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夜色已至,虽然在矮人这有如钢铁洪流的城市中,白昼与黑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但毕竟一天都有点事做,白凛还是能明显感到时间流逝的。她一回到房间,就直接往床上一瘫,大字躺开,说道,
“呼——干完活能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可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啊。”
哪怕是今天并非非常劳累,沾上床后,疲惫感也是会非常正常地,朝着人的身体侵袭而来。白凛所面对的,自然是类似的状态。诗人则是朝着旁边的沙发一坐,说道,
“嗯,有好的休息地方,确实非常不错。今天你表现的很好,矮人们基本都已经非常信任你了。看得出来,你确实跟她们相性不错。”
“是啊……她们确实,还挺可爱的。认真而又勤恳的一些家伙,如果她们因为什么莫名的骚乱或者完人们死去的话,那可真是让人恨到咬牙切齿啊。”
白凛如此评价着,就算矮人们对生死的观念比较淡薄,但她本人当然是更乐意看到一个更好的结局。
今天一天下来,她也算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与矮人们互相了解不少了。包括今天下午的会议,其实也是一种交流。
第796章没那个必要吧
会议的主要内容跟雪熊说的一样,主要就是她们要正面接触一下白凛。在那场会议上,大大小小各类职位的矮人们都有,她们各自都代表着一些群体,来审视并接触白凛这位疑似英雄的存在,并有大部分人都与她正面交流过了。
众所周知,在一些场合下,白凛虽会偶有失态,但一般在这种非常正式的群体场合上,从很久以前起,她便已经表现得泰然自若。
她讲的内容都是非常实在,不多夸大,也不少说,该自信的地方,当然要表现的无比自信。这种十分实际的讲话方式,与矮人们非常合拍。而就算言语稍显稀松平常,从白凛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魄,也绝对超凡脱俗。
除了白凛的个人魅力外,诗人的身份是矮人们众所周知的高而神秘,她所带来的白凛自然有着无形间的高位气质。此外,她们也太想要一个能够终结她们等待的,传闻中的英雄了。所以这场会谈根本就没持续太久,她们大部分人就已经几乎开始支持起白凛来了。
白凛和诗人,也是与矮人们稍微谈了一些自己的目标与内容,但在诗人的限制下,她们二人所讲出的话语有所保留。同时,也更加深入具体地了解了一下矮人们的族群构成,大方向以及社会结构。
具体讲起来,就太过冗杂了。总结一下的话,就是白凛觉得非常好,一切都很好。虽说太过刚烈,不过这也是她们的种族特性吧,无可奈何。
躺在床上的白凛,伸出手来,望着从自己手指间流过的顶灯光线,陷入了些许的思绪中。
首先,矮人们这边的问题,她大概是都想明白了。矮人们这种近乎“求死”一般的性格,并非是他人要求,也无人作乱,毕竟历史上就有类似的记载,白凛也得到过诗人的首肯。
但她们会转变成如今这样的目标,究竟是为什么,是存在很多疑点的。只是想的话,现在仍是让人想不清楚,就她现在的推断的话,一切答案,都很可能会在明天要去的那个地方揭晓。这既是一种关联性,也是一种白凛的直觉。
其次,抛开矮人们的生死观念不谈,矮人们的生活,确实很不错。期间白凛有带自己从各个地方毛的特产来请矮人们尝尝,但她们基本都表示了好吃,并没有对食品之类有强烈的欲望。很显然,她们也没有这方面的基本诉求,吃矿石什么的确实是符合她们口味的,而不是勉强自己在吃苦。
不过居住环境的话,就有那么些疑点了。矮人们提到了一个,与“等待英雄”和“保护周边”非常近似的,只存在于潜意识中的想法,那便是“不见光也挺好的”。哪怕是有部分人想要看到更多靓丽的景色,她们也并不想从这被完全遮挡了天幕的世界中移居而去。
虽然晒太阳会很开心,但却本能感觉不晒就好……听起来可能没那么矛盾,但如果与矮人们仔细攀谈过的话,会感受到一些冲突感。不过总体来说,她们对自己的居住环境并无太多不满,只是也会想想住在更好的地方会怎么样怎么样的,没有也没什么不好,算个附加项。
最后的话,就是她们的这个整体构成了。白凛会发现,她们的族群结构,有那么些现代化,甚至是超现代化。大家都有各自美好生活的同时,也都在为近似的目标主动奉献着自己的努力。这是一种很难达到的现象,哪怕她们的族群人数并不会太过于多,但能够有如此的凝聚力,并且发展成如今模样,那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
据诗人所说,矮人过去其实并没有这么组织严密,在她们这样的族群眼中,虽抱有敬意,但对矮人们的印象多半都是“癫狂的铸造家”。一心科研,提升技术,疯疯癫癫,全不顾闲事。
转变成如今这样的社会体系,规整有序,所有人都训练有素……这其中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转变,没人能知道。就连她们自己,或许都说不清楚。
希望,明天能够把一切答案都揭晓吧。
如此想着的白凛,整理好了今日得到的信息。瘫倒在昏暗房间的她,享受这种被晦暗灯光所笼罩着的微睡感。一般来说,就算不困,不能在床上睡着,也有许多人会喜欢赖在床上,很显然白凛也是这一类人。
尤其是这种令人舒适,令人感到些许安心的床上。
不过,哪怕是矮人们的住地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那么的与现代的小屋相似,她也不是真的回到自己家来了,白凛非常清楚这一点。自己还有活要干,而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尽快去休息。
于是,她拍身而起,离开了床铺。刚走两步,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诗人问道,
“这儿也就一张床啊,要不你睡这间吧,我去睡外边客厅的沙发好了。”
“没有那个必要吧,反正你也知道的,我并不需要睡眠,只是找个地方躺着稍作歇息罢了。这张床可比黄昏乡的要大多了,躺两个人以后仍能有不少的空余。”
“明天就不比今天了,你可是有事要做,休息还是很重要的。就算是睡沙发,也是我去比较合适。”
诗人非常认真地,对着白凛如此回答道。而白凛则是挠了挠自己的面颊,回道,
“主要难得有床睡,不是很想接着穿盔甲了啊……不过你说的也挺对,这张床确实挺大的。刚好,多的靠枕直接铺咱俩中间,这样也正合适。完全不影响休息的同时,也不会靠的太近”
白凛这边是在为自己划分界线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着,可诗人那儿,就是有些无语凝噎了。她抬起头来,望了一会儿窗外那斑斓的赤黑色天空,直到白凛调整好床铺后,仍是朝那边望着。白凛见她如此作思付状,不禁也是对诗人疑惑道。
第797章形式主义
“想什么呢,站在那里发呆?”
只见诗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
“一切所束缚着生物行动的,所谓的道德伦理,这些类似的界限,基本上每个种族对它都有不同的定义。有的人很拘泥于形式上的一些东西,有的则是从根源上原则拒绝一些行为,甚至像矮人他们,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每个种族不同的经历所造成的。有的时候人们会去想,逾越这个界限的话,很多事情思考起来不就简单很多了吗?事实上,也有不少人是这么做着的。每个人实际上又有他们自己的底线,所以,到底什么样的底线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又跟那人自身的遭遇有所挂钩。”
诗人突如其来的这样一番哲理,说的白凛是有那么些摸不着头脑。尽管正确,但白凛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而接下来,诗人则是话锋急转而下,说道,
“在异世界走至今日,还是时日太短吧,圣子。对于你的前路,你依旧会时不时抱有不少的困惑,可在床上铺枕头作分割线,这种近乎掩耳盗铃的行为,你却能第一时间便非常自然地想出来。毕竟,那边才是你生活了更长时间的世界。”
一听诗人原来是想说这个,白凛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直接往床上一缩,没好气地回道,
“那你就说你睡不睡吧,这还讲两句,要不你睡沙发吧我靠。不过,虽然你说的大体正确,但我还是认为有些内容不能一概而论的。”
“在那个世界,自从我放弃努力过后的那些年,就算是在随性过活着,但实际上……我感觉我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没有人生的目标,甚至觉得明天到来不到来,都没那么所谓了。要不是那样之多的人际关系,我早就放弃生命了。”
“并非是活的够长,就能活得更加透彻。我会迷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对于这一点,其实我本身也很是反感……但也没办法啊,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和知道该怎么去做,本身就是两回事。”
说到这,白凛用犀利的眼神,凝视着诗人,随后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在做着的,不就是去践行该怎么做吗?你自己说的吧老板,听你的就好了,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和疑问,只要这样做就好了。毕竟你才是这里的原住民,有着无限长远的目光,有着生活至今的经验。而我只能用自己的视线,去仰视这庞大世界的渺渺一角。”
“但就算如此,在你来之前,我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努力。作为一个人而言,能够脚踏实地地践行自己的想法,至少好过踌躇不前,不是么?”
见白凛说的是如此认真,诗人先是转过来看了白凛一眼,随后又将自己的视线移了开去。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坐到了自己的床边,
“我没有训斥你的意思,圣子。你做的一向是对的,而且,初次见面时我就说过了吧?我实际上是对你充满仰慕,敬仰着你的。只不过你自己也明白,那还不够,还是不够。就算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也是不够。”
“一个英雄的成长,将经历过无数挫折。每一次沉入黑暗中的时刻,都是她破茧重生的先兆。在接下来的未来里,引航的明星或许会从你的夜空黯淡消去,但那也会令你变得更为强大,同时,或许也会更加痛苦。”
“所以我会对你说,听我的就好。但我今天再如此说这些,也是与之并不冲突的。只是想要你做好一些心理准备。顺便,也给你带了些小提示在里面。”
诗人微微地,露出了她的笑容,将略显沉重与不和谐的话语,引向了她所擅长的角度。白凛略微一愣,诗人的这一抹笑颜,瞬间打消了她一切的杂思,更是不再抱有任何的不满。她微微垂头,靠倒在床上,用手糊在了自己的面庞上,一边挫着面打哈欠,一边回道,
“哎……我经历过的挫折还少吗?放心吧。还有,我听出来了,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些枕头啊。拿掉就拿掉吧,再添床被子得了。”
“……那有什么区别吗?”
“爱有没有,你自己选吧,我只能让步到这里了。”
就这样,夜色沉寂了下来。温暖的灯光,也是自然而然地变得黯淡,窗户闭合而上,只留下了令人安心而又舒适的环境,以及干劲满满的二人。
——
今天的阵仗,倒是也不算大。给白凛二人引路的,仍是第一日时来接应她们的那支十二人队伍。虽然当白凛二人上街后,她们的身影也是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但真的从头至尾一直跟着的,也就是她们了。似乎也可以见得,那里确实也是不能轻易靠近的地方。
很快,她们便到达了目的地。矮人们的城邦本身就算不上太大,目的地地处的位置也不算偏远,不如说离白凛现今的居所还算挺近。通过滑索摇荡几次后,便是已经落地。只见,那是一处深镶于泥岩之间,看上去比较平平无奇的门前。
对于白凛而言,这门的高度给她一种熟悉感,约高三米,正是人类社会中使用最多的一种门型,但这对于矮人们而言,显然是过高的。不过矮人们的居所那边,建筑的每层高度就已经和人类的平均建筑高度差不多了,所以这倒也不让白凛觉得过于奇怪。
看着那扇门,白凛又是莫名地感到了一阵熟悉感。这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似是当初刚见到空时的样子,仅有一瞬,随后便从风中散去,消失不见。
白凛摇了摇头,呼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目光扫视向了与自己一同行来的矮人们。而雪熊,则是抱着她的枪,转过身来,走到了白凛的身边,对着她,缓缓说道。
“一路顺风,圣子。不用太过勉强自己,做到你的最好就好了。”
第798章子弹
雪熊的这句话,说的好似有那么一些犹豫的意味,这让白凛略有些微妙的感觉。毕竟雪熊曾自认过矮人们偏执而又强硬,只会对作出了决策的人抱有自己的敬意,持有情感并不可耻,但视用过多的情感牵绊他人的决定为耻辱。所以,这句话很显然,不符合矮人们的风格,也不符合她自己的风格。
是否勉强,应该交给白凛自己来选择。她的道别致辞,应该要更为简单利索一点才对。
“他**的,说什么呢,什么叫勉强啊。我们的英雄大人肯定是轻松拿下才对啊。”
赤木鹿向来是不会察言观色的,她一嗅到了点让自己不那么愉快的味道,闻着味便是出来打岔了。她举起手来拍了下白凛的肩膀,而白凛也是握起拳,和她互碰了一下,并回道,
“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但雪熊说的对,至少,我肯定会做到我的最好的,放心吧。”
她这段话,很显然是对着众人说的。只见雪熊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赤木鹿,瞬间旁边就上来两人,把这个不会看脸色的给往回拉了回去。随后,雪熊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根挂坠,她直接将白凛的手握起,把它塞入了白凛的手中。
“这是我的幸运符,这么多年来,每次对事情有所不明朗的时候,摸着它,总能让我将思绪镇定下来。带上吧,并且把它好好带回来。愿它,也能对你的迷惘有所帮助。”
白凛接过手来,那清晰可及的冰凉金属感,以及那似曾相识的样式,令她感到熟悉。定睛一看,那正是一块狗牌。它的外装无比斑驳,锈迹斑斑,缺角少口,看起来也经过风霜腐蚀,血迹也在它的身上留下过斑痕。
尽管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姓名,但也能看出这与一般的狗牌并不一致,似乎铭刻着许多人的姓名。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墓碑一样。岁月并未洗刷掉那血与恨所留下的壮烈光辉,反倒显得这铭牌,格外的沉重。
白凛没有多言,将其揣入了怀中。她朝着面前的雪熊微微点头致意,随后便是说道,
“那么,我出发了。”
她领着诗人,走向了那扇门。当白凛的手触上门把的一瞬,它便非常自然地,被打开了,露出的是一个充满昏光,叫人看不清的世界。白凛没有回头,径直地便踏入了其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当二人顺利进入其中后,身后的门便是自觉地合上了。只见面前黄沙弥漫,遮天蔽日,只留有些许斑驳的光芒,叫人几乎看不清前路。要知道白凛的视力都看不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它肯定多少有些蹊跷了。
察觉不到魔力的波动,但唯一能让她确信的,便是这黄沙,与先前山崖之上的风雪,有种相近的感觉。那似是自然形成,但白凛清楚它似人为的气象,令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论。
不过推论归推论,变数肯定还是有的。她保持着戒心,触着自己附近的洞壁,逐渐地朝着前方挪去。原本有些狭窄的路道,也是随着前行逐渐变得宽广了起来。而当她前进到了一定地步时,她的戒心,也终于是发挥了作用。
只见她以自己身边队友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非常快速地举起了自己的盾,朝着空中一挡。随后,她的盾面之上便出现了一颗子弹,而就在二者相触的一瞬间,白凛骤然被击退了两步,整个人身形不再稳定,持盾的手也是被瞬间荡开。
下一瞬,那颗被白凛所挡开的子弹,瞬间便落到了她身前不远处的位置。大量的焰火,几乎同一时刻盛放而出,瞬间便将整个以黄沙为背板的世界一扫而空,留下了一道跨越白隙,淹没万物的闪光。上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阵仗,还是艾拉尼娅对自己进行饱和火力攻击的时候。
这特么什么枪啊,开了是吧。
这样的一句话,看起来简单而又直白。但在这样的场面面前,再多的感悟,再多的惊叹,看着都是让人感到无比苍白的。当激动,惊慌,意外,恐惧等一切情绪都冲击到一个顶点上时,留下的,自然也是大段的空白,以及第一印象,最直观的神思。所以,白凛只是在内心作出了如此感悟。
心里惊讶归心里惊讶,她手上的动作是丝毫未被减缓。她手中盾剑交舞,利刃出鞘,完美地将焰浪直接斩开,帮自己与身后的诗人化解了这一击。
随后,她横刀立身,一手扶着刀柄,脚踩剑背将其深入地中,心意瞬动,将二者分割了开来。随后持刀的手将其朝着身后收回,空出的一手则是迅速地将自己的枪尖摸出,原先踩着剑背的那一脚迅速踏地,将盾击弹而起。
随后,长矛的焰芒划破夜空,锐利的烬炎直指天边,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深紫色的暗调。她目光如炬,身形如梭,而枪尖,则正指向那从第一颗子弹带来的焰浪之后,所隐藏着的又一波攻势。
这一次,似乎就不只是一颗子弹了。但相应的,白凛也是预先作出了自己的对策。实体的子弹,正是白凛所最擅长应对的,只要解构原理后,通过适当手段将其提前引爆就好了。
但这一回,她可不能那样边躲闪边丢飞刀了。这样数量的子弹,火力的密集程度和量级,都不知道甩开艾拉尼娅那回几条街了。自己身后的诗人仍处于狭窄区域中,那样做无疑是将队友暴露在危险之中。
而且,那颗子弹所带给白凛的感觉,并不一般。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之上附带着些并非科技所铸的东西,却也不是这个世界的魔法。硬要说的话,似乎是与空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有那样一点相似,构成的方式与这世界上的大部分魔法不尽相同。神性的解读也是无比困难,都快给白凛烧宕机了,这也令她无法轻易下判断。
第799章黑玫枫蔚·微观宇宙红移
所以,这里直接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来作应对就可以了。你火力压制?那我也用火力来回应你。
紫焰不断升腾,旺盛的光芒与滔天的恶意,如龙的一双翅翼以地面为身,瞬间撑开。卷席而出的烬炎瞬间与那些子弹碰撞在了一起,引起了又一阵剧烈的爆炸。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在一枪之间发生的事。如今的白凛,在不使用烬炎蔽体的情况下,也已经能够做到如此的程度。
不过,火焰对冲,可并非是单纯的就被消耗掉了。纵使足以互相抵御从而应对,也得稍作一下思考,想想该怎么处理后续的问题。白凛,自然是有着应对之策。她正准备动手时,诗人的身影,便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前。
只见淡红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的衣装闪动而过,顺着她的刀刃,剧烈地波动了一阵。诗人刀柄之上的圈形物,也是如同齿轮一般转动了一下,就似是调整了档率一般。而随后,她全身上下的外甲与软甲,就似是吸附一般,完美地朝着她的身上,更加紧致地贴合而去。
她压低身形,步履并未进发,全身便已如化作一团带着红芒的黑雾。随后,她的身形瞬间闪动,只是一瞬,便看到她的身影如游于水间一般,轻易地穿梭于爆炸的中心,消失在了白凛的视线之中。
待到白凛回过神时,只剩一柄剑从天而落,直插在她面前的地面上。诗人的身影,也是如同堕天的魅影一般,从天直落,将周围的地面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紧接着,有如奇迹的一幕,发生了。当诗人的身形站定的一瞬,她全身上下的外甲,瞬间如同生命体一般,有规律地律动了起来,随后在同一时间,朝着外处疯狂地飘散了起来,就像是要将那金属甲壳的根须,直蔓到世界的尽头一般。
那沾染不祥的异样感,陪着那如同点点星芒一般的鲜红色彩,衬得她的身形是如此的神秘,高大……不如说,是至高无上的强大。而在她的身后,以焰浪中心为起始点,与她身上所带着的,黑与红斑驳形成的内容物,便作宇宙深处的红移,点缀其中,并以此迅速展开,化作被涂抹而出的星云,将天空染尽,只剩下属于她的色彩。
宁静的夜晚,充溢在夜空之中。诗人的披风也有如她柔顺的发丝一般,微垂而下。属于此地的光芒,便也只剩身上燃着火焰的白凛,以及面对着她的诗人。
黑玫枫蔚·微观宇宙红移
白凛持着剑,看着诗人,感觉自己有点眼花。刚刚那招是啥,打我的时候怎么好像没用过啊,嘶——这是剑技吗?能够明显感觉到斩击的弧线,但这……也太他妈华丽了吧?!
我操这个帅啊,好想学。
诗人的这一招,确实是非常之绚烂了。而收尾时的祥和与宁静,则又如同她本人一般,将华丽的戏幕落至尾声时,有如谢幕一般的宁静悠然,从那夜空之中飘荡而出。
这种程度的绚丽,用在她的身上,似乎也都不再显得张扬了,只让人觉得,这便是她本就该有的。
“你也要稍加注意,没有必要一个人过于急躁地冲在前面,我也是很强的,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对吧?”
见白凛一直愣着,盯着自己看,诗人没有过多情绪,将剑从地上拔起,收入鞘中。天空之上的星云,也是随之散去。可那原先的沙尘却似乎并未再重新刮起,一切,都沉入了宁静的夜色之中。
留在眼前的,是一片空地,以及一间不大不小,看上去还挺平凡的屋子。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更像是加大号了的铁皮罐头。毕竟,外形上看去它便略有些奇怪,一个圆形,外在角落接了个锥形的角,根本不像是一般的住房。
这种全金属焊接的感觉,像极了外边矮人们会用的方式。但可以明显看出,那屋子的用料与做工比起外面要更加生疏,建筑风格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走吧。”
诗人指了指房屋,如此说道,白凛也是反应了过来,直接跟上。
这究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还是又一重迷雾般的幻境呢?这白凛并不能确信,但至少总归是进了下一阶段,警戒心可不能轻易放下。但白凛即使明白这点,也是忍不住对着诗人问道,
“刚刚那招,叫什么?”
白凛自己在战斗状态时聊聊天是很难分心的,从她经常一边飙垃圾话一边打架就可以看出来,最多也只影响一点气息。不过,这种行为终究是不提倡的,只是这事儿她确实有那么点好奇。
而一向看起来正经的诗人,却也是侧脸,悄悄地对着白凛回道,
“黑玫枫蔚·微观宇宙红移。”
“啊?什么风味?”
没等白凛反应过来,诗人便已经直起了身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说过,显然也没有再说一次的意思。隔着冰冷外装,白凛看不清她的神情,所以也无法捉摸,只好作罢。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座小屋的旁边。按理来说,这种怎么看怎么可疑的建筑,你可以选择把它轰烂,也可以选择无视它,比起前两个选择,打开门走进去简直显得不能再蠢了。
但白凛,很显然愿意做这样一个蠢人。诗人也点头致意了这一点,并且,她也直觉觉得,自己该这么做。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正在召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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