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但是我已经不再只有伊比利亚，卡门。”蒂亚戈没有感染，但是他依旧拦在卡门面前，即使是螳臂当车。
“老朋友……伊比利亚之眼的光辉，会在今天重新闪烁。我向你保证。”
“卡门，圣徒卡门。”蒂亚戈嗤笑，“伊比利亚，不再是我的荣耀了，现在我的荣耀是格兰法洛，是这座被你们点燃的城镇。”
——于是，他们是死敌了。
覆潮之下 : 第二十九章·最后的骑士
老一辈的灯塔工人，都曾经为了能维护这座位于高丘之上的灯塔而自傲。
伊比利亚之眼，这是伊比利亚征服了海洋的象征，这灯塔位于高丘之上，俯视众生，为归港的船只提供方向，照亮归途。利用了阿戈尔人的科技建造的这座灯塔，结构之精巧，设计之妙，堪称整个泰拉之中都屈指可数的奇观，在伊比利亚鼎盛的时期，有人将伊比利亚之眼称之为泰拉的奇迹之一。
这座承担了太多职责，太多荣誉的灯塔，在大静谧之中陷落，原本为了这座灯塔而存在的灯塔工人们也因此远离了自己梦中的归属。
成为伊比利亚之眼的工人，是灯塔工人的荣誉，也是归宿，这些灯塔工人做梦都想要来到这座灯塔，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执念。
于是他们积极地响应夺回灯塔的计划，甚至打算将格兰法洛建成夺回海洋的前哨站，但是他们的努力却失败了，不仅如此，在那个晚上，惩戒军在丝毫没有预兆的情况下进入了格兰法洛小镇，将所有参与其中的岛民，也就是阿戈尔人全部逮捕，但凡有反抗的都直接格杀当场，这其中——甚至有蒂亚戈的妻子马琳。
这场清洗来的突然，让当时尚且年轻的蒂亚戈不能接受，但是妻子马琳却非常平静地接受了逮捕，跟着惩戒军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如今——
蒂亚戈至今无法忘却那个雨夜，无法忘却自己妻子平静的帮自己缝好衣服，嘱咐自己要少吃点垃圾食品，然后才平静地跟着惩戒军走出家门，消失在狂风骤雨之中的画面。
在那个夜晚之后，蒂亚戈无数次向审判庭询问马琳的下落，但是得到的都是沉默，他无数次的问询的信件，以及亲自前往审判庭进行诘问的结果，都是无可奉告。
他其实已经明白马琳的下场是什么了，毕竟那个晚上被带走的阿戈尔人，都再也没有回来。
夺回伊比利亚之眼的计划被搁置了，建设格兰法洛成为夺回前哨的计划也一样，这位灯塔工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妻子，事业，甚至是未来的希望。
他后来经过推举成为了格兰法洛的镇长，那么多年了，他依旧没有从那个雨夜之中走出来。
他仇恨深海教会，他们是人类的叛徒，他们与伊比利亚为敌。但是他也同样仇恨审判庭——
“告诉我！老家伙！”他心怀愤怒，大吼道，“告诉我，审判官。你必须说实话，低劣的刽子手！”
他中气十足，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他手里的锤子已经握紧，随时会向着这个审判官挥出一击——“那个晚上，你们为什么要毁灭那样一群怀揣希望，重建家园的人们？！你们！审判庭从格兰法洛带走的阿戈尔人里面，真的有深海教会的异教徒吗？！”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出于可笑的猜忌！怀疑！就害死了那群好人？”
蒂亚戈的背后，是燃烧的格兰法洛，这座城市已经注定毁灭，但是燃烧着的城市怪异扭曲，这场毁灭是人类给予的，也是深海教会给予的，这座小镇是深海教会的弃子，是他们的人质，审判庭必须要动手。
“普通市民无权得知审判庭的机密。”圣徒卡门开口，冷漠地回应道。“得知真相无益于你苟延残喘的生命，蒂亚戈。”
“……你……！”
的确，蒂亚戈虽然看起来中气十足，但是看到他身上那夸张的贯穿伤就知道了，他现在只是回光返照罢了，他在来到这里之前，徒手搏杀了一个深海教会的卧底，可惜——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他被教徒化为的海嗣击穿，虽然最后还是干掉了对方，但是他也几乎油尽灯枯。
现在驱动着他的，是纯粹的愤怒——
“我将要死去，你还不愿坦白吗！”蒂亚戈指着这座小镇，“我为这座小镇，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就不值得一个真相吗？至少！至少告诉我！马琳！她到底……”
“你已经和深海教徒接触过对吧？”圣徒卡门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在他露出真面目之前，你察觉出他的问题了吗？”
“……你……”
“格兰法洛的阿戈尔卷宗已被尘封，我不可能将其告诉你一介平民。”卡门没有对蒂亚戈动手，虽然他已经犯下重罪——在审判官进入格兰法洛之后，他就不应该包庇镇民，窝藏深海教徒，知而不报，不仅让审判庭错失良机，更是让深海教徒有机会将这些古怪的造物遍布整个格兰法洛。
这场大火会燃尽一切生命——
包括那些青灰色的【苔藓】，不，现在官方似乎已经定名为【溟痕】了。
即使是蒂亚戈活下来，他也必须要接受审判，无论有什么苦衷，罪过就是罪过，触犯律法的结果只有如此。
“……我……我诅咒你……绝不原谅你们！伊比利亚……伊比……必将……”
他的双眼失去了光彩，即使是死去，他也没有倒下，他满怀着对审判庭的愤怒，这股愤怒不允许他倒下，双眼圆睁的他，似乎还在对卡门发出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他？”此时，凯尔希也来到了他的身侧，询问道。
“从格兰法洛带走的一百三十余名阿戈尔人中，有半数与深海教会牵连。就连过去镇守在此的惩戒军中，都揪出了不少叛徒。他们窃取了大量关于伊比利亚远航时代的资料，阻碍审判庭，并始终在谋划将格兰法洛化为大海侵袭陆地的入口。为首的是一名女性主教，阿戈尔岛民，她被人们称作“马琳”。”
说完这些，卡门看着这个直到死去都在仇恨审判庭的男人，开口道，“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需要一个肯定。但是，有些时候——他其实并不想要知道真相。”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在死前绝望呢？
卡门绕过这个依旧站着的老人，开口道。
“就像是我的名字是伊比利亚一样，他的名字，是格兰法洛。这座城市今天必将毁灭——而他，是必须要和这艘船一起下沉的船长。”
——
“我们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事实上，整个伊比利亚之眼所在的山丘上已经布满了海嗣的分泌物组成的多孔结构的【礁石】，但是在歌蕾蒂娅的轰击之下，大部分的海嗣就像是马蜂一般被惊扰，被歌蕾蒂娅引走，然后在斯卡蒂和幽灵鲨的帮助之下，小船居然顺利靠岸了，虽然走在海嗣的分泌物上多少有些恶心，但是几人也只能尽可能地攀爬者这些东西前进了。
诺雅已经放弃了轮椅，还好自己有灰质来链接神经，让她能跟得上大部队行动。
“有一个坏消息是——从惩戒军发现灯塔残存的讯号至今，我们十七次试图登陆这里，其中有八次成功踩上这片礁石。数百名战士，三位审判官，没有人活着回去。”艾丽妮开口道，“现在，我们成为了第九次成功登陆的队伍——”
“那又如何，在以前的队伍里，你们有深海猎人吗？”就在此时，歌蕾蒂娅居然已经甩开了海嗣群的追击，回到了他们之中。“放下你的经验，我们现在所行的，是前人未竟之路，唯一能祭奠前人的方式，是完成这次任务。”
“……你说得对。”艾丽妮被说服了，确实，比起强调这次的困难之处，他们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他们并不知道惩戒军被深海教会设下的溟痕包围，暂时没办法靠近这片区域，她们面对的是一场几乎没有救援的战役。
不过当乔迪抬起头，他就能看到那座伟大造物的阴影，那是伊比利亚的眼睛，虽然他现在还在沉睡……
几人攀上礁石，终于来到了伊比利亚之眼的脚下，他们从未想过伊比利亚之眼会是如此高大的建筑，小镇上有伊比利亚之眼的等比例缩小雕塑……但是艾丽妮认为那座雕塑肯定把比例尺标错了。
当初的伊比利亚居然能建立起如此庞然大物，难怪被称之为【奇迹】。
“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达里奥抬起头，对自己祖国曾经的辉煌感叹道。两人驻足于存于过去的伊比利亚的荣光之中，直到深海猎人们发现了已经破败不堪的大门，然后歌蕾蒂娅一脚将可能有着文物价值的大门直接踹碎了，招呼两人道。“我们该走了。”
“你在干什么？！”
“除非你想要我们开半天锁，否则这就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歌蕾蒂娅毫无愧疚地说道。“陆上诸国竭尽全力复制出了布雷奥甘留下的遗产，这些所谓灯塔，尽是对阿戈尔技术的模仿。这种东西，等联系上了阿戈尔，完全可以帮你们修好。”
“……歌蕾蒂娅小姐说的没错，艾丽妮，达里奥，我们需要继续前进，时间就是金钱。”诺雅无奈，只能用自己的指挥权压住这两个愤怒的伊比利亚人。
当然了……毕竟这座灯塔可是伊比利亚的荣耀象征，就像是如果有人对临光家的家徽踹了一脚，估计诺雅比这两人都会生气。
两人只能暂且忍受歌蕾蒂娅的行为，毕竟对方说的的确没有什么错，这座灯塔也确实是阿戈尔的技术造就的。
而且，很快，他们也就没有这个余力去纠结这个了，因为歌蕾蒂娅甩开的海嗣，开始回巢了。
达里奥和艾丽妮都抽出了武器，而深海猎人们注视着涌上来的海嗣群，眼神冰冷，诺雅连忙让锏直接将一旁发呆的乔迪提了起来，“我们要快速恢复伊比利亚之眼的效果，必须要拦住海嗣！”
“我们可以拦住它们！”斯卡蒂点头道，“交给你了，诺雅小姐。”
“……我倒是要把这句话交给乔迪先生……”诺雅无奈，主要是这里的东西是阿戈尔的技术，如果是源石造物的话她倒是可以试着使用以前的那种操作，但是对阿戈尔的技术……她确实没有什么操作的空间了。
诺雅和锏带着乔迪进入了控制室，看到仪表盘之后，乔迪的眼睛亮了，他知道现在时间紧张，只能从怀里拿出各种各样的笔记，试图搞清楚这些仪器的作用。无论看了多少次研究笔记，他也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些东西，他只能一点一点的验证和猜测，来推断操作的方法，而诺雅和锏则是守在门前，尽可能保证乔迪的安全。
诺雅并没有催促乔迪，她知道催促只会让乔迪忙中出错——惩戒军的技术人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来，信号明明已经在登岛的时候就已经发出来了。所以现在有能力操作灯塔的只剩下乔迪了……还好乔迪被带上了船。
“那个……诺雅小姐，锏小姐，如果您担心其他几位，可以去帮他们的，这里有我就够了。”
“我能监控外界的情况，你放心好了，如果他们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去支援的，不过你现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专心解决你手上的问题就是了。”
诺雅是时刻都注意外界的情况的，虽然外界的海嗣数量已经多到一种吓人的地步，但是这些海嗣之中却少有高级兵种，就像是质量不高的怪海，会被轻易解决，甚至不可能突破斯卡蒂的皮肤防御。而审判官手里的提灯似乎也有着克制海嗣的能力，外界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不过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不详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让她瞬间汗毛倒竖——
因为那声音她无比熟悉……
——杀死大海！杀死大海！杀死大海！
是最后的骑士？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诺雅知道，最后的骑士和自己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
诺雅也不得不这样多想，毕竟她才刚刚从凯尔希口中得知自己家族和最后的骑士之间的那种关系，而且和最后的骑士接触的，居然是情况还不稳定的幽灵鲨小姐。
而且……最后的骑士不是和海嗣为敌的吗？
为什么他会和幽灵鲨等人打起来？
武器在碰撞，此时的幽灵鲨也意识到了对方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刚刚的交锋之中，自己甚至隐隐约约处于下风。
——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此时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士，抬头看向灯塔。
——巨浪......滔天......
覆潮之下 : 第三十章·剑与灯
“见w鬼,u这玩1意到底柒是紦什么疤?”幽〇灵旗鲨(和最六后)的骑医士;对拼了群几/下,把(圆撩锯舞的上下翻飞,但是却始终没有成功对最后的骑士造成足够致命的伤害。
最后的骑士沉默着，用手里的长矛一一挡开了所有的攻击，轻易的就像是随手驱赶聒噪的虫子一般。
“冷静，幽灵鲨，它并没有主动攻击你，它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歌蕾蒂娅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最后的骑士不像是高级的海嗣，甚至会主动杀死敢于靠近他的海嗣，虽然他的身上充满了海嗣的气息，却没有对深海猎人小队造成任何伤害，他只是在这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在歌蕾蒂娅的话语之中，幽灵鲨只能拉开距离，顺便清理了身边打算把自己包围起来的海嗣群，这些低等海嗣她们杀起来确实是轻松加愉快，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但是因为这个古怪的骑士的出现，让她们压力倍增。
而知晓这位存在的人们——始终记得书内的描述。
传说最后的骑士回到伊比利亚。他眼中的敌人全非活物，冲锋的目标只有群峦、城市和波涛。
传说最后的骑士定居海岸，餐风露宿，日复一日，直到他忘记如何摘下头盔。
传说最后的骑士与巨浪搏斗直至消失。他的家人发现了他留在岸边的遗物，带回骑士之国，埋进深山。
传说他或她的故事被一位诗人知晓，加工，传唱，赋予其表意与符号。以这种形式，骑士回到了骑士之国，饱受争议……
但是……
……也有人相信，相信疯癫的骑士战胜了海、时间与死亡。他奔赴追逐，直到万物终结。
最后的骑士，以前诺雅还认为这是一个执念成狂的可怜人，但是现在，诺雅却终于明白了最后的骑士真正对抗的【巨浪】是什么了。
那是会席卷大陆，灭绝生灵的浪潮，掀起巨浪，淹没土地，让耕地无法耕种出食物，让万物化为它们的养料，最后的骑士在海岸上定居的时候，多半亲眼目睹了这些，目睹了伊比利亚人被海浪侵袭，目睹了海浪侵蚀那宝贵的耕地，让土壤化为废土，它明白施加在这片大地之上的伤痕是由什么造成的。
于是他孤身与巨浪搏斗——
直到如今……
这巨浪，想必就是海嗣吧。
这位高尚的骑士在与海嗣作战之中死去，却意志不灭，重新靠着海嗣的血肉修复了身躯，重新提起了长枪——他的冲锋还未终结，他要彻底剿灭他内心之中的孽物。
他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骑士——
诺雅闭上了眼睛，去感受这份呼唤，这位骑士……是来找她的。
——如果觉得浪涛吵闹，就去令大海平静。
——巨浪……杀死巨浪……杀死大海……
“……您……是您在呼唤我吗？”诺雅回应道，对方早已被海嗣侵蚀，却没有被海嗣同化，强悍的意志力让他依旧有着自我的意识，虽然这幅身躯已经彻底海嗣化，但是他的意志却始终贯穿始终，他不会被海嗣击溃！
“……啊……”最后的骑士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伊比利亚之眼，这座庞大到不可思议的灯塔，他似乎在和诺雅隔空对视，在得到回应的瞬间，他终于变得平静了下来。
“……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嘶哑，不像是人类，当他用那已经被异化的咽喉发出声音的时候，在他身侧的幽灵鲨等人感觉就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发出的尖锐声响，让人听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已经彻底海嗣化的骑士的声音也如同怪物一般，歌蕾蒂娅提起手里的长朔，警惕地注视着面前的敌人。
在彻底海嗣化之前，这个骑士绝对是一个强者，看盔甲的样式，他原本根本就不是为了水战而打造的——换而言之，这个古怪的骑士，通过海嗣化，适应了大海。
而在海嗣化之后，依旧保持自我意识，甚至可以这么说，在他身上，歌蕾蒂娅看到了如若深海猎人没有经过精密手术和筛选来控制形体和意志，而是自然和海嗣血肉接触的模样。
扭曲，怪异，疯狂——
人类的意志原本无法和海嗣的集体意志相抗衡，但是总有例外。
或许他有一天会落败——但绝非今日，绝非此时。
他被诺雅的声音所唤醒，原本混沌的意志突然变得清晰，但是他的清醒仅仅只持续了一瞬——随后就被身周无数的海嗣所激怒，愤怒再一次淹没了他的理智，随即，他挥动起了手中的长矛。
“……死——杀死巨浪！”
最后的骑士终于主动加入了战局，瞬间，艾丽妮等人所受到的压力为之一轻，最后的骑士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吸引了大部分的海嗣的围攻，但是海嗣们即使是想要淹没这位骑士，也会在骑士冲锋的路途之中被碾碎，海嗣化严重的骑士有着超越大部分深海猎人水平的力量，一举一动都足以碾碎大批海嗣。
而他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有攻击歌蕾蒂娅等人，由于实在是插不上手，猎人们退回了灯塔门前，看着在海嗣群之中七进七出的最后的骑士，即使是歌蕾蒂娅也不免对其的表现发出了感叹。
“他到底是谁？”
“没人知道……虽然偶尔有目击记录，但是人们都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艾丽妮开口道，“在卡西米尔的童话书里称呼他为最后的骑士。”
“最后的骑士……确实是最确切的名字了。”有最后的骑士帮忙，他们守护灯塔就显得没有那么困难了。而达里奥则是举起手里的提灯，让提灯里燃烧的紫色火焰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海域，在提灯的火焰之下，大部分的海嗣都退避了，但是海洋之中，显然还有几个潜伏着的怪物……如果没有最后的骑士那癫狂的冲锋，他们估计至少要留下一两条命才能解决这场围攻。
“他是不死之身吗……”此时的幽灵鲨也不得不感叹，“强悍——彻底海嗣化之后的肉体，让他不知疲倦，海嗣制造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如果能回到阿戈尔，我会给他亲自雕一座雕像。”
“我觉得你们可以先不用考虑雕像的事情了……”此时，诺雅从灯塔内部走了出来，“乔迪成功了，他重启了灯塔”
“惩戒军的支援还没来……我们不会是被放弃了吧？”此时的斯卡蒂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又是一次背信弃义？”
“我觉得可能他们那边也遭遇了一些麻烦。”诺雅摇了摇头，她不觉得凯尔希医生会放弃他们。所以多半岸上也出事了，不过她也理解为什么斯卡蒂会这么想，毕竟当久了雇佣兵，被雇主坑害，或者是被背叛都屡见不鲜了。“总是，灯塔重启了总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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