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诺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一次靠近了这座墙面,她又一次伸出了手,只不过这次不是摸,而是用手指清点墙面,在手指触碰到墙面的那一刻,斥力还没来得及发动,诺雅就将手挪开了,再一次确定了斥力的发动机制之后,诺雅心中已经有了解开这道谜题的方法了,其实也不难,在斥力发动之前,也就是那零点几秒内,在检测期限内破坏术式就行——虽然墙壁内的术式肯定嵌套了保护,但是对于诺雅而言,或者说是对于赫尔昏佐伦的弟子而言,这种程度的术式破坏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下一秒,诺雅牵动阴影,主动渗透进入了墙体,用几乎是绞杀的方式,将术式的核心彻底破坏——随之,墙体向两侧分开,终于显露出了入口。
这还只是第一步,诺雅松了口气,这座高塔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她试探着走入塔内的第一步,就立刻感受到了天旋地转,宛若在一个滚筒洗衣机里翻腾了十几圈一般,差点让诺雅吐出来,还好,她及时反应了过来,用阴影法术支撑住了自己,而下一刻,数道阴影化为箭矢,刺入地面,将台阶内的眩晕术式也一并吞没了。
——不至于一步一个陷阱吧……
诺雅都觉得有点离谱了……这座高塔不会每个地方都有术法吧?
——
在诺雅一步一步闯关的同时,薇薇安娜也没有闲着,在和诺雅见面之后,她不一会就被工作叫走了。
没办法,在成为了选帝侯之后,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何况,自己的身份还是被黑女皇强行册封的,说是选帝侯,其实倒像是【被皇帝选择的选帝侯】了。
还好,坷垃好歹给自己留出了和诺雅见面的时间,而她必须离开诺雅,回到工作之中,则是因为这一次,是另一位女皇的亲自召见。
来到双子塔,薇薇安娜不止一次眺望这两座高塔,据说,女皇们粉碎了每一块可能包含巫王术式的砖瓦,并将它们重新组合,揉成了双子女皇塔的骨与血。
这座双子塔的原材料,正是【始源之角】,也就是巫王赫尔昏佐伦的高塔。
推倒了一座塔,建起了两座塔。
两位女皇,剑与盾,威严和恩典。
一位是漆黑的山羊,一位是纯白的绵羊。
她们终结了一个时代,她们重建了一个时代。
……
——那是一首歌?
薇薇安娜翘起了耳朵,聆听着这首歌谣,显然,这是一首歌颂双子女皇的曲目,而唱着这首歌的人,是一位黑发的萨科塔,此时的她演奏着怀中的大提琴,宛如沉浸在音乐之中。
薇薇安娜的注意力被歌声所吸引,而这位黑发的萨科塔,则是忽然停下了演奏——微笑着注视着薇薇安娜,那双眼眸,让薇薇安娜想起了自己的挚友,自己的挚友也有这样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让人想要多看几眼。
“您好,初次见面,薇薇安娜小姐。”黑发的萨科塔的礼节无可挑剔,手持琴弓的她躬身行礼,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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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识我?是我打扰了你演奏吗?很抱歉。”薇薇安娜先是一愣,旋即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对方的演奏,有些愧疚的说道,“您演奏的很好,唱的歌也好听,像是诗歌一般动人。”
“——不不不,我只是在等待你的时候,顺便演奏一曲罢了,即兴演奏,没有曲谱,词也是我取自童谣的。”此时,阿尔图罗则是摇了摇头,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等我?”薇薇安娜更疑惑了,“您到底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巫王之死。”
就在此时,阿尔图罗的口中说出的名词,让薇薇安娜瞳孔微缩,这个名字……是她所调查的案件之中那张画的名字。
但是那张画从未被发表,更是被严格限制了情报,不可能被无关者所知晓,但是面前的萨科塔却像是玩笑一般说出了这个名字。
“你……到底是?”
她开始警惕起来了,手也放在了剑柄上。
“——如您所见,我是来自首的。”
“?”
新生之塔 : 第七章·考验
——有人在入侵路德维格高塔?
在塔内的弗莱蒙特忽然有些恍惚,多少年了,除了那一个人之外,在整个莱塔尼亚,从没人敢做这种事情。
要知道,路德维格高塔,是整个莱塔尼亚的术法之源,是巫妖王庭的王庭之主,千年之前就已经存世的莱塔尼亚除却始源之角之外最著名的术法圣地。
在这千年之内,只有两个人做过这件事,第一个人是赫尔昏佐伦,第二个就是如今这个一步一步走入高塔的人——
进入这座塔的人,除却被邀请的,只有不速之客,而不速之客,如果不具备当世顶级的术法解析和破解能力,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外墙的斥力术法都足够让当世大部分人折戟沉沙。能突破第一层,足以证明闯入者的造诣不凡,这座高塔的防护设施与其说是防护设施,不如说是一道又一道考题,必须才思敏捷,必须对术法有足够的认知,必须足够冷静,才能解开一个又一个术法,获取拾阶而上的权利。
踏上这座塔,代表着你能破解一百零八个绝难破解的谜题,那知识殿堂的大门,自然会为你敞开。
但是千百年来,也仅有一个巫王靠着自己踏上了这座高塔。
老巫妖不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露出的一抹微笑。
“二十阶——不错。未来可期。”
“三十阶,速度挺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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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阶……许久没有这样的天才了。”
“0…萌…祁六十阶%?”老冷巫%妖终把于坐不(住了,'从五他的座)位上肆站起身六来,哪坝怕是柒她闯柒关失败,他也打算见一见这位才俊了,毕竟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突破六十阶的人,即使是在整个世界上也屈指可数,而且她的破解速度居然越来越快了。
“七十阶!”弗莱蒙特眼见着路德维格高塔的防护正在一层又一层地破解,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要知道,每一阶的谜题的难度只会越来越高,但是对方势若破竹,丝毫没有力竭的意思,如有神助,他不禁再一次想起了那位孤身一人突破所有阻碍走入这座高塔寻求知识的男人,他原以为,赫尔昏佐伦是千年唯一的奇迹,但是……似乎有人正在告诉他,奇迹并非无可复制。
“八十,九十……”对方终于慢下来了,这很合理,在九十阶开始,谜题将会进入非常抽象,乃至是有些过于深奥的领域,如果说前面只是加减乘除,那么到了这里,就几乎已经到达了微积分,而真正到达一百阶,那最后八个谜题,才是真正的考验,不过对方即使是挑战失败,弗莱蒙特也会亲自见一见这位除却赫尔昏佐伦之外,唯一能走到此处的人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直到了十分钟,这九十阶依旧没有突破,或许,对方的学识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不是她的过错,世界上没有第二位赫尔昏佐伦,何况在赫尔昏佐伦成功闯过一百零八阶秘法阶梯之后,弗莱蒙特对难度再一次进行了升级,即使是当初的赫尔昏佐伦再一次挑战,未必也能通过。
不知道为什么,老巫妖松了一口气,至今为止,这是第二个闯到八十阶以上的挑战者,其实他也难以相信,如果对方能走到一百零八阶,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天纵之才。
如果对方能走完这条路,就证明她已经超越了当初的赫尔昏佐伦——或者说,是年轻时候的赫尔昏佐伦。
此时,老巫妖呈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一些提示,这些术法之复杂难解,多少是有些自己觉得当初赫尔昏佐伦闯过的太简单,有些用力过猛的结果,即使是给一些提示,他也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只是在那之前,在老巫妖想要给出提示之前——站在第八十九阶台阶之上的诺雅,双眼泛起金色的微光。
——其实在前面的台阶之上,诺雅已经明白了,这座塔并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来阻拦自己,而是在考验自己,就像是一场对术法的摸底考试一样,她是赫尔昏佐伦的弟子,前面的很多关卡赫尔昏佐伦都曾经用过类似的案例做过例题,但是到了九十阶,她先前的一切术法逻辑都被颠覆了,她不觉得老师会在此时提醒自己。
在老师心里,不能突破这些考验,那就只是自己学艺不精,他绝不会因此而给自己开后门。
不过,诺雅也有自己的底牌,那就是神之眼。
这双眼睛所看到的术法结构,霎时间让诺雅有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这精密复杂的结构,宛若一道锁扣,如果没有按照正确的顺序撬动其中的锁芯,整个锁都会锁死,没有容错率,更没有让自己重来一一遍的机会,所以诺雅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反复观察,在脑内做无数次模拟,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就会被直接传送到高塔之外。
……真是可怕,想要通过这里,居然要直接解构整个术法结构……这复杂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一半人所能理解的程度,要比喻的话,那就是一滴水置于沧海一般,太多的干扰项,过于多的繁杂,让术式虽然充满了极繁主义的结构美,却也脱离了一半术式的基本,算是为难而难的东西了。
不过诺雅越是研究,就越是兴奋——在脑内最后一次模拟之后,她终于踏上了九十阶——没有容错,一次成功。
都动用了神之眼了,也算是作弊了,如果要从外围一步一步解析的话,想要一次性成功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第九十阶到第一百阶,其实都是一个术法结构,踏上九十阶的条件根本不是一次性解开所有的术法节点,而是只需要突破外层就足够了,当然,一般人也不可能观测到术法的结构,自然无从看到整个题面。
但是诺雅的神之眼却彻底击穿了这个谜题的根本,换而言之……她已经突破了九十到九十九阶的全部谜题。
甚至将这个参考了金律乐章的术法结构,给完全解析完成了,这已经不是这个谜题原本的难度了,而知晓这一切的,却只有弗莱蒙特,诺雅还在为这个难题的结构而惊叹的时候,弗莱蒙特脑内的某根弦,此时已经崩断了。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他之前在校园里行走的时候,有听说过赫尔昏佐伦转世重生的消息。当时他只是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转世重生的术式,人的生命和灵魂只能有一个,哪怕是巫妖,也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命结藏身于亚空间罢了,哪怕是赫尔昏佐伦也无法突破这一点,这应该是术士的基础认知才对。
但是现在,他却真的在怀疑……
赫尔昏佐伦,难道真的回来了?
——脚步声,已经传到了塔内,一口气九阶,虽然在九十阶卡了很久,但是这九阶居然只是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跨越,而现在闯入者要面对的,是可能是整个泰拉对于术法理解考验最高的八道难题,而这八道难题是弗莱蒙特的毕生所学所化,已经不是考验的程度,而是单纯的难为人了。
对眼界,手段,理解能力,逻辑思维能力,以及术法结构的理解——甚至对心性都有极大的考验。
八个难题,八次发问。
每一个问题都是在质问术士的核心,也就是术法本身。
如果说,破解九十到九十九阶的人就有初步解析改变金律乐章的能力,那么到了这里,就已经算是彻底跨越了【术法】的层次。而是某种抽象的东西了。
——第一问。
诺雅站在九十九阶台阶之上,双眼泛着金色的光彩,明明只是一步,却宛若天堑,作为术士,甚至无法理解目前的情况,但是再三考虑之后,她还是无法放弃,要知道,这恐怕就是巫王对自己的最后考验了,如果没有通过,自己绝不可能从巫王口中获知自己父母的下落,她闭上眼睛,这一次……神之眼帮不了她。
她要做的,是直接深入术法本身,去叩问自己。
如果用大炎那边的说法,那就是从这里开始,就是在论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踏上了第一百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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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陵重梦感伊,灵宛若易踏琦入了上④下左右午,重咎力s颠倒!的世界i……诺I雅勉强X控制住坝了自身,一瞬间大量的海量信息灌入她的大脑,这招她熟,当初自己也经常使用这种方式来让别人的大脑当即,而这些知识,是繁杂的,是恐怖的,宛若这些知识化为了一只猛兽,在她的脑海里席卷,这一问,是术士的根本之一。
求知欲——
术士对世间的一切,都应该怀有恐怖的求知欲,为什么苹果会下落,为什么太阳会东升西落,为什么会有黑夜白天,泰拉是平面还是球体?
问题,提出问题,得到答案,这就是术士进步的阶梯,但是越是前进,术士就越是明白之身的渺小。人即使是穷尽一生,也无法真正达到全知全能,千千万万先贤的求索,有些时候真的是在一次一次的用人数来堆砌,来试错,想要接近真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第一问,就是在诘问术士的根本。
你能穷尽自己的一生,去寻求问题的答案吗?
或者说——你真的能坚持寻求真理吗?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在考验诺雅的意志力。
一般人在面对海量的信息的时候,只会迷茫,不知道从何入手,只不过这一点……
诺雅苦笑,她已经太熟悉了。
情绪,知识,讯息,本质上都是对意志力的考验,而经过那么多的淬炼,她的意志已经宛若钢铁,再多的讯息也只不过是风浪,但是她巍然不动,不但没有被夺走心智,甚至都未曾动摇。
一步,她稳稳地踏在了一百阶之上。
一次成功,一百阶……弗莱蒙特已经无从知晓她到底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稳住心神的了,为什么会有人能如此坚定?在无数的知识诱惑之下,不但没有被迷惑,甚至未曾犹豫,宛若这个考验只是一缕微风,拂过她的发梢一般。
还有八阶——
只要再有八阶,她就能进入这座高塔,弗莱蒙特也会将自己的一切与之分享。
任何能通过这些考验的人,都有寻求真理的资格。
第一个,是求知欲的考验。
现在……她要面临的是第二个。
一百零一阶——诺雅踏上了这一阶层。
和之前不一样,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没有知识,没有结构,甚至一切都平平淡淡,似乎只是走上了一级台阶。
但是诺雅疑惑之中,想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法向前迈进——没错,她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宛若走入了一个诡异的异空间之中,在她恍惚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
诺雅不知何时,发现自己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剑——殉道者之剑,那是自己的家传宝剑。
而自己的对面,则是自己更熟悉的人。
“玛嘉烈?”
没错,自己的面前,是全副武装,意气风发,手持剑枪的玛嘉烈·临光,而自己,此时也身着一套淡银色的盔甲,手持利剑,似乎正在和她对峙。
“……诺雅……”【玛嘉烈】注视着面前的诺雅,将自己的剑枪指向了她,“我早就在期待这一场战斗了——诺雅·基列莱特!”
“……战斗……”诺雅的脑海里忽然多了一段记忆——这是一段,自己并没有得矿石病,和玛嘉烈一起长大,成为卡西米尔最为耀眼的双子星的记忆。她和玛嘉烈切磋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不分胜负,这段记忆之中的她,和玛嘉烈亦敌亦友,合作击溃了商业联合会的阴谋,重铸了骑士家族的荣光。
每个人都在崇拜他们,而在一场骑士对决之中,她宛若命中注定一般,和玛嘉烈来到了决赛的舞台。
骑士竞技,却不是商业联合会的骑士竞技,她转过头,看向看台之上——她忽然愣住了。
……那是两个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面容,但是在见到她们的一刻,诺雅就已经明白了他们是谁——
“爸爸妈妈?”
诺雅的声音在颤抖,玛嘉烈不知道面前的对手为什么忽然泪流满面,但是骑士的守则让她不会乘人之危,她微微放下了剑枪,似乎在等待她稳住心神。
许久,诺雅才把视线拉回这场对决。
“……居然,会是这样的考验。”
诺雅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考验读取了自己的内心,具现化出来了一个自己想要的未来。
父母没有离开她,病痛没有折磨她,她没有被卡西米尔放逐,她有资格和玛嘉烈并肩作战,她不需要去成为商人诺雅,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自己的人生。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别离——没有……
诺雅几乎要失去战意,但是下一刻,她却重新握紧了剑。
“对啊……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诺雅的双眼,泛起了金色。“但是这是假的。因为她不在这里。”
“我的父母,不在这里。”
她前进,手持剑刃。
“我的未来,不在这里。”
剑刃闪烁寒光,只是刹那而已,长剑与剑枪互相碰撞——
“然后……你也不应该在这里!玛嘉烈·临光!”
新生之塔 : 第八章·演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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