报道风格和内容，吸引特定的受众群体，从而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和专业声誉。”
“我本来的想法，就是通过对一手新闻的加工和解读，让我们的报社做大做强，命格排行榜就是我在这个想法下的产物，而且也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功……但从上次‘真实梦乡’的事件中，我悟了，二手新闻的加工是有极限的！”
说到这里，郑浪涛眼中突然闪烁起火热的光芒，猛地抬起头，大声说道：
“我们必须要去拿一手新闻！而最近刚好，浅鹏命格大学就要开学了！而我则通过你上次对我的点拨，搞到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与浅鹏命格大学的社会宣传进行接洽！”
“小鱼，属于我们大新闻的时代，又要来临了！”
“……”
鱼修德觉得自己此刻面对面坐着的上司，是一颗在新闻学徐徐升起的新星，一颗比零号在超级英雄行列之中还要炙热的太阳。
自己快要被晒成鱼干了。
似乎是将鱼修德的沉默理解成和先前一样，对于安全的担心，郑浪涛又连忙补充道：
“你放心，这一次虽然有直接接触并采访命格拥有者的机会，但其实更多的是配合联邦的宣传。”
“你对联邦组建命格大学这个概念了解有多少？”
鱼修德摇了摇头。
就如同作为常任理事人亲戚的郑浪涛缺乏作为普通人对于命格拥有者危险性的认知，作为非法命格拥有者的鱼修德也对这种官方构建的学校了解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给你讲讲吧。”
似乎又发现了自己知道，而自己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下属不知道的东西，而感到自己作为上司的尊严又回来一些的郑浪涛，靠在办公椅椅背上，乐呵呵地说道：
“按理来说，命格拥有者是不需要大学这种东西，毕竟他们的专业技能——也就是能力，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明白。”
“而且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命格拥有者愿意上学，以至于它的入学条件也非常宽松，没有年龄上的限制，主要是看命格拥有者本身的意愿。”
“命格是独属于一个人的科学——这是尊贵的【守门人】在拜访祖父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概念，让年幼的我印象颇深。”
似乎在不经意间又透露出某种凡尔赛言论的郑浪涛继续说道：
“不过即便如此，属于个人的科学，也离不开个人对世界的理解，或许对于一些真正强大到超乎常人理解的命格拥有者而言，他们不需要借助他人的指点就能够发展自身，但大部分命格拥有者实际上还是缺乏开拓思路的引子，因此命格大学确实能够给命格拥有者的成长提供帮助。”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联邦建立命格大学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要通过教育，让命格拥有者意识到他们自身对普通人的影响，并且学会控制，或者至少收敛一些，向好的方面靠拢。”
“它的毕业证当然也是能够在很多方面发挥作用，就算是命格拥有者比普通人高贵，但是命格拥有者和命格拥有者之间有时联邦也会做出比较。”
似乎想起什么，郑浪涛刻意压低声音，用一种透露秘密的语气道：
“对了，我记得你的妹妹……们，也就是【双面人】也是入学的新生。”
“你ｓｏUｓＵO：≤∏〇〓$棂々！凄6／)◎◎私≡3,要好好准备一下，他们会有‘家访’的。”
第204章 知道越多，知道越少
‘家访？’
鱼修德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从未听芳雪沐与芳雪涵提起过家访的事情，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郑浪涛则继续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这其实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通常不会提前通知。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
这位中年男人微微前倾身子，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神情中透着一丝犹豫。他凭借着自己身为常任理事人亲戚的身份，打听到了一些秘闻，此刻决定透露给手底下这位得力干将一些他认为对其有帮助的信息。
“对于大部分具备家庭关系的命格拥有者，家访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郑浪涛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不只有浅鹏命格大学会实行家访，其他命格大学同样也会。而且，这和普通人小学初中的家访不太一样，会更加详细、严谨。”
他说到这里，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观察鱼修德的反应。
“对于绝大部分命格拥有者而言，家庭是他们能够接触的最亲密的关系。”郑浪涛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而属于命格拥有者的学校，就是以此来调整对于每位命格拥有者的方针。”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鱼修德消化的时间，随后又补充道：“我记得你的妹妹们虽然是a级超级英雄，但由于命格的原因，似乎在联邦判定的危险系数很高。所以，我提醒你一下。”
郑浪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直视鱼修德，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想要降低你的妹妹们在联邦判定的危险系数，那么最好还是多做一些准备。”
“……”
鱼修德沉默片刻，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感受到郑浪涛的好意，虽然这位上司总喜欢想出一些容易惹麻烦的新点子，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他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沉思片刻后，鱼修德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可联邦不是拥有未来灯塔吗？这个由许多全知领域的命格拥有者组成的机构，暂且不提未来灯塔的那位创立者，就算只是寻常的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不也大多可以坐家以观天下事？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实行家访呢？”
这个问题，鱼修德是有所考量才提问的。他对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了解甚少，基本都是一些普通人普遍对于这些喜欢装神弄鬼、说谜语的命格拥有者的认知。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他本人的梦境或许作为【梦魇】拥有无法被观测的特性，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比如，他现在也不知道会不会存在一个闲得无聊的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正偷偷窥探自己的生活。
而鱼修德问这个问题，其实是期待面前这位【水手】的子孙再透露一些隐秘，哪怕是普及一些他这位刚成为“锚”没多久的“普通人”所不知道的常识，也是极好的。
郑浪涛果然不负鱼望，将鱼修德平淡中透露出一丝探究的眼神，理解成下属对自己的请教。他表情依旧严肃，但实际上内心暗爽，就连嘴角都有隐隐一些压不住的迹象。
“这你倒是问对人了。”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也不多卖关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鱼修德提出的问题：“那自然是因为未来灯塔的那些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都很忙，抽不开时间完成这个事情。”
“抽不开时间？”鱼修德不由自主地重复道，语气中的困惑更多了。是联邦太过于多灾多难？还是其实自己将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想得太全能了？他们也有很多的限制？
似乎是明白自己表述不清楚，郑浪涛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比起抽不开时间，倒更不如说他们不愿意花时间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但之所以我还是更习惯用抽不开时间，是因为……”说到这，郑浪涛话锋一转。
“小鱼，你觉得我们报社的工作时间与节假日安排怎么样？”郑浪涛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鱼修德微微一愣，但还是如实地评价道：“实行八个小时工作制，这八个小时内还包括午休与中途休息，节假日自愿加班有六倍日工资，不自愿轮班有三倍日工资，我觉得算是良心企业了。”说到这，鱼修德若有所悟，语气古怪：“不会是因为未来灯塔的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每天的上班时间连八个小时都没有吧……”
郑浪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实际上，除了极少部分能够以此为乐，具备使命感的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绝大多数只是拥有相关能力的灯塔成员，他们连每天的上班时间都不一定保证。”
“而越强大，在这个领域钻研越深，效率越高的命格拥有者，通常就会越抗拒，这导致实际上未来灯塔中绝大部分全知领域命格拥有者的工作量其实是相等的。”郑浪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越弱小，工作效率低，值班的时间越长；越强大，工作效率高，值班的时间越短。”
“？”
鱼修德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常任理事人的直属部门中理应发挥中梁抵柱作用的未来灯塔，竟然可以如此松懈。
但这时，他突然仿佛察觉到什么，问道：“是这个领域的命格拥有者都拥有这种普遍问题？”
“是的。”郑浪涛的语气带上一丝感慨：“但这其实也不算是一种问题，至少不算是一些命格所带有的负面缺陷，而是一种类似于成长的烦恼。便于普通人理解的作比较的话，就和有钱人的烦恼以及有权者的担忧差不多，大多数命格拥有者都具备这种问题。”
“而全知领域的命格拥有者普遍都会感到迷茫，因为过于长远的视角，让他们找不到当下的意义；因为对危险的敏感，让他们不愿意放开手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道德也和我们这些正常人有所不同。”郑浪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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