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痛!超苦!超困难! 第243章

作者:白发

  斯摩没有肯定白凛的说法,同样也没有否认,只是简短地对白凛给出了回应。这样的话语莫名地让白凛感到一阵颈后发凉,但她也没去深究,只是继续打起精神来,进入了下一把的牌局。

  这回,斯摩这边的起手,同样算不上优秀。她早巡的切牌依旧十分自如,但从某一刻开始就变得玄乎其技,让身后的克洛诺斯在第一时间,都看不穿她的思路。简直就像是看穿了牌山一般,牌局的走向,也是顺应着她着一抹一切,自然地流动着。

第846章没有注意到么?

  而白凛,则正如同一座时大时小的礁石一般,立在河流的中央。先前的礁石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块河流所难以撼动的大家伙,但现在的她只是以自己正常的状态出着牌,在斯摩的面前,就已经是非常之大的阻碍了。

  眼见两边的出牌愈加自然,在某一时刻,白凛的眼神,也是微微放光。她对着荒神所打出的一张牌宣言道,

  “我要揭示暗牌。”

  这一举动,没有遭受到任何人的阻拦。而揭开以后的那张牌,白凛并没有吃碰,也没能和牌。她只是在做出了这一行为后,非常自然地将那张牌给直接忽视了。随后,轮到她摸牌,她再次摸入了一张有效进张,那是她听牌的最后一块拼图。见此,白凛微微一笑,将牌横打而出,高声宣言道,

  “立直。”

  这,就是白凛所预料之中的那个走向。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凭借着揭示暗牌来进张,在这种规则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暗牌出现,可能性是极高的。所以她认为,比起去猜测暗牌究竟是什么,将其直接作为加码的选项,才是更为合理的选择。

  而她,现在就在这么做着。眼下,只有自己一家有着明显的听牌迹象,而且此刻还算早巡,所以她果断相信自己能马上听牌,并和到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加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此时是南二局,荒神坐庄,白凛这边是南风的自风,而她的手里也确实有着南风的役。之所以有役还立直,是因为她不仅听着好型,更是有着dora1,立直即可达成满贯,同时也能给到场上一定的压力。

  像斯摩那样仿佛看穿一切的打法,就算她的计策对自己大多无效了,奢望她点炮还是太难了些。所以白凛并没有刻意针对对手的意思,不过是在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来吧,要是一发自摸,可就是跳满了,将我们之间的差距再扩大一些,在场数过半以前,我就恒定好眼前的局面。

  如此想着的白凛,已经准备好进行下一轮的摸牌。而斯摩,却是低声说道,

  “吃。”

  白凛的一发,就这样被迅速破坏了。而斯摩的举动,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当她将自己手里的一张牌打出后,荒神又是立刻将其碰下,并打出了一张发。斯摩,则是再度鸣牌,她将发收于桌边,在两人这来回的交互之间,便已经完成了两副露,根本没给白凛摸牌的机会。

  原本看似散漫的牌,此时一瞬间便是颇有杀机。哪怕本身并不大,多收割白凛一个已经支付出去了的灵魂,也无疑是能占据上更多的优势。这下,白凛也是暗感不妙,不过她并没有后悔自己的抉择。

  副露多,进张快,不见得就一定能和的比自己这边要快多少。她只是坦然地,等待着自己的摸牌回合到来。可惜,并未摸中,她看着那张牌,简短地分析了起来,

  斯摩那边,已经听牌的概率,还是有些大的。我的听牌是3,6索,6索已被荒神所碰下,只余下一张,在诗人的手中。3索也已打出了一张,所以听牌的数量不容乐观。

  眼下,应当稳妥起见,让诗人进行放铳,平稳地渡过这一局。这样一来虽然给诗人施加了负担,但接下来两局就是自己这边的庄,自己只需要用更为平稳的方式去度过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完全不消耗诗人身上的魂点和灵魂,再次吃下座次奖励,达到利滚利的效果。

  于是,白凛立刻决定,给诗人传递自己的讯号。可拿起牌来的诗人,却似乎十分的凝重,她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使得白凛有那样一些惊疑。而斯摩,则是在此时,再次出声,

  “诗人为什么不给你放铳?,你是在这么想着的,对吧。圣子,你似乎已经看清了自己该走的方向,但你始终也没有逃出自己的恐惧。你太急于要胜过我了,恐怕要在这牌局结束之后,你才会心安吧。”

  她点着一根烟,支在手边,时久才会吸上那样一口。那飘荡着的眼神以及分析的语气,也是如她吸烟时的习惯一般,仍偶有刺着白凛的内心。白凛没有先作反应,而是继续思考了诗人为什么不放铳的原因,观察一番后,坦然答道,

  “这样的一件事,你都能说的这样玄乎么?不过,你倒也真是挺聪明的,斯摩。”

  白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改变太多神色,反倒是夸赞了一下对方,毕竟这一招确实称得上是巧妙。只见在斯摩上一巡的牌河里躺着一张7索。这意味着,如果斯摩正在听牌,她同样也听3,6s的可能性是不小的。

  假设对方原本是5,7s,等6s的牌型,当其摸入4s后,自然会将7s切掉。形成更好的型。这样的逻辑,还是非常好懂的。

  这样一来,诗人自然无法给白凛送和。她一旦出牌,坐在诗人下家的斯摩,就可以直接抢和,也就是所谓的截胡。哪怕点数并不一定很大,斯摩的这一听牌,无疑也成了很大的阻碍,让人不得不防。

  于是,诗人稳妥起见,打出了一张熟张的四饼。斯摩则是出声,出人意料地将其吃下,显然她刚刚的听牌,仍是虚张声势,这确实是她所擅长的那种打法。

  只见对方将一张三索直接退出,直接断绝了“3,6s”听牌的一切可能性。见此状,白凛微微跳眉,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挑衅一般,故意在刺激着白凛二人,嘲笑她们又被自己的计策所玩弄了。

  在这种牌局上,宁愿弃和,也不能轻易放铳,斯摩正是把握着这一心理,所以才会屡次成功。不过白凛并不认为自己和诗人的决策,是错误的,她看着斯摩手里的那根烟,火光让她的双眼显得微微有些失神,可白凛手中的行为丝毫未变。她又一次没能自摸,镇定自若地退出无用的牌张。

第847章对等,才有趣

  事实上,白凛是有些沉入了思考。她在想的是,既然斯摩已经形成了威慑战术,那她为什么要在只震慑了一局后就将其立即放弃。下一巡,诗人不仍能给自己送和么?这是很显然易见的吧,斯摩自己也不可能想不到。而她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去选择无用的战术,绝对不会。

  自己立直后打出的这张牌也没铳她,她有时候确实有像是看穿了牌山一般的神奇牌感,但这回好像不尽然。直觉告诉白凛,斯摩的行为,绝无表面上那样简单。

  就在这时,荒神碰下白凛打出的牌,随后将手中早已预留好的牌直接拍在桌上,形成暗杠。新指示牌是九饼,也就是说宝牌是一饼。而荒神所碰下的,正好就是一饼。荒神在一巡之间,便拥有了三张的宝牌,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将暗杠留到这个巡目,再进行开杠,显然,荒神是已经听了牌了,想一搏岭上。不过她很快便将岭上牌打了出去,很显然是没有成功。

  见此一幕,就算是现在的白凛,也是不禁微微紧张。终于还是被追上来了么?她们两个可也不是等闲之辈啊,想要一直遥遥领先还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不过,也仅仅是追上来,仅此而已。荒神的岭上是为了先白凛一步和牌,将其这副牌直接扼杀,这一步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手段能够阻止诗人的送和了。可斯摩那样的行为,仍让人担忧……

  想着想着,一道异样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贯通白凛的天灵,她想通了。那就是斯摩和荒神,正在使用着和东风场相近的战术,只不过这回的目标,是诗人。

  先是震慑一轮,让诗人放弃原本所想进行的举动,随后嘲弄,试图激起对方的情绪。然后再让自己的队友大鼓声势,让诗人觉得手里的安全张愈加减少,只能去寻找已知的安全牌。但那张“安全牌”也被布下了陷阱,最终导向的,就是属于斯摩二人的胜利。

  想到这,白凛看到诗人的手已经伸出,悬在了空中。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拿着牌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着,这让白凛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她连忙想要将诗人的手拦下,可接下来诗人的举动,却仿佛是看穿了白凛的行为一般。只见她举起一只手挡住白凛,硬生生地把那张牌打了出去。

  6s,那是白凛的和牌。对斯摩而言,她已经打过了筋牌,很难听这张牌,而对荒神来说,她也碰过这张牌,听起来也十分困难,不过……

  “和,三色,宝牌1,2000点。圣子,我原以为要追上你们可能略有困难,得到了你所支付的那一个魂点,也是让我松了口气。比较对等的对局,才有趣,你说是么?”

  斯摩不知为何的,看上去有那么些神清气爽,但整个人的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白凛暗啧一声,没理会对方,而是看向了旁边的诗人。她自然没有责怪对方,而是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诗人?她们在用之前对付我的手段对付你,这种感觉我体会过,是会打的很难受的。但就像你说的那样……”

  白凛自然是那种同伴有所失误,也会优先关心对方的人。不过诗人,只是浅浅地摇了摇头,开口打断了白凛的安慰,她回道,

  “我没事,白凛,只不过,这样做实际上是稍微好一些的选择。你也看到荒神的那副牌了吧,实际上,完全不会比你之前东四局所摸到的那副牌差。”

  “她是庄家,一旦和牌就能够连庄。而她对对和所听的余下生张不算少,能和牌的概率实在太大,我手中也有不少的危险章。你也立了直,可能放铳,表面上看来你的优势较大,但对方实际明显占优,毕竟你的听牌枚数甚至赶不上对碰的听牌。

  “这样一来,与其相信概率,不如由我铳了这确定的小牌,要比较安全一些。”

  诗人风轻云淡地,如此说着,仿佛这一局的劣势在她眼里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而她则是继续说道,

  “2000点,虽然你多支付了一点魂点,但绝不是坏事。没有人能永远好运,只要之后我们接着好好打就行了。你坐在一位,就能永远地拥有团队两点魂点的优势,只是这样一点的支付,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

  “接下来就是你的庄位了,圣子。这一轮是打的有些憋屈吧,那么就抓住机会,放手去做。让我们把丢失的,夺回来。”

  诗人的话不无道理,可白凛一边听着顺耳,另一边却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隐隐发怵,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足以致命的恐怖细节被她所忽视了。这样说的话,诗人先前的微微颤抖,又是怎样一回事?那不是出于恐惧么,难道,是我看错了么?

  诗人不是会在这种事上逞面子的家伙,应该,就是我自己的错觉吧。

  尽管白凛的思路略微明晰了一些,但她总感觉心中有那样一些的阴霾挥之不去,却又无法言说。而就在这个时候,斯摩将那拿着烟的手移了开去,并将其叼在嘴中,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

  “不愧是占星者,确实有着足够的胆识。不过,这样的情况……可就有些为难圣子了。放手去做这一词说的是轻巧,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不过,赌博本身就应该有那样不符常理的心态,圣子,你做好准备了吗?”

  斯摩这样的一番谜语,接以一个抛向了白凛的问句,使得白凛十分的摸不着头脑,她一时间没能理解对方的发言。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于是也没看向对方,而是移开视线,思索了几分。突然,一个异常醒目的数字,直接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那是……1,一个数字1。这是数学意义上的起源,也是非常常见的一个数字。但在此刻,它所被赋予的意义,十分深刻。

第848章开始,南三局

  看到数字1的白凛,顿时间感到一阵风暴从自己的大脑中席卷而过,一时间让它们什么也没能记下,呈现成了完全空白的态势。她双目凝滞,随即转为不可思议的瞪视。

  只见,在斯摩身上的背板上,书写着的,是“剩余灵魂数量:1”。而那数据的主人,则是诗人。没有余下任何魂点的她,竟然已经只剩下了一点的魂点,简单来说,就是处于一个生命垂危的状态。

  给白凛送牌?她完全没有那样的余裕。一旦点炮,对局将会直接结束,诗人也将就此丧命。如此消息,自然是让白凛一时间完全无法缓过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随后又双手拍桌,看向了背板。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事实上,在这南风场场开局之前,诗人的灵魂就已经处于一个危险的状态。她既是末座,也铳了白凛一次,更是一回压上了两次魂点。南一局再铳白凛一回,随后又是点炮斯摩,现在的她,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这个绝境状态之中。

  而白凛,却对此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绝不能接受,如此的事实。诗人是她重要的老板,她究竟为什么会忽视这个状况?

  原因,很简单。本就处于危险状况中的白凛,受到诗人一直以来的进攻言语提示,自然给了白凛一种“我很安全,你顾好自己,我也会帮你”的心理暗示。这时的白凛对付场面上的事都已经够费心耗力了,自然也是顺着诗人的指引走了下去。

  除此以外,斯摩从东风场开始,就已经没事点一根烟,放在了那个位置,这逐渐变成了一个让人觉得合理的习惯,到了南风场她也这么做……丝毫也不让白凛觉得意外。而她那根烟的火光,正好是白凛平视过去,看不清代表诗人的那部分的计分板的视线死点。

  而诗人的座位,在白凛的右手边,她颈部的灵魂针数量,白凛同样完全看不见。

  诗人大概是无心为之,引导了白凛没注意到这一缺口。而斯摩,则是利用了这一点,并达成了现在的状况。

  一瞬之间,白凛仿佛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一般,她的眼神恍惚,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死……诗人只差一步就会死!这样的压力,让白凛完全无法忽视。而斯摩也是在此刻,缓缓说道,

  “看起来,你紧张起来了,圣子。你终于注意到了啊。抽取灵魂,可是会直接反馈到身体上的,你也多少有点感觉吧?你的好队友似乎为了不影响到你,闷声不吭,把一切都强忍了下来。而刚刚她终于是差点在你面前露馅,颤了下手,你却也没能看出不对。最终,导致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诚然,你们的思路非常明确,提前将点数集中在一人手上,固然会避免后面几把无法做到这一件事。但这样的转移,自然也意味着风险。”

  “现在,你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要诗人走错一步,就是致死的失误,完全的失败。当然,你也可以相信她不会出那样的问题,她可是你最信任的队友,不是么?她很聪明,你最清楚了。”

  斯摩的语气,逐渐变得酥软了起来,但那激荡的情绪,也是随着她那带有诱惑力的眼神开始高昂了起来,她继续说道,

  “实在要是她有危险,你还可以主动结束牌局啊,你的点数很充裕,由你来代替放炮,不是更好么?”

  白凛沉默着,斯摩的话语都像杂乱的讯息一般,看似没被听进去,却深深地烙进了白凛的脑中。是啊……自己来放炮不就好了?明明自己的点数更为富足,只要在一位置……不,不在一位也没事,如果诗人死了,那就代表彻底的失败。不仅是赌局,自己竟然让她,死在了这样荒唐的地方?开什么玩笑,这绝不——

  “不要听信恶魔的话语了,圣子。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针对你的圈套,仔细想想的话,你能明白的。不过,她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那就是我很聪明,你也清楚。放心吧,你只管做就好。”

  诗人打断了白凛的思绪,她一如既往的冷静,给人一种镇定的感觉。可当白凛看向她那张面具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坦然地接受她的话语。诗人很聪明吗?她当然清楚诗人是聪明的,可眼前的对手,并不仅仅是聪明二字,就能够保证自全身而退的。

  曾经,诗人也在一些事情上,曾在白凛的面前倒下,气馁。她并非是无敌的,尽管白凛明白预知能力在这种牌桌上几乎等同无敌,她仍然难以安下这份心思。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任凭诗人一人,去面对这两个人的陷阱,套路。

  她仔细凝视着对方,久久移不开视线。而诗人也是如此,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倘若诗人对着白凛,再度说上一句,“放手去做,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好”,那白凛还能凭借着自己的信任将其听下。

  可诗人,只是最后偏转了面颊,看向了前方。那冰冷的话语声,与那将两人隔开的面罩一般,仿佛深黑的墙壁,让白凛彻底无法安下心去。

  “开始吧,南三局的战斗。”

  诗人,如此宣言道。

  似乎是因为心绪不宁的原因,南三局的白凛,拿到的牌并不好,作为庄家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寄希望于诗人的白凛,投以了询问的目光,可诗人只是摇了摇头。

  看起来,诗人是在说着自己的牌也不好。可坐在两人这边的弥楪,却是将她们二人的手牌看的清清楚楚。很明显,诗人这边是一副不错的起手,甚至有着不错的型,是标准的“立平断”(立直,平和,断幺)的组合牌型。

  为什么,她要摇头呢?诗人姐姐……不是姐姐的队友么?

  随即,弥楪便推理出了些许的意图。其一就是,这副牌显得有些太大了。

第849章七对子

  一般来说,和牌是越大越好,但对于此时的诗人而言,这可是个坏消息。如果白凛放铳诗人,必将遭到沉重的点棒打击,也会浪费一局的机会,将已经完成的魂点转换,送回去。这对团队而言,是不利的。

  当然,如果可以考虑对面点炮可能性的话,和牌还是大些好。但目前看来,玩弄战术的,只能是斯摩和荒神二人。她们的打法有如看穿牌山,也看穿了白凛这个人,强行让白凛转换成别的打法,只会收获反效果。

  现在的情况,白凛首位遥遥领先,就算诗人在接受送和后翻了一两张里宝牌,仍能保证白凛的一位。虽是下策,但总比点了对面好。那么,诗人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呢?

  弥楪的视线,移回到了神情有些略显激动的白凛的身上,她看着那副有些零散的牌,观察了起来……

  难道说,这副牌,有着能够焕发生机的机遇?姐姐现在失去了诗人放铳的援助,可对面二人一定会将矛头对准诗人姐姐,所以现在的姐姐如果牌型好,是完全可以自摸的!

  答案,确实如此。虽然起手只有两个对子,和一群完全凑不成型的边章,但在那之后的进章,却与起手的状态截然不同。她之后的五巡,竟是一张无效的进张都没有。白凛迅速形成了七对子(7种成对的牌)的听牌,手中甚至直接握有宝牌的对子。

  七对子,在立直麻将中,是一种攻守兼备的役种。因为手中握有大量对子,外出只要流落一张你便可以清楚绝张,而且七对往往会握有字牌幺九牌之类的牌,进行防守也有更多的安全张。并且在听牌后,随时可以转听。

  在攻击方面,虽然听牌枚数只有三枚,非常困难,不打生张就很难点到七对,可七对子立直后一旦中了里宝,就是一对的宝牌。七对表二里二,也是经典的跳满牌型。而敌人的安全牌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刻,说不定某张生张,就能恰好被你收入囊中。所以,七对是很强的牌型。

  显然,此刻白凛的这副七对,无法直接立直。因为自己的上家,也就是荒神,已经在上一巡立了直。似乎并不如诗人所说的一般“她们不能一直好运”,荒神那始终轻佻的姿态在这一时刻看起来更加欢愉,似乎是正在势头上。

  这……她怎么能这么快啊。这里,就只能先用好七对的防守了,贸然进攻只会增添点炮的概率。诗人现在无法给自己放铳,而七对自摸的概率实在是不够高。要是牌型不是七对,而是平和三面听之类的情况,就要好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自己立直,就代表着完全无法对诗人伸出援手。哪怕荒神的听牌并不大,也能绝对地要了诗人的命,因为这就是晨昏麻将的规则。所以最好的情况是看好局势,一击绝杀……不,稳妥起见,应该是不立直才对。

  想到这里,白凛维持了默听的状态,祈祷起了自摸的到来。一旦自摸,一切的担忧就都烟消云散了。

  只可惜,好景并不算长,两巡过后,白凛一样没能完成自摸,反倒是收入了一张七饼的生张,它看起来非常像是荒神所要的牌。于是,白凛将其收入了手中,打出了原先的听牌。这样一来,一方面能够扣住一张荒神可能的听牌,一方面随时可以通过放铳结束这一切。

  下一巡,白凛竟然是直接摸到了上一巡的听牌,那是一张西风,这使得白凛感到了一阵无名的恼火,但她依旧十分镇定地将那张牌打了出去。这一幕,看的弥楪也是微微咂舌,

  在这种情况下二择失败,任凭谁,都会有些急躁的吧。要稳住啊,姐姐。

  不过我们任何人都知道,白凛沉得住气——仅限有些时候。在接下来的四巡中,她接连摸入并打出了两个对子,始终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七饼。这下,甚至有些可以说,牌河成功掩盖了自己在听七对的意图,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运。

  可问题是,白凛根本不寄望于这神明与恶魔会点炮啊。一个斯摩一直沉着气,始终看不穿她的情绪,另一个荒神则仿佛一直把这张麻将当玩闹一般。想要她们放炮,实在是太困难了。能够破局的,只有自摸了这张七饼才对。

  在白凛又一次自摸失败后,沉寂已久的声音,再次从她的对桌响了起来。只见荒神指着斯摩桌上的安排,说道,

  “我要揭示这张暗牌。”

  “阻止揭示。”

  瞬间,三个魂点又被砸到了桌上。这一局的分量,瞬间转动了起来。此刻对面听牌的只有荒神一人,很显然她们是要展开,把魂点转移到荒神身上的策略了。这瞬间又是让白凛心一紧,这下,白凛和牌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了。

  哪怕只是一番也好,只要能够阻断她们的这副牌,就可以掀翻已经敲定的这个局面,可惜,自摸七饼的几率实在是太过于低。

  就在这时,诗人那边,传来了响动。当白凛又一次自摸失败以后,她竟也是摸到了一张七饼。扣住了对面的和牌固然是一件好事,但白凛自摸的概率,再次下降。

  眼下,出现在白凛眼中的,只剩一条路。那就是希望荒神和斯摩不要摸到剩下的7p,让一切以流局的形式慢慢收尾。此时距离结束已无多少巡目,自己这边想要自摸实在太难,不如在合适的时候将安手中的安全牌打脱手。

  恰好,下一巡的白凛,摸到了生张的四万。她将其收下,转而看向了自己已经成对的西风对子。这张牌是斯摩的自风,虽然已经成对,但对于场上来说仍是生张,倒是称不上绝对的安全。

  斯摩那边毫无副露的动静,牌河看去也是散漫,大概率没听牌。但白凛非常清楚,对付这两个对手,绝不能以常理的方式去进行考虑。

第850章用嘴赢游戏?

  斯摩已然听牌的可能性,当然存在。非要说为什么要用这种形式默听的话,就是因为此时的诗人一旦点炮就会死了。给出立直的压力,从而诱导诗人退出牌张,从而放铳。这样的战术,确实很好理解。

  正是因为明白着这点,白凛才会抓起手中的西风,一副厌烦的表情,将其丢了出去。对于荒神的听牌而言,这无疑是最为安全的一张牌。点当然也要点个小的,如果在这种时候抱着侥幸心理去试探别的牌会不会放铳荒神,一但点炮,那可就是致命的打击。

  看着白凛这略显狰狞的表情,斯摩呼了一口气,非常自然地将面前的牌放倒了去,说道,

  “荣,西,1000。不愧是圣子,看来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在决策这一方面,当然是果断些要好。”

  白凛本想第一时间回嘴,可当她看到倒下的牌面后,又是陷入了一阵瞳孔地震之中。只见在斯摩的牌中,有着足足三张的7p。这不是荒神最大可能性的和牌么?难道说荒神一开始就不听这张,所以没有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