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262章

　　再一晃，艾莎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画面——翠西娅自此重伤难愈，在诅咒的折磨下一步步走向衰竭，最后与卷土重来的托拜厄斯同归于尽，艾莎知道，那是翠西娅的余生。

　　斯缇琪娅哭泣着，独自一人在黑夜里奔跑，她华丽的裙装已经被泥污染脏，杀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尖刀送入了她的心脏。

　　帝都陷入战火，勇者玛德蕾娜为保护圣女而死，圣女茵克莎隐姓埋名独自完成历练，但独木难支的她依旧战死沙场。

　　索菲亚失去了女儿，自此一蹶不振，最终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冒险者的“讨伐”中死去，愤怒的格蕾丝杀掉了弗莱彻神父，屠光了马莱格镇，最终被教会逮捕处决。

　　眼前的光影交错，阳光下沉，又重新出现，当时间再次开始转动时，艾莎正静静地坐在正午时的公会柜台，外面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喧闹的交谈声重新充斥耳朵。

　　艾莎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而这时候，夏莉的身影出现，她攥着一张委托单来到柜台前。

　　“我要接这个委托。”

　　夏莉对着艾莎笑着说道，艾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夏莉只是在和自己身后的柜台小姐说话。

　　“咦？布兰小姐？”

　　有人拍了拍夏莉的肩，夏莉回过头，就看到了西妮德和她的队友们。

　　“你也在接这个委托啊？要不我们一起吧，我们刚好也要做这个。”

　　西妮德笑着，向夏莉发出邀请。

　　艾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夏莉手中的委托书——正是去森林寻找失踪人员的委托。

　　此时，又回到了夏莉遇害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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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相似的噩梦（5K3）

　　阿黛尔从未见过时间会自我重置的空间，当空间发生扭曲的那一刹那，她措手不及地被吸入了空间乱流中，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利用魔法保护着身体以免被扭曲的空间所碾碎。

　　在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时，她陷入了头晕目眩的慌乱当中，好不容易才看到艾莎——奇怪的是，艾莎似乎在发呆。

　　“艾莎大人，您、您还好吗？”

　　阿黛尔晕晕乎乎地晃着脑袋。

　　艾莎并没有回答她，仿佛没听到一般，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夏莉手中的委托书——那一行行工整的文字就好像是写好的剧本和台词，而眼前的一切都一丝不苟地按照故事原本的走向继续上演着。

　　老实说，这种感觉并不讨人喜欢。

　　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在艾莎的脑海里闪过——那种感觉非常奇怪，那些场景并非是突然在眼前跳出来，而是如久远过去遗失的记忆一般从被尘封到被重新拾起，一点点从记忆的角落凸显，占据脑海。

　　就好像艾莎曾经亲身目睹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那一切都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艾莎甚至能清晰地、有如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体会到她们那强烈起伏的情绪，如置身深海，夏莉的恐惧，爱丽丝的无助，斯缇琪娅的绝望，翠西娅的不甘与悲伤，格蕾丝的痛苦与愤怒……

　　她们的生命熄灭，灵魂的呐喊却震耳欲聋。

　　那复杂的感情纠缠在一起，像是无法挣脱的丝线，死死缠绕在艾莎的脖颈——艾莎仿佛看到了名为命运的线贯穿了过去和未来，如齿轮一般精妙，而她置身那精密的时间轮盘中央，静静地注视着她们的命运走向终结。

　　所以……

　　——在一切命运的终结之处，在没有“自己”存在的“梦境世界”里，“自己”到底是以谁的视角在注视着那一切呢？

　　那些记忆从何而来？

　　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是谁？见证那一切、见证她们命运终途的是谁？

　　是自己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真令人遗憾。

　　那居高临下的旁观者姿态是多么令人失望，令艾莎不禁想要质问“自己”——如果“记忆里”的“自己”一直在看着她们，又为何从未伸出援手？既然自始至终都不打算令她们得到救赎，又为何要因为她们的命运而感到悲伤？

　　艾莎紧紧皱着眉，她感到脑海里似是有什么在翻涌着，眼底的十字时隐时现。

　　咔——

　　周围的空间寸寸崩碎，而艾莎自己却对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察觉，她只是感觉好像有一段记忆被时间的海所侵蚀，变得腐朽不堪，她试图拭去它的锈迹，却再难以辨别它本身的模样……又好像被故意束之高阁，她踮起脚、仰起头，却只能看到黑暗中那记忆之盒落满灰尘的一角。

　　“噫！？发、发生什么了……艾莎、艾莎大人！”

　　阿黛尔咋咋呼呼地向艾莎靠过来——地面在晃动，或者说，是这片空间在晃动，眼前的人、眼前的事都一如平常，那温暖的阳光丝毫没有带给离去的夏莉和西妮德带去警告，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不知道为何，空间的崩碎似乎无法让空间内的人察觉到异常，但在阿黛尔看来，眼前的一切都已然摇摇欲坠。

　　“噫噫噫！？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崩塌了……完蛋了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唔噗——”

　　最后，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阿黛尔忽然被扭曲的空间甩飞，直直撞向了艾莎，她吓得大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噗地一下撞进了艾莎的怀里，发出好像咬到了舌头的奇怪声音。

　　“呜啊……好痛……”

　　阿黛尔似乎撞疼了脑袋，她揉着后脑勺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下一秒就看到艾莎那好看的侧脸，顿时小脸一僵，叫不出声来了。

　　艾莎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收回思绪。

　　下一刻，空间寸寸破碎，巨大的裂痕在艾莎面前放大，黑暗和虚无扑面而来。

　　“虚、虚空！？这里的空间已经崩塌了吗……不、难道说是在将我们推出去吗？艾莎、艾莎大人……现在怎么办……我还没有找到瑞恩卡尔尼亚的位置……这样落入虚空的话恐怕……”

　　“抓紧我。”

　　艾莎的目光很平静，她伸出手拽住略有些慌乱的阿黛尔，直接揽进怀里——阿黛尔的身高还没到艾莎的肩，艾莎这一个霸道的拥抱恰好让她的脸紧紧贴在了艾莎的胸口。

　　“啊？艾莎大人……？”

　　阿黛尔被艾莎的举动吓到了，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阿黛尔一时间有些无措。

　　好温暖、好柔软的触感，好好闻的味道……

　　真是一副适合当自己母亲的美丽身体啊——阿黛尔无意识地想到。

　　然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强烈的失重感猛然袭来——下一刻，巨大的空洞侵袭了她的脑海，几乎在一瞬间就斩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她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再次取回自己的意识时，阿黛尔愣愣地看着眼前正熟睡着的玛德蕾娜。

　　她回来了。

　　“啊？刚、刚才那个是……”

　　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忽然间就回到了这里——就如她在无意识之间就被艾莎拉去了那个世界一样，她又在无意识之间被送回了这里，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又或者，在这期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空白”，占据了原本应该存在的“片段”。

　　阿黛尔只觉得一阵晕眩，满脑袋都是乱糟糟的。

　　忽然，阿黛尔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便看到艾莎缓缓睁开了眼睛——艾莎似乎刚刚醒来。

　　“艾莎大人……”

　　“嘘。”

　　她刚要出声，艾莎就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阿黛尔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此时，天还未亮，翠西娅和夏莉、玛德蕾娜都还在熟睡，艾莎看了翠西娅一眼，又看向紧紧贴着自己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蜷缩起来的夏莉。艾莎看着窗帘下透过的月光，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她和阿黛尔似乎并没有“离开”多久，似乎她刚刚入眠，就又醒来了。

　　“这就是‘停滞’的时间吗……”

　　在双重意义上来说，都是“停滞”的——这边的世界，还有“梦境”中的世界。

　　“你还好吗？”

　　艾莎轻声问道，阿黛尔连连点头——虽然其实有点头晕，但阿黛尔觉得，艾莎能在最后带上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来你已经能听懂我说的话了。”

　　艾莎说道，阿黛尔这才后知后觉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而艾莎则是在心底确定了一件事情——“梦境世界”内的阿黛尔的的确确就是眼前这个阿黛尔，所以说，那个所谓的“梦境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了。

　　那么，在“梦境世界”看到的一切……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艾莎不禁皱起了眉。

　　“唔……艾莎……”

　　这时，一声细细的呜咽唤回了艾莎的思绪，那是夏莉的声音——星神连忙转过身去，装模作样地继续守着熟睡的玛德蕾娜。

　　艾莎垂下目光，看向怀里的人儿，夏莉似乎有转醒的迹象，但不知为何，她的睡颜不再安恬，眼角挂了一抹轻盈的泪光。艾莎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她下意识地俯下身，抬手轻轻拭去夏莉眼角的泪珠，这时，夏莉那银色的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

　　透过那朦胧的泪光，夏莉和艾莎对视了。

　　“艾莎……？”

　　夏莉先是愣了愣，她呆呆地盯着艾莎，朦胧的目光溢出晶莹的泪珠。

　　“艾莎……呜……”

　　夏莉唇缝中漏出一声轻盈的呜咽，一头埋进艾莎的肩颈，搂住了艾莎的腰紧紧将艾莎抱住。

　　“你怎么了？”

　　艾莎轻轻抚着夏莉的背后，手心却摸到了细密的汗末。

　　“你……又做噩梦了？”

　　艾莎微微皱眉。

　　这一年间的时间里，夏莉常常会做噩梦——在梦里，她时常会回到那一天，不过随着艾莎的陪伴，这种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现在是又出现了？

　　夏莉点点头，银发贴着艾莎的脸颊，那发丝上还带有艾莎身上的味道。

　　“一个……很讨厌的梦……这一次的梦好奇怪好奇怪，我又回到了那一天……”

　　夏莉的噩梦常常如此。

　　艾莎正要出声安慰，却听夏莉接着说道：

　　“但这一次那个吸血鬼没有袭击我，我还在维林镇继续做着一个默默无闻的冒险者，但是在梦里，我忽然发现……我找不到你了……艾莎，你消失了，除了我，好像大家都不记得你了……”

　　艾莎微微愣住，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梦境空间”。

　　夏莉显然没有注意到艾莎脸色的些微变化，她将头埋在艾莎的肩上，嗅着属于艾莎的味道，她抱着艾莎的手臂一点点收紧。

　　她的嗓音低了下去，变成了闷闷的鼻音。

　　“一开始……好像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对……等我忽然意识到的时候、想要去找你的时候，却哪里哪里都找不到你了……我去了我们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找你，但哪里都没有你的痕迹，我向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问起你，但他们都说没有……没有见过你，甚至……没有听说过你……艾莎……那个梦就像是真的一样……我……”

　　不等夏莉说完，艾莎落下的温热唇瓣将她隐隐透着哽咽的声音吞了下去，那湿热的呼吸、熟悉的香味、诱人的触感，以及一丝丝陌生的味道很快就将夏莉俘获。

　　直到夏莉脸色涨红，差点喘不过气来，艾莎才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将她松开。

　　“那只是梦而已。”

　　艾莎反搂着夏莉，轻声安慰道。

　　夏莉刚才还挂着泪珠的眼角此时已经微微泛起了羞赧的颜色，似乎一个吻下去，她心底的一切负面情绪都被一扫而空了。

　　“唔……虽然我也知道那只是梦啦……”

　　“所以安心吧，我不会忽然消失不见的——我以我之名，艾莎·珐丽丝，向女神起誓。”

　　艾莎说道，声音平静。

　　“嗯……”

　　夏莉微微咬着唇，忍着笑意埋下头。

　　其实夏莉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个梦真的好真实、好真实，就像真的是自己亲身经历过、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属于她自己的、只是被暂时遗忘了的真实记忆一样，哪怕是在醒来之后，夏莉也还依旧清晰地记得梦里所发生的一切，记得里面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得那个走上了完全不同道路的自己。

　　梦中的她有着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梦中的她继续着曾经向往的冒险者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并没有憧憬中的波澜壮阔，虽然偶尔也遇到了一些危险，但都不知道为何而奇妙地化解了，就和遇到那个吸血鬼女人时一样，但从某一天开始，她忽然开始怅然若失，她忽然开始漫无目的地追寻什么，她时而不知不觉地走到教会去祷告，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某一天，她的一切记忆如潮水一般苏醒了，第一时间，她察觉到了内心的巨大空虚。

　　艾莎消失了。

　　她惊慌失措地寻找艾莎的身影，巨大的恐惧与悲伤占据了她，那痛苦的经历如刀一般深深刺入她的心脏，那种痛感哪怕是现在都依然存在。

　　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愿意失去艾莎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艾莎也一起……”

　　“嗯。”

　　无意识地，夏莉越发用力地抱着艾莎。

　　就这样，她再次缓缓沉入了睡眠。

　　而艾莎并未一同入眠，而是缓缓调出了自己的面板看了一眼，一切如常，一旁的阿黛尔也没有任何反应。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夏莉的好感忽然增加了近一百点，现在已经到了一骑绝尘的【253】了——而除了夏莉之外好感度最高的便是翠西娅的【155】。

　　所以，这些好感是因为今天在浴室内发生的那些事情？