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远不止这些。”科拉克斯的轻语在阴影中弥散。
他们是最相似的原体,是一枚硬币的两面,甚至是同一面。
科兹住在诺斯特拉莫的昆图斯那被黑夜永照的街道和小巷里;
科拉克斯的童年生活穿梭在吕凯厄斯监狱的隧道和监牢里。
他们都目睹过世界被邪恶之徒所奴役,弱者和穷人都被掌权者和享乐之人压榨致死。
他们本该变成截然不同的人。
在沃普告诉他们的未来里,他被擅长政治和有同情心的人所照顾,他们给了他同情心和支持的力量;但科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恩惠,成为了复仇/和恐惧的化身。
最终,他们背向而行,如同黑夜撕裂成截然相反的两极——
一个沉入更深的阴影,一个追逐破晓的微光。
然而,沃普来了。
在扭曲的种子生根之前,在周遭的黑暗侵蚀他们心灵之前。
沃普没有高谈阔论,而是用行动诠释一切。
他示范责任不是枷锁,而是荣耀的担当;
证明爱不是弱点,而是力量的源泉;
让人性不再是缺陷,而成为最坚固的铠甲。
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从战术谋略到为人处世,就像一位真正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毫无保留。
在冰冷残酷的银河中,沃普给了他们最珍贵的礼物,不是武器,不是权力,而是一颗完整的心。
于是,他们变成了光。
他们都没有坠入黑暗,他们都成为了刺破黑暗的光芒。
不是盲目的追随者,而是清醒的践行者。
他们几乎是一样的,几乎。
他们都追求正义,他们在追求正义的道路上几乎同行。
但他们的本质不一样,他们的性格也不一样,他们有不同的经历,变成了相同但不同的人。
科拉克斯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幽暗的深潭:“沃普曾告诉我,你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我知道。”科兹的嘴角勾勒出弧度。
科兹阳光开朗,爱笑,这是他的人性,但也意味着科兹在情绪上也很容易盲目。
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当他瞥见科拉克斯与沃普相处的亲密时,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像刀刃般刺痛了他。
某种扭曲的冲动突然攫住了他,于是他向帝皇索要了第十九军团,用最完美的方式报复他的兄弟。
而他做这一切的底层逻辑都源自于人性最底层的情绪——嫉妒。
科兹嫉妒着他的每一位兄弟,却唯独对科拉克斯的嫉妒最深,因为他们太像了。
科拉克斯偶尔会讨厌沃普的眼神,他讨厌沃普把他当成其他兄弟的影子,即便沃普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回忆起了过往。
而科兹呢?恐怕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煎熬。
他讨厌沃普把其他兄弟当成他的影子,也讨厌沃普把他当成其他兄弟的影子。
他们都在抗拒成为沃普眼中的影子,可他们却在无形之中成了彼此的影子,因为他们太像了。
于是他们都开始了各自的挣扎,一个通过拒绝,一个通过占有,都在徒劳地证明自己才是唯一的那个。
即使他们从来都明白,他们并不唯一,他们还有20个兄弟。
但其他兄弟都无法与他们相比较,只有他们才是彼此的影子。
科拉克斯的声音裹挟着冰冷的笃定:“你疯了,兄弟。”
科兹却只是轻轻偏过头,苍白的脸庞在阴影中浮现出近乎安详的神情:“不,我很清醒。”
科拉克斯的声音如同幽井中的回响:“我们都是井底之蛙,仰望着一片天空的不同方向。所以归根结底,我们都是疯子。”
科兹:“沃普从不赞成结构主义。”
科拉克斯笑了,他不恨他的兄弟。
科拉克斯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的锐利渐渐化作一抹苍凉的温和。
“我们都一样,兄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释然。
科拉克斯对科兹生不起恨意,即便他的那些行径已经越界。
因为他看穿了这拙劣把戏背后的真相:这不过是个被冷落的孩子,在用在作业本上乱涂乱画的方式尖叫着“看看我”。
但他又不敢被父亲发现自己犯下的错,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直到父亲离开房间。
那些精心设计的军团涂装、那些完美符合他期待的子嗣,本质上和课桌上刻下的“讨厌”字迹没有区别。
科拉克斯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们本应是帝皇最完美的造物,此刻却上演着最幼稚的闹剧——科兹把本该属于科拉克斯的课业尽数完成,就像骄傲的长子在告诉幼子,“我更优秀”以及“父亲更爱我”。
那他呢?
科拉克斯是否也会变成科兹?
他们有二十位兄弟,是否有一天他们中突然有人觉得,二十位兄弟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刻,沃普仿佛成了他最喜欢讲的希腊式的悲剧英雄——他的光明创造了阴影,他的爱意催生了恨意,他试图铸造原体之间的纽带,反而成了割裂原体的利刃。
“我终究不是你,也永远不会变成你,你也一样。”科拉克斯缓缓向科兹伸出手,“所以,我们和好了?”
科兹歪着头,漆黑的发丝垂落如鸦羽,瞳孔里翻涌着孩童般的困惑:“我们什么时候反目了?”
“那我错了。”
“你太错了。”
科拉克斯凝视着他,“那我们是朋友吗?”
“不是,”科兹忽然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让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他俯身逼近,阴影如鸦翼般将科拉克斯笼罩,“我们是兄弟,一枚硬币的两面。”
科拉克斯在交握的掌纹间怔住,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比科兹更不堪。
科拉克斯对科兹的嫉妒由来已久,只是始终在父亲面前强作镇定。父亲从不会用恶意揣测他们,所以他从未意识到科拉克斯的嫉妒。
然而在同样心怀妒火的科兹眼中,或许他只是个披着白莲花外衣的绿茶婊,而这个绿茶婊还试图伪装成他的模样博取父亲的同情。
倘若立场互换,让他站在科兹的位置,他会怎么做?
他会和科兹一样嫉妒,他会和科兹一样过分。
“不。”科拉克斯凝视着他的兄弟,声音低沉而笃定,“我们从来不是对立的两面,而是一枚硬币的同一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两枚完全相同的硬币,却永远只能展示相同的图案。”
科兹:“相似。”
“是的,相似。”
第十九军团和第八军团笼罩在静默之中,上万名军团战士迷茫的看着他们的基因之父,他们头盔下的面容写满困惑,动力甲伺服系统发出的细微嗡鸣成为这片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没有人敢打破这份沉默,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战役的老兵,此刻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基因之父们之间正在发生着什么。
他们不明白基因之父们是何时反目的,又为何和好,也可能他们从来没有反目,现在只是在正式向彼此自我介绍。
唯有赛维塔独自垂首,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这漆黑的地板真白啊。
那狭窄的缝隙又大又宽。
他错了,错得离谱。
第十九军团和他一样倒霉,这些原体全都一样重。
赛维塔很羡慕菲莉,他忽然想着要不要辞职,回诺斯特拉莫当一名文官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可他知道的太多了,科兹不会放他走的。
“兄弟。”
科拉克斯笑了,科兹也笑了。
科拉克斯与科兹的手指如交错的犬齿般死死咬合,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们以完全相同的角度前倾身躯,像是镜中倒影的默契。
“咚!”
两颗脑袋带着原始的怒意狠狠相撞,颅骨与颅骨碰撞的闷响在殿堂中炸开。
两个军团的战士更懵了,基因之父这是在干什么?
科兹的声音森然扩散:“散开。”
科拉克斯的语调却像黑曜石般冷硬,与兄弟形成诡异的和声:“把我们围起来。”
当战士们犹疑着形成包围圈时,两位原体异口同声地说出最后通牒,他们共振的声线交织成令人战栗的宣言:
“我们要决斗。”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军团战士们开始了欢呼。
好刺激,好刺激。
难得能亲眼看到强者之战,这回就算死也会值回票价呀!
科拉克斯与科兹松开了彼此,在宽阔的甲板上来回转悠,寻找彼此的破绽。
科拉克斯与科兹同时松开对方,如两头暗影中的猎食者般缓缓后退。
他们的脚步在金属甲板上划出完美的弧线,彼此的目光始终锁定对方,在空旷的战场上勾勒出无形的死亡之圆。
科拉克斯:“规则很简单,谁先出界,谁输。”
科兹:“触碰任何一位战士,也算输。“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彼此,甲板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拳头撞击声。
他们抛却了惯用的武器,摒弃了最擅长的战技,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肉体碰撞。
没有战术,没有技巧,只有纯粹的力量宣泄,如同两颗相斥的星辰在虚空中野蛮角力。
科拉克斯心中并无对科兹的憎恨,但尊严必须被重新夺回。
他的军团已经被科兹变成了完美的模样,只有战胜科兹他才能为军团,也为自己夺回尊严!
第118章 巴巴鲁斯老农(5K)
沃普缓缓睁开双眼,冰冷的石墙触感从背后传来。
他眯起眼睛适应着黑暗,霉味混合着腐朽的气息钻入鼻腔。
这是一座监牢。
这座监牢很明显有人居住,处处透着生活的痕迹。
一条矮凳上堆放着柔软的毛皮,墙上有一盏未被点燃的油灯,未被点燃的石化焦油散发着淡淡地臭味。
在牢房阴暗的角落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摞摞书本,它们几乎都是用陈旧的皮革和兽皮装订,皮革封面上已经布满霉斑。
书页边缘也已经卷曲,那是被它的主人反复摩挲的痕迹。
最上层静静躺着一本较新的书,漂白的纸质书页与周围那些皮革书本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醒目。
沃普小心翼翼地捧起它,翻开扉页的瞬间,他的指尖微微一顿。
“日记”两个工整的字迹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虽然映入眼帘的文字很陌生,但却没有阅读障碍。
“啪!”
沃普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合上书页。
无论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他都不应该擅自窥探他人的私密。
沃普放下那本日记,目光落在另一本陌生的书籍上。
这是一部充斥着血腥与暴戾的著作,详尽地罗列着各式杀人手法,字里行间都透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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