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小姐姐
可是……不奇怪吗?
血族的血真的能在艾莎的接触下保持血脉的活性吗?
既然不能的话,夏莉到底是如何以血族的身份重新活过来的?
这时,那两个死徒已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如亚尔曼所说,他们的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嗜血的眸光死死盯着艾莎。
“鲜血……”
他们再次朝艾莎冲了上来,这一次,艾莎不再手下留情,在死徒冲上来的一瞬间一道冰冷的光就从它们的四肢和脖颈间切过,啸叫声戛然而止,血液从平整的切口涌出时已然化作血红的冰晶凝固,随着尸体的倒地,血红水晶也在地面破碎成了粉末。
艾莎向前走去,铁门没有把手,被艾莎直接徒手从中折断,如纸一般撕开。
走道的两侧还有同样的监牢,里面也关押着死徒,似乎是嗅到了活人的味道,他们从狭小的窗口朝着艾莎伸出利爪,不遗余力地发出嘶吼,而随着一阵白芒闪过,一切归于寂静。
“法布里克越线了。”
艾莎说道。
亚尔曼忙不迭地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艾莎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道:“法布里克坚持认为人类的血液更适合血族的进化,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能够顺利被赋予血族血脉的个体都是人类的缘故。”
他斟酌着语气,他知道法布里克定然会被判处死刑。
“先拿下他,之后再把这里解决掉,这样的实验没有继续的必要。”
亚尔曼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艾莎没有在这里久留,沿着阶梯向下走去,而这时,几个白发红眼的人影快步从阶梯跑上来,双方碰了个照面。
他们是这里的守卫,因为听到了上层的动静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看到艾莎和亚尔曼时他们立刻警惕起来。
“你们是谁!站住,这里是……”
话音还未落下,他们就一人一巴掌被砸进了地面,阶梯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力,随着一阵沉闷的砖石坠落的声音,阶梯崩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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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地下室的怪物
法布里克用于研究工作的地方就在城堡最底层的地下室内,这是艾莎从卫兵那里“询问”得到的情报,艾莎一路解决了阻拦的卫兵,无视了众多魔法陷阱,从城堡中通往地下的楼道往下。
虽然时间还是白天,但在地下室的区域已经是漆黑一片,大部分血族似乎都偏爱这种阴暗的环境,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必须在这种地方生活,而是他们在成长为上位血族之前已经习惯了在漆黑的夜色里活动,所以即便脱离了白天不能行动的限制之后依旧在城堡的兴建过程中保留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沿着楼道往下走,空气越来越冰冷,变得粘稠而浑浊,血腥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亚尔曼沿路点燃了火把和烛台,照亮黑暗,也将地面上干涸的血迹照了出来,仿佛一层浓厚的油漆泼在地上、墙上,而这一条粘稠的血腥之路的尽头就是一扇由层层术式封锁的厚重金属门扉,门扉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
“这应该是秘银刻画的铁门,看起来上面被附加了诅咒,如果强行闯进去的话……”
亚尔曼举着火把快速扫了一眼那写满了红色符文的门扉,话还没说完,艾莎就一脚踢开了铁门,一层层封印如玻璃一般粉碎,厚重的铁门也直接连带着城堡的石墙从中坍塌,碎裂的砖石和灰尘一股脑地落下,阻挡视线,而在这一瞬间,一柄血色的尖刀倏地从扬起的灰尘中刺出,直奔艾莎喉咙而来。
艾莎躲都没躲,在尖刀落在她喉咙上的同时,她也探出手去穿过灰尘,嵌住了偷袭者的手臂,微微用力,咔地一声,尖刀刀刃上的血色符文连同刀身寸寸粉碎,而与此同时,偷袭者的手臂也直接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朦胧的灰尘之后,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回荡。
亚尔曼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只觉得一阵心惊。
那把刀亚尔曼没有见过,但他隐约能感觉出来应该是法布里克的武器,上面的血咒符文肯定不是什么拿来装饰的东西,结果连艾莎的皮肤都没有刺破——他可是亲眼看到艾莎完全没有使用任何魔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防守,仅凭着喉咙那白皙稚嫩的皮肤就把那尖刀震碎了。
风流在狭小的空间内升腾,将灰尘拂散,露出偷袭者的身影,那是一个外表年轻得有些过分——甚至于显得诡异的男人,他的皮肤像是婴儿,或者说像是某种液体一般光滑油亮,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去了脑后,此时正以痛苦的姿势半跪着,因为他的一只手已经被艾莎扭断,剧痛让他满头是汗。
“你就是法布里克?”
艾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男人,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她,他惊惧于无法调动体内能量的异常状况,同时也吃惊于艾莎那令他完全无法反抗的强大力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怎么都无法挣脱艾莎的控制,他一狠心,用力地一记手刀朝自己被艾莎抓着的手臂砍去。
噗嗤——
血族的力量很强大,本就被艾莎扭断的手臂顿时被他自我切割下来,他接连退后了数步,这时,他体内的魔力也快速恢复了,完全没有犹豫的时间,男人立刻转身就跑到地下室内,同时催动血液恢复了自己损失的手臂。
艾莎瞥了一眼地下室,地下室内堆积着大量不知用途的装置和几个刑架以及一个巨大的铁门封闭的囚牢,看起来没有其他人了,男人趴在囚牢前,用力地一把扯开了囚牢的锁。
“哈拉德!!”
男人哑着喉咙大喊,声音快速地在空洞的地下隧道传播,囚牢的锁解除,红色的光华也从门上褪去,紧接着,随着一声刺耳的嚎叫,囚牢内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一只身形庞大的怪物猛地撞开囚牢的铁门,朝艾莎扑来。
那的确是怪物,皮肤黏腻、如结痂了的伤口一样扭扭曲曲,像是蜘蛛一样有着数条又长又尖的后肢,让作为主体的躯干足有三四米高,躯干的中心是一个肉瘤,上面同样也是数条张牙舞爪的前肢,作为头颅的部分歪歪斜斜地连接在躯干上,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头颅和躯干以及任何一根肢体其实都是用一种非常违和的肉瘤连接在一起的。
主体似乎是人形,但眼睛早已经被肉瘤填平,身上像是破布一般缝缝补补,没有完整的肌肤,前肢和后肢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东西了。
正常人看到这东西,第一反应定然是感到作呕和抗拒的,因为那根本就像是把一个人裁切下来,和其他生物的结构进行了拼接一样。
艾莎微微皱眉,毫不犹豫地一记直拳隔空朝怪物的方向刺出,一瞬间,昏暗的空间内就被一闪而没的庞大魔力奔流点亮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炸响在一瞬间震碎了这片空间里所有的玻璃仪器,化作无数回声在空气中回荡,亚尔曼和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前一刻还在张牙舞爪的巨大怪物还没踏出囚牢一步便整个上半身都化作了一团血雾、连碎肉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凭空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同它背后的囚牢也随着整个地下室的结构的崩塌而淹没,只有那几个下肢还维持着奔袭的姿势,噗嗤噗嗤地一根根摔在地上,在一片血水中痉挛地乱蹬着。
腥臭的狂风与炽热的魔法乱流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肆虐。
亚尔曼恍惚间又仿佛看到了当初在传送阵前眼看着艾莎降临的那一幕,而男人瞪着眼睛,满脸错愕,然后噗地一口鲜血吐出——他与那怪物之间的契约被毁,他也遭到了反噬。
艾莎冷着脸朝男人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沉如千斤一般踩在男人的心口,令他难以呼吸。
“请、请等一下!”
他到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战斗的想法了。
那怪物看起来其貌不扬没错,但那可是他精心挑选了曾经的研究中的优秀实验体,用血咒融合、培育出来的非常强大的“宠物”,就算有契约约束他也完全无法指挥那怪物,所以才关起来,可他引以为傲的宠物却连一瞬间都没撑住就被杀死,这也让他重新认识到刚才他拿着武器冲上去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我认输!”
他连忙叫到,然而艾莎仿佛没听到似得,一脚踢在他的下颌,他只觉得满口的牙传来碎裂的声音,下一瞬间他就直接撞穿了厚重的石块,半个脑袋都嵌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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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再次出现的十字
法布里克在一片天旋地转中被猛烈的气浪卷得七荤八素的,他始终没有明白一件事情:这种强者到底是哪里来的?
一直到感受到城堡的高塔传来的震动为止,他都在地下室内进行着他的研究,然后察觉到不对劲,派出卫兵,所有卫兵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派出去的卫兵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了动静,所以他警觉地守在门前,在艾莎破门的那一瞬间就偷袭上去,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系列事情。
法布里克保持不了身体的平衡,他作为血族侯爵,实力之强足以让他在血族中傲视群雄,然而现在却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因为他全身的魔力都不知道为何完全不回应他的呼唤,没有了魔力的支持,他就只是一个体魄强大的生物而已,连浮空都无法做到。
他直直地从砸碎的天花板上坠落,趴在碎石堆里咳出破碎的牙齿和小半截舌头——刚才他求饶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莎一脚给踢了上来,这让他咬碎了一口的牙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等等……我、我投降、我投降了!”
他趴在地上含糊地大声说道,像是含着一口滚烫的热粥一样口齿不清,嘴角溢出鲜血,浑身都灰扑扑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他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不是艾莎的对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浑身的魔力都变得迟滞,原本如江河一般的魔力奔流现在却成了小溪,甚至让他难以恢复自己的伤势。
艾莎显然没有简单饶过他的想法。
因为她一路下来,看到了太多血肉模糊的场景了——这座城堡,是一座充满着怨灵的城堡。
“现在知道求饶了?在高塔里面那些人,他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有求饶过吗?你有放过他们吗?”
虽然和艾莎相处过的人大多觉得艾莎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文明社会而言,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非上升为攻击行为不可的冲突的情况下而已,因为有秩序和法律的约束,有很多事情可以用相对温和的手段来解决,但那种方式在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都行不通,艾莎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时间,“好脾气”也早就有所改变了。
艾莎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那样一句话——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诚然,艾莎的所作所为算不上是什么私人报复,反而像是一种私刑。
但对于法布里克所做的那些恶劣的事情来说,艾莎觉得这并不过分。
“高塔内……?”
“怎么?——你可别告诉我那些死徒的食物都是死人。”
艾莎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那些死徒的房间内堆积的人类的骨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多,在这期间也见过了不少的死人,那些骨头是不是人骨她还是分得清的。
死人和活人的血的味道,艾莎也是分得清的。
而且亚尔曼也说了,死徒想要转变为血族,就必须吸食同为人类的其他人的鲜血——而艾莎一路走来早就已经发现,在这座城堡中可不只有那么几只死徒,而是整座城堡内几乎到处都关押着死徒,而在底层区域还关押着一些其他的怪物,在地下室内甚至还出现了那种扭曲的诡异生物。
可想而知法布里克在这里到底进行了多少实验,又在实验中杀死了多少活人。
法布里克想要爬起身来,“您听我解释……那、那些人都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自愿?”
艾莎微微凝眉。
“你的城堡里面还有人类吗?”
“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法布里克连忙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我没有骗您,我也是花了钱买下他们——那些钱都给了他们的家……”
话音还没落下,艾莎的拳头就在他的脸上放大了。
嘭——
法布里克如沙包一般抛飞出去,撞碎了他身后用于实验的瓶瓶罐罐,一头栽进了一个满是血肉标本的仓库内,艾莎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了那些浸泡在炼金溶剂中的组织器官,扑面而来的血的气息令她很不舒服。
“站起来。”
艾莎冷声说道,尘埃渐渐扬起,法布里克摇摇晃晃地从一大堆纸张和断裂的木板中爬了起来,此时他的整张脸都成了一块烂肉,他根本无法恢复自己的伤势。
虽然这对于身为血族的他来说还不致死,但疼痛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然而他还没站稳,就迎上了艾莎那金色的眼眸——那眼眸中一道十字痕迹异常清晰,愣愣地睥睨着他,只是看了一眼,法布里克就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迫力,令他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收紧,身体内部的所有血液开始逆向流动,顿时,四肢百骸传来痉挛的剧痛,血液从他的口鼻、从他的眼睛和耳朵流出,就连皮肤的毛孔也渗出了淡淡的暗红色,只短短一次呼吸的时间,他全身的衣服就已经成了血色。
然而,他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无法发出惨叫,脚下的地面也在这一刻破裂、粉碎,然后一寸寸凹陷下去,法布里克张着嘴,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面鼓出来,就像是将要被挤爆的气球。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他,全身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
而这一幕让艾莎微微皱了皱眉,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又出现了,这种感觉,这种仿佛能够掌握一切、想要掌握一切的冲动。
其实在丹马士抓到格蕾丝的时候艾莎也有过这样类似的感受,但当时艾莎没有过多在意,因为那时候的她更多的心思都在薇薇安和索菲亚身上——但艾莎记得很清楚,当时格蕾丝差点死掉,和现在的法布里克一样。
艾莎还没想杀掉法布里克,本来也只是想给他一点苦头而已。
艾莎连忙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法布里克身上转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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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城堡崩塌
在艾莎的目光移开的一瞬间,法布里克就仿佛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上一样笔直地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砸穿了墙壁,发出沉闷的钝响。
剧烈的撞击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下室发出令人牙酸的异响,然后随着第一块石墙轰然倒塌,头顶的墙体也在低沉的轰鸣声中彻底崩塌了下来,碎石与泥土却都因为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避开了这片区域,朝艾莎落下的碎石都诡异的以悬浮的姿态停留在了上方。
亚尔曼在一旁看的眼皮直跳,直到碎石落下,阶梯坍塌,他刚想要躲避,却意外地发现他体内的魔力竟然无法调动了,于是直接就被掩埋在了废墟里面。
随着地面的坍塌,地下室从城堡地底暴露出来,明亮的光线透过扬起的烟尘照射在狼藉一片的废墟中——原来地下室其实就在城堡的中庭正下方。
而在崩毁的地下室的中央,艾莎缓缓抬头,这时候她才发现以她为中心,周围的碎石都诡异的悬浮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它们从艾莎身边阻隔开。
因为地下室的崩毁,城堡的一侧墙体也已经垮塌,好几只死徒摇摇晃晃地倒塌的墙壁后方走了出来,它们第一眼就看到了艾莎。
“鲜血……”
它们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立刻朝艾莎扑了过来,还没靠近,就突兀地跌倒在地,毫无征兆地死去了。
艾莎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死徒体内的灵魂已然粉碎——明明艾莎并没有学习死灵魔法,但她却仿佛能看到这个过程一样。
“这似乎是某种我没有掌握的力量……”
艾莎眯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的魔力,并没有什么异常,再睁眼时,她眼底的十字印记就缓缓消失了,周围悬浮的石块也终于落下,被艾莎用风魔法扫开。
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一阵碎石块滑动的响声从身后传来,一身脏兮兮的亚尔曼才终于从废墟中刨开泥土跳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艾莎直勾勾地看着他,顿时心底一个咯噔。
不过艾莎只是蹲下身,一手探入废墟里径直将半死不活的法布里克给扯了出来,丢给亚尔曼说道:“把这家伙带出去,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问他——然后在城堡外面等着我。”
说完,艾莎就转过了身,走进城堡里。
亚尔曼似乎察觉到了艾莎的意图,连忙架起法布里克就往城堡外跑,生怕迟了一步。
直到亚尔曼带着法布里克离开了城堡,艾莎也将整座城堡都查看了一圈,这里的确如法布里克所说的那样没有活人,但有很多死徒,艾莎可不能放任它们存在。
艾莎再次回到坍塌的中庭,轻轻一跃,景色在眼中倒退,而城堡的全貌也落在了艾莎的眼底。
她抬起手,对准城堡的方向一记直拳,随着一声刺耳的爆鸣,飞雪在一瞬间清空,巨大的空泡扭曲了视线,而与此同时,那偌大的灰色城堡在艾莎的一拳之下彻底被碾碎,无论是高耸的高塔还是坚固的铁壁,都在一瞬间成了齑粉,连同地面上的积雪一齐消失在了艾莎的视线里,只留下了一片偌大的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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