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话音未落，她们就感觉脚下的土地开始了震颤，久违的能量正顺着管线充盈着伊比利亚之眼残破的躯体，以支撑它睁开眼眸。灯塔重启了，这座可以被称之为丰碑的泰拉奇观，终于展现出了它的伟大和光辉，难以想象，废弃了如此之久，没有检修，也没有进行修补，它居然依旧能运行如初。
锏帮忙拉下了最后开启灯塔的拉杆，瞬间整个礁石上都被灯塔的光辉照亮，宛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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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系统重启完毕了，干得漂亮。”诺雅回到控制室，对完成了这一切的乔迪毫不吝惜赞美之词。“说实话，我一开始打算带上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以防万一，现在看来，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如果不是诺亚小姐你，我估计连接触这些都做不到……毕竟我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人。”乔迪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脑袋道，“外面的人都没事吧。”
“外面有一个帮手，应该不会出问题——”诺雅摇了摇头，“而且……他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
“没事，这只是小细节而已，现在你的责任是确定那艘船是否还存在……”诺雅摇了摇头，其实她也只是有这种直觉，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那艘船，那艘被称之为愚人号的船只。
“是——”乔迪连忙开始操作那些仪表盘，很快，他就发出了惊呼。
“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了，这些接收信号的设备竟然还能运作吗……这是什么原理？”
“可能这就是阿戈尔的技术吧。”诺雅看不懂这些仪表盘，只能寄希望于乔迪，在乔迪调出日志记录之后，他立刻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数据……数据太多了？！”
“什么意思？”
“如果这座灯塔已经被废弃了那么久，不应该积存了那么多的数据才对……为什么……难不成……”
“能说的直接一些吗？”诺雅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是她需要乔迪确认。
“有一艘船，在这几十年间，持续向灯塔发送着信号！”乔迪开口道，“甚至距离不远！”
“……能给一个坐标吗？这对我们很重要。”诺雅询问道，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确切的坐标位置，仔细计算来，确实距离不远。
换而言之，这艘船之所以有那么多的目击记录，说明它始终都在这片区域徘徊——
“你们搞定了没有，那些怪物死后，会在地上形成一种很麻烦的东西——最后的骑士无法为我们吸引所有的海嗣。”歌蕾蒂娅进入了控制室，看向一旁的诺雅。
“坐标已经找到了，它确实存在，接下来的问题……”诺雅看向乔迪，开始犯了难，灯塔现在很危险，但是想要突围就更难了……即使是她也没有把握带着乔迪离开。
“我要留在这里。”乔迪立刻明白了诺雅的犹豫，“控制室我检查过了，非常坚固，只要我把大门锁上，我在里面非常安全。”
“……真的没问题吗？”诺雅还是有些担心，“他们无孔不入。”
“但是诺雅小姐你们还有事情要做对吧，带着我突围显然是不理智的选择，而且……我也想多看看这座灯塔。”乔迪坚持道，“这是我的父母，我的祖先曾经在过的地方，如果真的要选一个葬身之地，我希望就在这里。”
“我们时间不多……”歌蕾蒂娅催促道，“我们必须第一时间冲出去才行……”
“……乔迪，接好。”诺雅将手里的八音盒丢给了乔迪，“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难，把这东西打开，记得要捂住耳朵。”
“这是……”
“这是塞壬。”诺雅开口道，“我在出海前，把这首曲子封存在了八音盒里，只要你打开，你四周的一切都会失去攻击性，至少能让你有时间转移。”
“……我……我明白了！”乔迪点头，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祝你们好运！”
“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多准备几个？”歌蕾蒂娅看向诺雅，疑惑道。
“这东西不但会消除其他生物的攻击性，还有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用来战斗的东西。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在这首曲子里，你连挥剑都会忘记。”
诺雅作为曲子的创作者，以及将其源石技艺化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的。
听了这首曲子会消除所有的斗志，连战斗的记忆都会暂时被屏蔽，而且不分敌我，算是一个AOE硬控，是无法作为一锤定音的武器使用的。
只能拖延时间……或者说保命用，给乔迪使用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歌蕾蒂娅倒是没想到诺雅居然还准备了这种东西，“陆地上的源石技艺还真是神奇。”
“毕竟我老师可是那位……”诺雅觉得歌蕾蒂娅估计没有听说过巫王，所以换了个词形容，“世界上最伟大的术士”
歌蕾蒂娅和诺雅谈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灯塔，这里显然不能没有人守护，而首先打算留下来守护灯塔等待支援的，则是大审判官达里奥，他是伊比利亚人，他要守护住伊比利亚的财富。
“……我也要留下来！”艾丽妮大声喊道，“我也可以……”
“不，你不能留下来。”达里奥看向艾丽妮，“愚人号也是伊比利亚的财富，你必须要作为伊比利亚的代表，前往那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会坚持到惩戒军前来支援——这是命令。”达里奥的眼神严肃，“况且，我也不是孤军奋战。”
他的眼神落在了还在海嗣群之中搏杀的最后的骑士，有这位的存在，他要面对的海嗣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这是命令……”
“……”即使是再不情愿，艾丽妮也是没办法反抗命令的，毕竟她是审判官……
“你们的武器没法烧毁它们，但我可以。”达里奥提起提灯，“带你的人离开这里。坐船走，否则你们确定不了方位。”
“你应该清楚——”
“——我知道，阿戈尔人。”
“好吧。努力活下来，大审判官。”歌蕾蒂娅在这位审判官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她明白这是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战士的眼神，于是她转身，“鲨鱼！斯卡蒂！”
“达里奥先生……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你就到塔内，乔迪手里有一个我准备的东西，或许能保护你们。”诺雅只能嘱咐道，“等我们回来——或者等待惩戒军到来，不过那东西的范围很小，你们最好待在控制室内不要乱走。”
“我明白了，感谢您，诺雅小姐。”
“……祝您好运。”
诺雅转身离开，锏离开前也给予了达里奥一个带着敬意的眼神。
这位大审判官，的确无愧于他的名号。
达里奥抬起头，看向那高耸的灯塔，然后再转向那无穷无尽的海嗣……
“海洋与伊比利亚之间没有正义，也……没有邪恶。”
“只有剑与灯——”
“——只有我。”
覆潮之下 : 第三十一章·愚人号
毫无疑问，留在灯塔内不是什么好主意——
乔迪是这么想的，如果跟着诺雅等人突围，尚且还有一线生机，但是现在……
“……我也是太高看自己了……”乔迪背靠闸门，只有这沉重的实铁闸门能带给他一丝丝的安全感了，被海嗣包围，困守灯塔控制室，怎么看都是要完蛋了的节奏。
人之将死，自然会有很多想法，仔细想想，自己的人生确实充满了枯燥和乏味，缺乏诗与远方，缺少追求，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实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所以现在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已经可以等待死亡了吗？
乔迪难免悲观地想到，但是他很快就站起身，给自己甩了一个巴掌——我在想什么呢，不能放弃啊，外面的人还在奋战，他们遇到的危险不比自己小多少，也是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个平凡人，能做的事情还有什么？快想想，乔迪——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他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他感觉自己下手可能有点太重了，捂着脸颊，他很快就回到了那一堆仪表盘边上，伊比利亚之眼作为战略级别的建筑，绝对会有自己的防御机制，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试探着打开所有还能用的防御机制，尽可能的支援还在塔外奋战的达里奥先生。
一一参考笔记和轮表盘，乔迪鼓起了自己这辈子全部的勇气，手在抖就把手往钢板上砸，腿软就猛力跺脚，乔迪听说过，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会分泌肾上腺素，可以让自己暂时性地忽略疼痛，在这种情况下，他恨不得让自己的身体猛猛地分泌，让自己多少多点勇气来。
“找到了——防御机制，防御机制……不对啊，那么多开关，到底要开哪个？”功夫不负有心人，乔迪终于找到了开启防御机制的表盘，但是他很快就犯了难，因为上面的按钮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到底要按什么才行。
为什么笔记本里没有备注啊！这些花花绿绿的按钮到底代表着什么啊！
算了！全按了！总不能有一个自爆按钮吧！
乔迪瞬间脸滚键盘，把能按的按钮去哪不按了下去，旋即，整个灯塔都开始了震动，许久没有启动过的各种机制被逐个激活，连带着整个山丘都开始震动，奋力斩杀了大量海嗣，已经站在海嗣堆起来的小丘上的达里奥疲惫地抬起头，只见灯塔的外层砖墙之中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空洞，旋即从中伸出了黑漆漆的炮口，达里奥神色一凛，立刻转身往塔里躲去。
他刚刚爬进灯塔内部，就听到外面轰隆轰隆的一阵炮声，阿戈尔科技利用的并不是源石，而是太阳能，潮汐能，以及地热能，这些能源都是可再生的，是会自然蓄积的，现在的灯塔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满电状态，而这些炮口喷射出的炮弹更是在大静谧之中未曾损耗过的高级货，这些造物对海嗣的伤害是毁灭性的，别说是炮弹爆炸的威力了，光是飞散的破片都足够这些海嗣喝一壶了。
达里奥透过观察窗往外看，炮弹的一轮齐射之后，这些海嗣已经溃不成军——不愧是阿戈尔的天才布雷奥甘设计的灯塔，防御设施居然是好几个自行炮台，这些炮台甚至会自动校准，尽可能的将炮弹的火力覆盖范围扩大，而且这火力……难道说布雷奥甘打从一开始设计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海嗣的？
毕竟这种火力除了应对海嗣这种人海战术之外，确实没有多大的必要……
——
“我们就快到了。”在三位深海猎人的保护之下，她们突围并不困难，“但是，海洋……太宽广了，模糊的坐标会带来极大的误差……”
“这是不是小鸟第一次出海？”
“是……不对，你说话就说话，你别靠过来，也别总是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脚啊。”艾丽妮话音未落就感觉到幽灵鲨凑过来，悄悄地楼住了她的腰，“都是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这不是担心你晕船嘛，我记得陆地生物偶尔会有这个毛病？”幽灵鲨笑了，不过显然，她也只是随口找个理由罢了。
她自从见到艾丽妮之后，似乎就一直很感兴趣。
“过于平静了，离开那座灯塔后，我们遭遇的袭击反而变得更少了。”斯卡蒂岔开了话题，疑惑道，“甚至……没有风浪。”
“这意味着什么？”诺雅疑惑道，“没有风浪不是好事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感觉到不安。”斯卡蒂也摇了摇头，虽然大海平静下来的时候更让人放心，但是也会让人担心其中会不会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可怜的小鸟，你在紧张吗？”幽灵鲨打趣道，“确实很少有人能深入海洋到这种地步。”
“我……我不确定……”艾丽妮望着迷雾弥漫的海面，可见度甚至不超过五米，这种情况下没有参照物，除了伊比利亚之眼的光辉依旧在闪耀之外，她甚至感觉失去了方向感，明明手里还有着确定方位的罗盘……
“别紧张，我们距离已经不远了，我已经闻到了那艘大船上的味道。”幽灵鲨安慰道，“只需要把航线稍稍靠右，我们就能见到那艘大船了。”
“……闻到？为什么我什么都闻不到？”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了——小鸟。”幽灵鲨话音未落，艾丽妮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海面上，雾气缭绕，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辽阔的水域。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片迷蒙的灰蒙蒙，仿佛天地间的界限已模糊不清。冷风拂过艾丽妮的肌肤，让她浑身一颤，旋即，她亲眼目睹了那隐约可见的巨大轮廓渐渐清晰，一艘庞大的船只正缓缓从迷雾中驶出，仿佛巨兽穿越云雾，准备展示其雄伟的身姿。
与这艘船相比，自己的小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侏儒，这艘船简直比艾丽妮想象中还要庞大，甚至让她浑身颤抖。
随着船只的逼近，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也愈加响亮，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对小船上的旅客发出呼唤，邀请与这艘巨船一同探索迷雾的深处。而迷雾，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静静地等待着诺雅等人去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这个画面深深地刻印在艾丽妮的记忆之中，想来哪怕是几十年后，她也不会忘却这艘名为愚人号的大船带给她的震撼。
“我们……真的要登上这艘船吗？”她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安地说道，“它为什么还没有沉没……不，不应该问这个的，不过……我没发现上面的水手……明明都那么靠近了，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的吗？”
“注意那边，有一条绳梯，挂在船边上，我们能通过这个梯子上去——”此时，锏站起身，发现了能上船的手段。
“欢迎回家，猎人们。”歌蕾蒂娅一马当先，抓住了绳梯，率先爬上了船头。
海风推开夜晚，传递着熟悉的气味。
一艘安静的大船，在海面上酣眠沉睡。它是海风的臣民，时代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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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曾是一个遍地理想的时代，人们的探索精神在它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傲慢亦然。
斯卡蒂与歌蕾蒂娅无声地眺望着那艘船。
一瞬间她们想起了很多，但最后无疑都回到了自己的过去，童年，故土，与当下船舶摇晃的频率。
唯有幽灵鲨微微抱紧了手里的武器，海风微拂。
她没想过这艘船会是如此安静，她原以为上面会爬满了海嗣，亦或是水手在等待着他们。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片安安静静的甲板上，没有水手，也没有海嗣，这艘船……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之中的幽灵船一样，似乎空无一人。
“这里就是……斯图提斐拉，“愚人号”……”艾丽妮爬上甲板，与幽灵鲨的疑惑不同，她更加震惊于船的构造和规模，“满载学者与军人的旗舰，陨落王族在海洋上的行宫……和书本上的记录……差别很大。”
她也没想到自己和愚人号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么一个场合。
“这么大的一艘船，始终都飘荡在伊比利亚之眼附近，而且持续不断的往伊比利亚之眼发送讯号……实在不像是被废弃的无人船啊……”诺雅也疑惑了，但是这艘船上确实安静的吓人。“六十年……六十年在没有人的操作之下，会有轮船居然能经过如此长的时间却没有沉没吗？”
“也许你这样年轻的陆地人没有接触过太多这样的船只。但是即使有布雷奥甘的协助，它也被制造得过于粗糙了。”此时，歌蕾蒂娅开口解释了情况，“但是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没有船只能经理得了大海的考验，这里绝不可能空无一人，有人在维持这艘船的情况，证据就是我们脚下的这块甲板——上面甚至没有生长出该有的青苔。”
“有人在维护这艘船……”诺雅点了点头，“而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他相比已经发现我们了，甚至……”
“……”锏忽然警惕了起来，手也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之上，她看向船舱的方向，随着他的视线，诺雅双眼微微发光，发觉了一个身形古怪的生物正在【窥视】着他们。
仅仅只是对视了那么一眼，诺雅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居然是人类的感情？
海嗣的感情和人类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海嗣是集体意志，她们极少有着人类该有的情绪，诺雅能轻易分辨出这些……于是立刻拦住了打算冲上前的歌蕾蒂娅和锏，“等等，她可能不是敌人！”
“怎么可能！那绝对是一只海嗣！”斯卡蒂也拿出了自己的大剑，刚刚她看的分明，对方身上甚至有生长着海嗣特有的青灰色皮肤——这绝对是一只海嗣。
“他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诺雅伸手拦住所有人，“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这很危险。”歌蕾蒂娅第一个收回了武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想试试。”诺雅这还是第一次从海嗣身上感受到人类的情感，既然有着人类的情感，她就能接触——不过对方倒不是对自己等人毫无敌意，所以诺雅谨慎的伸出手。
“我们并非是来找你麻烦的，能谈谈吗？”她用了阿戈尔人的语言，对方显然对这个语言起了反应，还好自己和斯卡蒂学习了一阵子这种语言，否则现在估计麻烦的多。
“……（低沉的嘶吼）。”对方的敌意似乎确实少了许多，但是它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对着诺雅嘶吼了一声，随后转头就躲进了货仓之中。
从刚刚暴露出的情绪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意思，这种情感更倾向于好奇，警惕之类的……诺雅判断道。
“她会不会是……被海嗣感染之后依旧保持理智的人类？”诺雅毕竟已经见过了最后的骑士，猜测道，“虽然从头到尾都和海嗣无意，但是我能保证，她确实是有着人类的情绪，我的能力很少出错。”
“……如果能交流，而且懂阿戈尔语……六十年的漂泊确实很有可能会对其精神造成一些问题，甚至于忘记如何说话。”歌蕾蒂娅摸了摸下巴，认真道，“那我们要找到真相，多半还是需要让她和我们继续交流才行，我们先进入船舱再说……或许能找到其他线索也说不定。”
“但是进入船舱显然对我们而言是劣势的……我们可不知道愚人号内部的情况。”艾丽妮担忧道，“在里面……我们该怎么寻找道路？”
“这种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找到有人类意志的海嗣，已经算是很大的发现了。”诺雅作为指挥者，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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