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虽然还有些凹凸不平，但和周围坑洼的街道也没区别，在黑暗中不会太引人瞩目。
“这是什么力量？”男孩问。
沃普：“灵能，你爹给我的。别惊讶，你也会。”
沃普低头打量着手中的面具，面具里散发着浓浓的汗臭，比横店八百年没洗过的衣服和靴子还要臭。
但跟周围的环境比起来，这面具的臭味都算是难得的‘佳酿’。
沃普放弃了佩戴面具，他尝试着用灵能堵住鼻子。
只要他不呼吸，就不会有臭味。
可不呼吸会死人，他只能尝试用灵能来净化空气，效果很显著。
“舒服多了。”沃普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男孩看着他，也没说什么，但沃普能看出他想要什么。
“你要习惯这种味道，这里的人们每天呼吸的都是这样恶臭的空气。作为上位者，你应该体会人间疾苦！”沃普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可男孩并不领情，“那你呢？”
“我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我已经够苦了，没必要再受苦。”
男孩不吭声了。
他们沿着街道探索，这里在底巢估计也是最差的环境，否则不会人这么少，也只有走投无路的拾荒者才会来这里。
但渐渐的，街道上的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他们躺在道路两侧，许多人都不动了，有些人则忙着从那些死去的人身上割肉。
男孩不理解，沃普也没有阻止他们。
男孩说：“他们不想被人吃。”
沃普：“没人想被人吃，但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身在这样的社会里，你不吃人就要被人吃。”
“那你呢？”男孩问。
沃普：“我不在这个社会里，我只是一个路人，泰拉不用人吃人，至少不用物理意义上的吃人。这是我要问的，那你呢？”
“那我呢？”男孩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沃普：“你有两条路，被社会改变，或是改变社会。”
“我应该选哪条路？”
“我不能替你做出选择，无论我选什么你都不会听我的，你还是会走上你想走的那条路。”
男孩又不吭声了，他在消化。
走了不知多久，黑暗中的一声尖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女人，瘦小，可怜，无助，三个男人在后面追着她。
她慌不择路的逃到了拾荒者的聚集地，或许是想从这里得到帮助，又或许是想甩掉那些人。
但无论她想要什么，都不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活着的拾荒者根本没理会她，连头也不抬的专心割肉。
“他们在干什么？”男孩问。
沃普：“强健吧，也可能是轮健，这是底层人民获取‘快乐’的最廉价的方式。”
他们就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有插手的想法。
女人渐渐绝望了，可她还在向前奔跑。
沃普问：“你不帮她吗？”
男孩点头，又摇头：“她还没遇到危险。”
沃普低头，男孩抬头。
“这是你教我的。”
沃普很不爽，你居然用我的魔法来对付我？
沃普把碎片塞到他手里，指了指那三个男人。
“去，干掉他们！”
男孩没问为什么，握着碎片走向三人。
第6章 你没有木琴
诺斯特拉莫，一颗被浓密的尘雾和污染所笼罩的黑暗阴冷的行星，也是午夜幽魂的原体康拉德·科兹的母星。
秩序在这里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犯罪才是这里的常态。
女人的反抗更是异类，躺下来享受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事后还能找他们要一份食物，或是把他们当成长期饭票。
男孩不懂这些道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他决定听沃普的。
他越过逃跑的女人，低头走向那三个男人。
男人们根本没在乎他这个小屁孩，他连他们的大腿都够不着。
可就是这么个小屁孩，在男人们路过他时，被他用碎片划破了他的小腿。
“啊！”
男人痛苦的摔倒，男孩来到他的面前，用碎片划破他面罩下柔嫩的脖子。
“咕噜！”
鲜血涌入肺部，男人发出模糊的呜咽，在痛苦中走向死亡。
这是男孩第一次杀人，但他脑海中的知识教会了他该如何高效的杀人。
他不在乎人命，无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他在男人的刀挥向他时躲开，用碎片划破他的喉咙，这是目前最高效的杀人方式。
他太小了，很难精准破坏他们的心脏，那很容易被肋骨卡住。
但脖子很柔嫩，目标也很明显，尤其是当敌人为了攻击他而主动弯腰时。
第二个男人倒下，然后是第三个。
同伴的接连死亡已经开始让他感到恐惧，男孩能闻到那股味道，那味道让他陶醉。
恐惧让男人转身逃跑，可他已经靠的太近了。
男孩扔出了碎片，如同飞镖一样砸入男人的后背，在他的惨叫中贯穿他的身体。
男人跌跌撞撞的倒下，男孩捡起染血的碎片，恐惧正在蔓延。
不止是受伤的男人，还有女人和其他拾荒者，他们在害怕他，他能品尝到他们身上恐惧的滋味。
男孩没去管男人，碎片打偏了，没能破坏他的心脏，但也打穿了他的肺，他死定了。
男孩回到沃普身旁，抬头看着他。
男孩以为自己会得到奖励，沃普却问：“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吗？”
男孩想了一下。
“有点。”
沃普没说什么，走向那停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女人。
“谢谢。”她有些害怕的用本地的低哥特语道谢，在沃普靠近时后退了几步，紧张的摸了摸怀里的匕首。
“我们救了你，一句谢谢就够了？”沃普逼近女人。
女人害怕地问：“我需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带我们去你家，起码给顿饭吃吧？”
女人更加害怕了，还要去她家，这是要干什么？把她的家据为己有，然后在玩腻了她以后吃掉她？
女人握紧了匕首，面罩下的双眼只剩恐惧。
在沃普靠近时，她鼓起勇气，拔出匕首刺向沃普。
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倒下了，双眼无神的注视着男孩。
“小心！”男孩大声警告。
沃普回头，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因为恐惧而颤抖，拿着匕首的手藏在衣服下。
“好。”她声音颤抖地说。
沃普朝男孩招了招手：“过来。”
男孩迷茫的抬头，为什么？
女人的家就在附近，她本来想甩掉那几个人就趁机逃回家的，可惜一直没机会。
她的家是一节废弃的管道，入口用捡来的铁皮凑成了一扇漏风的门，地上铺着几件从拾荒者身上拔下来的衣服当床。
除此之外就只有放在角落里的一口铁锅。
女人从里面倒出一部分，装在破旧的容器里递给沃普。
沃普本来想说谢谢，但他低头看到的是一滩黄绿色的浓汁，看着像是大不净者刚拉的一坨。
女人见状有些害怕，急忙拿出藏在柜子的盒子，心疼的拿出一片肉干放在沃普的‘碗’里。
沃普：“这是什么肉？”
女人慌忙解释：“老鼠肉，不是人肉。”
沃普嫌弃的将‘碗’递给男孩。
“你应该饿了吧？你先吃。”
男孩接过碗，喝了一口。
很苦，很涩，仿佛人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浓缩在这一碗‘汤’里。
但他是真的饿了，沃普也告诉他要体会人间疾苦。
女人很惊讶，居然会把食物先让给自己的孩子，他肯定是个好人。
“我是菲莉。”女人说。
“沃普。”
“康拉德·科兹。”
男孩咀嚼着肉片。
沃普问：“你一个人住？”
菲莉点头：“我的母亲去世了。”
“那她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为什么？”男孩问。
沃普：“因为她的母亲教会了她反抗。”
这在底巢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麻木的。
菲莉摘下呼吸面罩，感激的看着沃普。
男孩知道母亲这个词的含义，他只是不明白母亲是什么，因为他没有母亲。
但他记住了一件事：伟大的母亲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反抗。
沃普：“别担心，我们不会打扰你太久，休息一会儿就走。”
正准备脱衣服的菲莉怔住，她忐忑地问：“您不需要我服侍吗？”
在带他们回家的时候，她其实就做好了准备。
她想过了，她终究要有依靠的。
她不想沦为帮派的玩物，也不想和母亲一样所托非人。
无论如何沃普都救了她，或许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这很仓促，但在底巢生存的人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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