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201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但明明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尔达却没有选择逃出泰拉,反而回到自己的出生地隐居。

  她在等待帝皇的造访,却并非渴求宽恕和忏悔,而是固执地期盼人类之主会向她低头认错。

  或许她心底还在期待着帝皇会求她找回原体,这样日后她寻回原体的故事会变成一段佳话。

  就像佩图拉博一边否认需要爱,一边因别人的爱不够纯粹而斤斤计较。

  她的XXN思维注定会落空,因为帝皇是西格玛真男人,压根不搭理她。

  佩图拉博和尔达,他们都在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低头认错。

  因为即使现实向他们低头认错,他们也会觉得现实的头不够低,或是认错的态度不够诚恳。

  在他们眼中,没有最错,只有更错。

  反正错的都是别人!

  “和你妈的你妈你妈的一模一样。”

  沃普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这是真正的母子!

  佩图拉博猛地回头,“你认识我母亲?”

  沃普:“我认识她。”

  她不认识我。

  佩图拉博的脚步停滞了片刻,明明恨不得立刻远离沃普,却又被那个关于她的问题死死钉在原地。

  “她…”佩图拉博的声音在齿间碾磨多时,“她是个怎样的人?”

  好奇心终究是战胜了拧巴。

  “佩图拉博,其实你和你的母亲很像。”沃普故作深沉,目光越过佩图拉博投向晚霞,眼中浮动着些许怀念,拉满了佩图拉博的期待,“你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孩童总爱将父母奉作盖世英雄般仰望,当信仰崩塌时,涌出未必是失望,也可能是对渎神者的怒火。

  佩图拉博瞬间红温,他像头被激怒的幼兽般腾空扑出,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向沃普。

  然而,灵能如无形重锤轰然砸落,将他狠狠摁进泥土里。

  “砰!”

  他的脸颊碾磨着泥泞的土地,屈辱与愤怒在胸腔翻涌,却只能像被钉死的困兽般徒然挣扎。

  “这就受不了了?”

  沃普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居高临下的傲慢令佩图拉博眼睛发红。

  “骗子!”

  沃普:“我没有骗你,你气的也不是我骗你,而是我撕开了你的遮羞布。”

  “我没有!”

  沃普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真正刺痛你的从来不是谎言,而是你拼命否认的真相。”

  “你打我不是为了维护你的母亲,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方式。”

  “骗子!”

  “除了骗子你还会说什么?连骂人都如此贫瘠?”

  “这不是真的!”

  沃普:“你说得没错。”

  佩图拉博忽然停止了挣扎。

  他仰起头,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此刻却透出一丝动摇,像是困兽在绝境中嗅到了某种可能性,又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万事都有选择,哪怕是真相也不例外。”

  沃普的影子如同铁幕笼罩着他,佩图拉博的挣扎却在这一刻陡然加剧。

  “放开我!”

  佩图拉博嘶吼着猛然挺身,他并非挣开灵能的桎梏,是沃普驱散了它。

  佩图拉博悬在空中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

  “既然你觉得我如此不堪,又何必还要来找我?”

  他仰起的面庞被晚霞染成红,质问中裹挟着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颤音。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看你狼狈的模样,为了羞辱你?”

  佩图拉博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从撕裂的伤口渗出,顺着掌纹蜿蜒滑落。

  “不,我没那么无聊。”沃普的声音隐入沉静的暮色,“我来,是为了证明我是错的。”

  如何证明?

  佩图拉博的喉咙发紧,质问的话语在齿间碾磨,却始终未能出口。

  因为答案早已昭然若揭,只有他能证明沃普是错的,只有佩图拉博才能证明佩图拉博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错了!”幼兽从齿缝间挤出低吼。

  沃普似笑非笑地问,“如何证明?”

  “我会向你证明!”他几乎是咆哮着回应,声音在暮色中炸开,惊起几只栖息在灌木丛中的飞鸟。

  “那可不是光靠嘴皮子说说的。”

  佩图拉博的鼻腔里滚出一声冷哼,他迈开步伐,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这样就能把沃普连同他的质疑一同踩进尘土里。

  他要证明沃普是错的!

  沃普不但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沃普缓步跟上佩图拉博,在心里复盘刚才的教育实验。

  对佩图拉博的教育不能徐徐图之,传统教育在他的身上注定失效。

  温柔的引导会被扭曲成虚伪,善意的关怀将被解读为施舍。

  佩图拉博那套焊死的防御机制就像一面哈哈镜,会把所有温暖都折射成狰狞的模样。

  他必须变得极端,用恶意绕开佩图拉博的自我防御机制,不断用否认刺激佩图拉博。

  越是否认,他越是会拼命挣扎,迸发出证明自我的强烈渴望。

  沃普不能给予佩图拉博任何明确的认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只会让防御机制运转得更加顽固。

  沃普只能另辟蹊径。

  “佩图拉博。”

  沃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一缕轻烟般飘进他的耳畔。

  佩图拉博的脚步没有停顿,但耳尖却微微颤抖,暴露了他潜藏的真实内心。

  沃普叹息一声,“我有些想念你的兄弟了。”

  佩图拉博咬紧牙关,硬生生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这关我什么事!”

  “每当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的兄弟,想到他们是多么的优秀。”

  沃普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佩图拉博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佩图拉博的指节绷的发白,什么叫看到他就会想到他的兄弟是都么的优秀?

  这是在暗戳戳的讽刺他不如他的兄弟优秀吧?

  在沃普的眼里,恐怕他连呼吸都是一种犯罪!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他是最差的一届?

  凭什么?就因为他很像他所谓的母亲吗?

  不!他一点都不像!

  他不是可悲的拧巴人,更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不是他的母亲,他是佩图拉博!

  “我会证明的,我一定要向你证明!”

  佩图拉博还在红温,沃普已经开始自我反省。

  他是正经的教育工作者,不擅长CPU,不然他完全可以润物细无声。

  佩图拉博这类人格的本质,是建立在自我认同缺失与归属饥渴之上的矛盾体。

  他的心理机制如同永不停歇的沙漏,上层的玻璃容器盛满对认可的渴求,却永远漏不进底层名为自我确信的容器。

  佩图拉博对帝皇的追随本质上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自欺欺人:

  他把帝皇神化为完美的父亲,又因偏爱不均陷入认知失调。

  于是便将同样的病态渴求转嫁给荷鲁斯,但战帅是老年痴呆的恋父南酮,被恶心了的佩图拉博又跑路了。

  自从不当舔狗以后,他的脾气好多了,心态也变得正常了。

  沃普对佩图拉博的的教育方式是逆向驯化。

  他不是要把佩图拉博塑造成顺从的忠犬,拧巴的本质注定了他当不了忠犬,迟早会反噬主人。

  沃普是为了把佩图拉博变成人。

  “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

  “我听着呢!”佩图拉博恼怒的声音撕裂了暮色。

  “珍妮问阿甘,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阿甘回答说,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后就不能成为我自己吗?”

  佩图拉博的眉毛拧成一团,“你是想告诉我,要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充耳不闻吗?”

  “他妈的甘!你他妈的真是他妈的天才!我他妈的从没听过他妈的这么满意的回答,你他妈的智商肯定超过他妈的一百六十!你他妈的真是他妈的天才!他妈的二等兵甘!”

  “你太聒噪了!”佩图拉博猛地刹住脚步,“给我闭嘴,我不要听你的闲言碎语!”

  哪有别人的闲言碎语啊,从头到尾都沃普像只恼人的蜜蜂在这里嗡嗡作响!

  沃普瞪圆了双眼,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大喊,“他妈的甘!你竟然敢拿我的魔法来对付我!”

  “闭嘴!我不是甘!”

  “你先认个错我就原谅你了。”

  “我没错,是你错了!”

  “你怎么证明是我错了?”

  “我说了,我会向你证明的!”

  “那你倒是证明啊!”

  佩图拉博气呼呼的离开了,沃普漫不经心的跟上。

  佩图拉博一开始也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开,却偏要停下脚步与他的闲言碎语对峙。

  佩图拉博背对着沃普,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刚才那番犀利的回怼像一剂良药,让他胸中郁结的闷气终于舒散开来。

  他的脚步依然踏得极重,靴底碾碎砂石的声响在旷野中格外清晰,这是独属于胜利者的凯歌!

  “效果显著。”沃普的嘴角也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对佩图拉博的教育就像在刀尖上起舞,既不能给佩图拉博甜枣,也不能一味的扇巴掌,否则只会让佩图拉博的心理更加扭曲。

  他必须给佩图拉博放松的机会,所以他给佩图拉博的是糖衣炮弹。

  佩图拉博未必会吞下糖衣,但他肯定会把炮弹还回来。

  弗洛伊德早就告诉了世人,所有心理疾病都是性压抑!

  性压抑的性不是狭义上的性/爱,它既可以是性,也可以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