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发
或者说,这个世界容不下她。
她或许还具有着人型,仔细分辨之下,像是个女性,所以才能称之为“她”。神秘,强大,这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最直观的气息。还有……
“美丽?”
“美丽”。明明完全观测不清,连物种都无法确认,但可以清晰地去用这个词汇对对方进行定义,用人类所亲手缔造出来的定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正在白凛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加深着这种印象。这种莫名的感受,不断地加深着白凛内心的恐惧。
可偏偏,她却在对方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该死的熟悉感,亲切感。一种让她想要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被对方顺势拉入怀中的感觉——这是一种危机,她的理性十分清楚这一点。可她的脚步,正止不住地朝着前方拖拽而去。
可就在这时,对方微微侧了侧身,露出了一张“面孔”——那是一张何其令人感到震撼的面庞,只见对方的脸上,仅仅带有着一张裂开的猩红大口。它静滞着,却仿佛有无数的声响正从其中飞流而出。这大概,也是造成白凛耳内出血的主要原因。
而更为重要的是,她对白凛所传来的感觉,加深了。仿佛先前她并没有注意到白凛,只是现在才将“正面”转向过来。也就是在此时,白凛才清晰地捕捉到些对方身上的气息。她强凝心神,试图用自己的双眼去观测。
那身上,有着与诗人……应该是诗人一样,是编制命运的感觉——
一阵刺痛,传入到了白凛的双眼中。在不完全状态下进行这样的观测,似乎让她的精神与肉体一瞬间就到达了极限的边缘。梵铎提诺从各个宇宙带来的禁忌都没能冲破白凛的精神防线,可这仅一瞬,她就已瞬间落败。
回过神时,白凛已是跪倒在地,无法动弹。这回,她身体上的温度切实地散失了起来。不只是视与听,一切的感觉都在朝她远去。那比之凌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痛感,抽丝剥茧般从她的身体中,逐渐夺走她的每一分属于人的活性证明。
这是……什么玩意,莫名其妙的。就像上次琪黎那回出现的什么b诗人一样,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这回更加直观。
怎么回事,这种套路够了吧?上一个坑还没填这个就跟上了,还挺重样的。这种展开放在任何剧本里都有点屎了吧。那个光之诗人不是疯疯癫癫的,看起来像个写书的么?过来跟这个b玩意儿打一架啊我草,她这多像是在偷你的套路啊,不能容忍吧。
此时的白凛,已经处于一个脑海极度不清醒的状态。就连她自己都说不准,自己在思考着些什么。不过,很快这些想法,便被完全的清散。
只在一瞬之间,一切的感觉,都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不需要思考,不能思考,随波逐流的感觉……不自由,但畅快无比。就像一瞬间让白凛返回到了婴儿的状态中,如释重负。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被拥入到了一个怀抱之中。温暖的感觉,令她不禁为之动容。
这是,梦么?
——
在一个阴绵的雨夜,嘀嗒的落水声,冲刷着街道上的人烟生息。虽说夜晚的卡弥特兰本就没多少人会出来,可这样的雨还是会让不少人觉得扫兴。
除了一个地方,仍然喧闹非凡。
酒馆。
灯火通明,血腥味,汗水味,酒精味。当脏乱与热闹合并到一起时,那便已成为了一种“氛围”。那欢脱排挤着对这种气味避之不及的上流宾士们,欢迎着每一位哪怕不喜欢,却也乐意踏入酒馆大门,享受这份热意的人们。
在这里,人人皆可以互相碰杯,互相道贺。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开心着,放松着而已。大部分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居无定所的冒险者。
第1049章饮酒
又或者,是一些社畜。通过廉价的酒精和实惠的宵夜价格,来消费他们的夜晚时光,以此犒劳所有人疲惫,并也郁郁不得志的白昼。等到明天早晨,这里便又会冷清无比,回归到社会的流动中。
又或者说,这里的夜晚,正是社会流动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酒馆中的人,大部分都是男性,疲惫而又风尘仆仆的气色,更适合他们通过度一时余欢,暂时压抑住的阴郁面庞。也有一些女性在于其中,然而无论性别如何,他们看起来都无太大的差异。无非是作着喝酒,吹牛,读博几项运动之一。在买着千金醉,发泄着自己的心情。
这里很俗气,却也挺好的。至少在这里的人,都很认同。
就在这时,一个完全不同于他人的不速之客,出现在了酒馆的门口。那差异性令在前台忙活着的老板,一下就感到全身有一阵电流通过。
对方站在门口的外侧,任凭雨水从她的发丝浇灌而下,让那已经不仅能用凌乱形容的发型,多添了几分愁怨。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浓重的情绪,是整座酒馆的欢声笑语都有些压抑不住的另一种情感。
她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又跟喝酒买醉的那些人显得不太像。唯一可以分辨的是,定睛一看,虽然对方穿着一身深沉的盔甲,却可以看到对方明显是个十分美丽而又年轻的,少女。
尽管对方的面容看起来与挥舞兵刃,穿着盔甲并不相干,可是却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有任何的突兀,反倒是令人觉察到了些钢铁般的坚硬,以及哪怕看起来惹人怜爱,但也强硬地亮着“生人勿近”的警示。这样的人,让老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对。
这是哪家的大小姐,不对,这应该是魔物变的吧,从没听过有这么好看的骑士……可是,就算要化形,也不该用这种危机外露的外形才对吧。她是个小姑娘,多少还是先给她拿条毛巾……
没等老板反应,白凛已经极为自然地坐在了吧台。她拍出几枚金币,便已是熟练地开口说道,
“上酒。”
毫无疑问的是,她发出的声音是极为清晰的。只是听在对方的耳中,要无比的陌生。任凭谁都不会想象到一个看起来和这处酒馆毫无关联的人,会说出这两个字。但是——
回过神时,老板已是将几大桶的啤酒呈在了桌面上。大抵是因为听到了这么句话后,他也极为自然本能地,完成了自己的行为。随后,他便慌慌张张地收下了两排钱,连柜台都不站了,直接在外边找了个座子坐下看店。
对此,白凛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示,或者说她并不在乎。她随手抓起酒杯,便是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盯着那廉价的浑浊液体,她似乎想要从那泡沫之下的漩涡里看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令那倒映在其中的眼珠子,看起来像是个老人一般的昏黄无光。
她略微摇晃几下,什么也没说,便将之一饮而尽。完事,重重地将酒杯放了下来,默默道,
“今晚就不敬你们任何人了,抱歉。”
沉重的话语,被用只有她自己能够听清的声音叙述而出。虽说是在喧闹的酒馆内,但这毫无疑问,是她一个人的酒夜。
天色刚入浓夜,酒盏刚启转换,离白凛想要喝到的地步,更是远远的不够。她很快,便接着喝了起来。
常理来说,这么一位美人深夜出现在这种地方,虽说大部分的人聪明到不会有想法,但也总有人会心生歹意。可自从白凛坐在那吧台上后,靠近吧台的人,很快便连一人都不剩下了。她像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用她身上那股完全与酒馆内的热闹不相称的气息,圈出了一块自己的地界。
没有一个人敢去搭讪她,甚至于老板想要给这位深夜独身前来的大顾客馈赠点些什么,就连抱有出了些许善意的他都没能心生靠近对方的胆量。
说是坏别人的好心情,可能有点太过了。但她确实打破了一部分原有的氛围。
之所以会与这格格不入,还要来到这种地方,是因为白凛以前常出迹在酒馆内,自以为在稍微熟悉点的环境里,可能会像往日一般,稍微放松些。
可是根本没有。
她依旧在大口饮着酒,仿佛永不知饱的饿汉,渴求着填满她深不见底的欲求。转眼之间,几大桶酒便是被完全吞了个干净。她摇了摇头,一眼便看向了旁边的老板,
“喂。”
一瞬间就被找到的老板,又是一阵发懵般的反应。虽说先前的饮酒量还算在人类的范畴,但对方看起来却很清醒?这也有些太不寻常了。
与其说是清醒,不如说和她刚进门时没什么区别吧。或许,她始终称不上清醒。
“再多拿些。”
还是没等对方回应,白凛的话语便已脱口而出。她排下大钱,随后便静等着佳酿上桌。老板唯恐让对方等久了,连忙照着对方的需求呈上了商品。而白凛也是很快,便开始了下一轮的豪饮。
室内温暖的灯光,照不亮酒馆,更是照不亮这片雨夜。它们斜斜地披在白凛的肩头上,似乎在给予着可怜的温暖,可白凛的身子却始终保持在饮酒,或是在饮酒的过程中。她的身影颠得那可怜的光碎了又碎,全然笼不住她的身子。
渐渐得,金黄的酒液也从桌面上飞散而出。那或许是饮得过快渗出来的,也可能是直接从她的嘴角流下。她开始喝的越来越大方了起来,似乎就像这雨夜一般,她的情绪也渐渐变得更加的浓稠。
很快,酒液再次一扫而空。这回白凛轻轻地拍了下桌子,
“老板。”
她的语气还算平和,和先前没有太多的区别,就是嗓音稍微大了些。听此招呼,酒馆老板忙是凑了上去。
就这样,一轮接一轮的饮酒,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人都觉得,按理说应已是夜半三更。但可能只是因为白凛喝的实在太快,所以看着时间好像过的也很快。
第1050章拿酒来
不知从几巡开始,酒馆中内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了一起。就算不是白凛这么个奇特的造型,这样饮酒的行为也足够骇人听闻,惹人注目。要放在往常,早有人群围在她的身边,见证这千杯不倒大酒王的诞生,为她的行为大声地加油呐喊。
可今天不一样,他们没人心生那样的胆意。最多,也就是在远远的酒桌上,下着小注,看她还能顶多久罢了。由于场面也不够火热,白凛很快便也成为了别人酒后的消遣,
“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跑这买醉来。这酒量,她还能是个人么?”
“这你还不知道吗,一看就是伤心之人才这么饮酒。要我说,惹她伤心的那个人才真不是个人……”
“你可少说两句吧,别用你那下三滥的思想去揣度人家姑娘了。咋的,伤心就一定得是情爱么?少聊了,喝咱自己的。指不定人家什么身份呢,给你知道你在这七嘴八舌的,不得给你剁了啊。”
像是这样的杂谈,又或是先前说的小赌,白凛成为了他们眼中,这样的东西。人群略微密集地讨论着她,却也有星散的人士各在各位,甚至也有人落座在了离她稍有几个身位的吧台处。看起来,酒馆仿佛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不过多了个海量的怪人罢了。
而变故,终于还是来临了。当白凛身边的酒桶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了以后,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她咬紧了牙关,有气无力地吐出了几个字,
“为什么啊……”
因为对方开口,老板下意识地觉得她是在叫自己,刚条件反射准备去取酒。等反应过来时,却又惊讶于对方竟像是要说些什么了。不过这回还是没等他反应,白凛便又像先前那样,大口地饮起了酒。吞咽的声音,盖过了在她耳边喧闹的杂声。可当杯盏中的酒已尽后,又有无数的心绪从中涌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愤恨地问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沙哑,又仿佛带了点哭腔。那仍旧湿淌着的发丝被甩过她的肩后,却依旧留下了笼罩着她的阴影。她的面色也就在这阴影之中变得更加扭曲,似是怒意,又有委屈,
“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伟大地去牺牲了,一个个地去送死,怎么能这么蠢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用酒杯撞击着桌面,情绪显得稍有那么些失衡。仿佛酒精的作用终于挥发开来了一般,就连语调都是越来越不平稳了起来,
“这他m又有什么道理了?不是说我是圣子么?我才是那个被选中的,最强大的,理当拯救世界的英雄吧?那么,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呢。我是不死身啊,就算要死,让我去死不就好了吗,只有我一个人去死不就行了吗?”
白凛口中的话语,就像她那已经被搅不清的情绪一样,变得越来越混沌,越来越叫人听不懂。那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难说了。很快,白凛直接非常有冲劲地将手中酒杯放在酒桶的下边,可从桶中已倾倒不出一丝酒液。
一股无名怒火在她的心中躁动了起来,她直接就将手中酒杯一甩,扔了个没边,砸在了老板的脚边。见此情形,老板又惊又乱,唯独不敢生出个怒意。但他也明白,对方显然已经喝上头了,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至少也要遏制破坏的行为……
“喂老板,拿酒!”
然而,这回白凛依旧没有给他先反应的机会。她用几乎呵斥的语气,安排好了老板接下来几十秒内的行为。老板再次咽下了自己浮动的情绪,带着惶恐地去照做了白凛的命令。可等他搬来酒桶后,才是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拿新的酒杯了。
不过白凛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她抱着酒桶便是狂灌上了几口,随后将其沉沉地放下。她抹了抹从嘴角边上渗出的酒液,上半身极为无力地朝着前方倾倒了一下。而后,又是一阵极为有力地狂吼,
“他x的,凭什么!我搞不懂,我不明白。一个个都这么伟大的干什么了?我才是英雄,我才是英雄啊!谁又要你拯救了,放我去死啊……非得用自己的命去干些什么,就不能让我再试试么?!”
绵延的雨,似乎随着阴风阵阵更是涌起,就连屋内的灯光看起来都是要飘然了许多。白凛抱着酒桶,口中的话不仅是叫人听不懂,更是越来越不成形了。
她似乎是在怪罪着什么,又像是在苛求着自我毁灭。她怦然地拿自己的脑袋撞击着吧台,从行为上开始彻底地朝着失控的方向走去。
“喂,别这样。你应该是冒险家吧,虽说不是很懂,听起来像是教会认定的那种天选之人吧!你也别对自己太过苛责了,人死不能复生,在这里多喝几杯发泄下情绪是好,可这样指责自己也毫无用处!”
坐在离白凛稍远的吧台位置上的男人,此时靠拢了过来。他似乎有着丰厚的阅历,一下便是大概辨别出了白凛的来路和她此时的情况,虽说稍显普通,但也有正确的成分。
似乎是听闻有人对话,白凛瞬间是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对方。她满脸露出的,却都是笑意,接近疯癫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可她却直接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发言,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喂,你说说,你说说是不是呀!让我去试着做做,不比确定去死要好得多么?你说是吧!”
她似乎也没期待对方的回答,只是问完,就抱着酒桶大口地喝了起来。大量的液体涌入腔中,就像是将她自己的情绪也冲压了下去,也堵住了嘴,让她不再有别的发言内容。见状,对方直接双手一握,抱向了酒桶,
“别再说了,你不能再喝了!再这样下去,对你和这里都不好——”
第1051章崩溃,大醉
可没等对方话说完,那男子便感到一阵巨立传来。白凛只是轻轻甩了下酒桶,他的身子整个就飞了出去,跌坐在了地上。而白凛则是随手滚丢了那个空了的酒桶,又抓起一个,嘴里念着,
“没趣,实在没劲!这酒不行呀……为什么我还是能看到他们的身影,看得见那天的雨。我不想看,我什么也不想看!”
她看着桌台,发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语。在那模糊的视线下,大量的泪水不断地倾泄着,或许这就是她口中的雨露。她望着滴落下的斑驳泪痕,却浑然不觉自己的心伤。明明这泪是她自己淌下,可她口中的话语已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就像白凛一直念着的那些话一样,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她问天问地,自己却才是最清醒的那个人。
为什么他们非得去死,不让自己试试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做不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她救不了他们,让她来做只会变得更坏。诗人的决策从来都是对的,没有错过一次,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开口骂遍了所有人,可她,骂得只有自己。
错的,无能的,只有自己。
“喂,老板,拿些更烈的酒来!”
“小姐……本店的酒库已经快被您喝空了。更何况,刚刚那个哥们也说了,你不能再喝了。您行行好,早些回去吧。”
听着白凛的又一次勒令,老板终于是找回了点反驳的胆气。可事已至此,白凛也只是又抓起了又一个酒桶来,她似乎已经全然不在乎对方到底有没有给自己拿酒来,又对自己说了些什么,继续痛饮了起来,
“一个个都是蠢货,笨蛋,无可救药……蠢货!笨蛋!无可救药!我……我得再喝些。你们都别再出现了,我不想见到你们!要去死就去死好了。他x的,他x的——”
失控,回过神时,白凛已然到达失控的地步了。她的意识像是完全飘离了这个世界,在酒精与精神的冲击之下,完全地将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她看到了无数幻象,可她何尝不想这些时日的经历,确实是一场幻象。她闭上双眼,可痛苦仍在她的眼前回响。
今夜,她泪如决堤,今夜,她崩溃大酩。她的行为已然无法遏制,如万千个因生活苦闷而买醉发疯的醉汉一致。可正如她买醉的理由也比一般人要更加浓烈,她的力量,也是如此。
真是不幸,这家小店,并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喧闹与醉酒,就这样继续了下去。在她似梦似幻的舞动中,溶烂过往,也将酒精浇灌在了痛苦的当下。
——
一个看起来是细弱少女模样的人都可以在大半夜走进较为混乱的酒馆中,那么,看起来与她有那么些相通之处的人,又为什么不能出现在半夜三更的昏暗大街上呢?
无独有尔,一位金发的少女,头戴着兜帽,一个人行走在雨夜之中。比起白凛那副半死不活的面庞,她的面色倒是健康无比,硬要说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也只是因这夜的色彩,稍显得多几分深沉。她似乎也朝着一个笃定的方向走去着,步履平稳。
此人便是凯蒂佩洛·诺利艾尔。谁人都知她不像是个会夜行的少女,但任何人也都不会真把她看作不能如此去作的寻常女子。
今夜的她,因事出耽搁,正踏在归宿的路上。这对她来说,确实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不过,这些天的日子里,她总感到些许莫名的忧心忡忡,尤其是在今晚尤为的强烈。这不禁让她有些不安地捂紧了自己的外衣,并且更加警惕地打量了一番四周。
所幸,周围依旧是往常的街道,看起来并不会有什么意外要发生。远处的酒馆也一如既往的有些哄闹,一切都很——
忽然之间,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她的眼前飞出。那是一个大型的木制家具,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是酒馆的吧台。而酒馆的老板正紧紧地抱在上面,被一同从酒馆内部摔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看着是疼了个龇牙咧嘴。
……似乎是有些热闹过头了。
出于人性,凯蒂佩洛加快步伐,走到了吧台的旁边,对着疼痛的老板施展起了治疗的法术。并一边询问着,
“这里发生了什么,老板?”
平稳清晰的口吻,令人舒心的治疗光芒,再加上一经睁眼就看到的清秀面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老板瞬间感到无比的安心。他刚一能够起身,便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像看着救命恩人一样看着凯蒂,
“小姑娘啊,你是牧师吧!你的心地虽然好,但这事不是我说,你可真别来管。该死不死的,我的店里今天来了个好厉害的冒险者来买醉。现在她喝醉了,正在里头大闹着呢,谁也拦不住她!”
“现在,我正准备去卫兵们的据点,搬点救兵来呢。你要有心,就也去街尾那边给我喊喊,这样处理起来利索些。”
听闻如此状况的凯蒂,稍稍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并不常有,像酒馆这种地方,稍有实力的冒险者和寻常人都是比较常见的。有能让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拉不住的冒险者,那实力的强大也能算在城内赫赫有名了。这样的人很少会进入廉价的酒馆,更是很难出现喝醉耍酒疯的情况。
上一篇:人在龙族,种下神树,无限月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