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荒杀人鬼
丰川物产和丰川能源的代管权,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力。
她的兄长,丰川孝明,也因此次事件,在丰川家的长老会中掌握了前所未有的话语权。
主系与旁系的权力天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这一方倾斜。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至于那个导火索,三角初华……
不,现在是三角初音了。
影山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老实说,在确认了那个女孩与丰川定治的血缘关系,并成功以此为突破口,将丰川定治逼到墙角之后,三角初华对于他们而言,利用价值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毕竟,他们高举的旗帜是“防止丰川家血脉被污染”,是要维护家族的正统性。
从这个角度看,三角初华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染”,自然也就成了这场权力斗争中,最后、也是最理所当然的牺牲品。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未免也太浪费了。
这位三角初华小姐,不还是那位被丰川定治寄予厚望的丰川祥子小姐的“挚友”吗?
呵,真是讽刺。
等处理完丰川定治这边的事情,将这个三角初华捏在手里,将来未必不能成为要挟丰川祥子的一张好牌。
毕竟,对于那个看似高傲,实则内心恐怕还残留着几分天真的大小姐而言,“朋友”这种东西,说不定还挺有分量的。
既然能够榨干这个女孩身上最后一丝可利用的价值,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这么早就放她离开的。
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影山心情愉悦地放下茶杯,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或许,该去那家新开的珠宝店看看了,
用“丰川物产”代管权分红的一部分,犒劳一下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优雅地起身,拿起手边价值不菲的限量款手袋,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
镜中的妇人,容光焕发,眼角眉梢都带着志得意满的笑意。一切都在朝着对她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她推开茶室包间的门,准备离开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猛地袭来,她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粗暴地拽向一旁。
“啊——!”
惊呼声刚出口,一只带着皮革手套的大手便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则迅速地用什么东西蒙上了她的眼睛。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鼻腔里涌入的、带着些许汗味的陌生气息。
“唔!唔唔!”
影山剧烈地挣扎起来,但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她的反抗如同蜉蝣撼树,徒劳无功。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很快被压制下去。
发生了什么?!
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在银座这种地方,竟然有人敢对她,丰川家的影山夫动手?!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刚刚还沉浸在权力斗争胜利喜悦中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在疯狂滋长。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粗暴地拖拽着,脚步踉跄,身体不时撞到冰冷的墙壁或是什么坚硬的物体。
她想呼救,但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她想反抗,但身体被牢牢控制,连一丝挣脱的可能都没有。
无措,惊惶,绝望。
这些平日里只会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词汇,此刻却成了她最真实的感受。
是谁干的?
丰川定治?不可能!
他现在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报复她?
而且,这种粗暴直接的手段,也不像是他那种老狐狸的作风。
是生意上的对手?还是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
她最近因为家族权力的扩张,确实也得罪了不少人,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绑架丰川家的人?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又被接踵而至的恐惧感冲刷得支离破碎。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一辆车里,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震动,让她更加绝望。
她会被带到哪里去?
这些人想做什么?勒索?还是...灭口?
时间在黑暗与恐惧中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对影山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她试图冷静下来,回忆自己可能得罪过的人,分析对方的目的,但混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她再次被粗暴地从车上拖拽下来,踉踉跄跄地被推搡着前进。
脚下似乎是冰冷的水泥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压抑的气息。
“砰!”
她似乎被推进了一个房间,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被蒙着眼睛的时候,头上的束缚突然被扯开了。
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
视野渐渐清晰。
然后,她看到了。
一个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她。
那是一个少女。
一头利落的蓝发双马尾,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醒目。
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此刻正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而那张脸...
那张脸分明是——
丰川...祥子?
影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呜呜声。
怎么会是她?!
但下一秒,影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的“丰川祥子”,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少女,截然不同。
虽然是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发型,同样的瞳色,但那种眼神,那种气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绝不是那个养尊处优、即便故作坚强也难掩青涩的丰川祥子所能拥有的。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的站姿随意,光线从她的头顶斜照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让她那张本该精致漂亮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怖。
影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陌生
这一认知让她产生了比之前被蒙眼绑架时更加强烈的恐惧,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忘记了思考对方的目的,只是本能地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影山夫人。”
“丰川祥子”开口了,声音依旧是少女清冽的音色。
“我们,似乎有些账,需要好好算一算。”
手腕和脚踝处的麻绳勒得死紧,已经开始传来阵阵麻痹的刺痛。
然而,比起身体上的不适,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不,你到底是谁?!”
影山强忍着心中的惊惧,试图从对方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中看出哪怕一丝属于那个天真大小姐的痕迹,但她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以及一种让她脊背发凉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这不重要,影山夫人。”
“重要的是,你接下来要经历什么。”
“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兄长丰川孝明是不会放过你的!丰川家旁系的力量,不是你这种小丫头能想象的!”
影山色厉内荏地喊道,试图用家族的威势来震慑对方。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哦?”
“祥子”微微歪了歪头,那双蓝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画面本该是可爱的,此刻却只让影山感到一种诡异的恐怖。
“丰川孝明?他现在,大概还在为你突然‘失踪’而焦头烂额吧。至于旁系的力量...”
“祥子”向前迈了一步,俯下身,用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的脸庞凑近影山。
话音未落,影山只觉得右手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她低头看去,只见“祥子”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小巧却闪着寒光的工具钳,正夹着她保养得宜的无名指指甲,然后——毫不犹豫地,连带着一小块皮肉,硬生生掀了起来!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手指,也染红了那把银色的钳子。
“第一个问题....”
漠然的声音通过祥子的声带发出,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
“三角初华,现在在哪里?”
剧痛让影山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她昂贵的衣衫。
她咬着牙,指甲被掀开的痛苦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屈服。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祥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她松开钳子,任由影山那根血肉模糊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手帕擦拭着钳子上的血迹。
“看来,影山夫人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来唤醒你的记忆。”
“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这一次,是食指的指甲。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丰川影山而言,如同置身于最深沉的地狱。
那个顶着丰川祥子面容的“恶魔”,用一种近乎艺术般的精准和冷酷,轮番施展着各种让她痛不欲生的手段。
从被剥离的指甲,到用细针刺入指缝的尖锐痛楚,每一种痛苦,都让她对“残忍”这个词有了全新的、刻骨铭心的认知。
一开始,她还会咒骂,会威胁,会歇斯底里地尖叫。但随着痛苦的不断叠加和升级,她的意志力被一点点碾碎。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开始痛哭流涕,声音嘶哑地哀求着,祈求对方能够放过她。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停止这场噩梦。
“求求你,放过我,我说,我都...”
影山终于崩溃了,浑身瘫软在椅子上。
“祥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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