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哦……知道,所谓的先手必胜?”诺雅点了点头,“那和围棋有什么关系,两边规则都不一样吧。”
“事实上,是一样的。”普瑞赛斯继续说道,“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前文明的AI技术第一次发生爆发式进展的时候,利用强大的算力和AI对人类棋谱的研习,只用了很短的时间,AI就超越了当时最强的人类棋手。”
普瑞赛斯落下黑子,虽然只是随口一说,甚至于只是聊天用来消遣的话题罢了,但是她倒也不是真的随口一说的。
“只污是翼,AI器的技(术革命八,是)科学的紦幸运铃,柒同时留——也异是踆围=棋界的悲哀。”普瑞赛斯继续说道,“人类再也无法靠自己追上AI的脚步,到后来,人们开始学习AI的棋谱,去追求所谓的【最优解】,虽然这和过去研习棋谱的本意是没有差别的——但是因为AI的存在,最优解被摆在台面上之后……围棋的道就穷尽了。”
“道?道是什么?”
“这个很难解释,算是一种哲学概念吧,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不过我认为啊,就是规律。”
普瑞赛斯继续解释道。
“规律?”
“就像是太阳落下还会升起,水会蒸发也会凝固,行星围绕着恒星旋转——这种东西就是规律,也就是道。而围棋的道,在AI给出最终答案之后,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当每一步的最佳答案都已经摆在台面上之后,人类所谓的棋道和个人风格就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对AI的拙劣模仿,自然也就没落了。”
普瑞赛斯叹了口气,“在前文明,或者说在我出生之后,还在下棋的人,就只剩下那些真正的臭棋篓子了。”
“……原来如此。”诺雅点了点头“只有那些不追求最优解的人,才能享受这种游戏的乐趣,你是这个意思吧?”
“正解,你悟性确实不错。”普瑞赛斯点了点头,“下的太看重输赢,就没有意思了。”
“……”诺雅落子,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有普瑞赛斯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
“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这样的,一旦去追求所谓的完美,那就已经失去了本身的意义,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很无聊。”普瑞赛斯和诺雅的这盘棋,可能是她们下了无数盘棋里面耗时最久的。
毕竟——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盘棋了。
信标塔污染的净化进度已经来到了最后的1%,虽然这最后的百分之一想要清理干净并不容易,但是这也代表着诺雅那难得的休息时间即将结束。
她即将回归阔别已久的泰拉,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塔里,所以……在等待最后1%的进度条结束之前,她主动提出要下最后一盘棋。
“世界上大部分事情都如此,有些时候,不去做,反而是对的。”普瑞赛斯望着面前的诺雅,认真地建议道。“就像是你现在,想要离开这座塔,但是离开之后,你可能就会后悔,后悔没有留在塔里——但是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是在……挽留我?”
诺雅有些好奇,“我还以为我离开对你来说是好事,你不是一开始很不乐意呆在这里吗?”
“当然,你离开这里,对我来说,的确是好事。”普瑞赛斯点了点头,“离开这里之后,你更有可能把愿望许完,也更有可能完成我的目的——事实上,我恨不得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那你又为什么要挽留我?”诺雅不明白,普瑞赛斯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普瑞赛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只是很久,很久没有和一个人相处那么久了,久到我都有些恍惚,久到我几乎快把你当朋友了。可笑吧?我也觉得可笑。”
“……你应该知道具体的时间吧,和我不一样,你已经度过了足够长的时间,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在这里过了多久?”诺雅没有笑她,反而询问道,“在这里,我并不孤单,但是我也想过,如果这里没有你,没有布兰都斯,没有老师——我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最多和我一样。”普瑞赛斯笑着说道,“清醒着度过如此漫长的时间,不是什么好事。”
“和你一样……”诺雅叹息,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诺雅终于算是了解了一点了,当然,她在塔内呆的时间和普瑞赛斯在源石里待的时间不能同日而语,但是这不代表诺雅无法理解。
一个人孤独地度过如此漫长的时间,去期望着一个唯一能让她坚持下来的目标,这是一场酷刑,普瑞赛斯如今性格之中的极端和淡淡的疯狂,恐怕就是这段时间留下的后遗症。
一想到这里,诺雅就理解了为什么普瑞赛斯会想要让她留下来。
——可惜,她做不到。
她站起身,越过这盘棋,在普瑞赛斯疑惑的表情之中,俯下身子,轻轻地抱了抱普瑞赛斯,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但是普瑞赛斯却愣住了。
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接受过如此温暖的拥抱了?
结果第一个拥抱,居然是来自于她的敌人……不,或许只能说是算计对象,自己甚至还打算夺走她的身体,用于自己行走于这片大地。
结果这个人,却突然抱了自己?
“你……在干什么?”
她无法理解诺雅的举动,更无法理解居然一动不动的自己。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而已。”诺雅回应道。
“你在……同情我?”
“我不希望用这个词,但是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或许也没错。”
“……自大的家伙。”普瑞赛斯的语气变得有些冷,“你以为这种程度的关心,就可以让我和你所勾引的那些女生一样,对你掏心掏肺?”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诺雅摇了摇头,“但是,我只是想抱你一下,我这么想了,就这么去做了,没有想更多了。”
“……愚蠢。”普瑞赛斯冷淡地回应道,“我随口说一句可能把你当朋友了,你就以为可以得寸进尺了吗?”
“我倒是认为,我只是遵从了我内心的想法。”诺雅摇了摇头,“立场不一样,我们走的也不是一条路,但是这不代表我不能因为同情给你一个拥抱,我觉得这不冲突。”
“……”普瑞赛斯不明白诺雅为什么会如此坦然地去拥抱自己的敌人,在她看来,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自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过她。
事实上,在诺雅身上发现的种种异样已经让她有了一个猜测。不过她也只是暂时把这个想法藏在心底,不打算说出口。
无论如何……她和诺雅之间,有着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
两人是敌人,是对手,哪怕是现在两人坐在一起下棋,也绝不代表两人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普瑞赛斯不是那么幼稚的人,诺雅也不是。
她只不过是出于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建议诺雅放弃离开这座高塔,或许只有留在这里,她们才能维持住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
只要她离开了,她们就再也不可能和现在一样,坐在一起下棋了。
“你的愚蠢超出了我的预想,诺雅·基列莱特。”普瑞赛斯叹气,“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你不知道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你会面对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普瑞赛斯。”诺雅摇了摇头,“外面,有我所爱的人,为了她们,让我选择千千万万次,我都会选择前往他们所在的地方。”
“……”普瑞赛斯已经无话可说了,她转身,消失在了诺雅的面前。
而这盘棋……始终是没有下完。
诺雅转过头,那1%的进度条终究是走到了尽头,信标塔内的浮游机械彻底脱离了海嗣细胞的感染,而这也代表着,诺雅终于要离开这座塔了。
——最后看了一眼这盘棋,诺雅叹了一口气。
“再见。普瑞赛斯。”
这不是永别,她们总会再见的,只不过,下一次,或许她们再也不可能坐下来下完这一盘棋了。
诺雅来到了信标塔的控制台前,把手放在了启动按钮之上,布兰都斯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他要提醒诺雅。“如果启动了信标塔,塔内的浮游机械会按照原定程序离开信标塔,搭建起连接陆地的能量传输管道,这就是航道计划的原意——”
而在航道完成的一刻,信标塔就会成为一个灯塔,一个指引方向的灯塔。带着泰拉走向下一个时代。
她觉得,这一定还不晚。
翁——
一声细微的鸣响,诺雅听到了这座信标塔的声音。
那是一种,宛若生物复苏一般的声响。
而诺雅不知道的是,信标塔重启的动静,在外界更是明显,舰队都已经打算投放微型奇点了,却被信标塔的异动所吸引了视线。
在他们看来,这个时机简直就像是信标塔真的在那些海嗣的祈祷之下显灵了一般。
信标塔的塔身发出刺眼的光芒,塔顶敞开,内里闪着光辉的浮游机械以极快地速度,化为一个接着一个的光点,直冲而上,甚至直接穿过了海平面,远在伊比利亚的艾丽妮,都在海面上看到了这个画面。
——这是什么?
泰拉诸国都看到了这宛若奇迹一般的景象,伊比利亚,哥伦比亚,拉特兰,维多利亚,甚至是乌萨斯,都看到了这直冲天际的光辉,和随后在整个天空化为宛若激光一般耀眼的光带。
——在很久之后,这次事件被称之为【奇迹之日】,那些浮游机械,按照原定的程序,化为了一条黄金色的通路,而黄金色的通路之下,那座高塔上凝结的灰质逐渐溶解,而一个人,一个躺在高塔下沉睡着的少女,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花了一些力气才站起了身子,但是此刻,却没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
看到屏幕之中的影像,连乌尔比安都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会挑时间醒。居然在这个时机……一个阿戈尔和海嗣都尊敬的存在,苏醒了。
“早安……泰拉。”
诺雅抬起头,看向那黄金色的通路,这代表着信标塔重启成功,然而,随后,她就看到了大量的水下舰,乌压压地在头顶上排列。
这些水下舰都是荷枪实弹的,诺雅之前在弥利亚流姆见过的旗舰,都至少有十艘,不夸张的说,诺雅真的被吓到了。
毕竟自己刚睡醒,就看到了一群人开着战舰,全副武装地靠近自己,是个人都会犯嘀咕的。
“……这欢迎方式……倒是超乎我的预料啊……”
覆潮之下 : 第八十二章·战争?还是和解?
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信标塔如同一个巨大的灯塔,照亮了整个海底世界。随着塔的重启,诺雅终于脱离了信标塔的封闭环境,重新踏上了这片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
她刚刚站定,周围的海水还未平静,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戈尔的战舰群列队在远方,银白的装甲在光芒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而信标塔下方,则聚集着大量已经进化得与人类几乎无异的海嗣。他们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无声的祈祷,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即将降临的奇迹。
双方之间的气氛如同被拉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崩断。诺雅望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得心生疑虑,难道她的苏醒,已经成为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就在她思索的片刻,一道苍老而平静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诺雅·基列莱特小姐,我恭候您多时了。”
诺雅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有着模糊人形,飘动着诡异飘带的海嗣。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深沉的智慧与沉静,看不出任何敌意,反倒是带着几分恭敬。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缓慢而谦卑。
“……您是?”诺雅微微一愣,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感到困惑。
“老朽的名字不重要,”那人缓缓说道,声音带着沧桑的韵味,“但如果您真的需要一个称呼的话,可以叫我玛利图斯。如您所见,我是由人类转变为海嗣的存在,也是深海教会的教宗。”
“深海教会的教宗?”诺雅的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和警惕。她很清楚,深海教会的教宗这个身份背后所代表的并不简单。无数次针对阿戈尔的攻击、惨烈的战斗,许多阿戈尔人牺牲的生命,都可以追溯到深海教会的某些阴谋。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那些血债的幕后推手之一。
玛利图斯似乎察觉到了诺雅的敌意,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者辩解,依然保持着那种淡然的神情。
“的确,”他平静地承认道,“我曾经做了很多在您看来是恶行的事情,我也不会为此辩解——但请相信,我不会对您不利,即便是对于海嗣这个种族来说,您的重要性远远高于我这个教宗的身份。”
他话音未落,便以极为谦卑的姿态再次低下头,微微弯腰,仿佛在表示他完全放弃了任何主动权。
“如果您愿意,诺雅小姐,您现在就可以取代我,成为这些海嗣的领导者。”他的声音依然那么诚恳,仿佛这是发自内心的愿望。
诺雅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惊讶。她上下打量着这个老者,心中暗自思索。他的言辞充满了某种奇怪的诚意,然而这样直白的姿态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更深的动机。
“您在这个时候苏醒,”玛利图斯继续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与感慨,“或许冥冥之中,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老朽自知卑鄙,却也想要拜托您一件事。”
“……您说。”诺雅依然保持着警惕,但眼前的局势迫使她必须应对。
“我希望您能保护孩子的未来。”玛利图斯的声音低沉,姿态极低,宛若在诺雅面前的不是一个教宗,而是一个希望保护自己后辈的老人。
“保护……海嗣?”诺雅微微一怔。
玛利图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感。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力量:“这些孩子们,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盲目追逐生存的生物。他们进化了,已经迈出了从本能到智慧的第一步。而这一步,您或许比我更清楚,其实是因为您的存在。如今的她们,已经走向了和过去的海嗣不一样的道路,这些孩子有着光辉的未来,我实在是不忍心在此刻教会他们仇恨和杀戮——我相信您也不会。”
“……我?”诺雅愣了愣,从玛利图斯的话里不难看出,对方是把这些海嗣的转变直接归结到诺雅的头上的,虽然诺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是她的能力却不会作假,这些海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好奇和崇敬,没有敌意,甚至有着依恋的感情,宛若自己一下子突然多了几百个女儿一般……实在是让诺雅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奢求您站在海嗣的一边,但我希望您能理解,它们不再是当初您所认为的无意识的杀戮者。它们有了思想,有了梦想,有了未来。而这一切,正是您带来的。”玛利图斯继续说道,“无论是从何角度出发,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诞生于这个海沟之中,被您的歌声素哟引导,重塑,化为如今的姿态。她们不应该被战争所毁灭——我只能寻求您的帮助。”
诺雅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复杂地看向塔下的那些海嗣。她能够感受到它们的祈愿,那种发自内心的渴望,并不单单是对生存的追求,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追寻——或许真如面前的玛利图斯所说,这些海嗣已经逐渐向着人类的姿态转化了。
玛利图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诺雅的回应。他深知,眼前这个少女的决定,可能会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
诺雅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抬起头——望向远方,阿戈尔的舰队依然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压迫着海嗣的生存空间。而海嗣的进化,正在改变着这个世界的命运。
无论如何,战争的火焰已经在空气中弥漫。
总之……先去见一见老朋友吧?
——
很快,诺雅就被邀请到了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所在的旗舰之上,通过灰质对身体的改造,诺雅已经完全适应了水下环境,能在水下自由的呼吸,但是在进入无水的船舱内的时候,她甚至有些不适应,还好在进入水下舰的时候,有一道烘干程序,而且船员也很贴心地给诺雅准备了一整套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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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之后,诺雅就跟着船员一路穿过复杂的通道,在此途中,她偶尔能在船舱内见到忙碌的士兵,但是这些士兵在见到诺雅的时刻,都保持了非常一致的反应,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后立正行礼,从对方的眼神里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是发自内心地对诺雅表达了尊重,可能诺雅也没想到吧……在诺雅随着信标塔沉入大海沟之后,她的名字被写到了纪念碑之上,甚至是第一行。
那些瞻仰过纪念碑的人不一定知道诺雅是谁,但是都知道诺雅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甚至是牺牲才能登上纪念碑的第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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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人只是在致敬诺雅做出的一切。
诺雅甚至有些不习惯了,被如此尊敬的感觉有些让她发毛。
而当她走进舰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相当用力的拥抱。
“欢迎回来,诺雅!”抱着自己的是劳伦缇娜,而在劳伦缇娜的身后,诺雅第一眼就看到了——斯卡蒂。
“劳伦缇娜,好久不见了。”诺雅的眼神落在斯卡蒂身上,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她不免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斯卡蒂不应该如此平静才对啊?这也未免太过于……生分了。不过她还是首先回应了劳伦缇娜,“我在信标塔里面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结果我一醒来,你们就来接我了?”
“这不是显得你面子大嘛。”劳伦缇娜笑着说道,“偷偷和你说,剑鱼其实也很想你,也常常提起你的。”
“那还真是……”诺雅有些受宠若惊,她还真没想到那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歌蕾蒂娅会提起自己,“不会是在批评我做事太过于不计后果了吧?”
“也有,不过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在想你。”劳伦缇娜笑着说道,“然后……斯卡蒂嘛,她的情况有点特别。”
“……”说起斯卡蒂,劳伦缇娜的神色就有些犹豫了,然后她悄悄的伏在诺雅的耳边,说出了真相。“在弥利亚流姆保卫战之后,斯卡蒂好像是因为受伤过于严重,外加被信标影响的关系,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现在还没想起来。”
“……?”诺雅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特殊,她上前,想要问个清楚,但是已经不记得诺雅的斯卡蒂此时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也有了些许闪躲,这半步让诺雅僵住了,一下子她也不知道是要上去问个清楚好,还是先让斯卡蒂自己待一会好了。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笑着伸出手,“你好,斯卡蒂。我的名字是诺雅,这一次可不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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