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要是这样的话，不更应该是要赶紧回去才是了么？反正与其在这，不如更加强硬一些……才更快能变回强大的我吧！”
她甩了甩脑袋，这时的话就不再只是逼自己一把的意思了，显得有那样一些的破发。
“不是这么说的。”
白凛摇了摇头，轻轻讲述道，
“内心的强大，是重要的，但它也是残酷无比的，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它。怀着确信的心走上必然荆棘遍布的昏暗之路，本就不是正常人的一生该需要经历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够作出想成为暗黑骑士的这一决定，可你也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那想必，是一种很强大的信念吧。”
第994章直球与傲娇
“如今，你忘掉了它。可这无疑也只是让你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里罢了。走离残酷的道路，活好自己的时光。那也是好的啊，我刚刚也说了，我反倒更认可那些小年轻们的想法。”
“在残酷的世界里，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什么英雄啊勇者啊挺身而出，那肯定是让人开心的，振奋的。可一个美好的世界，是不该也不需要英雄的。没有人需要赌上自己的一切，奉献自己。而能在现今的这个世界里，自由地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我们看到时，也会觉得高兴。”
白凛微笑着，她笑的很真切。她的眼神，望向了身边生息充盈的聚落，
“这说明，世界上仍存在美好，世界也在变好着，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美好才是理当存在的，而不是说自己本来可以去努力去奋斗，在这里休息就是浪费时间，拖累大家。既然你已经没有了必须斗争的理由，那么你该做的是以自己的兴趣去享受余生，而非战斗。不然的话，不也算是浪费了我们的一番好心么？”
说到这，白凛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臭屁了，她笑了一声，随后凑近了些，将手按在小诺的肩膀，把自己的头也是低下来靠近对方，宽慰着，
“不过鱼人们说，你很快就能康复的。到时候我倒希望能听听，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一直在战斗着。”
小诺似乎是安定了不少，她斜了白凛一眼，便道，
“那要是我一直想不起来了呢？”
白凛又是“哎”了一声，但这回绝不是哀叹。她笑容丝毫不减，
“那绝不可能。不过万一发生了，你要是想一直生活下去，就好好享受余生吧。抗争这事，自己发自内心地去做才有意义，强赋予的责任是没有意义的，早晚也会歪曲，碎裂。”
“或许你会找到新的信念，但没找到也挺好。虽说有些遗憾，少了个能干活的，但也没什么，就算只有我一个，我也会做我该做的事。”
当白凛说出这话时，她的口吻里竟也没什么勉强，最多是有些落寞。她始终是做着自己相信的事，坚持着自己想法的，就是天塌下来，该顶也一个人顶着。
这让小诺不禁又是心神微微一颤，她似乎从白凛的身上，看到了些不同以往的光辉。随即，她的情绪微微触动，她抬起头来，用不算太稳定的视线看着白凛，
“那要是，我是想为你……分些忧呢？”
这话绝对不是小诺的风格，似乎也正因如此，她的声音都快轻到宛若蚊声了。白凛凑着个大耳朵，一脸不可置信地贴了过来，她夸张地说道，
“我没听错吧，为我，你说的？我去，赶紧甩我一巴掌，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概是早就料到了白凛可能会有这么欠扁的反应，小诺脸上略带红晕，手头猛劲一出，真直接朝着白凛扇去。白凛轻松将其扣住，随后哈哈大笑了几声，看着对方说道，
“说实话吧，我很开心，但我不建议那么做。都说了这是件残酷的事，这听着不像是有人为了我所以要自愿放弃人生么？那我可能会做噩梦的吧，身上压力会无比的大，巴不得下一秒就把世界给变好，不然晚上肯定睡不好。”
“不过呢，你还是没完全懂我的意思。为我分忧，并不一定就要做些什么。假设你不可能康复过来，你只要好好活在这里，就已经很为我分忧了。”
白凛否定着小诺的想法，但她的语气全是肯定，她肯定着的，是小诺本身。她将小诺的手松开，随后轻轻地牵住，并看着对方。这为这番叙述，奠定了最后的一击。正午的阳光，普照到了林荫处，小诺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眼神能像阳光一样，温暖而又坦荡。能似那话语，也有这紧握着的掌心的温度。
“不过你肯定能好的，别想那么多了，该训练恢复身体就训练，该吃吃该休息休息，早点回到状态，想起忘掉的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分忧。”
“……谁要给你分忧了，刚刚就是个假设，真自作多情。”
“哎呀，我是不是给你笑脸给多了？不管你情不情愿，训练可一点不会少哈！”
——
红橙色的肉皮，在阳光之下显得油光满足。吃上一口，便能觉得那汁味十足，盖在饭上，更是享味有佳。白凛大口地炫着饭，而坐在身边的小诺，也是正享受着这进食的歇息时光。
这几天内，白凛从未有多问过小诺是否想起了些什么。她几乎就像往日里对待对方一般，一直这样陪着对方，等小诺静养好。虽说，与传统的静养也有差别就是了。
作为一个自己以前就比较体弱的人，白凛最为明白，在自己还病着的时候给自己压力，让她赶紧好起来，回去上学或是干什么的时候，是她差不多最烦躁的时间了。
小诺也是成年人了，她远比自己想的要成熟。她肯定不会借口生病在这里一直耗着，不然她早就有一万个耗着的机会了。等她痊愈时，自然会第一时间对自己提出回去的。
“吃饱了吗？”
白凛放下碗筷，看了看同样吃的七七八八的对方，这样问了一句。而小诺也是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满足。
“嗯。”
“晚上就先不训练了，拉伸一下休息一会儿，等到凌晨再说剩下的。说起来这里昼夜温差还真是大啊，前段时间还说退休后要海边养生，现在是真不那么想了。我倒是对温度抗性高，你要是觉得有影响的话，要不到时候晚上在室内训也行？”
白凛一边调笑着，一边看着海边缤纷的霞光。她从来不是想或不想在海边享受退休生涯，可能只是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罢了。
对此，小诺摇了摇头，
“我觉得也没什么影响，在哪都一样。比起这个，训练量可以提升一些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有恢复一些了。”
第995章愉快的师徒生活
“哦？你既然主动说了，那我必然要采纳了。”
主动加训这事，在小诺身上倒不常见。对于正常情况下的训练安排，白凛有着自己的计算。不过现在小诺生着病，恢复到哪步也只能她自己来判断了，白凛也是很听她的。她收起碗盘，站起了身来。
“不过不管什么加训，休息过后了再安排。现在的任务，就是回房歇一阵了。别傻愣在那了，走吧。”
“谁傻了，真的是。”
被白凛这样一笑，小诺自是不满，跟着走了上去。她们步伐轻盈，踏在柔软的沙地上，将这一时的打闹欢声，也是送进了落日的余晖中。淡橙色的天光逐渐隐去，拍打着的海浪也是慢慢冲走了辉光的天色。
白凛熟练地点上了屋内桌上的那盏油灯，她倒是很久没在一个地方长住过了，还是住在这么正经的房间里。上一回在那个城市里，基本也是在睡车库改的库房。这不禁是让她有些感慨，想到了自己和凯蒂住的那间旅馆。
有归属感的住所，果然还是更让人安心一些吧。现在钱包也稍微富裕一些了，要不到时候跟凯蒂定下个住的地方会好一些？买间小屋啥的，那个学校应该也是允许学生走读的吧。也算是这么长时间没好好陪她的一种补偿？
想着想着，白凛又摇了摇头。
补锤子补偿。自己又不能陪她长住着，一个人的家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定还耽误别人跟室友交流感情了呢。自己能为她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尽早解决好这些鬼事，尽快地为她带来更安宁的生活。
“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小诺的声音，打断了白凛的思绪。或许是因为她很少看到过白凛一副愁眉苦脸深思不停的样子，她竟然也是出奇地对白凛试探性地问着。白凛抬起头来，意识到了自己没有表现出平时那副强大无比的师傅外在。于是她揉了揉鼻梁，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回道，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不会是在烦我的事吧。”
小诺狐疑地如此问道，她坐在床上架着腿。而白凛则是立刻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讥讽的嘴脸，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宝贝，你就在我脸上，我有什么烦恼还不能直接问你么，非得小心翼翼地想着？”
对于白凛的这幅姿态，小诺似是早已习惯。她先是血气上涌，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确实。不过，可能也确实有些问题吧。我感觉身体是有所在好转着，不过，关于之前的事……我是一点也没想起来。”
小诺主动坦白了现状，可白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后者说道，
“急什么，我都没急，迟早会想起来的。到时候，你可能反而会巴不得忘掉这段时光吧。”
“嗯？什么意思。”
“我真怕你恢复以后，见到我就害羞到想给我几拳，以前你可真不会这么依赖我，老爱面子了……”
白凛还没说完，一个小玻璃瓶子就朝着她这边飞了过来，显然是已经有些情绪起伏的小诺扔的。她伸出手精准地接住，淡然地评价道，
“我忘了，现在你也挺要面子的。对不起啦，下次注意。”
“你！你去死吧。”
小诺如此评价着，看起来是有些羞愤，但大概是因为天天训练着，她最清楚自己干不过白凛了，所以自己本体没有过来给白凛两下。而白凛，则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转过了身去，
“我可没少死过，如果你真想我那么做我也是会去的。不过很显然你并不那么想，所以我还是在这陪着你吧。不论多久，我会陪到你好为止。你放宽心了闹，也放宽心了歇。”
小诺那边，顿时便安静了下来，房间恢复到了先前的寂静之中，油灯的火光微微晃动着，似乎今晚的夜风有点些微的躁动。但那并不会破坏了这安宁无比的美好时光，不会坏了这夜色。
小诺，大概是在微笑着吧。白凛完全可以想象到，她没有烦恼，只是满足地歇息着的模样。
这些天，她的情绪也是越来越平稳了，每一点的好转都被白凛看在眼里。想必很快，再要几天？或许就是明天，她就会好了。届时她便不再受病痛折磨，二人又可以归队，继续并肩作战了。
想到这里，白凛的心更是安定了下来。她闭上了双眼，展望着更好的明天，也是享受着当下的安宁。
不过，安宁，偶尔自然也有着小插曲。正如白凛经常会骂小诺一两句，有时候也会请她吃两个暴栗，小诺，似乎也有了些动静。她无声地下了床，朝着白凛这边，慢慢地靠拢了过来。
白凛能够感觉到这一切，对方并不是蹑手蹑脚，而是以很自然的方式掩藏着自己的行踪，这很好。这也让白凛觉得自己，并没有白教这位徒弟。只不过白凛本人对于他人的行迹时常会非常敏感，所以得以有所察觉。
好吧，那你就尽管靠近好了，不管你要作什么恶作剧，我都会假装中招，随后再告诉你，当师傅的是不愧师傅这个名号的！
她继续闭着双眼，佯装浑然不知，任由着小诺逐渐朝这边靠近。
一步，两步……
待到距离已是足够近时，白凛依然是不为所动。而小诺那边，则是第一时间迸发出了一阵突然而起的，强盛的敌意。这自然也被白凛所捕捉，她不禁有些轻轻地点起了头，
很好，压抑到最后一刻，再展现敌意。哪怕只是玩闹程度的攻击，都给以最认真的对待——
不对，有哪里不对。
在白凛猛然睁开双眼的这分毫之间，异样的感觉，突然侵袭了她的大脑。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隐形的刺痛，将她的大脑完全包裹在了一个不断颤动着的警铃之中，让她的神经在一瞬之间，由对这闲暇时光，与对自己徒弟的完全信任之中，脱离到了另一个模式中。
第996章日常的毁灭
这是敌人来了，这是敌人来了！
屋内油灯中的火光，愈燃愈烈，转瞬间便是灯爆，烛灭。这一直觉，就连白凛自己的思考，都没能跟上。她几乎是在等同于弹射反应的情况下，蹬起了身来，浑身都不自觉地进入到了战斗的状态当中。
“为时已晚，可怜的，弱小的，人类。”
随着一阵听似有着千丝万缕般熟络，却全然让人只觉陌生的声音响起，天崩地裂的感觉，将白凛的身体完全侵占。她刚站起的身体，立刻是倒了下去。不如说，是整个人如同一根钉子一般，被钉裂进了地板里。
房屋内的结构，瞬间发生了畸变，以地基为基础，就像是玻璃破碎一般，在一点点地崩塌着。更遑论是那些家具，早已在顷刻间，被破坏的不成模样。而白凛的颈后间，也多了一块散发着奇异光泽，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着让人无法承受之重的，卵状的重物。
与其说是压在她的颈后，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起不了身来。不如说，是她的双手完全无法正常托举那物，正以近乎要骨折了的形态，七零八扭地，扣在了她的身体上。
是的，哪怕反应的时间再为短暂，白凛依旧用自己的双手作出了她的行动。但正如对方所言的一般。
为时，已晚。
无数的噪音，喧嚣与刺痛，把她的全身都直接包裹，让那本就快要没有余力的大脑，快要停止思考。她的肩并肌肉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横纹，它们被撕裂着，露出了可怖的创口。她那扭曲的双手更是像要被直接嵌进到身体里去一般，将她自己的身体都是呀出了深痕，破开皮囊，直击那承载基础的骨架。
不行了，再过一会儿……不，下一秒，我的身体，就离完全崩溃不远了！白凛清晰地认知着。
而她的眼神更是不断颤动着，她微张着双口，却不知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
敌人吗？什么时候？！这根本不可能！小诺，她还伤着，我应该先提醒——
不，用不着你去提醒。
哪怕白凛的思考方式，依旧处在那样安稳的，如同酣睡般的过去之中。残酷的现在，也是不予以她分毫妄想的空间，将一切，都直接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只见一个身穿着黑袍的身影，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清晰地呈现在了，这身心仿佛要被一起摧垮的圣子面前。
奶金色的毛发，华贵，傲然，但那所带有着的斑白感，却多了不少岁月的痕迹。原本灵动的绿色眼眸，已然被毫无生息的深红色所完全夺走，替代，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白凛。
审视？人类对于牲口，会用这样的词语么？可能会吧，所以对方可能也正是投以了这样的眼神。
那绝不应该出现在少女身上的神情，就这样进入了白凛的视线中。毫无预兆，又或者说，她身上所传来的重压，就已经是最好的预兆了。
那黑色的长袍，正是平时可能会用于掩盖身份，所穿的寻常外衣。此时在白凛的眼中，却是如同一层绝世的厚障壁一般，渺绝了她的认知。可白凛，却又偏偏讽刺地能看清对方的面貌。每一分每一毫，都熟悉无比，让她难以忘记。
自己是认错人了，又或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那个人，绝做不出这样的行动，她做不到对自己进行这样的迫害，没有心，也没有能力。要么，就只是有人假借她的面貌，仅此而已。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白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求到些许的回应。可她所能收到的，不过是又一句，仿佛分析着生物一般的，冰冷的语句，
“本以为以你的力量，还是能多扛住一阵世界之卵的重量的。但很可惜，老夫，似乎是高看了你。这个世界的人果然是脆弱，你也与他们无甚分别。可怜，而又弱小。”
毫无悲悯的口吻，陈述着的哀叹，从“小诺”，有着小诺外貌的人的口中，传了出来。她打量着白凛如此说着，
“再多挣扎些吧，用你的全力。这可不是那种玩笑般的战场，不拼命的话，你这厮所钟爱的这颗星球——不，整片宇宙，恐怕都会在顷刻间毁灭吧。无限的膨胀，都会于一瞬间化为乌有。无尽的时光，也将轻易地迎来终结。”
“世界之卵的重量，可是等同于无限膨胀着的，无限个宇宙。就连老夫，如今都是不可能拿起它来。只能是将其召来，一次性地去使用。若不然，作个武器来用，可能还颇有威力。尽管外观并不出彩，但实在是符合武器的性质。嗯，甚为不错。”
对方一边自语着，一边扶着下巴点起了头来，似乎对自己刚刚说的话很是认同。那娇小的身躯，那张往日可爱无比的面庞之上，充盈着的是全然的另一风范。那像是科研人员会对研究牲口作出的态度，可更多的，却像只是藐视着面前的人。
甚至，她并没有拿出足以被称之为态度的东西，所以才会自顾自地评价，自顾自地认同。
“哦对了，虽说你的本质，你身上所背负着的一切，也让你的力量能够超越你的上限。可对于拿起世界之卵而言，它也拥有着根据你的意志，而增强你力量的效果。否则的话，你根本也没有几分抗衡它的可能。老夫先前说的力量，也正也有指你的意志……弱小，而又可怜的人类。”
这贴心的说明，并无自大，如同与生自来的气度，连豪迈都算不上，只是顺提一嘴而已。
而对于白凛而言，从刚一开始，对方口中蹦出的词汇，就已经让她本就难以思考的她，一头雾水了，
膨胀着的无限个无限的宇宙？世界之卵？一旦承受不住，世界就会毁灭？这些都是什么，这是在闹什么玩笑吗？如果是梦境，她要求现在就立刻醒来！
可惜，当情感已经起伏到极致，抵达的，便是最顶点的静止。饱受痛苦与煎熬的白凛，此时最为清晰地明白，这里绝对是现实。
第997章暮神
而哪怕怀疑，她也不敢有分毫将这卵石扔去的心理。她完全不敢赌对方骗自己的可能，因为现在的她，打心底地感觉到，认同到了对方的强大——她强大到没有骗自己的理由。所以白凛，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将近无气，也是更不可能有力的，细丝般的音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做什么？”
“将你限制住，做到无法阻挠老夫的程度。这可比将你完全折磨在生死边缘，要有效可靠的多，毕竟老夫没有那样的空余，而你这厮也绝对逃不出这无形的囚笼。在老夫完成计划以前，需要你一直停留在这里。现阶段，你确实是最有威胁的人之一。”
小诺，如此评价着，哪怕已是如此神态，她已经不吝惜对白凛的称赞，不过比白凛对她的称赞，还要更不含一丝多余的神情。
“那里面，是老夫原先的世界的，一个备份。不过，如今老夫已不需要它，执行计划，登上神座，将那家伙撕碎，自然能够自由地改变，创造出一个理应好的世界，一个我所希望的世界。”
说到这里，小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可能是想笑吧，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情绪外露，似乎已经是极限。她就像一尊雕塑，一尊盘于城门之上的，神灵的雕塑。威严，壮大，惧的人看见她会跪伏，信徒则会诚心地从那之上更加感受到信仰的加深。不同的人会看见不同的侧面，但要这样庄严的雕塑自己去倾向某个感情色彩，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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