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但是病弱美少女开局 第254章

作者:紫毛社畜

  剑刃交击,一瞬之间,剑枪和长剑数次交锋,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即使对方不是真正的玛嘉烈·临光,其技巧依旧堪称天衣无缝,不愧是自己当初最为认可的骑士。

  “哪怕是在这里,你也是强大到让人嫉妒啊。”

  “我可不知道你还有嫉妒这种感情啊——而且,我们之间,还没决出胜负吧?”

  “那种事情早就已经决出来了,玛嘉烈,如果你真的是我心中的幻影,那么我也该对你老实交代了——”

  诺雅将剑横在身前,微风拂过她此时已经被时间晕染成纯白的长发,剑锋闪烁着光辉,她的额头再一次出现了虚幻的独角,那是独角兽的血脉,那是属于基列莱特家的象征。

  “玛嘉烈!”

  “嗯?”

  “你是我的初恋。”诺雅笑了,剑锋飞扬,但是这句话却让面前的玛嘉烈·临光出现了一丝迟疑,她难以想象,不,是自己难以想象出她被自己表白之后的情景吧,所以这里无法具现出来,哎……这个家伙,诺雅内心除了苦涩之外,还有一丝释然。下一刻,诺雅的剑刃再一次和剑枪碰触,即使是在失神状态,她的本能反应还是挡住了这一击。

  只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玛嘉烈的眼神忽然变得释然了。

  “原来如此——”玛嘉烈·临光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场战斗,并没有真正发生对吧?”

  “嗯。”

  “那么……”玛嘉烈·临光遗憾地叹息,“动手,诺雅。”

  “……”剑刃划过,耀骑士玛嘉烈临光的剑枪的残片高高飞起,这位骄傲的骑士,从始至终,那双眼眸都注视着她——在倒下之前,她伸出手,宛若要拥抱面前的女孩,可惜,在诺雅接住她之前,她已经化为飞光消散了。

  第一百零一阶,幻境破除。

  诺雅的眼前,那美好的一切都随之破碎消散,手中的殉道者之剑也随之消失,她依旧站在一百零一阶的台阶之上,这一关……如果不是诺雅已经锻炼出了如铁一般的意志,可能早就被对方展现出来的幻境所迷惑了,明明只是幻境,但是诺雅的手心却似乎还遗留着玛嘉烈的温度。

  第二问:你能分清真实和虚幻吗?

  这座巫术高塔,似乎正在诘问诺雅,虚幻的事物固然美好,但是绝无法替代真实,谎言无法取代真相。

  智者必然有着看破虚幻迷惘的慧眼,只有识破一切,突破自我,才能继续前进。

  一百零一阶,突破——

  距离完全突破,还有七阶。

  所谓术法,一通百通。虽然诺雅来到这座塔不过才不到十个小时,但是她感觉自己这十个小时里学到的东西,可能终生难忘。她不知道这座高塔是什么人所建造的,也不知道这些谜题的构建花费了多少心血,但是她无疑对这座高塔的建造者产生了敬佩,精妙的术法,精心构筑的诘问,每一关都在考验人心。

  唯有穷尽此道,才能终至未来。

  如果是过去的诺雅,肯定会在前面的阶梯上跌倒,哪怕是侥幸到达了一百零一阶,也肯定会沉迷入那个虚幻的空间,因为她知道,这个空间读取了自己所想,构建出了一个完美的世界,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一切。可惜,现在的诺雅,已经经历过更多可怕的抉择,如今……很少有东西能动摇她的内心。

  诺雅继续前进,踏上了一百零二阶。

  ——

  “……自首?”此时的薇薇安娜注视着面前这个古怪的萨科塔,一时之间她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对方的态度倒是非常诚恳,看薇薇安娜并没有打算逮捕自己的意思,反而主动开口道。

  “我是赫尔昏佐伦的余音成员,也是目睹了弗里达·希曼女士的死亡,我利用我的源石技艺,催化了她的情感,让其用自己的鲜血作画,以生命完成了她的最后作品——《巫王之死》。”阿尔图罗笑着说道,“按照律法,擅自利用源石技艺影响他人并导致人员伤亡,即使是无意伤人,也必须要经过审判——在此之前,需要先按照法律拘留。我没记错吧?”

  “……您很熟悉法律条文,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薇薇安娜的手已经按在剑上了,虽然对方说是来自首的,但是对方手里的大提琴明显是法杖,对方是有反击的能力的,薇薇安娜不得不警惕了起来。对方是赫尔昏佐伦的余音,也就是巫王残党,而她在这个地方出现代表了很多东西,这里可是双子塔之下,对方能出现在这里,并且携带法杖,本身就足够判处监禁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本无意让希曼女士死去。”阿尔图罗解释道,“我只是在演奏他们的内心,是她自己选择了追随巫王而去,选择了以自己的生命完成自己最后的作品。我对希曼女士的死亡表示哀悼,只是我尊敬她完成自己作品的心情,作为创作者,作为乐师,我能理解,也必须予以尊重。”

  “……那可是一条命!”薇薇安娜不理解,或者说她对阿尔图罗那种你应该高兴希曼女士完成了自己梦想的态度感觉到荒谬,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无论如何,如果没有面前这个萨科塔的出现,希曼女士就不会死,“你甚至都不会维持感到内疚吗?”

  “内疚?为什么?”阿尔图罗歪了歪头,“只是她自己的选择。”

  “住口!”薇薇安娜手持细剑,握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她在看到这个萨科塔的时候,她曾经有一度认为对方和自己认识的诺雅有些相似,但是现在,她为这个想法感觉到了羞耻。

  诺雅绝不会这么做——

  “我以选帝侯的名义对你进行拘捕,请放下你的法杖,解除武装,随我前往监狱!”薇薇安娜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对面前的萨科塔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受到监管!”

  “是,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阿尔图罗笑了,她放下了手上的大提琴,举起了手,“好了,我身上已经没有危险的东西了,带我走吧,薇薇安娜小姐。”

  对方的配合实在是过于蹊跷了,但是薇薇安娜作为一个优秀的术士,是能感应到对方身上的确已经没有源石单元了,如果对方没有矿石病的话,是不可能施法的。

  在进行了搜身之后,薇薇安娜押送阿尔图罗到了监狱,在对负责此案的队长说明了情况之后,洛里斯·博尔丁,崔林特尔梅的宪兵队队长按照律法,收监了阿尔图罗,只不过在进入监狱之后,这位萨科塔似乎依旧没有任何被动的样子,相反,她对监狱的充满了好奇,就像是回到了家里一般自在。

  薇薇安娜注视着监狱中的阿尔图罗,那深沉的不安依旧萦绕在她的内心,挥之不去。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她特意嘱咐了洛里斯队长。

  “这个犯人有着特殊的源石技艺,绝对不能让她接触到任何施法单元。”薇薇安娜皱了皱眉头,“包括乐器也不能让其接触到。”

  “我明白了,选帝侯大人。”洛里斯点了点头,不过他转过头,看着这个主动投案自首的萨科塔的时候,这个黑发的萨科塔居然对他笑了。如果光是这么看,对方实在是很难和【巫王残党】【毫无人性的通缉犯】对应上,“我们需不需要和拉特兰进行协商?毕竟是个萨科塔?”

  “……这个……需要看女皇大人的定夺了。”薇薇安娜对于国际事务尚且没有接触,所以也不知道规章制度如何,只能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在审判之前,就拜托你了,洛里斯先生。”

  “我会按照我的职责行事的。”洛里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薇薇安娜满怀担忧的离开了,她还要去面见女皇,顺便把阿尔图罗的事情也报告一遍,但是洛里斯却听到了监狱之中阿尔图罗的呼唤。

  “洛里斯·博尔丁。”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二十三年前因成为“第一个踏进巫王塔的士兵”而由双子女皇授予子爵爵位,随后成为崔林特尔梅宪兵队长官,统领宪兵队至今。曾一度屡破奇案的传奇宪兵队队长,当然如雷贯耳,您是一位英雄。”阿尔图罗笑着评价道,“虽然没人知道您当初离开拉特兰经商,却只是因为踩踏到一张飘落在地的巫王像而被以“外来反对分子”的罪名入狱并预定被处决——”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洛里斯摇了摇头,“不过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当初也只是走的快了一些罢了。而且我也马上就要退休了,如果你安分一些,我就会在这次案件之后对女皇递交辞呈,到时候我就可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

  “是这样吗?曾经屡破奇案的宪兵队长,第一个冲进巫王塔的士兵,如今已经心灰意冷了?”

  “你刺激我也没用,我很明白我不是什么英雄,我能成为第一个冲进巫王塔的士兵也只是幸运——”洛里斯摇了摇头,“而且我能做的也只有站好最后一班岗,如果你能配合,我也会少让你吃点苦头。”

  “幸运,洛里斯先生,世界上没有所谓的运气使然,你能走到现在,能获得如此多的认可,并不是因为你的运气好。而是你原本有一颗追求正义的心。”阿尔图罗笑着说道,“但在十五年前,你接手了一个和巫王余音相关的任务——你见到了莱塔尼亚最为真实的一面,巫王余音,女皇,高塔,政治博弈,你畏惧于这些无形的手,你甚至无力拯救你的爱人,你如今,只不过是依旧在那个小巷之中——没有走出来罢了。”

  “……你知道的有点太多了。”洛里斯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了,“希望您能闭上你聒噪的嘴,否则我不介意让您体会一下我当初是如何审问的。”

  “好吧,或许我的确说的有点多了。不过……在最后,我还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尤利娅·许勒尔。”

  “……?!”

  “%我只是捂想仪问您妻,每拔个晚扒上都能磷梦见弃那?个遛小巷之引中踆,被术法摧残到不成人形的尤利娅·许勒尔小姐的时候,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毕竟,您在那之前,还向她求婚了吧?”

  “……住口!”

  监狱的铁栏猛然震动,落下尘土,洛里斯的手掌紧紧地抓着铁栏,似乎要将这生铁铸就的栏杆给撕碎一般,那些不堪回首的剪影在他的眼前闪回,尤利娅——他的爱人,她和巫王余音毫无关系,仅仅只是被动牵扯其中,就因为这种事情,就被剥夺了生命!而这个萨科塔,明明知晓这一切,却还是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这些。

  想要激怒他?

  那她已经做到了。

  但是阿尔图罗没有因此而害怕,她隔着铁栏,她只是注视着洛里斯的双眼,此时被困在牢狱之中的不像是阿尔图罗,而是洛里斯,这位曾经的英雄,心怀正义的宪兵队长。

  她嘴角上扬。

  她还是正确的,洛里斯依旧藏匿着自己的本心,他依旧渴望着复仇,渴望着声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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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洛里斯先生。但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阿尔图罗和洛里斯之间隔着铁栏,但是对方的愤怒却已经宛若化为实质,让他死死地抓住铁栏,宛若命运的囚徒。

  她开口,用言语引导着面前这个男人。

  “你看到那个小巷。”

  “你嗅着血腥味,循着足迹,呼喊着她的名字,却看到被法术塑形的旋角雕塑——”

  “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愤怒?悲哀?我能帮你,解除那些无用的枷锁。”阿尔图罗的话语,宛若恶魔的引诱,“我会演奏你的愤怒,让你的心发声。你的本心在告诉你,你应该愤怒的对象并不是我,你渴望复仇的也不是我。”

  “……你……”

  “不,不是我。你真正想要复仇的——是什么?”

新生之塔 : 第九章·本心

  复仇……

  我应该对什么人复仇?

  巫王贰吗?可球是巫_王已经芭死午了,一O切镹都陕已遛经烟九消凌云梦散了,巫王余音?杀死她的那个家伙已经被他亲手抓住,是他亲手处决了对方。那么……自己该向谁复仇?

  洛里斯陷入了迷茫,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他,他从未思考,不,或许是他一直在逃避思考,或许是因为命运使然,亦或许是最终,过去追上了他——他不得不再次直面那个自己终生的遗憾,以及必须去思考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

  ——是莱塔尼亚。

  他抬起了头,这次,他的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焰火——巫王余音能一直持续到现在,不只是因为巫王的影响力,更是因为在莱塔尼亚的背后,在那些光辉照不到的角落之中,那些老旧的贵族始终都认为只有巫王能带领莱塔尼亚走向更为辉煌的将来,他们笃信着巫王的无所不能,不信任如今莱塔尼亚的权力体系。

  他的敌人,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如今余毒未清的莱塔尼亚。

  只有真正清除掉这个国家里的毒物,像是他这样的人才能安心地退休!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赢了。”洛里斯注视着监狱之中的这个萨科塔,“或许你说得对,我还不到退休的时机。”

  他摘下腰间的钥匙环,丢进了铁栏之中,“解开你的镣铐吧,萨科塔,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老师?”

  “嘘——”当埃芒加德来到高塔之上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巫妖王庭之主,知识的守门人——总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老头子的脑袋上会有如此多的头衔,光是要挨个念一遍都要花好久,总之现在的这位大人物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情凝重,埃芒加德疑惑地探了探脑袋,疑惑道。

  “怎么了?您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你还记得巫妖王庭的继承仪式吗?”

  “……哦,我记得,一百零八块砖头,您砌在塔里的一百零八个台阶上了嘛——怎么了?”

  “当初我和你说过吗,当你能走完这一百零八级台阶的时候,你就有继承我位置的能力了,你最高到达了多少层?”

  “……我五十层吧……在那之后难度就爆炸上升了,根本不是人该过的。”埃芒加德吐槽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又要把我丢进去了?我上次进去才半年吧?”

  “哼,期待你来继承我的位置怕不是这个千年都没戏了,有一个人闯入了高塔——和当初的那个家伙一样。”

  “那个家伙?你是说……赫尔昏佐伦?”如果是在外界,埃芒加德自然不可能随意说出这个名字,但是在塔内,或者说在老头子面前,她是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顾虑的,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最后老头子和赫尔昏佐伦的造诣造诣不清楚谁高谁低,但是在赫尔昏佐伦成为巫王之前,弗莱蒙特可是他的老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赫尔昏佐伦的师妹来着呢——

  看老头子的反应,看起来这位闯入者的水平相当高啊,估摸着已经摸到五十层往上了——那也顶多是八十层左右吧,要知道巫妖王庭的继承仪式可没有那么容易被破解,上一个闯过一百零八关的人,如今可是被称之为史上最强大的术士了。

  她怎么都不相信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会出现第二个妖孽——

  没错,已经不是天才了,是妖孽。

  埃芒加德并不会贬低自己,自己已经是巫妖王庭新生一代之中最优秀的术士了,但是即使是她也不过闯过了五十层的考验,这个时代除了老巫妖本人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能通过这个考验了才对。

  “到了第几层了?不会出人命吧?”埃芒加德眨了眨眼,颇有些疑虑地询问道,“越后面的关卡越难,如果还是在八十层以前的话,那应该还有得救。”

  “……一百零七层。”

  “哦,我说呢,才一百零七……等等?”埃芒加德还在吐槽,忽然猛然转过头来。“一百零七层?”

  “还差最后一层,她就能完成当初那家伙的成就了。而且还是难度加强版本的——”老巫妖笑了,“不过她已经在一百零八阶之上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那啥……如果她真的通过了,你会怎么样?”埃芒加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安的询问道,“上次你教出了一个赫尔昏佐伦,这一次你不会也?”

  “哼,我到也不至于那么老糊涂,但是按照规矩,只要她能走到我的面前——我就会毫无保留地将一切传授给她,这是我的誓言。”弗莱蒙特冷哼了一声,“知识殿堂不属于巫妖,我们只是知识的守门人,这种事情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这不是之前有一个比较麻烦的例子嘛。”埃芒加德耸了耸肩,“我还以为你会改变一下规矩什么的。”

  “——哼,说起这个,让你当初去找人,结果你自己到处旅游逛了一整圈才回来。”弗莱蒙特越看埃芒加德就越是不顺眼,自己亲手调教的后辈居然连正在闯关的这位的一半都不如,真的是丢了巫妖这个种族的脸了,巫妖何时丢过那么大的人了,如果不是埃芒加德至少还还算尊敬自己,自己早就一个大逼斗抽的她找不着北了。

  “……咳咳……这件事……我也不想的啊。我本来都快找到了,结果那个女孩因为矿石病恶化先行离开了……我能怎么办……我又找到罗德岛上,还见到了现代的魔王呢,不过她却对那个女孩的事情三缄其口,线索都断了,我能怎么办?”埃芒加德也只能叫屈,不过此时的弗莱蒙特根本懒得搭理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他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都在一百零七阶上停留的诺雅身上。

  求知欲,虚幻与真实,生与死,未来和过去,秩序与混乱,战争与和平,平衡,等价交换——每一个台阶上,诺雅都经历了一场相当难忘的考验,很多都是她曾经思考过,甚至是曾经经历过的选择,每个选择似乎都在诘问诺雅的内心,她的内心坚定,可以通过求知欲的考验,她能分得清虚幻和现实,轻易走过了幻境的干扰,她历经过生死,深知生命的可贵。未来过去,本就与她而言毫无意义,秩序与混乱,她能在内心分得清轻重,战争与和平,她也不止陷入过一场战争亦或者是政变,至于平衡……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做应有的平衡?

  可以这么说,诺雅的经历——已然足以通过这些考验,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却依旧在一百零八阶前停下了脚步。

  因为第一百零八阶,在她眼前出现的,是她自己。

  这样说不准确,准确来说,是小时候的诺雅·基列莱特,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于是她才明白,第一百零八阶的难题——是心。

  她一直在做出选择,舍弃一些东西,换取一些东西,这些都是术士该有的品质,术士要始终保持冷静——但是最后,最后的难题,居然是初心。

  是来自于诺雅·基列莱特的……初心。

  诺雅犹豫了,她始终没有前进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被术法的幻象所迷惑,更不是因为面前的小小诺雅让其无法前进,而是因为——现在的她,的确想不起来,在很远很远的过去,自己真正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不但父母的记忆是模糊的,连她自己的记忆也是一样,从她记事起,似乎就一直是由祖父照顾的,随后认识了玛嘉烈,和临光家的各位,但是如果要论起诺雅小时候,或者说是在被祖父照顾之前的记忆,诺雅几乎一点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记忆,自然无法满足【初心】这个考题,所以她才尴尬地卡住了。

  她烦恼地望着面前这个伸着手臂拦阻自己的女孩,不禁叹气,“你……能让我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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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认识你!爷爷说了,谁都不让过去!我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